第23章
渴,餓,饑渴,紫鳶的神志被身體裏叫嚣的欲望淹沒,在這種無盡的渴望中浮浮沉沉,每當這個時候,他更多的想到死亡,一種自我的遺棄。他在這種自我遺棄的意識裏徐徐睜開眼,入目即是紅衣放大的俊顏。
紅衣無法來形容這是什麽樣的一雙眼睛,黑暗而空洞,像一個深淵一般有着數不清的苦痛,卻沒有掙紮,只是平靜地注視。
“醒了?”紅衣笑道。
男人瞬間清醒,晶紫的眼眸泛起寒冰似的冷光,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紅衣,如果他手中有一把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刺入紅衣的胸膛,他無法忍受任何一個人對他記憶的窺視。
“想殺我?”紅衣冷笑。
男人仰躺在床上,依舊沉默。
紅衣随意地坐在椅子上,自己給自己斟了杯茶,茶香四溢,飄渺的霧氣遮擋住紅衣俊美的容顏,“我并不怕你,紫鳶,即便是你恢複了身份。”紅衣的聲音随意地說着,“如果你還能活到那一天,或許會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紅衣扭頭,看着床上的男人,随意地笑,“恐怕你活不到那一天。”
紫鳶看着眼前熟悉的屋舍,紅衣并沒有帶他離開,“我不知道長生不死的秘密。”
“哦,我現在覺得你是真不知道,所以我決定親自探尋,有沒有覺得房間裏味道不一樣了?”紅衣輕笑。
男人看着房間裏不知何時升起的袅袅輕煙,只覺香氣盈繞,醉生夢死,他知道紅衣是用香高手,“你焚了什麽香?”
“迷情。需要我解釋一下嗎?”紅衣惡趣味的詢問。
“不需要。”紫鳶說地冷清。
“這可是無比珍貴的藥,比世上最貴的春藥也珍稀納罕許多。這可是能誘發人情絲的催情聖物。”紅衣依然在笑,像戴着一個千年的面具,總是笑,不同的笑,不同的面具。
紫鳶閉眼,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情欲在身體裏快速的滋長,比平素兇猛數倍不止。
“只是增加一些情趣而已,紫鳶不需緊張。”紅衣笑着,手下燃起更多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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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的手輕輕撫過男人臉上細潤的皮膚,男人的臉瞬間泛起粉紅的情欲,紫鳶咬牙,他不願讓紅衣看到這樣狼狽的自己。
紅衣的手依然在四處點火,男人身體蜷縮,手指深深地掐進床板裏,喉間發出痛苦的低吼。
“紫鳶,我一直不理解,你為什麽一直要壓抑自己的本能?”紅衣的臉上略帶疑惑,他是認真的想知道。
是啊,為什麽抗拒呢?順從不好嗎?男人在心裏盤問自己。抗拒是多麽令人疲憊。但是沒有辦法,他不喜歡,無法接受無愛之性。
鋪天蓋地毀滅般的欲念在男人的身體裏扇風點火四處叫嚣,男人的神智在欲望和破碎的記憶中浮沉搖擺,空氣中縱橫交錯淩亂翻飛的鞭影,那讓人無法逃避瀕臨死亡的窒息感,一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是準在淩虐夢中的稚童?
身體被異物侵入,傳來不和諧的撕裂般的痛楚,現實與夢境在瞬間重合,男人的眼前浮現出夢中紫眸銀發冷酷而危險的男人,一次又一次撕裂稚童的身體。
男人的心在呼喊,那種沉悶的鈍痛擊打着他此時脆弱的神經,那個夢境中的冷酷男人,那個一直讓他心生恐懼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親。
紅衣看着眼前脆弱唯美的男人,他知道男人一族的人都是上天的寵兒,半神的存在,擁有無與倫比的容顏和令人着迷的吸引力,紅衣承認,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男人,也會被眼前這個被神眷顧的男人吸引,所以他遵從自己的欲望,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也明白了長生不死的秘密,這是男人這族的天賦本能,無法複制,他們用無與倫比的魅力吸引衆人與他們交合,吸取別人的生命力來延續自己的生命,他們是一群披着天使外衣的惡魔。只是,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個例外,他已經壓抑自己的天賦本能很長時間了,男人的生命在幹枯。
紅衣看着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他想知道男人的恢複能力能達到一個什麽程度,他把匕首移近男人的胸口,在心髒附近游移,他的神色頗有些複雜,匕首向下移動,移到男人的腹部,鋒利的匕首深深地刺進男人有腹部。男人的臉上浮現出激烈的痛楚,過了些許時候,男人腹部的傷已經盡數全愈,紅衣看着眼前的一切陷入沉思。
當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進灰暗的房間,男人眼睛恢複了如墨的漆黑,他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紅衣,眼裏閃過一抹諷嘲。
紅衣放在男人頸項的手不斷的收緊,窒息感不斷襲來,男人只覺一陣一陣的眩暈,他似乎有些倦了,只是靜靜地任紅衣作為。
紅衣看着眼前俊美疲勞的男人,他一定是忍受了許多生命不可承受的重量,才會讓這個內心強大的男人顯出如此的疲色,他突地有些心生憐惜,松開了攥緊的手指。
“我本該殺了你。雖然我并不怕你,但還是要避免不該有的麻煩。如果你可以發誓以後不找我麻煩,我會選擇放了你。”紅衣神色冰冷,難得耐心的解釋。
“我發誓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殺了你。”紫鳶冷俊的容顏顯出前所未有的慎重,他并不懼怕死亡,當然也不懼怕威脅,他是真的對紅衣心存殺機。
紅衣眼神複雜的看着男人,雖然這違反他一貫的處事風格,但他依然決定放過紫鳶,“你殺不了我。”
紅衣又惡意地靠近男人的臉,男人臉上浮出厭惡的神情,“紫鳶,長期壓抑自己的天賦本能,再親密的天賦本能也會棄你而去。紫鳶,你的生命力已近枯竭,如果你的天賦本能一旦消失,你便離死不遠了。”
“你可以走了。”紫鳶冷冷地下逐客令。
紅衣重新坐直了身體,滿臉譏嘲,“你們這一族的人,真是多變态。”
“滾。”紫鳶的神情更趨冰冷。
“順便再說一句,味道不錯。”紅衣站在門口,紅衣豔如烈火,扭頭看着紫鳶随意地說。
紅衣走了。紫鳶突然陷入了一種空前的寂廖,他竟然希望紅衣還沒走,盡管他想殺了這個一身紅衣的男人。紅衣竟然抵擋住了男人的天賦本能,男人并沒有從紅衣身上吸取到什麽,這也導致了男人的身體更加虛弱,紅衣說的或許不錯,也許他的天賦本能很快就要棄他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偶素真心喜歡讀評```````躹躬```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