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秋蟬今天到訓練室的時候, 陳相見早都換好衣服在做熱身了,他還給秋蟬帶了早餐。

秋蟬一時間分外愧疚,湊上前去就是一頓道歉+補償,但全都被陳相見給拒絕了。

“小事一樁而已。”陳相見當時笑的溫柔體貼:“這個傷兩天就好了, 最近我們不練托舉了, 換其他的練吧。”

秋蟬感動的說不出話。

陳同學果然是個好人!

等秋蟬換衣服的間隙, 還從微博上看到了關于趙挽樂的一些爆料。

一夜之間,趙挽樂的各種負面新聞鋪天蓋地, 他幾乎已經被業內半封殺,無數人都在微博上辱罵趙挽樂, 就連經紀公司也把趙挽樂雪藏了。

秋蟬猜測,這應該就是燕聽山處置趙挽樂的法子了吧?

秋蟬當時拿着手機, 劃過那些辱罵趙挽樂的話, 只覺得後脊梁一陣發涼。

這些爆料說的都是真的,趙挽樂以前确實真的做過那些很壞很壞的事,欺負同事, 欺負導演,惡意壓番位,但是在燕聽山和他好的時候,這些事情都被燕聽山壓下去了,等燕聽山不想跟趙挽樂好了,這些事就全都被爆出來, 毀了趙挽樂。

好像,趙挽樂的生死都捏在燕聽山的一念之間一般。

秋蟬與趙挽樂還有仇呢,他自然也不會同情一個被狼咬死的毒蛇, 他只是對燕聽山這樣的人有些警惕。

喜歡就把你捧到雲端上, 讓你受萬人崇拜, 不喜歡了就把你踩到泥潭,讓你受萬人踐踏。

這個人也...太獨斷了些,仿佛全天下都必須握在他手心裏一樣,只要別人讓他不滿意,他就要讓別人承受千百倍的痛苦,哪怕他們前段時間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站三皇子肯定是對的!

如果讓燕聽山知道他當秋家的間諜,燕聽山肯定會把他打入冷宮,讓他這輩子也不能翻身的!不像是燕臨淵,只饞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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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太久沒等到秋蟬出來,外面的陳相見敲了敲更衣室的門:“需要我幫忙嗎?”

秋蟬趕忙放下手機,喊了一聲「來了」,然後快步從更衣室裏走出來,準備開始一天的訓練。

訓練的時間總是那樣充實短暫,期間白曉還從隔壁練習室裏來見他,和他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白曉昨天根本就沒和秋蟬一起走,也不知道秋蟬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危機,他是過來跟秋蟬一起罵錢易和王晨言的。

“他們倆現在都成了過街老鼠啦。”白曉嘴裏含着一顆巧克力球,像是小松鼠一樣鼓着腮幫子說:“錢易根本不敢來上課,在宿舍裏待着呢,王晨言臉都不要了,天天去宿舍門口堵着催錢易還錢,他們倆現在就是一個比一個丢人,我聽老師說,錢易想要申請換班了,估計要換到隔壁班去,他大概也沒臉出現在你面前啦,而且,錢易現在天天被我粉絲追着罵,笑死,叫他之前搞我。”

秋蟬心想,這就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秋蟬等白曉說完之後,還提了邀請白曉和秦延一起去參加他父親生日宴的事情。

白曉激動壞了:“就是那種高腳杯,穿禮服,四處都是有錢人的宴會嗎?”

秋蟬抱着膝蓋想了想,點頭:“确實是,但是和你想象的應該有一點不一樣。”

光鮮亮麗的袍子之下,也是藏着虱子的。

“我去。”白曉壓根沒聽秋蟬說什麽,他已經掏出了他的手機,打算跟秦延一起搞個高級定制禮服去見識見識世面。

秋蟬想了想,八卦的湊到白曉的耳邊問:“你們兩個那個了沒有?”

白曉給了他一個歪嘴龍王的微笑,擰着半張臉,伸出一個大拇手指頭點着自己的腦袋說:“我,白曉,上面那個。”

秋蟬肅然起敬。

白曉竟然能壓秦延!

是他以貌取人了!

等送走了白曉,秋蟬爬起來準備繼續跟陳相見訓練的時候,還聽見陳相見問他:“秋學長剛才邀請白學長參加了你的生日宴嗎?”

“不是我的生日宴。”秋蟬說:“是我父親的。”

當時他們正在踩着音樂聲練舞步走位,音樂聲掩蓋了秋蟬聲音裏的不自然。

陳相見的臉上浮現出了幾絲失落,他克制的沒有講話,但眼神裏卻流露出些許渴望。

秋蟬自然捕捉到了陳相見的變化,他詫異了一瞬,脫口而出一句:“你也想去我父親的生日宴嗎?”

