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小紅姐說要把珍珠樂園所有的游樂設施都玩個遍,還要參加晚上的游園祭,陳安月看到其宇的臉色,一開始還很有些報複的快感,她知道其宇是有些恐高的。可是,當看到其宇臉色蒼白到幾近透明時,還是無法抑制的心疼起來。安月就借口說累了,要先回去,讓小紅姐和琪哥玩得盡興。

最終,拗不過琪哥的堅持,四人一起回家了。

從珍珠樂園回來後已經很晚了,琪哥和小紅姐因為在家吃飯還是在外面吃發生了争執,見此,覃其宇把安月拖出了門。

陳安月任覃其宇拉着走了一段路,然後停下,“你幹嘛把我拉出來啊?喂,喂,你放手,覃其宇,我叫你放手,你聽到了沒有!”

“他們兩個吵架,我們呆在裏面幹嘛!”

“他們兩個三天兩頭都這樣的,吵過之後最多半個小時就好了。”

“你不是說他們感情好嗎?還三天兩頭吵!真是笑話!”

“他們能吵說明他們的感情鮮活明亮,不像有些人,從不吵架又怎麽樣,平時從不吵,到最後再給致命的一刀。覃其宇,你他媽的再不放手,我就叫非禮了!”

覃其宇抓着安月的手又加了點力度,“小安,三年不見長進了啊,還學會罵髒話了,啊?不放,有本事你就叫!”

“叫就叫,指不定誰怕誰呢!非……”

“禮”字還沒開始喊,“非”字的尾音就消失在了兩片相連的唇間。

陳安月沒想到自己會主動加深這個吻。她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他覃其宇的,明明應該給他一個大嘴巴子的,卻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表演親吻秀來。也是在此刻,安月陳聽到自己一直以來構築的心理防線悄悄撤離。

安月抱着覃其宇放聲大哭,“其宇,怎麽辦?怎麽辦?我忘不了你,忘不了,忘不了啊!你這個混蛋,你都要結婚了,幹嘛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麽?為什麽”

“小安,小安,小安……”覃其宇只是抱緊安月,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安月的名字。

終于,安月哭夠了,“覃其宇,‘忘’字的組成是亡和心,也就是說要心死了才會忘。我忘不了我恨你,可是我也忘不了我還在愛着你。就算明知道你馬上要結婚了,我也無法停止愛你。可是我知道,今生我恐怕都不能原諒你,那麽,在你走之前,我會暫時忘了恨,就算你覺得我犯賤也好,你就當我是個為愛癡狂的傻女吧,就像歌裏唱的,我們假裝一雙戀人,假裝一起歡騰,假裝喜歡親我吧,然後當你坐上飛機的那一刻,”陳安月停頓了一下,“你我,死生不複往來!”

“好!”其宇看了安月良久,緩緩說出他的決定,似乎這個好字就已經耗盡了他的一生一世。

小紅姐起床的時候,安月和其宇已經整裝待發了。

“姐,這麽早,你們要去哪裏啊?”小紅姐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哦,你跟琪哥今天過過二人世界吧,我帶他轉一下Z市。”安月已經在換鞋了。

“什麽嘛,明明是你和姐夫要過二人世界好不好。”

“好了,好了小紅姐,是我的不是還不行嗎?晚上大家一起去外面吃飯吧。”

“好,姐你請,不對,應該是姐夫請,姐夫是吧?”說完,小紅姐還故意朝覃其宇擠眉弄眼,“一般人請我還不吃哦!”

