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皙的手臂露出被褥, 一只小麥色的手将這有着星星點點紅痕的手拉進被窩,用身體捂暖。
手臂的主人睫毛煽動兩下,陸一鳴纏起一縷青絲慢慢把弄, 興致盎然地想看這人醒後的表情。
這人, 終于是自己的了。
宿醉後的陸一鳴并不會斷片,反而印象深刻,他借着酒勁無賴地要求小星星配合他的事情更是回味無窮。
昨日裏盡情欣賞了小夫郎的絕色,特別是他吻孕痣時的模樣, 敏感又不懂得拒絕, 仰着頭任他胡作非為。
當真是又乖又聽話的兔子。
話說回來,樹哥兒的冊子真不錯, 有機會倒是可以解鎖一下另外兩本的姿勢。
夫郎這麽乖這麽軟, 對他的要求百依百順,但也不能欺負得過火, 瞧瞧他後背的貓爪印就知道有多觸目驚心,現在還覺得有些疼。
不過,值,非常值。
被念叨的對象緩緩睜開眼,目光略顯呆滞, 還沒從睡夢中徹底醒來。
他動了動身體,渾身一僵。
身子很清爽,昨日迷迷糊糊中, 夫君抱着自己在浴桶裏清洗過, 還替自己擦過軟膏。
但腿和腰都好酸, 感覺完全不是自己的……
酸脹的身體告知他一個事實,他與夫君圓房了,不單單是圓房, 還把樹哥兒給的畫冊前幾章做了個遍。
動作稍有不對,還會要求他再來。
他明明都哭着讨饒了,但夫君依舊沒有放過他,還讓他、讓他說一些平日裏絕對說不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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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夫君會為此放過他,沒想到反而更兇了,将他企圖逃離的身子拖回,變着花樣問他各種羞恥的問題,不回答就用其他方式逼迫……
裴星拉過被子,用臉蹭了蹭,這叫他如何見人?
自家夫郎一個人在那害羞不已,泛紅的耳垂十分有趣,陸一鳴忍不住伸手捏住耳垂,輕輕揉搓。
“夫、夫君?”
裴星拉下被褥,側過頭看向身旁,見他還沒起身,一臉驚訝,轉而滿臉通紅。
這個時辰,夫君不該去鎮上學習了嗎?怎的今日還在?
那剛才自己愚蠢的行為,是不是都被夫君目睹了?
嘶——
他突然一番扭動,全身無力加酸痛無比的身體發出抗議,陸一鳴伸手替他揉了揉腰。
他知道對方是不好意思,昨夜欺負了個夠,今日便放過這個小可憐吧。
“良辰美景,昨日忘記同夫郎說了,祝我們的小星星生辰快樂。”
對方聽聞果然不再鑽牛角尖,但紅潮還未褪去,感動中帶着羞赧:“多謝夫君,這是我最難以忘懷最幸福的一個生辰。”
他一點點轉起頭,神情認真。
“夫君沒有嫌棄我,願意給我一個完整的嫁娶禮節,尊重我愛護我,我真的好幸運啊。”
裴星笑逐顏開,末了伸出手,輕輕撫摸陸一鳴的面部輪廓,凝視他癡癡地說道:“夫君真好。”
容忍他的小脾氣,照顧他的喪心情,教他讀書練武,為他下廚做飯。
夫君太好了,他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活在夢中,不願醒來。
見對方癡迷的模樣,陸禽獸忍了忍,終究沒忍住。
他湊近對方薄紅即将消退的耳旁,輕輕問道:“那你是拜堂的時候最幸福呢?還是洞房的時候?”
******
昨夜下起了大雪,薛阿爹和薛舅舅都沒回去,而是睡在樓下廂房。
待小夫妻倆磨磨蹭蹭從房裏下來,四雙眼睛齊齊盯着他們,一臉戲谑。
洞房花燭夜嘛,他們懂。
敬了茶,收下紅包,陸一鳴攙着腿腳微抖的裴星坐下,心下有些懊惱,昨日還是不知節制了些。
要不是有這麽多人圍着,他真恨不得把人抱在懷裏,好好哄。
陸母端了一碗湯圓放在兩人面前,遞給他們一人一個勺。
“昨晚天黑得早,來不及将這碗湯圓給你們端進去,現在起了便吃了吧。”
想起為何錯過這碗湯圓,裴星低下頭一言不發,那泛紅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心裏回憶起昨夜的一些片段,手裏撈起一個白滾滾的湯圓往嘴裏送。
“唔——”
身旁的陸一鳴見人臉色有異,放下勺子轉過頭關心:“燙着了嗎?”
“不、不是,”見陸母和薛阿爹一臉期待的等他開口,裴星紅着臉小聲說道,“生的。”
“诶,好,生的好啊,團團圓圓,家庭美滿。”
“生的”亦有早生貴子之意,在場的人都明白,但沒細說。
聽着陸母的話,裴星藏在桌子底下的手去勾陸一鳴的小拇指,面上、耳旁像是喝醉了一般,紅得出奇。
陸一鳴反手抓住人的手,十指相扣,面上仍是鎮定地補充:“确實好。”
原以為夫君會幫着他,萬萬沒想到這人竟順着阿娘的話往下說,當下有些惱羞,想把手指從對方的手掌中抽離。
人都主動來了,陸一鳴會放人走?
