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修長的腿露出薄被, 陸一鳴穿着單衣,替他大腿根處擦軟膏,破皮倒是沒有, 但磨的有些紅。

他摸着摸着就容易心猿意馬, 自從夫郎無需做那些粗活後, 這身體被他養的白白嫩嫩的, 再加上各種特異水果日常改善皮膚,現在他時常忍不住掐一把, 看看是否能滴出水來。

“唔,夫君?”

做壞事被抓了。

軟糯的悶哼聲傳來, 見夫郎醒了, 陸一鳴快速處理手上的動作,替他将亵褲穿上。

随着陸一鳴的臉逐漸放大, 裴星昨夜的記憶開始回籠,臉滾燙的都能冒出煙來。

昨日只做了一次……他便難受地讨了饒,轉而用……

“咳, 想什麽這麽出神?”

陸一鳴清了清嗓子,含笑看着裴星, 害羞的兔子徹底鑽進被窩裏不出來,他看着床尾暴露在空氣中的腳丫子, 一直來回動個不停,強忍着才沒笑。

“夫君今日無需早起去酒肆嗎?”

這就開始趕人了?

陸一鳴挑起小星星落在枕邊的一縷秀發,纏繞在指尖, 一點點把玩。

他心情愉悅地逗弄,語氣聽着十分認真:“昨夜夫郎沒守信用,害得我心軟放過了你,今日我特意等夫郎醒來, 打算讓夫郎補償一次再走。”

當縮頭烏龜的某人将被子一點點拉下,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神有些瑟縮:“還、還來?”

“當然,小星星不會想當一個不守信用的人吧?”

“可是、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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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日是他主動,但他真的不想再體驗一次那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裴星皺起乖巧的臉,将手指伸出被褥,對着陸一鳴比了一個“一”,小心翼翼朝他商量:“那說好,只、只能一次!不能再多了!!”

這副英勇就義的表情,配上小星星眉毛挑成八字的苦瓜臉。

“噗嗤——”

陸一鳴沒忍住,夫郎真可愛。

自從和小星星呆久了,他是越來越容易被小星星逗笑,也多虧了小星星,撫平他孤寂的平野,在他心上安家落戶,現在又快多一個小小家夥,想象日後的熱鬧場景,他便十分滿足。

陸一鳴揉一揉對方一臉問號的小腦袋瓜:“逗你呢,我怎麽舍得。”

兩人溫存片刻,陸一鳴替小星星套上衣服,牽着他的手打開房門。

門外幾雙青黑色的眼睛印入眼簾,猝不及防之下把兩人吓了一大跳。

“爹娘,你們這是怎麽了?”

陸一鳴示意握緊小星星的手,示意他別怕,才将目光轉向這五人組。

新買來的管家和嬷嬷,陸父陸母,以及……陸一鳴低下頭看着他胸口不到的小豆丁,齊齊站在門口。

陸父注意到他們堵在小夫夫倆門口的行為并不妥,一群人轉移陣地,到書房再議。

這屁股還沒坐熱,陸父朝他和裴星扔下重磅:“一鳴,這是你弟弟。”

陸一鳴和裴星對視一眼,後者臉上明顯對陸父失望透頂,不敢去看陸母的臉色,怕自己難堪的臉色給陸母添堵。

爹的私生子都這麽大了,娘該多傷心啊!

陸一鳴沉吟之後對陸父沉重地說道:“爹,你這樣對得起娘嗎?”

“啪嗒——”

“咳咳咳——”

茶杯碎地和陸母的咳嗽聲一起傳入陸一鳴的耳朵,陸父甩了甩手裏的水珠,嘴角有些抽搐:“這是你堂弟。”

陸父将自己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狗血的私奔橋段。

彼時還未成家的陸父看上了陸家政敵家的庶女,也就是陸母,兩眼放光,幾頭牛都拉不回來那種。

但兩家水火不容到連下人見到了都互相眼紅的,能成事?

那鐵定不行,更何況陸父也是嫡長子,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無需承擔太多壓力,當年一朝熱血,哪裏想的了這麽多,當真被愛情沖昏了頭,什麽都不管不顧。

所以他倆趁着人不注意,直接借着元宵燈會散心的借口,偷跑出來,連夜坐船跑到二十年前還比較偏僻的五河村定居。

這一待就是二十幾年,他們也時常心有愧疚,但知道兩人回去必是悲慘收場,所以當五年後陸家人找來時,他們一家三口拒絕了。

傳信人說陸父的母親三年前又生了一個妹妹,同陸一鳴同歲。

見陸父并未動搖,那人留下一些銀兩和斷親書離開,沒再來打擾過他們。

沒想到再次得到他們消息時,竟是物是人非,不知從何說起。

“所以說這個小孩是爹弟弟的兒子?”

“不然你以為呢?我對你娘一心一意,日月可鑒……嘶——”

陸母在一旁暗暗掐他一把,翻了個白眼。

陸一鳴的視線在陸父和小孩之間來回掃,眼睛确實如出一轍,要說是陸父的小兒子也能勉強找出一些痕跡。

他說怎麽今年和往年清明時陸家只祭祖但沒掃墓,原來阿爹還有這層身份。

不過想想也是,就算是親戚再少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有遠方親戚,然而陸父陸母過年時卻沒有拜訪過什麽人,也沒人來他們家拜訪。

更可況五河村姓“李”的較多,陸阿爹聽着名字就像是個外村人,還有十畝荒廢的田,普通人家哪裏買得起這麽多田,再說他之前還發現阿爹和阿娘種田的水平其實一般……

很多細節,他只是沒串起來,今日這麽一說,平時疑點還真不少。

“所以你們昨日一晚上沒睡,就是因為此事?”

