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被識破
“清溪，你先回去吧，我和左将軍出去吃個飯就回去了。”王燕接過維帽戴好，十分冷靜的開口對清溪道。
她帶了維帽，一般人不會曉得她是誰，可是帶着清溪，這目标就太明顯了。
所以，她只能讓她先回去了。
清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小姐，根本沒想到自己就這樣被過河拆橋了。
她不過前手剛剛把維帽給她，她後腳就要把自己趕走。
清溪泫然欲泣的撇着嘴對王燕道：“小姐，清溪和你一道出來的，這樣單獨一個人回去，若是被老爺夫人問起，那可怎麽辦？”
她又瞪了左漸離一眼，若不是他，小姐怎麽會抛棄她？這是以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登徒子！
然而，她的厭惡眼神被左漸離看了個正着。
左漸離真的是覺得莫名其妙了，這丫鬟是對自己抱了多大的仇恨，眼神居然這麽的不帶掩飾，一副恨不得自己馬上消失的樣子。
他方想以眼神殺回去，結果人家轉瞬間又是一副委屈的樣子對着王燕，讓他有些郁悶到不行，今天注定是要被人一直記恨着，還不明所以。
“小姐，你讓清溪一個人回去，這可是在害清溪受罰，你怎麽忍心？”清溪說到這，眼眶濕漉漉的，眼淚好像立馬就能奔湧而出。
左漸離最是見不得女人這般扭捏，直接轉身離開了。
當然，他只是為了給她們一個商量的時間和空間，自己找個地方靜一靜。
清溪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讓王燕有些于心不忍。
她猶豫再三，最後想出了一個辦法，指着對面的茶樓道：“我與左将軍就去對面的茶樓吃點點心，待我們上了樓，你再過來可好？你就在大廳那裏等着。”
這樣就可以解決一切的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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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忍心清溪因為自己對于原因受罰，但是也不想自己和左漸離的事情傳到父親的耳朵裏，只能想這個折中的辦法。
清溪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她不明白，為何小姐突然間想把自己支走？
“難道他們兩個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話要說？”清溪在心中偷偷的想着。
“小姐～”清溪不樂意的拉長了聲音，以撒嬌的手段，企圖讓王燕心軟。
可惜了，王燕這次鐵了心一定要讓她離開，不能跟在自己的身邊。
“你不要傷心了，這銀子給你，你在樓下點點心，小姐我肯定很快的。”王燕不慌不亂的對她說。
小腦袋還不自覺的點幾下，對自己的決定表示肯定。
清溪掙紮無用，只能委屈又不解的問：“小姐，為何不讓清溪跟着你，若是那人欺負你，清溪還能保護你呢！”
她一點都想讓小姐一個人單獨行動。
她如此锲而不舍的态度，和對左漸離的質疑，讓王燕有些無奈，語氣有些着急的道：“清溪，你這樣跟在我們身邊，不是告訴別人我就是王家大小姐嗎？那我帶着這個維帽又有何用？”
“再者，你說的事情肯定不會發生的，若是左将軍想要對我們做什麽，他一個常年征戰疆場的人和我們兩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你覺得我們有什麽反抗之力？”
“小姐～”清溪還想說什麽，但是被王燕打斷了。
“行了，你現在先拿着書本在這裏，等我們進去了，你再跟過來，記住，不要搗亂，不然下次你就不要跟我出來了。”王燕不得已的威脅。
她不能讓左漸離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被父親記住或者為難。
“左将軍，現在時辰還早，不如我們去對面喝點茶，吃點點心好了，下次有機會，我再請你吃粉，可好？”王燕有些緊張的看着他，雙手不自覺的在揪着。
左漸離十分大方道：“還是姑娘考慮周到，我們就去對面吃點點心好了。”
他一個練武之人，怎麽可能會聽不到她們主仆在說什麽。
不過，這時間吃晚飯也确實不适合，那就喝茶好了，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此。
“那我們過去吧。”王燕做出邀請的姿勢。
“小姐這是要折煞我嗎？還是你先請吧。”左漸離沒有，邁開步子，反倒笑着看着她。
王燕也不做作，優雅的走在前頭。
清溪看着他們一前一後的離開，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書，想到方才王燕對她的解釋，有些委屈的喃喃自語道：“小姐，清溪哪裏是擔心他會欺負我們，清溪是怕他對你圖謀不軌，為何你這麽固執呢？”
“不行，就是坐在樓下，我也要時刻關注小姐的安危。”清溪提起襦裙就往對面跑。
