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055

時喻沒再管被小張拖進衛生間的陸景烨也壓根兒沒考慮這期間會不會有其他人過來撞見陸少爺的狼狽樣子,陸景烨是否顏面掃地、惱羞成怒她不在乎,他和陸家的面子在她眼裏不值一提。

陸家積弊已久老爺子如今還在世威信尚在,風城各界多少還肯給陸家一些薄面。一旦老爺子去世那一點兒微薄的情面将不複存在徒留商場中的撕咬。

就沖這一點,時喻都不會在乎給陸景烨留面子更何況他總是打程清言的主意,無論如何時喻都不能容他。

只不過時喻現在重點在忙《不存在的婚紗》暗地裏又讓康珲調查秦昊的事,暫時騰不出手對付陸景烨。而日後一旦陸老爺子去世,都不需要時喻做什麽,時赫遠就會先吞掉陸家一大口肥肉。

現在擺在時喻眼前的難關是,她要把醉得暈乎乎的程清言帶回房間。小醉鬼路都走不穩當整個重心都倒在時喻懷裏,時喻要穩穩抱着她,支撐着她的重量。

瞄了眼宴會廳的方向時喻思忖兩秒,還是決定先帶程清言回房。

電梯間離這邊倒是不遠時喻半抱着程清言溫軟的身體緊緊貼進懷裏能清晰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曲線。

時喻喉嚨不自覺滾動懷中人的柔軟與自己相貼走動之間身體起伏摩擦……時喻全身骨頭都酥了熱氣從兩人相接的身體間傳開。

時喻熱得扯了扯西裝外套才十一月份,酒店開這麽熱的暖氣嗎?

懷中人的柔軟和自己的抵在一起……

明明沒喝酒的人反而也像是醉了,腿腳發軟,時喻偏頭看偎在她懷裏的小醉鬼,這人像是渾然未覺,全副身心把自己托付給她,完全的信任。

時喻又覺得自己怪禽獸的,人家這麽信任她,她反而總想着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思想覺悟太低了!

在心裏默念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時喻強迫自己不去東想西想,抱着程清言上了電梯。

電梯裏只有她們兩個,從2層到16層的距離又格外煎熬。

時喻後背靠在冰涼的電梯廂上,懷裏是一具滾燙的身體,實實在在體會了一把冰火兩重天……而且程清言格外不老實,不停往她身上貼……

喝醉了的人站不直,時喻又穿了七厘米的高跟鞋,兩人這會兒沒了身高差,程清言彎着腰往她懷裏拱,頭擱在她肩膀上,臉往她脖頸上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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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細膩的肌膚上,像吹動湖面的陣陣微風,激起層層波紋。

時喻一手摟着她,另一手攥着拳微微用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不要化身禽獸!

看着電梯顯示的數字一層層往上,時喻快哭了,再不到16層她就真的要當禽獸了!

叮!

終于!

時喻松了口氣,手臂用力把程清言固定在懷裏,半抱着她出了電梯。

16層住的都是劇組的人,現在殺青宴沒結束,大部分人都還留在宴會廳,這一層靜悄悄的,自然也不會有人看到她倆現在的樣子。

站到程清言房間門口的時候,時喻覺得自己出了一身汗,她垂首看懷裏人,輕聲問她:“房卡呢?”

程清言動了動,雙手環住她的腰,撒嬌說:“包裏。”

時喻深吸一口氣,低頭從她包包外面那層口袋裏取出房卡。

滴——

房門應聲而開,時喻終于松了口氣。按下房間的總電源,客廳的燈亮起,時喻把人抱到沙發上,動作無比輕柔。

給她身上蓋了個薄毯,時喻準備起身,程清言一把拉住她的手,雙頰泛紅,上挑的眼尾暈着紅色,望着她的眼神楚楚可憐,滿是水霧。

“去哪兒?”

時喻反手握住她的手,耐心解釋:“去給你接杯水,不渴麽?”

醉酒确實容易渴,程清言下意識舔舔幹燥的唇,粉嫩的舌尖從唇齒間露出,時喻看得渾身發燙,眼睛都紅了。

程清言點頭:“渴。”

時喻拍拍她的手,說:“我給你倒水,你等會兒。”

“好。”

時喻去小吧臺接了杯涼白開過來,程清言撐着坐起來,靠在沙發上,接過水杯幾口喝完。

時喻把空杯子接過來,又去接了杯放在茶幾上。

程清言坐在沙發上盯着她的動作,眼神發直。

她這樣實在太可愛了,時喻好笑地坐在她身邊,問:“酒量這麽差?”