昨日小星星的心情不佳,他自然先得顧着夫郎,将買的下人交給陸父陸母處理,他最後一次出門端水替小星星清理時,破天荒見發現陸父陸母的房間裏還亮着燈,隐隐有哭聲傳來。

他覺得做晚輩的,這大晚上确實不太好進去問……要是與他和小星星情況相似,豈不是尴尬了?

沒想到是他誤會陸父了。

小星星好奇地問道:“阿爹是因為長相才認出人的嗎?”

陸父下巴朝管家示意:“是唐坤把我認出來的,當年我走的時候還是他父親在陸家當管家,他當副手,沒想這麽多年竟還能将我認出來。”

他們家以前的老管家是唐坤的父親,後來等陸順離開陸家七八年他才接手。

不過多年的管事經歷讓人滄桑的不少,他猶記唐坤只比他大三歲來着,現在看着像是大了十三歲……當然也有可能是最近他看上去年輕了些。

既然相認,那這個堂弟自然不可能繼續當奴,被貶為奴的還是可以恢複白身的,這個只需買他們的人帶着身契去官府重新換個身份就行,不礙事。

不過普通人家基本不會将奴改為白身,畢竟一個是私人財産一個是公家財産,花這麽多錢買來的,不就是為了替他們賣命嗎?

“那阿爹有何打算?”

陸家本家是今年年初犯的事,罪名是貪污腐敗,但陸父知道以他爹這種人,要說小毛病确實不少,但貪污腐敗,那是決計不可能的,畢竟他娘的娘家世代清官,最見不得這種人,他爹又愛他娘死去活來,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點他倒是還挺像他老子的……

陸父的思想有些扯遠了,察覺到一衆人朝他看來,他假咳一聲:“将陸安的戶籍暫且過到我的名下吧。”

不管是對陸家的愧疚還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些,這都是他該做的事,至于那些被拆散不知道送往何地的親眷,也只能慢慢找起來,特別是他年事已高的母親。

“嗯,行,我一會兒托老師和顧煥幫幫忙。”

主要還是顧煥,他的酒樓和火鍋店遍布各大省城,比他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更快一些。

不過大肆找犯罪之奴這事還是得在暗地裏打聽,否則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特別是陸一鳴如今半只腳踏進官場,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抓住把柄。

“祖母可能在邊城。”

一直沒出聲的小孩,也就是陸安對着陸一鳴怯怯地說道,興許是第一次不太友好的見面,讓他對陸一鳴一直有些抵觸,不敢正面看他。

“嗯?你怎麽知道?”

被陸一鳴這一聲不鹹不淡的聲音質疑,他總算擡起頭來,捏着拳頭,鼓起勇氣說:“我聽見祖父有所安排,說是邊城有人接應,但不知為何我們卻被運往了南方。”

邊上的管家同樣說道:“大小姐嫁到邊城的齊家,老爺當時确實有所安排。”

照理來說,女眷比他們先行一步,并未傳回不妥的消息,怎麽到了他們這反而出了問題。

“但明顯出現了差錯。”陸一鳴補充道。

大小姐是那位和陸一鳴同歲的,陸家唯一的女兒,全家上下都寵着她,自幼天性散漫愛自由,所以嫁給了京城北部的草原人,還是對方自己挑的丈夫,算是當年京城的一個奇女子。

男丁充軍是去更往北的邊塞,距離邊城稍近,若是那邊境局勢不緊張,大小姐還能在冬天去探望一番,如若祖母他們被大小姐他們護下,也能安心一些,但怕就怕像他們一樣,生了變故。

一想到這,嬷嬷忍不住開始擔憂,但她不知道如今的陸順一家什麽态度,不敢貿然開口。

陸一鳴幾人都是一臉愁眉苦展的模樣,思忖片刻後對管家說道:“若是你知道那位四小姐的府邸,我倒是可以修書一封,讓人去打探一下情況。”

“少爺此話當真?”

陸一鳴看了他一眼,之前這位老管家一直沒叫他少爺,現在改口倒是快。

他們當即在書房內寫了滿滿五張紙,陸一鳴帶着陸安和信出門,一來是将信送出去,二來是将陸安的戶籍盡快改好。

等信送出去沒幾日,應離和顧煥朝他告別,順便蹭了一頓“最後的午餐”。

聽了陸家的事,顧煥應下陸一鳴的請求:“這事我會盡早派人給你打聽,一旦有消息,立馬遣人來報信。”

對于京城陸家,應老雖接觸不多,但也應下:“邊城我倒是有些同僚,可以替你問一問,放心,都是信得過的人。”

“多謝二位相助,此去一路順風。”

京城局勢撲朔迷離,他們倆人的手下均為傳來最新的消息,讓他們有些不安,所以打算提前幾日出發,好在京城外打聽打聽,以應對可能的局面。

不過在走之前,應老和顧煥對他的葡萄酒和西瓜可一點兒都不手下留情。

陸家的酒肆還未開出江州府,顧煥不能從其他地方喝到葡萄酒,于是趁着今日,帶着兩個小厮,把他院子裏剛釀好的四壇酒搬走,至于還剩下的三壇……被應老從隔壁叫來的下人擡走了。

那西瓜地更別說了,成熟的全帶走,一個不留。

看着被洗劫一空的院子和手裏多出的應老死活要給他的上百兩銀子,陸一鳴長嘆一口氣。

種田種的好也是有煩惱的,有錢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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