她要知道他們到底在哪個包間，這樣也好在最佳時刻去救小姐。
“左某和姑娘聊了這麽久，還不曾知曉姑娘的芳名，可否冒昧問一下，姑娘芳名？”左漸離看着茶壺中的茶水已然見底，實在是找不出什麽話題了，只能冒昧問王燕的芳名。
王燕此時臉上不再有方才的羞澀，落落大方的回：“小女子姓王，單字燕，王燕。”
她面上雖然看起來落落大方，但心裏卻有點擔憂。
這津城，敢在外邊說自己的本姓王的，除了他們一家，再無他人。
她這樣一說，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她甚至不知道，他和自己的父親是不是對立的一面，又或者……是同流合污之人。
想到這，王燕的眼神有些暗淡，仿若蒙塵的珍珠。
不管怎麽樣，她對于每一個可能度不期待。
她不希望他和自己的父親站在對立面，也不想他是一個貪污的人，不想他的形象在自己的心中砰然倒塌。
王燕的精神有些恍惚。
“原來是王姑娘呀！”左漸離佯裝一副了然的神情。
可是他的話并沒有得到回應，他有些好奇的看着對面的人，輕輕的喊了幾聲：“王姑娘，王姑娘，王姑娘……”
“呃……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左将軍方才可說了什麽？”王燕神情落寞的看着左漸離，眼中的黯淡并未消散。
左漸離很少和這些少女打交道，對于女人的心思，根本無從猜測，只好傻傻的道：“并未說什麽，只是有些驚訝，你本姓王而已。”
王燕對他的話抱有很深的懷疑，這不該是他正常的神态。
對于他來說，在知道自己的姓氏時候，不該是這樣的态度。
他一個将軍，已經這邊待了幾天了，按理說，這裏的情形他應該掌握了。
這裏的王家可是只有他們這麽一家，若是他和父親是一夥的，那也該是十分的驚喜，若是對立面，那……他的态度就有跡可循了。
王燕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這一切都好像有了一個理由。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們之間的對話，發現自己居然傻傻的錯過了很多的漏洞。
她臉上不禁露出嘲諷的嗤笑，嘲笑自己的愚笨，嘲笑自己居然有一天也能被人這樣迷失了神智，傻傻的被人忽悠。
她不禁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左漸離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臉上的神情由了然到一副嘲笑譏諷的樣子，心中陣陣的難受，好似被什麽牽制住一樣，扯不動卻也掙脫不了。
知道聽到她說出了‘原來如此’這四個字，他覺得自己有一股不測的預感，心情好似被大雨淹沒一般，呼吸有些困難。
他忍不住的開口問：“不知，王姑娘可有什麽疑問？”
這樣一直看着她神情哀落的樣子，左漸離不想承認自己輕易被她感染。
突然間知道自己剛剛感受一下的美好，不過是被別人刻意捏造出來的，憑着王燕再怎麽對左漸離有好感，一時也不能容忍他對自己的欺騙。
王燕有些嗤笑的看着左漸離，以嘲諷的口吻問：“左将軍怕是早就知道我到底是誰了吧？一直這樣和小女子周旋，也是為難将軍了。”
王燕像一個洩了氣的皮球，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嘴裏說出的話完全出乎了左漸離的意料之外。
“王姑娘這是何意？”左漸離不解的問。
這話的意思怎麽聽着這麽像是在質問自己？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左将軍不知道嗎？”王燕眼神不屑的看着他，繼續道：“你怕是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吧？今天是特意等我送上門的吧？”
她現在将所有的話連在一起，仔細思考一下，對于他的目的就顯而易見了。
她精明了這麽久的人，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栽在感情上，還是一段不曾開始的感情。
左漸離聽到她的話，瞬間就有些慌亂了，他本無意欺騙王燕，可是今天，他确實是抱着其他的目的來的，也确實欺騙了她。
所以他神色尴尬又不自在，嘴唇一直在蠕動，卻吐不出一個字。
他如今再去解釋什麽，都已然失去了最初的本意。
“左将軍倒是聰明了，知道如今解釋也沒有什麽意義了。”王燕的态度有些尖銳。
她心中不想這樣，然而一想到方才的那些美好，都是虛幻的謊言，她的心情就忍不住會激動，語氣就不自覺的變得陰陽怪氣的。
她不想自己變得這麽的難堪，不想讓他們到最後變得這般的仇敵。
更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這樣，像一個無理取鬧的人，也像一個市井婦人一樣。
無論什麽時候，她都要保持自己的優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