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花言巧語計
心痛過後,日子還是要繼續的。
追邀月的大計也還是要繼續的。
我想來想去,邀月當時的表現,有幾分像是……吃醋。本來怕是自作多情,但是後來一想,邀月要是真的只是想使出手段留住我,把我随便往哪裏一扔就行了,何必往她床上帶呢?而且早上她并沒有拒絕我的吻。
于是陽光照進來的時候,我又元氣滿滿地起床,打扮,去花園裏挑花。
一路信步逛到後山,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跟邀月提過的園子,招來一個守門弟子:“以前的園子,還在建麽?”
那弟子回說還在建,不過沒有江湖人士了,只雇傭了幾百號工匠在修建,進度會慢一點。
我叫她帶路,去那裏看看。
繡玉谷雖然是個山谷,其實卻是在半山腰的高度,四面環山,正面有個窄道進來,就是當初我扛了幾噸米上來的地方,而這個園子,被邀月異想天開地建在背後一個不那麽陡的山上,工匠們硬生生從那座山上鑿出一個平臺樣的地方,上面修起了飛檐畫角,光看現在的輪廓,已經覺得金碧輝煌,美輪美奂。而且邀月很神奇地在那山上又開了一個湖,我去看的時候,湖已經開好了,是個葫蘆形狀,可以在上面劃十人左右的小船,湖邊種了荷花,大半都已經開了,粉嫩的花瓣在山風中瑟瑟發抖。湖的名字也定了,刻在湖邊一塊石頭上,叫做月星潭。
下面還刻着:如星之伴月,永無相違。這熊孩子在這種地方都要争……我笑笑,覺得她也還是滿可愛的嘛。
今天走到這裏,我順手就摘了一朵荷花,特地選的一朵開到一半的,中間的花苞還羞答答地包着,邊上的花瓣已經開了一點,我連莖葉一起摘下來,飛快下山,回到寝殿,選了一個墨玉的觀賞盆(長得像個硯臺,可憐我這現代人現在也叫不全那些亂七八糟的簋罘盆鼎蒸之類的名字>_<),把荷花跟葉子放進淺盆裏,捧着它去羲和殿。
羲和殿的侍女一個也不見,我悄悄進去,看見邀月十分沒有形象地抱着腿坐在她那張寬大的宮主寶座上,頭埋在膝蓋上,我一進去她就發現了,嗖地一下挺直坐好,可惜鞋子來不及穿,她兩腳踩在鞋子上,把鞋尖隐在長裙下面,眼圈明明微紅,卻擺出嚴肅肅穆的神色問我:“憐星有事?”
裝,我叫你裝。
我把手裏的花舉高一點給她看,笑道:“你屋子裏的花今天還沒換呢,我來給你送來。”我刻意不用姐姐二字。
邀月整個臉面無表情,壓着聲音道:“放着吧!我有些累了,你不要來打擾。”
不錯嘛,學會用內力壓制臉紅了,可惜不怎麽成功啊,內力轉得再快,皮膚太白就是硬傷啊。
我的心情不知不覺變得很好,自動自發地往寶座邊上一坐,把花在我們中間一放,把鞋子一脫,縮進去啦。
Advertisement
邀月怒道:“你做什麽?”
我說:“鞋子穿着怪累的,脫了吧。”
邀月怒道:“不像話!”不及被我一拉,拉進寶座上面,我摟着她,兩個人一起靠在靠背上,感覺自己像是古代的皇帝,摟着愛妃,為了這個愛妃,神馬烽火戲諸侯都是小case。
十分滿足。
我摟着她指着荷花說:“今天才摘下來的荷花,你看這荷花看似開放了,其實花苞還沒打開,嬌嬌嫩嫩的模樣,好惹人憐。”
邀月簡直氣得發抖了,甩開我的手道:“憐星,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你,沒大沒小!”
