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夫子們

“玉兒姐姐,我來找你了。”

清歌見三石暈了過去,有些遺憾地戳了戳三石的腦門,轉身來到洞門口喊道。

“踏,踏,踏,踏……”

随着腳步聲的越來越近,重越他們紛紛看向了洞門,一道綠色的身影慢慢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一身淡綠色的衣裙,身形玲珑嬌小,白皙的臉蛋很是精致可愛,腦後的黑色長發随意用一根白色的發帶紮着,又顯得其不羁。

重越看着面前的少女,不由地誇贊其鐘靈毓秀。

“老大。”

那幾只白白的大兔子看到藥玉兒出現,忙對其行禮,一起扛起地上的搗藥杵,邁着小短腿将搗藥杵遞到藥玉兒的手裏。

好可愛的兔子。

重越看着這一幕,不由地搓了搓手,好像抓一只回去。

藥玉兒随意地拿起搗藥杵,掃視了一眼重越他們一眼,在某個天孫身上停頓了一會,最後又看向了清歌問道:“小清歌,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清歌攀上了藥玉兒笑道:“我們之前去了香果林,所以想找玉兒姐姐要點玉花清露。”

藥玉兒彈了一下清歌的腦門,“我的玉花清露不是讓你用來泡澡用的,說說你已經揮霍了我多少玉花清露了。”

“玉兒姐姐,我也沒有辦法嘛,也只有玉花清露才能這麽快祛除掉臭氣。”

“玉兒姐姐,就給個一瓶,好不好嘛?”

清歌伸出一根指頭,可憐兮兮地看着藥玉兒。

Advertisement

“行了,每次都說給個一瓶,也不知道是誰拿了一瓶又一瓶。”

藥玉兒撒開清歌的手,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玉葫蘆,看向重越他們,說道:“叫那個被小清歌坑的倒黴蛋下來。”

藥玉兒看着從天上掉下來的鳥,聞着那一絲臭味,頓時什麽都明白了,清歌是什麽性子,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說完,藥玉兒就将臉用一張散發着香氣的手帕蒙了起來,清歌伸手也想要,對方只給了她一個白眼。

藍若對着天空喊道: “哥哥,可以下來了。”

被玄騰臭暈的靈物,暈倒了一路,靈草也被熏的蔫巴巴的,沒辦法,最後玄騰只能往天上飛了,雖然也有不少的鳥被他臭暈了。

玄騰一出現,一股難以言明的臭味萦繞在在場人的鼻間,重越他們跟訓練過一樣,第一時間就遠離了,那幾個兔子瞬間也跑得沒影了。

即使遠離了,但那味道依舊能回味,胃裏一陣抽搐。

“嘔!”

“嘔!”

“嘔!”

頓時一陣幹嘔聲,此起彼伏。

玄騰眼角抽搐地看着他們,他知道很臭,但要不要這麽誇張。

被砸暈過去的三石,被臭得醒了過來,幹嘔了起來,“嘔。”

連帶着之前吞進去的綠蟲也被吐了出來,在地上不停地蠕動着,往土裏鑽,最後不堪重負,倒插在土裏一動不動。

“藥玉兒你好狠的心,居然想出這樣的毒招。”

三石看着渾身散發着臭氣的玄騰,一臉驚恐地看向藥玉兒。

“閉嘴。”

藥玉兒不耐煩地用搗藥杵指着三石,瞬間三石便不再開口了。

随手将玉葫蘆扔給了玄騰, “小子,這個給你,喝一半,剩下留着滴幾滴在水裏洗個幾天就行了。”

玄騰連忙接過,謝道: “謝謝,前輩。”

“行了,沒事,我繼續去煉藥了。”

藥玉兒扛着搗藥杵轉身而去,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麽,回頭對玄騰說道:“幫我一個忙,把這貨給我扔到一邊去。”

三石不斷地掙紮着,“我告訴你,別過來,我可是你的夫子,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玄騰腳步一下頓住了,懷疑地看向這個不着調的家夥,“你是我們的夫子?”

