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晚宴
謝偉祺的爸爸謝遠橋曾經和丁書言的媽媽丁曼亭好過。
因為作者豪門世家的設定,所以兩人條件相當。
丁曼亭遇見謝遠橋那會兒,她剛從國外畢業回國,年輕貌美,又加上不凡的家世,因此引得城中很多人對她趨之若鹜,唯獨謝遠橋對此視而不見,一來二去,被他激起逆反心理的丁曼亭逐漸對他上心。
後面的故事和一般的言情文差不多,受不了丁曼亭大小姐脾氣的謝遠橋重新回歸家庭,留下身懷六甲的丁曼亭黯然神傷,獨自養大兩人的兒子。
只是丁曼亭的性格很要強,又加上她此前沒有受到過什麽挫折,因此在被謝遠橋抛棄以後,她的精神狀況變得不是很好。
時常在年幼的兒子耳邊數落謝遠橋的不是,使得不明就裏的丁書言逐漸對謝遠橋恨之入骨。
以後丁書言升上小學,又被表面看起來很正常的丁曼亭将他送去與和他同歲的謝偉祺一班。
一開始,是謝偉祺見不得丁書言的柔軟倔強處處與他作對,但後來他卻被丁書言的倔強打敗,進而只鐘情他一個人。
想來丁書言也一樣。
否則他不會在兩人分開近十年以後,以這樣一種蹩腳的理由靠近謝偉祺。
丁書言自小深藏不露,聽見徐臨這麽說了以後,他臉上的詫異表情也只是持續了幾秒鐘,不在意的笑了一下,他說:“什麽時候知道的?”
“高三畢業。”
也不知道丁書言此時在想什麽,徐臨看着他的表情,從困惑到茫然,在舒了一口氣後,他的語氣又變得嘲諷,說:“那你知不知道謝遠橋是怎麽對我和我媽的?”
将自己和丁曼亭完全當成受害者的想法徐臨不敢茍同,沉默了片刻,他才說:“你媽一早就知道謝……我爸已經結婚,但她……”
還是執意同謝遠橋出軌,雖然不能說謝遠橋無辜,但至少兩邊都有錯。
丁曼亭也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徐臨陳述的不過是事實,但他卻忘了,丁書言對他媽媽的感情十分複雜,雖然會讨厭她,但內心裏,他其實也很依賴她。
下一秒,被作者形容性格溫和,從來不與人起正面沖突的丁書言就沖過來狠砸了徐臨一拳。
他的拳頭落在徐臨的眼眶上,嘣一聲巨響後,徐臨只覺得眼前金星飛舞。
耳邊嘈雜的聲音,等到徐臨回過神,他才知道秘書室裏的幾個人已經沖進來将丁書言攔住。
丁書言此時形象全無,一副恨不得将他吞裹入腹的模樣,見姚春玲準備打電話叫保安,徐臨忙将她攔住,說:“不嚴重,讓他走。”
“謝偉祺!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跟你爸的!”
如果丁書言不是和周季長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徐臨大概會耐心的同他解釋,但他現在不想看見這人,揮手讓人将丁書言送出去後,丁書言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麽狠心的對自己。
大概是一早就已經察覺出謝偉祺對他的感情,所以當初丁書言出現在謝偉祺面前時,他就對自己很有信心,甚至連以後發生的那些事,也和他預想的一模一樣。
可惜自己不是謝偉祺,也不可能再像書裏寫的那般遷就丁書言的種種行為。
“哥,你說你也是,你們以前感情這麽好,現在好不容易見面,怎麽就鬧到了這個地步?”
謝俊楠包了些冰塊壓在徐臨的左側眼眶上,丁書言當時大概是氣瘋了,用的十足力道,現在徐臨的眼眶已經呈現出一片青紫。
謝俊楠并不知道丁書言與他們的真正關系,為了不帶給他更多的煩惱,徐臨也不打算告訴他,将毛巾接到手中後,他才說:“我不知道。”
“哥,你不是說你失憶嗎?為什麽你記得書言哥?”說到這裏,謝俊楠有些受傷的轉身,說:“真是,你連自己的弟弟都忘記了,竟然還記得自己以前的好朋友。”
“我并沒有認出他。”
“那你……”
“我只記得有這麽一個人。”說完徐臨皺眉,說:“但是我很不喜歡他。”
“怎麽可能?!以前你和他最要好!為了這事,我都不記得自己吃了他多少醋!”
