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真相

岑裏按照0719的建議把商業街和小區裏丢的貓整理成關聯線索匿名發到了專組的郵箱。

事情在刑警、師生和附近廣大居民的合力排查下,沒過幾天,案件有了重大進展。

通過現場遺留的人體活體檢測證明,作案人是S大的一個博士,平時科研壓力極大得不到纾解,積石成山,心理逐漸病變亞健康狀态,并且最近面臨畢業,他不同意自己導師在自己的研究成果上署名一作,好幾篇論文積壓着發不出,可能導致延畢,矛盾一觸即發,所以選擇了極端的方式發洩積攢已久瀕臨爆發的情緒。

真相浮出一片嘩然,更令人震驚的是,民警順着這些虐貓、死貓和失貓的線索摸到了一個線上交易群及其背後的流水暗網。

這是一個違法的交易貓類的聊天群,群主也就是貓販子盜竊、誘拐家貓、寵物貓或捕捉流浪貓以低于市場的價格賣給一些有虐貓癖好的人。

他們的作案流水線非常完整,有負責踩點的,有負責獵貓的,有負責物色受衆群體拉銷售網的,他們同時還售賣一些獵奇的虐貓工具。

販貓團夥根據品種、花色、年齡對偷或搶來的貓明碼标價,售價不一,這個群裏的成員主要是一些長期處于生活工作高壓無處發洩的人群,包括但不限于學生、白領甚至一些醫生或者機關單位內人士。

他們有發洩壓力的需求,也有一定的經濟能力,花一點小價錢纾解一下心中的瘾為什麽不呢?

更重要的是,這個群能給他們這個異于常人、違反社會公序良俗和人道主義的特殊癖好以遮掩,他們經常在群裏交流更獵奇、更刺激過瘾的虐貓方式。

而剩下的、無人挑中的貓則淪為血貓,終身成為貓販子的斂財工具,直到被吸幹最後一滴血。

刑警在貓販子的據點找出了十八只被虐待的殘貓和數十只未來得及處理的貓屍,其中包括三花、銀漸層、布偶和藍白……

S大的殺貓博士是在作案之後恰好被這個虐貓販貓組織的群主列為受衆目标,也進了這個違法交易貓的群。

這些人之所以這樣猖狂肆無忌憚無非是因為貓并不受人類的法律保護,殺貓虐貓算不上真正的犯罪行為,道德譴責不痛不癢,如果盜竊擄掠的是家貓寵物貓,也只是相當于侵犯公民的私人財産,賠錢就行,謀取暴利的貓販子根本不把這點違法成本放在眼裏。

真相浮出水面,在校園裏、社會上都引起巨大的躁動,一時間社會上的組織紛紛舉行關懷流浪貓的社區活動,同時校園也強調加強對學士的心理健康關注。

校園廣場上的信息欄貼出了關于虐貓案件的聲明公告,岑裏擠進人群一行行仔細閱讀。

心中的巨石輕了一些,但也沒有完全消失,因為沒有根本上的保護措施和法律保障是治标不治本的,但看着校園組織和一些社會團體紛紛為這件事進行反思和努力,岑裏又覺得,一切都在往變好的方向發展,或許他應該多一些信心。

Advertisement

“查得比我想象中要快,以後我下晚修不用戰戰兢兢不敢回宿舍。”

“聽說是人手不夠,學校組了個小組配合警方弄了兩個通宵加緊排查出來的。”

“哦,對,我們班班長也被抽去了,跟經院那個校草一個組,太辛苦了,狙擊隊似的,兩天沒回宿舍。”

“聽說校草連續整理文檔十幾個小時,過度疲勞差點被送醫院,辦案的那幾個警察可喜歡他了,還問他有沒有意轉個專業跟他們搞刑偵。”

岑裏抿了抿唇,這件事确實是他誤會了周澈,早上周澈問他什麽時候有空的信息他還沒有回。

他不知道怎麽回,周澈不是0719,他回一個标點符號都要千斟萬酌。

何況當時他怒氣沖沖地去質疑對方,如今得知對方為這個事嘔心瀝血,他心中滋味複雜,總是寫好了回複,又删掉,再寫,再删。

岑裏捏緊了手機,覺得壓力很大。

“這麽拼?”