陳相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被說破心思的窘迫,随即有些羞赧的說道:“我以為是秋學長的生日宴,我才想去的,沒想到是秋學長父親的生日宴。”

頓了頓,陳相見又補了一句:“我和秋學長的父親也不太熟悉,去的話可能也會比較尴尬吧。”

“你想去也可以的。”秋蟬對陳相見印象很好,自然願意和他一起接觸,只不過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得全程跟在我身邊。”

畢竟陳相見看起來就是一副脾氣很軟的樣子,萬一沒看好容易被欺負。

陳相見一笑,單眼皮就笑成了彎月牙兒:“謝謝學長,學長真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

等到了秋家生日宴那天,秋蟬還提前在學校裏請了假,然後帶着白曉、秦延、陳相見一起去了燕聽山上次帶他去的那個私人設計會館裏。

秦延自己有定制西裝,像是他們這種富二代,定制西裝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白曉和陳相見都沒有,他們倆都是普通家庭,秋蟬怕他們倆硬着頭皮擠出錢來買、導致花銷跟不上,所以就把他們倆帶來了,由秋蟬出錢定制的。

都是模樣俊俏、十八九歲正當年的少年郎,往鏡子前面一站都是松柏然立的模樣,白曉挑了個淺灰色的西裝,陳相見挑了個濃墨、上繡湛藍波浪的西裝,秋蟬挑了個純白色的西裝,造型師給他弄了個金燦燦的頭發,還替他戴上了一個銀絲眼鏡,順便為他點上了一點粉嫩的唇釉。

他從更衣室裏出來的時候,活像是西方壁畫上的愛神丘比特踩着祥雲落下一般,整個人透着一股小王子的矜貴感。

然後,他帶着這三個人一起去找了燕聽山,一群人坐着燕聽山的車去了秋家別墅,之前他跟燕聽山打過招呼,燕聽山知道他要帶朋友來,也沒太在意。

燕聽山向來是坐在副駕駛的,秋蟬帶着其餘三個人坐在了後排,四個大男孩你擠我我擠你,秋蟬跟陳相見緊緊地挨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麽,陳相見的身體格外緊繃,秋蟬無意間碰到他的手指,發現他手指冰涼。

“陳相見?”秋蟬好奇的看向陳相見,發現陳相見的雙目放空,一直盯着副駕駛的方向,一張臉上的肌肉都在顫。

被秋蟬這樣一叫,陳相見驟然回過神來,然後向秋蟬抿唇一笑,臉頰上又浮現出了漂亮的小酒窩:“不好意思,我有點緊張,第一次穿這麽貴的衣服。”

秋蟬拍了拍他說:“沒關系,馬上就到了。”

收回目光的時候,秋蟬順着陳相見的方向掃了一眼,只看見了安靜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的燕聽山。

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呀。

秋蟬又收回了視線,轉而去想接下來的生日宴。

——

當時已經是九月初了,秋夜的風呼呼的将地上的落葉吹起,黑色的車穿過街巷,停在了正熱鬧的大酒店前。

秋家名下有一個五星級海洋題材酒店,今天專門騰出來辦宴會、招待客人,宴會之後,所有客人還可以憑借邀請函免費入住到第二天。

值得一提的是,這裏的五星級酒店特級貴賓包房一晚上十幾萬,在主卧室裏與海洋館相連,拉開窗簾,可以直接看見深海。

秋蟬帶着一衆朋友下車,進門之時就跟朋友們短暫分開了,他需要跟燕聽山一起進去,他還特意拜托白曉照顧陳相見。

白曉性子雖然活潑好動,偶爾會被美色迷暈腦袋,但是大多數時候都很靠譜,他給了秋蟬一個「放心」的手勢,然後拉着秦延跟陳相見一起進了酒店裏。

這是白曉第一次進五星級酒店,他什麽都沒見過,所以看什麽都很好奇,不過他沒忘記一直照顧旁邊的陳相見,走哪兒都要看一眼陳相見在幹什麽。

不過他每次看向陳相見,都發現陳相見目光定定的看向人群,白曉順着陳相見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秋蟬與燕聽山走在一起。

“你在看什麽?”白曉嘴裏塞着糕點,模模糊糊的問。

“秋蟬與——燕、燕聽山,是什麽關系?”白曉聽見陳相見問。

“哦,他們是親戚啦。”白曉回:“秋蟬以前和我說,他和燕家人是親戚。”

陳相見沒有再回話,只是垂下長長的眼睫,蓋住了眼眸中洶湧的情緒。

——

偌大的五星級酒店的大廳裏,座位與座位之間有侍者端着高腳杯走過,臺上有鋼琴家在演奏,入目之處一片金碧輝煌,和上次在曼麗莊園的等級差不多,四處都是穿着體面的客人,不斷有人和他們打招呼。

雖說是秋家人,但是這确實是秋蟬第一次參加秋家的宴會,他跟燕聽山并肩而行時,反倒比燕聽山表現得還要陌生些——燕聽山以前好歹還來過這裏兩次呢。

秋蟬跟燕聽山一起走的時候,忍不住在人群中尋找他的媽媽。

在燕市這邊,他對外的身份是秋家的第三子,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秋夫人生下來的,所以秋蟬一直都很擔憂,他的媽媽該如何出現在這種場合裏,又要以什麽樣的身份出現在這種場合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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