拽着人的手不松開,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安撫。
不過還是舍不得這麽多人看夫郎的笑話,陸一鳴便轉移了話題。
“院裏的葡萄熟了,可以釀酒了。”
大夥順着陸一鳴的視線看過去,外頭銀裝素裹,天空中還飄着一點點雪花,院角竹架子上那一顆顆翠綠色的葡萄在白雪皚皚的院內,點綴一抹色彩。
這時節可見不着葡萄,薛舅舅驚異道:“當真神奇,這會兒竟還能見葡萄挂枝頭。”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五河村竟還有這般耐寒的葡萄藤。
這株葡萄藤不受寒氣的影響,在寒冷的冬日裏昂然挺立,碩果累累。
三個男人拿着竹筐,外出采摘。
昨夜這雪下了一整夜,今早才小下來,這會兒腳邊的積雪漫過腳腕,踏上去還有輕微的壓緊聲。
陸一鳴從層疊的翡翠葡萄串上摘下一顆,拂去外表的點點積雪,剝開晶瑩剔透的葡萄皮,将這圓潤飽滿的果肉送入口中。
果肉細膩爽口,甜津津的味道在口中散開,甜沁人心。
這青葡萄不錯,口感倒有些像以前吃過的陽光玫瑰。
“這葡萄甜而不膩,生得好。以往初秋那時的自種葡萄都酸澀的緊,個頭又小無人嘗,鎮上的紫葡萄又貴又少,我有次嘴饞買過一次串,雖甜但齁,無法與一鳴種的這比拟。”
薛陽吃了一個仍覺不夠,又随手摘了一個在衣服上擦了擦,皮也不剝,整個吞入口中:“不錯,而且還沒核。”
陸一鳴剪下一串,用清水洗淨遞給裴星,讓人先飽個口福,自己則繼續去棚架那采摘剩下的葡萄。
屋內的三人分食這一串葡萄,有說有笑的聊着家常,偶爾看一眼外頭忙碌的三個大漢,對視一笑。
葡萄生得多,不過他們并沒有采完,還剩了小部分挂在枝頭。
雖說冬日溫度低,葡萄放的起,但還是新鮮的口感最佳。
摘下的這三筐葡萄,一筐用背簍裝好,待飯後薛阿爹和薛舅舅帶回鎮上去,另兩筐拿出三五串作新鮮水果吃,其餘的都洗淨晾幹,待飯後做葡萄酒。
今日下廚的是陸母,新婚的小夫夫還是讓他們歇着點。
經過兩個月的觀摩,陸母也算是有自己的心得,再加上家中的條件有所改善,也不需省着舍不得用油鹽醬醋,這菜色不能說比得上悅來的大廚,但開一家食肆倒是綽綽有餘。
陸母和薛阿爹在竈房煲玉米山藥骨湯,而陸父和薛舅舅坐在壁爐旁氣氛有些僵硬,話不多的兩個大男人聊完壁爐結構,相顧無言。
至于小夫夫倆,陸一鳴扶着人的腰回房躺一會兒,甫一躺下,裴星發出一陣呻丨吟,坐的久了,腰更酸了。
某個罪魁禍首摸摸鼻子,捏着藥罐有些心虛,任勞任怨替人擦了些藥酒,按摩酸痛的腰部。
柔軟無骨的腰身一如手,一朝開葷的某人開始心猿意馬,手勁也毫無意識地逐漸加強,甚至在肌膚上又留下了紅指印。
他手一頓,喉嚨滾動一下,見手下人埋在枕頭裏,沒有任何反抗之意,他嘆了一口氣,抽開身。
“下次不要這麽乖,我會得寸進尺的。”
原以為乖巧的夫郎會羞紅臉默不作聲,羞紅了臉是真的,不過一聲悶悶的聲音從枕頭裏傳出:“得寸進尺就得寸進尺。”
陸一鳴的心軟的一塌糊塗,真恨不得現在把人給辦了,但他不能,只得口頭惡狠狠警告:“那我可是會把夫郎拆骨入腹,吃得一點兒都不剩。”
好半晌,蚊子般的聲音傳來:“嗯……聽夫君的。”
這回輪到陸一鳴發愣,他的手指微動,終究是舍不得,伸手無奈地替他蓋上被子,在他孕痣上蜻蜓點水蓋下一吻:“不許再撩撥我。”
裴星藏在枕頭中的臉直冒青煙,剛才那些話能夠說出口已經是他的極限,再也說不出更多話來,然而夫君顧及着他的身子沒有動他,他失望的同時又異常感動。
阿娘雖沒說起過子嗣的事,但他已經是個十八歲的老哥兒了,還無所出,心中實在過意不去,況且他也喜歡寶寶,想擁有一個同夫君一樣的寶寶。
前日夫君的一番話他有聽進去,也嘗試着讓自己更加勇敢,便有了今日的舉動,勇敢地、勇敢地引誘夫君。
滾燙的鼻息噴在他的耳邊,酥麻感從耳邊蔓延開,他忍不住瑟縮,下一秒夫君略含缱绻的話在耳旁響起:“等你好了……說到做到。”
某小苗在漆黑的小黑屋畫着第一千零一個圈圈。
【怎麽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看不到?】
【主人,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放我出去!說好的直播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家的新婚祝福,我和,哦不是,陸一鳴和裴星向大家鞠躬感謝!
(蠢作者反思,以後不卡章……)
卑微祈求審核君手下留情,嗷嗚!
感謝在2021-09-17 18:09:13~2021-09-18 18:00: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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