從小學到高中,謝偉祺最好的朋友就是丁書言,那會兒丁書言知道他的身份,但謝偉祺包括謝遠橋他們對這件事全部不知情。
丁書言來家裏玩的時候,謝家人全部以禮相待,丁書言一邊糾結,一邊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謝家。
謝俊楠被設定為兄控,見一向冷淡的哥哥竟然可以和一個陌生人這般要好,他開始不斷的給丁書言使絆子,不過以丁書言成熟包容的性格,謝俊楠最終也被他收服了就是。
謝偉祺自小優秀過分,時常被人拿來與他比較的謝俊楠因此長時間活在這樣的陰影中。
為此惱怒,叛逆到連課也不願意好好的上,只是潛意識中,他依舊瘋狂的崇拜他哥,在被謝偉祺有意無意的諷刺過幾句後,他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只是謝偉祺的性格過分冷淡,在他的一生中,能讓他感興趣的事大概只有兩件,一件是做生意,另一件就只剩了丁書言。
換一個角度,謝俊楠和謝偉祺對彼此付出的感情很不對等。
見謝俊楠一臉失落的坐在那裏,有些不忍心看到他這樣的徐臨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
“不一樣。”見謝俊楠驚訝的擡頭,徐臨說:“你是弟弟,他不能跟你相提并論。”
雖然哥哥還是從前的那個哥哥,但他從來沒有這樣溫柔的同自己說過這樣的話,謝俊楠呆呆的看着徐臨,最終小聲的叫了聲:“哥。”
一副快哭了的模樣,徐臨起身,說:“菜快涼了,先吃飯。”
基于對謝偉祺健康狀況的考慮,最近一段時間,除了上班睡覺,謝俊楠幾乎都會寸步不離的跟着他,不過光上班和睡覺就會占據很多的時間,所以兩人也只會在車上或者回家的時候說幾句話。
飯菜是謝俊楠去謝偉祺時常去的餐廳打包回來的,因為謝俊楠的食量很大,所以買來的菜經常會鋪滿整個桌面。
“不過,你這樣怎麽參加新聞發布會啊?!”
悶頭吃完一盒飯,謝俊楠終于後知後覺的吼了一句。
兩天後,徐臨頂着左側青腫的眼眶參加記者招待會,雖然遮了一層厚厚的粉底,但路上看見他的人都會不住的回頭。
“偉祺,怎麽了?和人打架了?”
見老狐貍般的肖彥斌湊過來和自己說話,徐臨也只是笑。
在一片耀眼的閃光燈中,三方代表在合同書上簽下各自的名字,而後三人以一個握手的姿勢定格在鏡頭前。
晚上還有東和專門為此舉辦的晚宴,徐臨知道這樣的場合自己必須出席,因此在謝俊楠咋咋呼呼的給他找完衣服後,他也只是安靜的換上。
“哥,最近我覺得你不像你。”
晚宴屬于半正式,謝俊楠給自己找了套煙灰色的西服,袋口別一條紅底明黃花紋的名貴絲巾,折疊成絹花的形狀,不經意打破西裝一貫給人的單調印象。
謝俊楠穿夜空般幽藍的西服,領結散開,非常随意的搭在那裏。
聽見他這麽說了以後,徐臨從鏡子中看向他,說:“哪裏不同?”
“不像從前那麽冷了。”
徐臨不可置否的點頭,說:“走了。”
“我其實挺喜歡你這樣的。”
聲音很小,但徐臨知道他喜歡的永遠都只會是他的哥哥謝偉祺。
晚宴設在一家五星級的賓館,樓層很高,陽臺上可以看見大半個城市的夜景。
徐臨也在這晚看見了肖蓉蓉,穿着象牙白的禮服,尾端拖出一段,做出魚尾的形狀,徐臨剛想這人打扮的太過慎重了點,旁邊的謝俊楠推他,說她是為你才打扮成這個樣子的。
肖蓉蓉五官稱得上豔麗,身材也不錯,但可能是因為她被家人寵壞了的關系,整個人給人一種盛氣淩人的感覺。
對于那些想靠近徐臨的女性,她會用眼神或者言語諷刺別人的穿着長相,手緊緊勾着徐臨的,俨然以謝偉祺的未婚妻自居。
徐臨很不擅長與這樣的女孩子打交道,以後借口自己要上洗手間,他才終于得以松一口氣。
宴會廳裏近百人,其中不乏東和萬宇的高層并政府高官,可惜自己一個人都不認識。
想着等一下自己要僵着一張笑臉與他們寒暄,五分鐘後,徐臨只得熄滅手中的第二支煙從那個狹小的隔間走出。
“好久不見,偉祺,想我了沒有?”
徐臨洗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人從後面抱住。
耳邊的聲音低沉有磁性,等到徐臨擡頭,就從鏡子中看見了一雙貓一樣狹長且透出一股風情的眼睛。
徐臨的身高是标準的一米八,但身後那個男人卻比他高了一個頭。
身上穿暗紅的西服,黑亮的頭發搭在肩膀上,五官如同模特般精致華麗。
聞到徘徊在鼻尖的香氣,徐臨微微皺眉,說:“你是?”
“太狠心了吧?這樣就把我忘記了。”
那人的語氣含着責怪,嘴角卻挂着笑容,說話間,他不僅将臉埋在徐臨的脖子間,還将手伸進了徐臨的西服中。
修長帶着點涼意的手帶着一點暧昧緩緩拂過徐臨胸前的突起,就在徐臨有些惱怒的想出聲制止時,那人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洗手間沒有一個人,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徐臨才知道門已經被人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