“邀月。”我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你自己許我的,你說你要護我一生,我的一生,可不是只有移花宮,情欲,愛戀,虛榮,對我都很重要,你不滿足這些,我會很難過,人生也不完整。”
邀月說:“放肆!誰許你叫我名字的?”她一巴掌想要打過來,手被我抓住了,真是綿軟無力的一掌,當然她沒想到我居然這麽大膽敢格擋她,也沒有想到我居然還抓住了她的手,我低頭吻住她,免得她又暴躁,接着她反過來想要撞開我,被我化解,她推開我,滿臉怒氣,我對她說:“你看,我今日比昨日又進步一些了,并不需要與誰練習,只要自己心裏想想,對着圖畫學學,就會熟練的。”
邀月一瞬間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她顫抖着說:“你你你,圖畫……你……”我猜她想說我怎麽竟敢看那種圖畫,又想問我怎麽突然這麽大膽,可能還想問我平白無故對她說什麽熟練是什麽意思,結果想說的太多,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于是我很耐心地回答:“人倫大欲是很自然的事情,不然這世上的人要怎麽生出來?孔夫子都說食色,性也,你做什麽要這麽抗拒呢?既然這東西遲早都是要做的,自然要敏而好學,多學一點,熟練一點,做的好,做的快,做的大家都滿意,免得浪費時間,對不對?當然,若是認真喜歡一個人,心裏眼裏看不到別人了,自然是要專一忠誠,就算練習,也是對着圖畫練習,或者找自己喜歡的那個練習,也不是随便找個人就可以上的,對不對?”
邀月整個人已經懵了,好半晌才說:“我們是姐妹。”眼神很迷惘。
趁熱打鐵!
我嚴肅地說:“你看,上古時候,大家一個部落裏面住,哪裏講究什麽兄弟姐妹?直到周代,才規定同姓不婚,對不對?”同姓不婚是不是周代發明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邀月的歷史不好╮(╯﹏╰)╭。
我抱起邀月,一個起落跳到側殿書桌前,耐心地給她畫:“你看,我們所有的行為,是由一個叫做基因的東西決定的…中間省略生物知識(僞)一萬字…所以其實父親那邊的基因,與母親那邊的基因是一樣多的,但是父親那邊的堂兄弟姐妹不能成親,母親卻可以,為什麽呢?因為這是個男權社會,是男人規定的,若是他們規定了這是個女權社會,就是表兄弟姐妹不能成親,而堂兄弟姐妹可以了,若是由我來規定,那麽全部可以結婚。甚至我若是學扶桑國那樣,規定只能兄弟姐妹才能成婚,那麽我們生下來就注定是情侶,根本不會有這些方面的擔心,你懂麽?”
邀月想說什麽,又被我打斷了:“退一萬步說,我們兩個是生不出孩子的對吧?但是我是個女人,是正常的女人,我有欲望,有了欲望怎麽解決呢?宮規不許跟男人結合,但是欲望要發洩,只能借助于外力,外力來自哪裏呢?姐姐,你說這移花宮裏有資格替我解決的,有誰呢?”哼,你再怎麽強,也是個雛,逃得過我的忽悠?(二攻主忘了自己也是,咳咳…)
邀月整個已經變成蚊香眼了,盯着我,呆萌呆萌的。
我忍不住親了她額頭一下,又親臉頰一下,又親嘴巴一下,然後吻下去了。
邀月沒有掙紮。
她下意識地配合了我。
這是一個逐漸纏綿熱烈的深吻。
我們吻了有多久,5分鐘?10分鐘?我只知道她和我到最後都憋得氣喘籲籲了,我準備抱住她,誰知她反過來霸氣地抱起了我,把我放在床上,其實……我也不反對做一回受啦。但是……但是……邀月突然飛出去是神馬意思?!飛出去還鎖房門是神馬意思?!!為什麽邀月寝殿的門上随時都會挂着鎖???!!!!