三石一臉正色道:“如假包換。”

“知道了,離我遠點。”

“他還真是我們的夫子,剛才的那位也是我們放夫子。”

清歌捂着鼻子走了過來,施法斷開了繩子,拎着繩頭将其拖了起來,“走吧,我們去別的地方。 ”

被拖在地上的三石嬉皮笑臉道:“小清歌,把我放了呗,我能自己走。”

清歌哼了一聲道: “做夢,想都別想,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他臭死你。”

瞬間,三石便不再說話了。

重越好奇地看着地上的男子,長得倒是挺幹淨的,但眉眼間透露着一絲不正經,怎麽說呢,看起來很調皮的樣子。

“清歌,他真是我們的夫子,這樣對他不好吧?”

三石聽到重越的話後,激動地點了點頭,“長角的魔族小孩,你真是個好孩子,快讓小清歌放了我。”

岳重對這個夫子有點嫌棄道:“老大,我怎麽覺得這個夫子有點不靠譜?”

不止岳重這麽覺得,青辭他們打量着被拖在地上的夫子,也覺得這個夫子很不尋常。

清歌說道:“他就是不靠譜,他這個夫子還是磨了我爹爹好久,才讓我爹爹迫不得已地答應了他,他就是想來作弄我們,玩我們。”

“你們記住了,不要輕易相信他的話,十有八九是為了耍你們。”

“明明是個石頭,卻跟個猴子一樣,猴精猴精的,一點也不正經。”

三石不服氣地喊道:“我才不是那樣的,我是一個正經石頭。”

重越被逗笑了, “哈哈。”

“清歌,要不我們還是将這,這位夫子放了吧,畢竟他是我們的夫子。”

青辭實在沒有遇到過這種夫子,但還是叫了他一聲夫子。

三石對着清歌叫嚣道:“小清歌,聽見沒有,我的弟子們要求你放了我。”

清歌回頭說道: “你再這樣吵,我就告訴我二叔你又去偷玉兒姐姐的藥了。”

三石一下安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說道: “我不吵了,能不能不要告訴你二叔。”

“哼,看我心情,讓你告我狀。”

清歌看着吃癟的三石,心情很是愉快。

重越蹲下身,拉了拉捆着三石的繩子,不過是一根普通的繩子,好奇地問道:“這個繩子很普通啊,你怎麽掙脫不開?”

三石撇了撇嘴道: “還不是我被藥玉兒下了藥,身上的法力運轉不開,只能被她乖乖的捆起來,否則我早就逃跑了。”

“你還說,你老是去偷玉兒姐姐幸幸苦苦練出來的藥,喂你幾顆瘴氣丸,算是便宜你了。”

聽到清歌的話後,重越頓時明白了,瘴氣,惡濁之氣,法力低微的遇到這種氣體只能跑,一旦陷入,法力被污染還是輕的。

不過那個夫子能做出瘴氣丸,也挺厲害的。

“三石夫子,你吃下了幾顆瘴氣丸,你有沒有算過,吃下一顆瘴氣丸,需要花多吃時間才能把瘴氣從體內逼出來?”

三石想了想說道:“這個我還沒有注意過,一般我都是過了一天就好了。”

重越點了點頭, “這樣啊。”

清歌好奇地問道: “重越,你問這個幹什麽?”

“好奇而已。”

清歌帶着重越他們來到了三石的住處,用她的話來說,不能讓玄騰去禍害其他的地方。

三石的洞府所在地有許多奇異的石頭,大塊大塊的千年玉石随處可見。

清歌看向自覺遠離他們的玄騰道: “玄騰,你先去找個地方洗洗吧。”

三石掙紮着喊道:“離遠點。”

玄騰沒有搭理,而是拿出玉葫蘆,扒開了塞子,一股清新淡雅的氣息散了出來,看着裏面清澈的液體,他試探着喝了一口,味道香醇,靈臺頓時清明了許多,法力也松動了一些。

這是個好東西。

玄騰想留點給妹妹喝,但太少了,他喝了一口後,也只剩下幾口而已。

按照玉兒說的他又喝了小半後,他發現自己身上好像散發出了一些香氣。

玄騰看向正對着他手裏的玉葫蘆渴望着的清歌,問道:“這個玉花清露是不是很珍貴?”

清歌收回了戀戀不舍的眼神,“當然珍貴了,這是玉兒姐姐收集了上千種萬年以上的靈花,再加上一些珍貴的藥材煉制而成的,裏面可是還加了銀桂玉樹的花露,你說珍不珍貴?”

“喝下後,身上還能散發出一股清香,不然怎麽祛除你身上的臭氣?”

