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打開門,空落落的,覃其宇又沒回家,陳安月洗了個蘋果,打開電視,“其宇,你晚上什麽時候回來啊,你都連續好幾天沒回家給人家做飯了。”
“沒辦法,為了一個月後的婚假,加班是必須的,寶貝,這段時間,你學着做飯好不好?我想嘗嘗你做的菜。”
我做菜?陳安月撇撇嘴,扔掉蘋果核,“好吧,不過先說好啊,你可不準嫌棄我做的,而且還要實行‘三光’政策哦。”
“‘三光’政策?”
“嘻嘻,就是菜要吃光,飯要吃光,湯要喝光啊。”陳安月想象着電話那頭的其宇肯定是挑挑眉,嘴角上揚,抿唇輕笑的樣子,心情忽然大好,也忘了要問他為什麽在他們家的沙發角落裏會有一只耳環,安月是沒有耳洞的,雖然打了不下十個了,但卻沒有一個是通的,全部都因為她不經常戴耳飾又長回去了。
坐在飯桌前,看着陳安月一臉的期待和不安,覃其宇艱難地咽了下去,“還不錯,繼續努力,只是,明天可不可以不吃豆腐宴了?”
“呵呵,那個,豆腐好吃又營養嘛,再吃點這個麻婆豆腐,我都是照菜譜做的,味道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覃其宇停下筷子,“小安,那個,你做飯的時候是不是沒帶眼鏡啊?”
“你怎麽知道,呵呵,難道,家裏有針孔攝像機?”
“不是,我猜的。”
“切,我當然知道你是猜的啊,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會認為你在家裏安了那玩意兒啊?”說完,順手夾了塊麻婆豆腐送進嘴裏。剛剛扒完飯擡頭的其宇想阻止也沒來得及。
“呸呸。”陳安月當即吐了出來,“怎麽是這樣的怪味道啊,又沒鹽,還糊糊的,這個菜譜不行,下次去另一個網站。”
“傻瓜,不是菜譜不行,是你把生粉當成鹽了吧?”其宇揉了揉眉心,然後寵溺卻又無可奈何地摸摸安月的頭,“明天記得戴眼鏡就成了。”
“不要了,我不學了。”陳安月扔掉筷子,靠着椅子,嘟着嘴抱怨,“其宇,你不是說,我們結婚了,兩個人回到家,你就在廚房裏快樂的忙着做晚餐,我只要負責坐在沙發上啃着蘋果看電視等着吃就好了嗎,幹嘛一定要讓我學啊?”
“哪裏來的那麽多為什麽,為了讓我媽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向她保證過,要把你改造成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其宇已經隐隐有些不耐煩了。
“還沒開始你就煩了,厭倦了嗎?可是,明明是你說的最喜歡我迷迷瞪瞪的性格的啊,為什麽要改造我,我才不要改變,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很好!我還沒問你呢。”安月“咚咚咚”地跑到梳妝臺處,把那個藍色水滴嵌在一個L字上面的耳環拿過來,扔到其宇面前,“這是誰的,怎麽會在我們家的沙發上?”
其宇看也沒看,就把耳環收進口袋裏,“可能是那天送文件的同時落下的,不要無理取鬧,吃完飯早點休息吧,天天加班累死我了。”說完,就放下碗筷走向卧室。
安月見他眉心的疲倦實在太濃了,也不再吭聲,默默地收拾起碗筷,只是收着收着,就一個人坐在那裏哭了起來。
覃其宇靠在門邊站了會兒,終是不忍,走過去,摟住她,“對不起,寶貝,我不該兇你的。”
陳安月哭得更兇了,“不是,我知道是我不夠好,我……”
“小安,你很好,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不用改變,不用。”
陳安月回摟着其宇哭了一會兒,下定決心,“其宇,我會學着做飯的。”
“其宇,你怎麽喝了那麽多酒啊?呀,臭死了。”剛剛打開門,陳安月就被其宇迎面而來的一身酒氣和煙味熏得想吐,好不容易把他扶進家,門都還沒來得及關,安月就被其宇給絆倒了,兩個人都倒在地上。
“其宇,醒醒,我們先去洗個澡好不好?”陳安月還沒來得及扶起其宇,就被其宇白色襯衫領口上和脖子上的口紅印吓了個措手不及,手一松,兩個人又重新跌倒在一起。“幻覺,一定是幻覺,其宇身上怎麽會有口紅印,對,是幻覺,我閉上眼等我再睜開的時候,幻覺就消失了,口紅印也不在了。”陳安月不停地睜眼,閉眼,睜眼,閉眼,睜眼,然後眼淚就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
“可是,口紅印為什麽還在啊,我都已經閉了這麽多次眼了啊,我知道了,肯定像電腦一樣要重新啓動,對,一定是的,等我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恢複正常了,一定是的!”
陳安月一邊拖着其宇沉重的身軀往卧室裏面走,一邊不停地對自己說,“陳安月,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能嫁給其宇不是你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嗎?其宇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你怎麽可以去懷疑你那麽愛的人呢?好好睡一覺,一覺醒來,天就亮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潘多拉魔盒就關上了,一切都恢複正常,其宇還是你的其宇,對,好好睡一覺,睡一覺……”
沒有一個女人看到自己未婚夫身上的口紅印還能無動于衷吧,陳安月也不例外,她根本就睡不着,睜開眼,閉上眼,都是其宇身上的口紅印。只是她一直不肯睜開眼,倔強的緊閉着,好像這樣自己就真的是睡着了一樣。
睜開眼時,天已經微微亮了,安月看到其宇身上就算只有一點光亮也照樣能刺瞎自己雙眼的口紅印,再也不能欺騙自己,那是真實的存在的其他女人的口紅印。
安月抱着自己的雙膝,眼淚又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