“之前沒喝過。”程清言往她身邊靠靠,找了個合适的角度把頭靠她肩膀上。

時喻左邊肩膀直接麻了,半邊身子跟着僵硬。

“今天殺青宴,大家都喝酒,我也跟着喝了一點兒。”

時喻低頭問:“一點兒是多少?”

程清言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很小的距離:“就這麽點兒。”

時喻撲哧笑了,才不信她,這麽點兒能喝這麽暈?她聽小張說了,一杯白酒兩杯啤酒,混着喝,對一個酒桌新手來說是非常多了。

“別笑我,頭暈。”

真要命,這個小醉鬼今天總撒嬌,次次都讓時喻酥了骨頭。

程清言平日裏說話的聲音是清冷的,像空谷幽泉,泉水泠泠沁人心脾。

今天喝多了卻有些不同,嗓音不再那麽清澈,染上了模糊的沙啞,有些低沉的魅力。

時喻看着她的眼神軟了又軟,目光落在她泛紅的雙頰上,像熟透的紅蘋果,想咬一口嘗嘗。

移開視線,收起危險的念想,時喻柔聲說:“我要下樓去一趟宴會廳……”

她話還沒說完,程清言就雙手摟住了她的腰,整個人抱住她把她禁锢起來。

“不要!去什麽宴會廳?留下陪我!”

時喻哭笑不得,她喝醉了還這麽黏人,讓人又憐又愛。

“可是你從殺青宴上突然消失,不太禮貌,我得去替你跟許導解釋一下。”

程清言還是不依,抱着她不撒手。

時喻眼珠轉了轉,道:“我保證,就去跟許導解釋一下,立刻回來,最多十分鐘!”

程清言從她懷裏擡起頭,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眸子又大又亮。

時喻和她對視,看着她清澈發亮的眼眸,突然疑惑:她真的醉了?

疑問剛升起,就聽程清言軟軟地撒嬌道:“那你去嘛……但你得答應我個事兒。”

時喻:“?”本能地覺得哪裏不對?

不過她對程清言的心上人濾鏡厚如城牆,更受不了她的撒嬌攻勢,立刻說:“你說,什麽事兒?”

“今晚,留下來陪我睡。”

“!!!”

時喻差點兒驚得原地起跳,但程清言樹袋熊一樣扒着她,她連起跳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你、你……你為什麽讓我陪你睡?”

“頭暈……”程清言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睡不着,不想自己睡,你陪我!”

撒嬌,還噘嘴!

時喻徹底不行了……

這誰能頂得住?時喻頂不住,命都可以給她!

【支線任務發布:請宿主立刻答應程清言的要求,今晚留下和她同床共枕,明天起床後自動完成任務,失敗則扣除生命值!】

時喻:“……”

Anna這兩天安靜的出奇,時喻差點兒忘了她的存在,結果這會兒她倒是出來刷存在感了,也是無形中推了時喻一把,讓她所有的猶豫都化作無形。

Anna:【宿主放棄掙紮吧,遵從本心,完成任務。】

時喻:【好一個遵從本心,你怎麽知道我本心是什麽?!】

Anna:【宿主與系統連接在一起,我當然知道,宿主不要做無謂的抵抗了,你快點兒答應她,不然程清言都要哭了。】

時喻看了一眼,程清言眼含秋波的桃花眼滿是霧氣,眼看着只要自己說個“不”字出來,她立刻就能哭給自己看。

“好!我答應,今晚陪你睡。”

程清言眼眸立刻亮了,剛才霧氣漸漸褪去,好像那個委屈的要哭的樣子是時喻的錯覺。

時喻:“?”為什麽又覺得不對勁……

程清言沒給她太多反應的時間,松開抱着她的雙臂,改為伸出小拇指:“拉勾!”

“……”

時喻伸出小指跟她的勾在一起。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的都會變醜!”

時喻好笑道:“為什麽變醜?”

“因為你怕變醜。”

行吧。

時喻低頭看兩人勾在一起的小指,總覺得哪裏不對,心裏的疑問又一次浮現:她真的喝多了?

時喻擡起頭,看到程清言還帶着醉意的眼……

嗯,應該是真的喝多了吧……

算了,不想這些。她起身說:“你現在計時,我十分鐘肯定回來!”