我跳起來,邀月已經飛速鎖上房門出去了。
“星兒,”她帶着笑意的聲音傳來,“白日宣淫,禮教大忌,你先忍耐一日吧!”
我去,這熊孩子從哪學的這一肚子心眼?!原著裏電視裏那個低情商傲嬌二貨呢?!!!古龍你玩我!!!!!
還好邀月沒有真的打算困住我,沒多久紫荊就一臉笑意地來開了門,我問她:“大宮主呢?”
紫荊說:“在後面園子裏賞花呢。”
我飛快去到月星潭,果然看見邀月立在湖邊,一身玄金的錦衣在風中烈烈作響,她背手站着,一臉嚴肅,看上去像監工而不像在賞花。
我走近,還沒貼到她,就聽見邀月低聲吼:“不許抱我!”
好吧。
我站在她身邊,同樣深沉嚴肅地盯着湖水看,看了半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前世我所在的城市,貌似有個品牌叫做月星家居……這裏是月星潭……
我咳嗽一聲,對邀月說:“姐姐,這湖的名字不太好吧?”
邀月瞥我。
我繼續:“女兒家的名諱……”
邀月再瞥。
我不屈不撓:“要不叫移花湖?”冷光。
“山間湖?”冷光。
“千鳥(島)湖?”冷光。
“湖光山色!”
邀月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交給我一個差事:“這園子修好以後,裏面的景致你都把名字起了吧!”
所以你是知道自己起名水準低的對不對!!!
賞花完畢,我喜滋滋拖着邀月去逛花園。
早上調戲她以後,我心裏就像憋着一團火一樣。
看到她難受,看不到她更難受。
貌似有個理論,說女性可以通過身體觸碰緩解欲望,所以我準備多觸碰觸碰她,免得沒到晚上我就陣亡了。
邀月被我拉着,無可無不可地跟來,我們把小花園逛了一遍又一遍,我負責說些無聊的笑話,邀月負責冷場。
就算是這樣,她也任由我拉着,在這個乏善可陳的小園子裏繞了一圈又一圈。
感覺真是甜蜜(你的感覺系統沒有問題嗎?!)。
我看見有很漂亮的小花,采了十幾朵,用柳枝彎成一個花環,把花朵都簪在上面,給邀月戴上。
邀月對我的行為嗤之以鼻。
但是她戴上花環,是真的好看。
像是……古希臘的女神。
就是衣服不對。
我來了靈感,決定待會回去叫衣奴做幾件cosplay服裝,嘿嘿。
大概笑得有點詭異,我看見邀月抽了抽嘴角,把手從我手裏脫出來,整了整衣袖,說:“午膳。”言簡意赅。
我們簡單地用了午飯,我迫不及待地回到望舒殿,叫來衣奴,把我的設想說了,還畫了好幾張圖。
衣奴思維很發散,很快就問起首飾搭配來,于是我又畫了一下午的圖,設計了十來件花環樣式的冠、帽、抹額。
以後不混江湖,可以改行做設計,我美滋滋地想。
匆匆吃完晚飯,我迫不及待地拉邀月去內室,結果她斜了我一眼,說:“憐星,不行。”
“為什麽?你早上不是說好的?”我受到打擊。
“早上我說什麽了?”邀月很淡定。
“你說白天不行……”
“那我說晚上行了麽?”
“……”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的腦洞裏随便翻翻小辮子一條兩條三條,哼哼。
隐藏的小劇場寶箱:
某天晚上,拉燈練完功以後,邀月突然抱住憐星:“星兒,其實當初你是騙我的吧?”
累的幾乎馬上入睡的憐星瞬間驚醒:“?”騙你太多次不知道哪次了>_<
邀月說:“自己也是可以解決的對吧。”
憐星:一級警報!一級警報!笑:“姐姐怎麽這麽想?自己解決多不衛生啊多不方便啊!”列舉刷牙的壞處若幹篇直到邀月昏昏欲睡。
最後總結:我們衛生地來一次吧。
邀月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