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游戲輸啦

衛隽在下馬以後,感受到脖頸後源源不斷的酥麻疼痛,忍不了地一腳給罪魁禍首踹過去。

灰色的腳印烙在裴鋒的褲子上。

盡管對方沒躲,衛隽心裏的氣也沒消去多少,他忍這人忍很久了。

新仇舊恨,估計還有那點子求而不得的怨憤,他衛隽真差勁到找不到男人,非吊在你身上不可麽!

反正是遷怒了。

“這麽生氣?”裴鋒受着他的踹,眼睛半點都不眨一下,特別不解地問道。

衛隽咬牙:“你說呢?”

裴鋒沒什麽好說的,他今天辦的事就是往人底線踩,惹炸毛很正常:“你不想搭理我,我只好主動理你。”

“我哪裏不搭理你了?”衛隽。

裴鋒:“你拍開我的手。”

衛隽無語:合着你騎馬離開,越想越氣,回頭見到我,就要吓吓我?

“你現在……”裴鋒專注地注視他,欲言又止。

衛隽語氣煩躁:“我現在怎麽了?”

“是真實的。”裴鋒嘴邊滑過淺淡的笑意,不知道在高興個什麽勁兒。

衛隽沒好氣:“你以為我以前全是機器人假扮的?”

裴鋒:“我倒想這麽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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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隽心裏一個咯噔,對方是發現點啥了嗎?

裴鋒捕捉到他微變的臉,佯裝無事地走近,直到僅隔半步的距離。

衛隽條件反射地防備起來。

“回去?”裴鋒。

衛隽感受到自己發軟的腿腳:“走不動。”

“我背……”裴鋒的話被中斷,馬師到達,激動地上前和他們交流。

回去是以馬代步。

發生了那樣的意外,雖然原因是他們自找的,馬場這邊還是做出了道歉補償的姿态。

馬師牽着馬,送他們回的酒店。

晚餐已備齊。

在裝飾高雅的頂樓,周圍都是落地窗的地方,玻璃上折射出金星閃耀的城市。

酒店安排的燭光晚餐,浪漫地鋪滿缤紛的花瓣。

衛隽指尖沿着長桌碾過,神态自若地坐到支架細長的椅子上。

七分熟的牛排散發着誘人的香氣,擺放在左側的葡萄紅酒斜身立着,擦拭幹淨的高腳杯映射起搖曳的燭光。

中間安置的如鳥籠構造的器皿,盛放着一種種滿腹心思的小菜。

還有他喜歡的甜品。

鮮紅的液體倒入高腳杯中,淌出明顯的彎月,骨節分明的手圈住杯底,挪至衛隽面前。

衛隽受着另一人的照顧,還要得更多:“牛排分好。”

裴鋒切好自己的牛排,便将其與衛隽的交換。

“……”

衛隽覺得自己一拳打棉花上,對方一副心甘情願的作态,看得他牙酸。

“你……”衛隽憋悶着嗓音,“今晚有什麽好事發生?”

要不然,怎麽毫無脾氣的樣子。

裴鋒理了理起皺褶的袖口,燭光中顯得他眼睫更加黝黑,幽邃的眸子浮躍起楓色焰火:“不習慣?”

衛隽擰眉。

裴鋒:“或者,換種你習慣的模式,可以一類一類的試。”

“不需要。”衛隽。

裴鋒意味深長地勾起唇:“不用拒絕得這麽快。”

衛隽無視他,專心享用起晚餐。

安靜地用餐到結束,今晚住的房間,衛隽可算見到。

但是只有一間,他和裴鋒兩人住。

衛隽:“你要求的?”

“是。”裴鋒淡定地承認。

衛隽也想起對方提出旅行,說要培養感情的理由,他以為對方随便掰扯,結果居然是真心的?

有些好笑。

他求着的時候,不給;不求了,竟要給了嗎?

衛隽否定,也不是給,是試試。

他的耐心在夢境與現實的影響,失缺得幹淨,不想再抱有期待。

盡管知道夢或許不是天降好運預知的未來,但沒有這個夢,他應該還在執着能夠和裴鋒日久生情。

起初,他确實受夢的影響,驚魂未定的傷恸下,想要離婚,何嘗不是早心有所感,給自己一次次的暗示放手,及時止損,可心裏到底遲疑躊躇着。

後來,想明白兩人之間沒有感情的結婚,他一個人努力着,另一個人不願接,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對方不喜歡自己,對自己沒有感覺,再糾纏下去毫無意義。

此時,也不必為對方施舍的一點點機會而一頭栽進去。

房間面積寬廣,有一間修建得極為豪華的浴室,猶如小型泳池的浴缸,溫水汪汪冒出,還帶有按摩功能。

“我去洗澡。”衛隽沒有禮讓的意思,拿起洗好烘幹的新衣,進了白霧彌漫的浴室。

磨砂玻璃門能夠看見外面影影綽綽的影子,衛隽不清楚外面是否能看見他這邊的影子,依舊一件件脫下衣服,無論看不看的見,他都是一定要洗漱的。

看了也就看了,大家同是男人,哪個部位也不是沒有。

衛隽卻沒有待在浴室多久,他不是熱愛泡澡的人,雖然按摩挺舒服,可一想到他這裏的動靜,會全數被門外的人聽見,哪有什麽心情。

“我洗完了。”衛隽走出浴室,他的頭發滴着水,一滴滴墜在幹燥的浴袍上,他看着坐在陽臺邊低垂着眉眼的人。

由于他的出聲,男人擡起眼眸,窗外不知何時飄起雨霏,玻璃上爬滿猶如蛛絲的雨線痕跡。

衛隽轉過身,拿起吹風。

腳步在他的背後響起,漸近又變得漸遠,直至一道房門隔絕。

衛隽吹幹頭發,沒有和之前的裴鋒一樣呆坐着,他打量起屋內的布局,瞧見類似于打游戲的地方。

想要在對方洗浴完前睡着,大約是辦不到的,還不如找點打發時間,避免兩人尴尬的事做。

游戲玩累了,正好睡覺。

一個小時過去。

衛隽轉動兩下脖子,瞥向沒動靜的浴室,這澡洗得夠久啊,是跟他一樣想避免見面,還是擔心自己吃了他?

他剛這麽猜測,門就打開,十分不湊巧地與人四目相對。

衛隽表情僵了瞬,不過随機應變的演技是練出來了,嘴下撇,眼圈泛紅:“嘤嘤嘤,游戲又輸啦。”

“老公,幫我教訓他!”

“……”

衛隽使喚人的本事在某人的縱容下,日漸長進,現在的他使喚人可沒有過去那般的透着心虛。

裴鋒和衛隽擠到一個軟沙發裏,不可避免地有了身體觸碰。

衛隽打的是款射擊游戲,他的戰績慘不忍睹,被敵方虐慘加嘲諷套餐。

“教訓誰?”裴鋒好心性地陪着衛隽胡鬧。

衛隽:“我把人拉過來。”他記住了人的id,搜索加邀請,忽然記起重要的點,“你會玩嗎?”

裴鋒:“玩過類似。”

“怎樣?”衛隽。

裴鋒:“還可以。”

衛隽猶豫了:“要不算了吧,你也沒玩過,到時候幹不過人家,臉可就丢大了。”

然而,他邀請已經點了,對方竟真的來了。

“老公,你不能輸。”衛隽臉色嚴肅,話鋒驟變,“輸了你就別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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