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姐,你今天怎麽沖個涼那麽久啊?”小紅姐敲敲浴室的門。

“哦,馬上好了。”安月随口應聲道,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妥,果然……

“姐,你哭了嗎?怎麽聲音甕聲甕氣的?”

陳安月用手抹了一下鏡子上的水汽,鏡子裏面的女人眼睛紅腫,明顯哭過了,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居然哭了,就連三年前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哭,這三年來,也沒有流過一滴淚,連她自己都一度以為自己已經喪失了流淚的力氣,今天再次見到那個傷她最深的人,居然流了那麽多淚,這大概是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了。

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覃其宇三個人都站在門口。

“姐,你哭了嗎?怎麽眼睛紅成那樣?”

“不是,是洗頭發的時候洗發水不小心弄到眼睛了去了。”陳安月對着小紅姐解釋,手卻推開了覃其宇伸過去想要摸她頭的右手。

“怎麽還是這麽迷迷糊糊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覃其宇尴尬的把手摸了下自己的後腦勺,笑笑,眼裏的擔心卻不是假的。

陳安月不想去探究其宇的擔心究竟有幾分真心,強迫自己盡量用歡快地語氣的語氣說話,“撲克擺好沒?我們今晚戰通宵。”

“通宵就算了吧,你明天就開始放假了,姐夫肯定要過了端午才會走,我和琪哥明天才不想頂着熊貓眼去上班呢!”小紅姐說着就已經坐上了牌桌,“最多戰到12點,我和琪哥坐對家。”

半個小時後。

“姐,你是不是不想打了,想早點和姐夫一起訴說衷腸啊?老是消極應戰,讓我得分,雖然,讓姐夫多‘出點血’,我也是很樂……啊!蟑,蟑螂,鑽,鑽到姐夫褲……褲子裏去了……”話還沒說完,小紅姐已經像個樹懶一樣挂在了琪哥身上,覃其宇也同一時間跳了起來,跺了幾下腳,然後,果斷地往洗手間裏沖。

十五分鐘後,覃其宇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安,幫我拿下衣服。”

小紅姐磨磨蹭蹭挪到陳安月旁邊,“姐,其實剛剛那個蟑螂可能不會鑽到姐夫褲子裏去的,我看到的時候它剛好在姐夫褲腳那裏,你也知道我曾經差點吃過蟑螂,心理陰影那是相當大的,所以一時控制不住,呵呵呵,你說,姐夫會不會覺得我大驚小怪小題大做啊?”小紅姐一臉八卦,完全看不出什麽愧疚,倒是還有點看到蟑螂後的驚魂未定。

陳安月好笑地瞥了小紅姐一眼,不說話。

“他怎麽看關你什麽事啊?你又不靠他吃飯!”琪哥看着小紅姐笑。

小紅姐撇撇嘴,“當然關我的事了,要是他因為這點小事對姐的印象也連帶不好,姐再嫁不出去,我們就結不了婚了。”

“你那麽想嫁給我啊,呵呵,我姐才25歲,急什麽。”琪哥寵溺地摸摸小紅姐的頭。

陳安月看着小紅姐和琪哥你一句我一句,心裏特安寧,我多麽幸運,有這樣的弟弟和弟妹,同時心裏也慶幸,他們沒見過其宇,也不清楚三年前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說話間,其宇已經走了出來,剛剛沐浴過後的臉白裏透紅,望着安月笑,左邊的梨渦就出來了,頭發還在滴水,眼睛濕漉漉的。

“姐,姐夫怎麽這麽好看啊,看你天天不聲不響地,一出手居然就是這麽極品的男人,說說,怎麽拐到的?”小紅姐對着安月嚷嚷,眼睛卻對着琪哥擠眉弄眼。

“是啊,姐,你還沒正式介紹啊,怎麽認識的,不會是網戀吧你?”琪哥也一臉八卦地加入到“逼供軍營”裏。

陳安月臉色一白,“他,他是我同學。”

琪哥一下子就變了臉,眼睛盯着其宇,卻是問安月,“哪個同學,是,是他嗎?”琪哥雖然不太清楚三年前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他是知道覃其宇這個人的存在的,很顯然,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害他姐姐傷心欲絕的王八蛋覃其宇。

陳安月看到琪哥臉色突變,馬上下意識地擋在了其宇前面,“怎麽可能,你想多了,你覺得你姐我是那麽沒出息的人嗎,捧着心讓人捅了一刀又一刀後,還會把人往家裏帶嗎?”看着琪哥依舊抿着唇盯着其宇,陳安月臉一沉,“還是說,你覺得你姐我除了他一個男人再找不到其他人了!”

“什麽他他他的,琪哥,你不要把氣氛搞得這樣僵嗎?姐自己覺得好就行了。”小紅姐有點茫然地看着安月,扯扯琪哥的衣角。

“那好,姐,你告訴我他是你哪個同學?”琪哥依然緊盯着其宇,也沒有放棄對安月的追問。

“他是方……”

“姐,我不要你回答,我在問他。”

陳安月望向其宇,琪哥也銳利地盯着他,其宇看着安月,明白她的意思,實在不願意用別人的名字,卻不忍看到安月眼裏的乞求,于是,勾勾嘴角,眼裏已經騰起一片白霧,裝作不知道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方浩然,你姐的初中同學,我們認識13年了,怎麽了?”

陳安月知道其宇眼裏升起白霧是代表什麽,但她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聽到他的回答,頓時松了一口氣,“沒事。”

“姐,對不起。”琪哥看向陳安月,眼裏一片心疼,“你剛來時候的狀态,實在讓我不得不擔心。”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作為姐姐,從小到大卻都是你在為操心,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陳安月想起剛來的時候,明裏好像什麽事都沒有,夜裏卻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又黑又多的頭發也掉了大半,沒辦法,安月只好去把頭發燙了大卷,沒想到,琪哥雖然沒說,卻還是知道的,對不起,琪哥,我不想欺騙你的,可是,我更不想讓你為我擔心。

“好了,你們也早一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的。”

不等陳安月說完,小紅姐就推着琪哥往卧室走,“嗯,姐,你們也是,那個,晚上我和琪哥睡覺很死的,再大的動靜也吵不醒我們的。”然後,又探出頭來,“姐,你們有沒有那個東東啊?”

“什麽?”

“那個,就是,嗯,嗯,就是那個啦?”

“你到底要什麽?”

“不是我要,是你們要用到的。”

“周小紅,你吃了結巴藥了啊,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了?”

“就是那個安全……”

“周小紅,你給我進來。”不等小紅姐說完,琪哥就已經把她拽了進去,“砰”關上門。

安月并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女孩了,當然知道小紅姐沒說完的是什麽字,可也還是一瞬就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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