陳安月已經拉着其宇出了門,小紅姐還是聽到了門外飄來的一聲“好”。

陳安月先牽着其宇的手去了一家時裝店,覃其宇看了看,原來是專賣情侶裝的。

“其宇,我們買一套換上吧,我們還從沒穿過情侶裝呢!”陳安月笑着回頭對其宇說。

“好啊,我們今天也裝一下嫩。”說完,其宇也興致勃勃地開始挑選起來。

陳安月看上了一套普羅旺斯薰衣草情侶套裝,男款是藍白相間的條紋T-恤,女款是藍白相間的蛋糕裙。

試穿以後,不等店員說贊美的話,安月當即就決定要這套了。付款的時候,居然還送了純銀情侶對戒,可是沒有适合的尺寸,安月找店員要了兩根紅繩,将戒指戴在了脖子上。然後,拉着其宇站在試衣鏡前左轉轉右轉轉。

“其宇,真好看,我們真是天生的一對。”話一說完,安月自己的臉色倒先變了,然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對着店員說,“小姐,我們就住在這附近的,可不可以把換下的衣服放在你們店裏,晚上回來時再來拿啊?”

“可以,不過我們晚上十點關門,你們要趕在十點之前拿。”

“嗯,好,謝謝!”

第一站去了石景山公園。

陳安月他們是坐着纜車上去的,站在山頂,整個Z市都盡收眼底。安月興奮地抓着其宇到處晃。

覃其宇看着一直抓着他的衣擺搖晃的手,笑笑,真好,小安,就這樣一直笑下去!

“真美啊!”然後又指着什麽也看不見中有一片霧氣濃濃的地方說,“其宇,看,那裏那個方向就是我們住的地方。”

覃其宇看了看安月指着的地方,忍不住有些好笑,“小安,你确定?”

“當然,我住了三年的地方肯定比你清楚。”安月對着其宇自信的笑,然後又伸了伸懶腰,“這裏空氣真好啊!”

“可是,據我所知,你住的地方應該在Z市的西邊對吧?”

“對啊,沒錯,是西邊。”

“可是,你現在所指的方向好像是太陽升起的地方。”

“今天都沒太陽好不好,你地理沒學過嗎,上北下南,左西右東。”

覃其宇把安月的身體轉了180度,“現在呢,西在哪邊?”

陳安月茫然了,好像那裏又變東了。

覃其宇點點安月的額頭,“這麽迷糊,真不知道你中考地理怎麽拿的滿分。”然後又故意把臉湊到安月跟前,“難怪,高二文理分科的時候會讀理科。”

“什麽嘛,人家會讀理還不是因為你。”陳安月有點小憤懑。

“知道了,小安,你最在乎我了。”說完,也不等安月反應就拉着她往前走。

有很多山頂拍照留念的照相館,安月開始準備和其宇留一張影的,可是,其宇拒絕了,他說,小安,你不是最讨厭拍照嗎?

一瞬間,悲傷又漫過安月心頭,終究,夢是要醒的,終究,我們是要分開的,其宇。既然如此,我們倒不如開開心心的享受今天,不去管他那些形式上的東西。可是,其宇,我怕,我怕我忘不了你,我更怕自己有一天會真的忘了你,忘了你的臉,到那一天,我該怎麽辦?

“前面是什麽啊?怎麽那麽多人?”

其宇打開手中的地圖,看了看,“應該是月老石。”

“月老石?我們去看看吧。”

原來是一個大大的石頭,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鐵鏈,鐵鏈都生鏽了,鐵鏈的很多孔裏都挂滿了鎖。安月湊上前,拿起鎖看了看,都是情侶或者夫妻留下的同心鎖,上面刻着他們的名字,和一些諸如百年好合,永浴愛河的心願。

“小安,我們也挂一把吧。”

安月沒有想到其宇居然會主動提出來,她以為他不會同意的,所以她連提都不曾提。在安月愣神間,其宇都已經叫匠人刻好了他們倆的名字。

“小安,你想刻什麽願望啊?”其宇回頭對着安月笑。

陳安月看着其宇那好看的梨渦,想了想,什麽都不重要了,“就願君幸福吧。”

覃其宇聽了有一瞬間的悲傷,然後,牽起安月的手,堅定的說,“嗯,就願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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