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窮追不舍計

衣服很快做好送來了。

但是邀月拒絕穿>_<

她覺得這種露肩露腿的衣服傷風敗俗>_<

算了我自己穿上自娛自樂下好了。

邀月比我要高,但是因為我設計的是露小腿的打扮,穿上也還可以。尤其本來這衣服到小腿中部,我穿上幾乎垂下地,正好把殘疾的左腳蓋住。

我望着鏡子裏露出右肩的白色人影,這整套衣服都是純白的,頭上戴着花環,雙手戴着金色蛇紋手環,雙腳戴着同款的蛇紋腳環,腰上用棕紅的腰帶,配一把短劍,憐星的樣貌雖然與我前世有幾分相像,美貌程度卻上了好幾個級別,我滿意地對着鏡子照個不停,聽到邀月走過來,也沒有回頭看她。

邀月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裝扮雷到了,半晌沒有開口,一開口就是:“成何體統!”這基本是她最近的口頭禪。

我轉頭問她:“姐姐覺得不好看嗎?”

邀月已經無力吐槽,皺眉看着我,輕輕說:“也不知你哪來那麽多古怪的想法。”我沖她笑,看到邊上還有幾套衣服,拿起來給她穿。

邀月勉強穿上了。

她身上的一套是白色加紅色的裙子,金色發冠、金色腰帶、紅色束腕、紅色束踝,還有一雙羅馬鞋。

我彎下腰,握住邀月的腳,給她換鞋。

邀月輕輕動了一下,把腳伸出來,任我動作。

她的腳修長細白,很适合戴腳環,我轉眼又很想給她設計個腳鏈什麽的,這麽漂亮的足踝,沒有裝飾——沒有裝飾也很漂亮,怎麽都很漂亮。

小心翼翼地給邀月裝扮上,她選了弓箭作為配飾,背在背上,她現在看上去就完全像是古希臘女戰士,還是戰神級別的。

“姐姐真美。”我忍不住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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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瞥了我一眼,伸手握住我的左手,輕輕說:“星兒也很美。”

我注意到她臉上神情有些不自然,喉嚨極細微地動了一動。

有門!

我笑笑,挽起她的手,說:“我困了,姐姐陪我午睡吧。”

邀月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沒有推拒,到了床邊,我懶得換衣服,直接鑽進被窩,(反正這身打扮在古人眼裏也與睡衣無異)邀月也慢慢地坐下,躺好。

我抱住了她,右手摟住她的左肩, 把頭埋在她肩窩下面輕輕嗅她身上的香氣。

邀月左手在我右手上拍了拍,笑着喊:“星兒。”

嗯?我已經口幹舌燥了。

“我身上不方便。”

哼!我又沒說要做什麽,難道我看上去就那麽饑渴嗎?!我忿忿地看她一眼,悶聲說:“睡覺!”

邀月笑了。

我睡的很淺。

起先是因為有邀月在身邊,百爪撓心一般難過,後來是天氣燥熱,感覺不舒服,然後終于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态,又做了無數個稀奇古怪的夢,夢境一個都不記得,只知道怪異了。

然後我聽到邀月輕輕地哼了一聲。

她的習慣,我最了解,這一聲裏帶着極輕微的痛楚。

我驚醒了,起身看她,她睡的不怎麽平穩,右手撫在小腹,額頭上有些冷汗。

莫非……是好朋友的緣故?

我起身,倒了杯熱水過來,正好邀月也醒了,睜眼看我,我問她:“不舒服?”

她說:“每月那幾天罷。”

我伸手摸她的肚子,問:“疼嗎?”她搖頭:“只是不舒服。”懶懶地坐起,接過我順手遞過去的熱水,喝了一口,皺眉:“好燙。”

“就是要這種燙的。”我盯着她喝完一杯水,拿被子給她蓋住,邀月好笑地說:“你難道沒有那幾天麽?大驚小怪。”

以前每個月可不見你皺眉哼哼。

我不放心,說起來邀月最近的日子可不怎麽準确。

我們一向是差不多時間來的,她這個月起碼提早了十天。

我提議叫醫奴來看看,被邀月用目光給拒絕了。

然後一下午她就賴在我床上,懶洋洋地看書。

我也靠在床邊坐着,看她看書,給她倒水喝。

太陽熱乎乎地從窗子裏照進來,烘得整個屋子裏都是明亮的熱氣。

然而我們靠在一起,并不覺得熱。

我想一輩子就這樣也不錯。

第二天邀月還是蔫蔫的。

我執意叫來了醫奴給她把脈。

說是之前睡得太少,最近又憂思過度,所以內氣不順,五行失調,陰陽未制,強弱不勻——簡而言之,大約就是內分泌失調。

邀月怪我不聽她話叫醫奴來,結果是這麽點小毛病,賭氣不肯喝藥。

我哄了半天,她還扭過頭縮在床上。

我又不能跟她似的暴力灌輸,只好坐在床邊耗。

過了沒多久,她要起身,被我攔住:“喝藥了才準去!”

