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夫郎絕對會自慚形穢。”
陸一鳴剛做完一盤糖醋排骨, 試吃了一塊,差點被這話給嗆到:“何出此言?”
顧承又吃了一塊,仍覺得不夠:“廚藝過人, 其他人在廚房毫無用武之地。”
“我也就會做這一些家常菜罷了, 比不得悅來的各位宮廷大廚。”
自從教了自家夫郎一些基本蒸、炒、煮、烤的要領後,青出于藍勝于藍,小星星突然開了竅,能舉一反三做出更多美食來。
他不過是沾了前世的光, 才得以了解這麽多的菜色, 小星星才是天賦型選手。
不過這些他都沒說,夫郎的手藝他并不想讓更多人知道。
“一鳴小子可別妄自菲薄, 我們幾個确實不如你靈活, 原來這些調料還有這麽多講究,這些菜色還能如此多變, 今日真的大受裨益。”一名悅來酒樓的大廚如此說道。
無法解釋自己的廚藝承襲,陸一鳴只得客氣道:“不敢當。”
眼見天色不早了,陸一鳴向顧承告辭。
顧煥将人送出門,手裏把玩着這把小劍,還是忍不住問道:“姜大哥同意了?”
“嗯, 多謝顧兄引薦。”
“不知他身體是否有所好轉?”
陸一鳴不解,兩人昨日照理來說是見過的吧,怎麽會向他詢問。
似是看出陸一鳴的不解, 顧煥嘆了一口氣:“他不願見我們這些舊人, 每次去拜訪, 姜大哥都将我們拒之門外,能收下你,當真是意外之喜。”
“我見先生有所好轉, 或許是心結還未解,但已同意與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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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
寒風襲來,他緊了緊自己的前襟,擡手時注意到之前戳破的那處痕跡,附近填充的棉花早已偷跑出去,只剩下周遭幹癟的一塊布料。
“第一天穿新衣服回去就破了,回去怕是要挨罵咯。”陸一鳴失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小裴星見着這衣服的模樣。
沿途路過一處賣蜜餞子的小鋪子,他替愛吃甜的某只兔子買了些帶回去,算是一日未見的補償。
前幾次來鎮上毫無感覺,這一次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特別想家裏的某個人,就想待在他身邊,便是歲月靜好。
穿越至這個朝代滿打滿算快三個月了,心境早已不同,現在平凡又溫馨的生活,讓他滿足。
心也沒有那麽空了,裏面住着一只胖兔子,在那搭窩永居,将來或許還有一窩小兔子。
想到這,陸一鳴微不可見地勾起嘴角,有些期待。
暮色蒼茫,遠處一盞燈火在黑暗中指引歸人,場景再現,如同第一晚那般,老屋門口站着一個他朝思暮想的人。
此時的心情已經截然不同,歡喜的同時又帶着一些思慕。
陸一鳴快步走上前,将自己的鬥篷脫下,裹住這冰人,然後輕輕擁住對方的身子,将人圈入懷中,久久不曾放開。
“我想你了。”
陸一鳴向來打直球,這會兒也是,向自己的人說一句心裏話怎麽了?
“我也想夫君了,”小兔子停頓一下,既然輕聲加了三個字,“特別想。”
看着對方因為這話而泛紅的耳朵,他忍不住擡起人的下巴,在他微涼的唇上輕啄一下,又漸漸加深。
小夫郎配合着踮起腳尖,乖巧順從着陸一鳴的掠奪,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陸一鳴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眼神一眯。
小夫郎太乖了,怎麽能這麽乖。
留戀半晌,陸一鳴才放過他,半擁半抱将人帶進屋,這寒冬臘月的,可不能讓人惹了風寒。
飯後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開了一個家庭小會,陸一鳴将自己接下來的安排說給陸父陸母聽。
“你要考武科舉?”
他們曾經将兒子送入學堂時也有這份念頭,畢竟科舉是重中之重,如若兒子争氣,在讀書方面哪怕有一丁點兒的天賦和興趣,他們賣田也會支持。
結果參軍前這人還一心撲在農事上,他們還以為這小子以後必定是個農家漢。
後來自我開解,普通點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只要自己守本分,也不會招惹什麽是非,為人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夠平安無事就好。
這會兒一鳴改了主意,想要考科舉,還是武科舉,他們被這小子措不及防的消息砸得有些暈。
陸一鳴點點頭,說起顧煥和姜潤山的事情,表示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得去鎮上。
“那你銀兩夠嗎?不夠的話我和你爹再補上一些。”
他們第一反應不是阻撓自己兒子的決議,而是詢問對方是否需要幫助,考武舉可要花費好多銀兩,陸母擔心他錢不夠。
陸一鳴看着陸母有些皺紋的眼角,摸摸手背,這人雖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這份親情還是讓他打心裏有些溫暖。
或許,他該真正融入這具身體,不是光占有這一具空殼,而是成為真正的,這個時代的陸一鳴。
“娘,之前顧煥買方子的錢你忘記了?我們夠花,爹和娘不用為我們省着錢。”
裴星附和着點點頭,更何況最近夫君又多了五百兩,不過這錢他們沒打算告訴陸父陸母。
一下子多了這麽多錢,怕人有心理負擔,他到現在還覺得有些活在夢裏,生怕夢醒了,夫君和錢都沒了。
陸母想起那錢,還是叮囑道:“千萬要放置在安全的地方,這麽多銀兩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如果不夠,一定要和我們提。”
“娘,我知曉的。”
“你既已拜師,束脩交給先生了嗎?哎,你該早點跟我說,我好準備一些東西給你先生的。”
見陸母有些慌張,陸一鳴單手按着她,安慰道:“娘,這些我都已經準備好,您不需要如此緊張。”
“那就好那就好。”
五年不見,兒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陸母有些感慨,好像一眨眼人就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
欣慰的同時又有些心酸,他們還沒來得及接受兒子長大的事實,對方已經脫離他們的庇護越飛越遠,或許等不久的将來,該是對方保護他們兩個老弱之人了。
待小夫夫兩走出竈房後,陸母枕在陸父的肩膀上,輕嘆一聲:“兒子長大了。”
陸父親拍她的肩膀:“兒孫自有兒孫福。”
房間內,陸一鳴背着手要求裴星:“閉眼,張嘴。”
裴星見陸一鳴倏然湊近的臉,慌慌張張聽話地閉上眼睛,心砰砰地跳個不停,臉上的紅暈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現。
夫君,是想吻他嗎?