依靠在石頭上的三石憤憤不平道: “可惜藥玉兒太小氣了,把玉清花露藏得緊緊的,讓我怎麽也找不到,讓我喝一壺而已,太小氣了。”

清歌白了一眼三石道:“你還想喝一壺,你想得真美。”

銀桂玉樹她知道,和蟠桃樹,人參果樹一個級別,三千年才産出三十滴花露,有養神魂,守靈臺之奇效,凡是要渡劫或者神魂不穩的的都希望能得到一些銀桂樹花露。

只是這銀桂玉樹不是月神的寶物嗎,因為特有的生長要求,只能長在月球上,聽師父說月神十分冷漠,輕易不會給出花露,這個藥玉兒夫子,怎麽會有。

月神,藥玉兒,她怎麽覺得她們有種是嫦娥和玉兔的既視感,可是月神是青辭的母親啊。

況且,兔子在狐貍窩裏是不是有點奇怪,那些兔子不覺得慎得慌嗎?

青辭也疑惑道: “母親的銀桂玉樹花露,夫子怎麽會有,夫子和我母親認識?”

他忽然想到藥玉兒的目光之前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會,他以為是錯覺,現在看起來不是了。

清歌說道:“我知道你們天界也有,不過玉兒姐姐有一整棵樹,至于怎麽來的我就不知道了。”

青辭很是震驚道:“有一整棵樹!”

“怎麽可能,銀桂玉樹只能在我母親的月宮上存活。”

三石挑了挑眉道: “有什麽不可能的,是你見識少了,古荒什麽稀奇古怪的沒沒有,難道就不可以有随便就能長長的銀桂玉樹。”

雖然他和藥玉兒經常吵吵鬧鬧,但有人懷疑她,他還是很有義氣的。

青辭平複了一下情緒道: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

他的母親辛辛苦苦養育的銀桂玉樹,別人卻随随便便可以種一顆,這讓他怎麽不驚訝。

在他印象裏,他的母親總是冷着一張臉,看着那些銀桂玉樹,只有玉樹開花的時候,她才會露出一絲微笑,即使他是他的兒子,也少有笑臉。

銀桂玉樹是母親最珍惜和喜愛的東西,這是他從出生就知道的,如果母親知道這裏也有一顆玉樹,她臉上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重越插嘴道:“那三石,藥玉兒夫子是原本就在塗山的嗎,三石夫子就先不提,一個兔子待在狐貍窩裏怎麽看都覺得有點奇怪。”

“清歌你不饞那幾只兔子嗎?”

清歌瞪了一眼重越,“誰饞啦,我才沒有饞那些兔子呢。”

它們都會說話,她怎麽可能會吃,要吃也吃不會說話的。

三石開心地笑道:“嘿嘿,你說的有道理啊,兔子待在狐貍窩裏,真的很奇怪啊。”

清歌說道:“玉兒姐姐是我姑姑從外面撿回來的,姑父也是姑姑撿回來的,這塊石頭是我二叔撿回來的,然後就住在塗山了。”

衆人驚訝地看向清歌, “撿的?”

清歌重重地點了點頭,“嗯。”

“你們在聊什麽呢?”

一位身穿白衣,極其魅惑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他們的身邊,磁性撩人的聲線,讓在場的人冷不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重越現在才知道什麽叫狐貍精了,這眼前的男子一看就是狐貍精啊。

眉眼如畫,既有男子的英俊,又有女子的柔美,令人驚豔。

特別是那一雙狹長妖治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長時間注視着,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其中,淡粉的薄唇微微上揚,令人炫目。

“二叔,我們在聊我們的夫子,他們就是來我們塗山學習的。”

清歌親昵地抱住了男子,又向重越他們說道:“這是我二叔,塗山西元,也是你們的夫子。”

“見過夫子。”

重越他們紛紛行禮。

西元溫和道:  “不用多禮。”

三石看到這個天敵來了,連忙扭着身體,想要躲起來,但頭頂一道對他來說是惡魔的聲音,一下僵在了原地。

“三石,你又調皮了。”

三石回頭看到那張俊臉,頓時慫了,“我錯了。”

西元拎起三石,笑着對清歌說道: “清歌,帶他們好好玩,我先帶他走了。”

清歌也笑着揮了揮手, “好的,二叔。”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