邀月火氣上來,擡手就要扇我。

我也怒了,這熊孩子的脾氣能不能好一點啊!動不動就打人,怪不得移花宮都被傳成魔教了!

我們大打了一場。

從床上打到床下,從側殿打到正殿,從殿內打到殿外,最後一路打到花園裏。

邀月略勝我一籌,把我壓制在牆上,得意非凡,我嚴肅地看着她:“姐,你側漏了。”

邀月不懂。

我指指她的褲子,她懂了,一巴掌拍散了整個亭子,極速飛回去了>_<

後來她就乖乖喝藥了,喝得苦大仇深的,我怕她一怒之下殺了送藥的侍女,一切端藥拿碗喂藥都是親自動手。

邀月臉臭了一下午,晚上等我睡着的時候,突然發力把我踹下床了。

我悻悻然起身,還不忘開玩笑:“姐姐倒已經學會做娘子的招數了。”

邀月氣得半夜又起來跟我打了一場。

我怕她真氣着了明天又肚子疼,意思意思地打了幾下,認輸了,結果她更生氣,抱着棉被跑回羲和殿去睡了。

…我覺得她真的像個女朋友…

還好月Boss第三天就正常了,甚至還很有閑心地去處理一些江湖事務。

回來的時候就臭着臉,憤憤說:“那個賤人建立的聚義莊現在已經是武林同盟的總部了,江湖上一百多家門派都加入了武林同盟,少林的那幫禿驢都加入了!”

我捂住她的嘴巴:“不要說髒話。”

邀月怒氣沖沖地坐在她的寶座上,然後沖我吼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花呢?”

神馬?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昨天和今天你都沒有摘花!殿中的花已經枯萎了!”

額…昨天和今天因為守着月大小姐,所以忘記去采花了…話說邀月這是巴甫洛夫反應麽?

我聽話地去采花了。

盛夏時節,花園裏開得大多是白色淺色的花朵,邀月喜歡豔色,我想了想,還是選了一朵薔薇,整枝剪下來,插在一枝細口瓷瓶裏。

這瓷瓶是我找人燒的,現在的這個世界雖然年號歷史與原本的世界不一樣,歷史進程卻差不多。我們這會兒大約相當于明朝初期偏後一點,瓷器很流行,但是經過戰亂,技術發展受了些阻礙,審美目前也還是偏向花哨豔麗系的。

我從穿過來三年的時候就找匠人研究了,到現在才燒出來這樣細白如玉的素淨瓷器,一窯只得了三只細口瓶,兩只扁方瓶,一只梅瓶,一對細頸酒杯。

我選的薔薇,是最接近後世紅玫瑰形狀的一朵,我拿剪刀修掉所有的刺,留下兩片葉子,插在瓶子裏,想了想,鋪開一張手帕,提筆寫下一句:贈人薔薇,心有餘香。憐星本身的字寫得就不錯,我以前也有點毛筆字功底,雖然寫出來不是什麽名家大作,至少也值當一聲“隽秀”,寫完遣我現在的貼身侍女紫曦送去。

過一會,紫曦回來,我特地問她:“我姐姐有什麽反應?”

紫曦說:“大宮主什麽也沒說,收下花便命奴婢回來了。”

情書沒有回應,不怕,明天繼續。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一眼就看見那瓶花,擺在正殿最靠內的窗臺上,邀月無論在正殿,還是偏殿的寝室裏,都可以遠遠瞥見它。

看來還是喜歡嘛,我偷笑。

第二天我選了幾朵白玉蘭,用青玉和珊瑚親手雕了一個小盆景,又拿一方手帕,抄了幾句詩: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想想覺得還是太含蓄,又添上一句: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邀月還是什麽也沒說就收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邀月已經被星星色誘到了你們造麽?但素姐姐會那麽容易被吃到就不是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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