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且為樂

又過了幾日,已是暮春時節,柳絮翻飛,落英缤紛,景色卻是越發嬌嫩透綠起來。小溪瞧着旁邊院子裏來來往往的人群,燒火炒菜,沽酒擺席,好似在辦喜事一般,他不禁扯了扯在一邊曬太陽的祁越,“趙四大娘家是要辦喜事兒?”

祁越翹着二郎腿悠哉道:“怎麽,你不知道?你那好哥哥春生要成親了呀。”

小溪聞言一愣,不理會他話裏的酸氣,喃喃道:“咦,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還不是你整天躲在屋裏研究些草啊藥啊的,連我都不怎麽搭理了,哪啊還有功夫知曉這檔子閑事兒。”祁越眼神幽怨地望着他,活像個被夫婿虐待的小娘子。

小溪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體碰了碰祁越肩膀,軟聲讨好道:“是我不好,我知錯了嘛,一會兒中午我給你做飯吃行了吧?”

祁越哼哼幾聲,倒也沒再繼續讨伐自家娘子,話說,這樣小小的抱怨一下,就可以換來一頓小溪親自下廚的大餐一份,那他要是使勁兒撒一撒嬌,是不是會有更好的東西在等着他呢?他眯了眯眼,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

這還沒到中午呢,小溪正準備從院子裏起身去廚房做飯,就聽的籬笆牆那邊傳來一道男聲,“小溪祁越,你們中午就甭做飯了,來我們家吃點酒吧。”

祁越順着聲音望去,樹葉疏影間,立着的正是一襲紅袍的新郎官兒,趙春生,他站在那兒,神情有些拘謹,對着他們笑着。

“那好,小溪,咱們去屋裏收拾一下,一會兒去喝春生哥的喜酒。”

小溪見到春生一襲紅衣,那樣鮮豔的紅襯在他平實淳樸的臉上,有那麽點違和,卻又讓人打心眼兒裏為他高興。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燭夜呀。

“好咧,不過祁越,我們要收拾什麽啊……”

春生望着那兩人小聲說着話并肩進了屋,心裏蔓延一股苦澀,他強打起精神,轉身回了自家院子,對着那一衆賓客笑着敬酒道謝。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應該再猶豫不決取舍不下了吧。

當祁越和小溪都身穿月白色長衫,黑發高束,并肩來到春生家裏時,小院兒裏已然坐滿了賓客。說是賓客,其實大都是蘇家村裏的人,大家街坊四鄰,誰家有什麽紅白喜事,都會去幫忙,事兒辦完了那家東道主一般都會熱情地把人留下,喝幾碗溫酒,吃點小菜。鄉間的酒席本就不會多麽奢華講究,大家也都是圖個熱鬧喜慶。

這不,雖說小溪常年不太與村裏人來往,但還是認識很多人的,像山岚哥的大侄子宋康,此時正一臉無奈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破布擦桌子上歪倒的酒漬,口中輕斥着渾家:“你怎麽這麽不當心啊,這酒要是燙到孩子怎麽辦?”那渾家瞪了他一眼,一把搶過孩子,聲音尖刻:“這不是溫酒麽?再說,要不是你手亂動,我倒酒怎麽會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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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人忙跟着圓場,街坊近的都知道,宋康跟他媳婦兒不和,饒是宋康這樣老實本分的人,也總是忍不住跟他媳婦兒吵幾句,怪也只能怪,他這媳婦兒太過霸道,也不知當初宋義和家的是怎麽瞧上這姑娘的。

小溪和宋山岚走的近,以前蘇奶奶在的時候也勞宋家多番照顧,因此也上前去勸道:“康哥,這還不都是小事兒嘛,孩子沒事兒就好。”

宋康臉色微變,看了小溪一眼,沒有再說話,沉默地坐在那兒喝起酒來,而他那渾家見了小溪,眉眼輕蔑地瞟了他一眼,旋即抱着孩子起了身,邊往外面走邊念叨着:“哎喲,剛剛那是什麽味兒,一股子騷氣,囡囡,你聞見了嗎?”