“聽說校草一直都很喜歡貓,以前還有女生抱家裏的貓去他宿舍樓下晃蕩,或者在他打球的時候抱貓去圍觀,別的他都不會理,但是有貓校草就會看過來,百試百靈。”

岑裏心裏空了空,退出來。

校園恢複了以往的生機和熱鬧,華燈初上,校門外的夜市攤子、操場的夜跑活動、小樹林的情侶散步、明德湖的公放電影夜場漸漸開始活躍起來。

岑裏去了操場邊的草叢看這些天被吓得都不太出來的小貓們。

一只金吉拉緊緊抱住他的褲腿。

岑裏順了順它頭上的毛,傳了些安神的靈力:“沒事啦,你們可以出來曬太陽了。”

小橘貓坐在他的鞋面上哐哐撞頭,岑裏嘆了聲氣,說:“它們沒事。”

那些被貓販子囚禁起來的家貓和流浪貓們都被送去醫院好好養傷了,岑裏曾化出原型去看過它們,輸送了這幾年他修煉積攢的靈力。

貍花貓還是有些傷心,岑裏豎起三根手指:“我跟你們保證。”

“砰砰砰”幾聲巨響,草叢後面就是球場,籃球撞擊地面的聲音像雷聲一般驚着了小貓。

“草,球場總算是開放了,兩周沒摸球,老子要憋死了。”

之前為了偵查案件和保護學生安全,校園處于戒嚴狀态,入夜之後球場就不準再活動了。

“還不是怪那些沒人要的貓,死了就死了,搞那麽大陣仗,外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學校死人了。”

“那些貓本來就煩得要死,春天發情,夏天躺球場上占地睡覺占地,趕都趕不走,煩死了,我真想一腳踹開。”

“那個博士怎麽不幹脆把剩下的貓都處理了,留着禍害。”

“現在好了,加大保護,貓比人還橫,宿舍樓後面那幾個最橫,白天叫,晚上叫,還讓不讓人睡覺,回去我就把它們的貓房拆了,還有樹上的鳥,五點就開始叫,我他媽回頭就——”

“就怎麽樣?”清冷冷的聲音從草叢中冒出來,放狠話的平頭一頓,眯起眼看過去,是一張顏色極盛的臉,褲腿邊上還挂着兩只貓挂件。

體育生片刻才回過神來,把球往地上重重一砸,廖佑上前攔住他,笑着打招呼:“岑裏。”

岑裏并不認識他,只覺得略微眼熟,但鑒于這個聲音也參與了剛才的讨論并發表了很多令人不适的言論,岑裏沒什麽好臉色:“你們就要怎麽樣?

廖佑和氣笑了笑:“他們就口晦,你別當真。”

岑裏定定看了他一會兒,說:“是嗎。”他聽起來可不太像。

岑裏的眼睛非常黑,眼型圓,很美,但眼神很冷,緊緊盯住一個人的時候能把人的心神吸進去。

不少知道廖佑心思的人都看好戲地盯着兩人。

廖佑覺得有些丢面子,他長年訓練,身材不錯,長相在體育生中也屬上乘,B大幾乎沒有他拿不下的人。

唯有岑裏,之前他在銀塔送了很多東西都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了,岑裏恐怕都還不知道是他送的,甚至,他懷疑岑裏都還不記得他的名字。現下又在公衆場合對他這樣疏離冷淡,并隐有動怒的樣子。

廖佑嘴角的笑容淡了些,移開話題,耐心問:“對了,你校運會還當不當志願者。”

他在好幾場新生杯聯賽志願者裏都看到了岑裏,不過都被分到對方的陣營去了,而且岑裏行蹤飄忽來去匆匆,他幾乎沒有和人說上話的機會。

岑裏不明所以,目光出透出審視和戒備,淡淡道:“不去。”

廖佑直勾勾地看着他:“為什麽?新生杯你不是也去了嗎?”

清明谷雨

高冷小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