程清言一本正經拿着手機計時器:“你快去吧!”

時喻好笑地看看她,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眼靠在沙發上的人,程清言沖她歪歪腦袋,看着格外單純。

咔噠——

時喻從外面鎖上了房門。

屋裏只剩下一個人清淺的呼吸聲,程清言迷離的雙目慢慢變得清澈起來,她擡手扇了扇風,給熱得發燙的臉頰降溫,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好險。

程清言确實是醉了,但她不至于醉成這樣,她的狀态她自己心裏清楚。确實頭暈,不然她也不會在衛生間裏呆那麽久,但沒有暈到需要人抱着走路。

她只是在借着酒勁兒對時喻撒嬌,有點兒酒壯慫人膽的意思。

有的人喝多了酒就是悶頭大睡,有的人酒品不好到處撒風,而程清言屬于精神亢奮那一類的。

酒精沒有讓她失去理智,反而讓她的大腦極度興奮,助長了她平時絕對不敢的氣焰。

她确實頭暈,但從時喻回來握住她的手那一刻起,她就清醒了許多,她視線模糊,但看時喻卻很清晰,畢竟那人的五官樣貌、一颦一笑早已刻入她腦子裏。

等待的時間漫長又緊張,程清言盯着手機計時器看,時喻不會食言,說十分鐘就一定十分鐘,時間越接近她越緊張。

滴——

房卡開門的聲音傳來,程清言渾身輕顫,擡眸看向門口,時喻快步走了進來。

“不到十分鐘!”她揚唇笑着,像是炫耀,又像獻寶,總之程清言覺得她像在跟自己讨要誇獎似的。

于是程清言伸出手摟住她的脖子,又開始撒嬌:“才八分鐘,你好快!”

時喻:“……”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別扭,怪……怪讓人不服氣的!

她清了清嗓子,心說我快不快你又沒試過……

Anna冷不丁:【宿主怪不要臉的。】

時喻:……

Anna:【宿主有本事讓她試試啊。】

時喻:【閉嘴!】

程清言從她懷裏擡起頭,看她臉頰通紅,詫異問:“很熱?”

“咳。沒有。”時喻撇開眼不看她,轉移話題:“你現在還暈麽?能洗澡麽?”

程清言很快速的蹙了蹙眉,思考自己該怎麽回答。

說暈且不能洗澡?借機争取讓時喻幫自己洗澡?可是……不行,現階段不行,她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就渾身燥熱。雖然兩個女人一起洗個澡也沒什麽,尤其對方很可能還是個沒開竅的小白楊,但她不行,她怕自己在浴室裏化身禽獸……

說不暈也不行,她還想借這個機會多撒撒嬌……

“有點兒暈,不過能洗澡。”程清言從她懷裏退出來,起身站直,向她證明自己可以。

時喻失笑,拉住她的手,說:“那你先去洗澡,我也……”

“你今天就留在這邊洗吧,要下去洗怪折騰的……好不好?”

完蛋,又是這種撒嬌的語氣。程清言說完話,還拉着她的手來回晃了晃,時喻看着心裏的愛意都快從眼底洩露出來了。

“好,那我……得去拿一下衣服。”她剛才本來想回去拿,但因為跟程清言約定了十分鐘,怕來不及就先上來了。

“好!”程清言點頭道:“那我先去洗澡,你下樓去拿衣服!”

“成。”

兩人說好了,又拉了次勾蓋章約定。

時喻拿了換洗衣服上樓,正好遇到從殺青宴回來的郝思娜和林尊。

林尊被時喻怼過,一直看她不順眼,中秋的時候又被程清言毫不留情的下了面子,自那之後就沒再湊上去讨嫌。程清言是個不好掌控的女人,難馴的野馬,他這種人敬而遠之。

林尊面無表情地回了自己房間,時喻也懶得搭理他。

倒是郝思娜,主動跟時喻打招呼,還關心了一下程清言的情況。

別人禮數周全,時喻也不會不給面子,溫和道:“程老師好多了,謝謝郝老師關心。”

郝思娜沖她颔首:“那就好,我也回去休息了。”

進屋之前,她不着痕跡地看了眼時喻拿着的手提袋,神情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總:她真的醉了?

程程:你猜?

讓我們為會裝醉的程程高舉成功(程攻)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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