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夫君,這個姿勢對嗎?”裴星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像是在隐忍着什麽。
“人收緊,再往下蹲一點。”
“呼——這,這樣呢?”
“這樣很好,”陸一鳴扶住裴星的腰,鼓勵道,“再堅持會兒,這個動作難度大,但打人效果極佳。”
教裴星練武的想法很早就在陸一鳴腦海中盤旋,成型于那日同舅舅對打。
至于怎麽培養男孩子的陽剛之氣?
當然從強身健體出發,這肌肉一出來,怎麽看都比現在弱不經風來得強。
這世道不是說女子和哥兒力氣小,往往處于劣勢嗎?那就教他格鬥,教他拳擊。
他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欺負他家小孩,不揍得他爹媽都不認識,他就不姓陸,姓裴。
“夫君,我學完這一套打法真的可以随夫君去小陰山背後的溫泉嗎?”
“嗯,帶你去。”
“好,那我就不怕苦,我想同夫君一起。”
聞言,陸一鳴示範的動作一頓,到底沒有說什麽。
陸母見兩人這大早上的不睡覺,跑來練武,很是吃驚。
特別是見到星哥兒鼻子凍得通紅,她剛開始還以為陸一鳴懲罰人呢,當場把自家兒子罵得個狗血淋頭,才發現自個兒鬧了個烏龍。
“瞧把星哥兒累的,要是把人凍壞了,我看你怎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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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鳴順着陸母的視線看過去,為了方便練功,這人早晨起來穿的不多,這會兒因為重複一個動作,來回反複。
額頭上汗水劃過臉頰,嘴唇愈發紅潤,不似先前蒼白的模樣,氣色不錯,看來這幾日身體調養加上科**動還是有用的。
“歇一會兒吧。”
陸一鳴遞給他一塊汗巾,替他從鍋裏盛一碗青菜肉沫粥,配上雞蛋。
雖說夫君這翻舉動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讓他受寵若驚。
他吃幾口偷看一眼夫君,偶爾會對上那雙桃花眼,他便低頭若無其事地喝幾口,再偷看。
夫君怎麽這麽好看?
輕輕撫摸這人滾圓的腦袋,陸一鳴饒有興趣地觀察這只護食小奶貓,找準機會抓人偷看過來的視線,別說,還挺有趣。
天高雲淡,近幾日天氣不錯,放置在涼棚處的柿子水分蒸騰快,柿餅初具雛形。
吊柿表面風幹,陸一鳴逐個将之捏成子彈狀,平鋪的柿餅由裴星一點點捏成圓餅狀。
等待數十日,皆可裝罐捂霜。
陸一鳴捏着柔軟的柿子,想起不遠處的人,趁其不備,伸出躁動的惡魔之手,捏起對方的臉頰,感受底下的細嫩手感。
不錯,比柿子軟。
“夫君!”
見人惱了,陸一鳴松開手,對方臉上多出一個紅印,他用食指戳了戳,彈性十足。
都有嬰兒肥了,看來進補效果不錯。
院內的辣椒長勢喜人,畢竟是從小苗身上剝離出來的,得到進化,耐嚴寒酷暑,生長速度比正常植株快三倍,這會兒已經有綠色的朝天椒冒出。
也幸好這裏的人沒種過辣椒,否則保不準得看出問題。
【你居然把我當作植物升級站,嗚嗚嗚,我堂堂一治愈兼戰鬥植株,竟淪落到這般地步……】
【差不多得了,不是給你找了一株百年人參嗎?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哪能比,寶寶心裏苦,寶寶要說,這辣椒差點熏的我眼淚都掉下來。】
【……?】
你一株藤蔓哪裏來的眼睛?是我沒見識還是你在胡說八道。
【你當時還騙我說低級植物不行呢,這不是好好的長在你身上,今兒吃蘋果明兒吃梨,自産自銷,自力更生,生活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小苗哭聲一頓,主人這麽一說好像也有道理,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又說不上來。
“夫君,這個真的能吃嗎?”裴星撥弄着這嫩綠色的朝天椒,一臉糾結。
村裏人不吃這玩意兒,小陰山上有朝天椒這件事情人人皆知,這長得鮮紅的朝天椒總能吸引一些人好奇去嘗一口,對這個不吃辣的地區來說,只差原地去世。
有人不怕死地吃多了,全身泛疹子,胃部燒灼就醫,後被村民認為是有毒植物,告誡家中小孩不得食用。
現夫君居然把它移到家裏來,還說能吃,怎能不驚訝?
“等它變紅,我摘了給你做。”陸一鳴面露期待,好久沒吃辣了,嘴都悶壞了。
裴星盯着辣椒,眉峰微蹙,打算犧牲自己:就算夫君做的不好吃,自己也絕對要捧場,不能讓夫君一腔熱血付之東流!
水稻放置有段時日,過幾日得把田裏的稻收回來,打谷和翻地,又有的忙了。
天氣轉涼,趁着今日無它事,陸一鳴打算自己動手,做個菌菇豆腐魚湯,養養胃。
陸一鳴掌勺,陸母負責在竈口生火,裴星在一旁打下手,順便偷師,心裏偷偷盤算着下次投喂夫君。
兩條從溪邊捕捉到的鲫魚處理完,放入油鍋內煎至黃金,放入切好的姜片,淋上料酒,撒入蔥頭,倒入開水漫過魚身,接着放入海鮮菇和切塊白豆腐,焖制兩刻鐘。
最後放入鹽和蔥,奶白色鮮魚湯新鮮出爐。
香氣四溢,裴星聞着這飄散的味道,垂涎欲滴,頻繁吞咽,他從不知道魚還能這麽燒,夫君真的是太太太厲害了!
“口水流出來了。”
陸一鳴瞧他那傻樣,忍不住逗一逗他。
眼睛盯着魚湯,手擦過嘴角,裴星沒發現有可疑水漬,才知道夫君是在取笑他。
一大盆魚湯放置在飯桌中間,陸父禁不住這芬芳濃厚的誘惑,從大堂內進入竈房,來探個究竟。
魚湯色香味俱全,萦繞在鼻尖的香味讓他不自主地分泌唾液,陸父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光聞那味兒,他就能幹完十碗飯。
“你這五年後勤學得倒是有模有樣,這随軍的大廚怕不是皇宮內出來的吧?”
他這是獨居時練出來的手藝,同禦廚有什麽關系?
陸一鳴一愣,一時半會兒沒聽懂,才想起來之前對陸父陸母說自己在後廚幫忙,這會兒圓上了。
這樣也好,五年不見,從一個廚房小白到大廚,變化不可謂不大,這會兒理由都有了,他沒道理去戳穿。
“大廚師傅可比我有能耐多了。”
陸父贊同的點點頭,他一個莊稼漢,哪見過什麽宮廷大廚,自然不認為自家兒子能比得過那些名家。
兩人交談之際,陸母已經将碗筷放置整齊,只等父子倆落座,便可品嘗這珍馐美馔。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準備動筷時,院外的門輕叩,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打擾了,陸一鳴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