不是柔軟的觸感而是一顆圓圓的顆粒。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蓓蕾中綻開,裴星睜開驚喜的杏眼,彎成月牙形。
是半邊梅幹!
陸一鳴見着這副模樣,摸摸他的腦袋,含着笑問道:“好吃嗎?”
“好吃!”裴星說着撚起一顆,踮起腳尖湊到他的嘴邊,“夫君也吃。”
話梅入口,他的牙關不經意間觸碰到這人柔軟的指腹,他存着逗弄的心,輕咬一口,才放人回去。
果不其然,這人又是垂着頭,不敢看他半分。
嗯,這話梅不錯,酸甜可口。
陸一鳴将買的這一罐話梅幹遞給他,輕輕刮了一下他的鼻尖:“都給你的,吃完了和我說,我再去買。”
裴星遲疑片刻,将罐子緊緊抱在懷中,甜甜一笑:“謝謝夫君。”
一罐滿滿的話梅幹被人藏起來,像是一只要過冬的松鼠,生怕有小賊搶了他的寶貝。
時間還早,陸一鳴将姜先生給的武經七書擺在案桌上,準備溫習功課,書本放在油燈下,細看才發現不少書本邊上有着破損,一看便知是經常翻閱的書籍。
他随手翻看幾頁,每一篇都有不少标注的痕跡和他自己的心得,且并非胡言亂語,而是真的有獨到的見解。
怪不得顧煥想請人出山,這樣的人隐姓埋名在鬧市之中,居住在破巷子裏,确實可惜,當他的教書先生也太過屈才,該天生活在兵場上。
《孫子兵法》他早年閱讀過,畢竟在後世也被奉為奇書,其他六本倒是得好好翻看一下。
雖說解試只需默寫即可,但兵書,死記硬背的終究不過是紙上談兵,融會貫通才是真本事。
夫君認真的模樣真的非常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他停下手上的動作,用眼神認真勾勒他的面部輪廓,一不小心便入了迷。
盯着夫君發了半天呆,他總算從對方的面部移開,卻不經意瞥見對方的肩袖處破了一道口子。
他放下手中的針線,從單人榻上起身,慢慢湊近。
等人休息時分,他才上前詢問:“夫君的衣服怎的破了?”
陸一鳴放下手中的兵書,低頭朝他的視線看過去:“在先生那不小心勾到了。”
肩袖處沒有棉絮的填充,明顯塌下去一塊,裴星皺着眉,沒有新衣服被穿破的惱怒,只有對方是否會因此受寒的心疼。
“夫君将衣服換下來吧,我找棉絮填上。”
裴星從衣櫃中取出一件舊棉衣遞給陸一鳴,但他沒有接,而是慢條斯理地起身,張開雙臂,緊盯着某人,說道:“幫我。”
自從那夜的吻開始,只要裴星醒得早,穿外衣的活都是由他接手,但替夫君寬衣,這還是第二次。
冬日的衣服較厚,身體的接觸避不開,裴星幫人解開外衣腰帶時,整個人靠在陸一鳴身上,後者低頭正巧能看見那頸後白皙的皮膚。
裴星扒前襟的手不經意間磕到他的胸前,顫了顫,陸一鳴見狀眼神一暗,湊近他的耳邊,用低啞的聲音說道:“手感如何?”
夫君又不正經了!
兔子逃也似的往後跳了一步,又慢慢靠近,赤紅着臉加快速度,等棉衣從人身上脫下,抱着衣服就往邊上跑,全然不管僅着中衣站在屋子中央的人。
陸一鳴心情愉悅,自己拿換的棉衣穿上,饒有興趣地看某人微抖着一直穿不上線的手。
小苗帶着譏笑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我呸,只撩不吃的老處男,活該小星星不理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小星星紮小人:夫君每次撩完就不負責,還說我思想不純潔。
陸一鳴掃了一眼那扁平的肚子,暗想是時候了,清蒸還是紅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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