小溪聽到這話愣了愣,在察覺到周圍人投來的異樣眼光時,他懵了一瞬,忽地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溫熱又有力,他擡頭看了眼祁越,只見他眉眼深沉,卻嘴角含笑地望着自己。

他伏在小溪耳邊,低聲說:“走吧,咱喝酒去。”說罷,大手一伸,攬着小溪肩膀朝裏面桌子走去。

小溪愣愣地跟在祁越身後,身後一片猛烈的吸氣聲,祁越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他忽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視線一一掃過那神情或驚訝或嫌棄的人群,神色冷淡地宣布——

“蘇小溪是我祁越的人,以後再有誰跟他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我脾氣不太好,惹惱了我,我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語罷,他龇牙笑了笑,笑容愈加燦爛,卻看的人心裏毛毛的。

小溪輕輕戳了戳他的背,小聲說:“那個,咱還在這兒喝酒麽……”看別人的神情,好像他們再在這兒待着,就會引起公憤了啊。

祁越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喝,怎麽不喝?春生哥的大喜日子,咱們可不能不給面子啊。”

剛剛聽聞外面好像出了點事兒的春生一出屋,就聽見祁越這話,他看了看小溪,見他好像沒什麽大礙,便松了一口氣。

“是啊是啊,祁越說的對,今兒是你哥哥我的大喜日子,小溪,說什麽你也不能逃啊,必須得喝上幾大碗才成。”說完春生沖小溪笑了笑,臉色微紅,估計已經被人灌了不少酒。

小溪見狀,忙道:“那是那是,大哥大喜,小弟肯定要喝的讓您痛快,這點小禮,不成敬意,希望哥跟嫂子喜歡。”說着,就從腰間掏出一個用紅綢子布包着的環狀物件兒,雙手遞給了春生。

春生忙接過,拿到手裏一摸便知這是塊玉佩,掀開綢子一看,竟是一對,呈太極圖狀,一黑一白,色澤純正透明,質感溫潤細膩,走南闖北這麽些年,只這樣粗略看了幾眼,春生心下就明了這不是什麽普通玉佩,不禁有些受驚。

“小溪,這太貴重了吧!這你哥我不能收……”

祁越上前把玉佩推了回去,道:“這不是什麽稀罕玩意兒,春生哥你就收着吧,将來給孩子戴着,就當是我跟小溪的一片心意了,心意還分貴重不貴重?”

被這話一堵,春生便沒了話說,笑着謝過,招呼他們倆入座喝酒,便又忙着去院裏招呼其他客人了。

一整天那邊的院子都是熙熙攘攘,喝酒行令聲不絕于耳,酒氣微醺間,暮色時分,竟開始下起雨來,淅淅瀝瀝,伴着微風,讓人心生涼爽快意。

小溪因在春生家多喝了幾杯,在面色熏然間,就被祁越抓了回家,按在床上狠親一頓,爾後祁小侯破天荒的沒把人給偷吃掉,反而是體貼地給人打水擦了身子,摟着他一起香甜入睡。

等到兩人睡飽醒來,外面已然是雨後星出,一彎月牙兒挂在樹梢,墨藍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有風吹來,鼻息間盡是泥土的清新,空氣也是微濕的,非常惬意。

小溪披着長衫站在院中,望着那明亮的星鬥出神,祁越忽地站在他身後,手臂環住他的腰,脖子貼在他的肩膀上,極其低沉魅惑地問:“想去劃船麽?”

小溪有一只木小船,祁越一直知道的,前些日子天氣寒冷時,兩人還曾一起坐在船上釣魚。那會兒因為溪面結冰,木船只能停泊在溪邊,不能盡興,可現在不同,春風融冰,天氣轉暖,又新下了一場春雨,此時倆人又都精神飽滿,夜晚游溪什麽的,最有情調了。

此時村裏人都已吃完晚飯上床歇息,春耕什麽的,很是耗人精力啊。趙春生家的喜事也告一段落,熙攘人群早在雨勢漸大時,就已散去,放觀四周,溪邊流水潺潺,極少數人家還亮着燈火,一片靜谧,除卻,溪流中央,隐在一大片荷葉中的小木船上的低語男聲。

“不要在這裏啊…唔…”

“不會有人看見的…腿纏緊點兒…哦…真熱真緊…”

星光燦爛下,小溪滿面潮紅,眼神濕潤,卻又極其警惕地時不時觀察着四周,手臂軟軟地攀在祁越脖頸上,牙齒輕咬嘴唇,偶爾溢出些許輕.吟,修長雙腿緊緊盤在祁越精瘦緊實的腰間,幾乎整個身子都挂在祁越身上。

而罪魁禍首則滿臉壞笑地揉捏着他作為男子來說過于豐盈柔軟的臀,嘴裏說着些讓人羞恥的話,腰間的動作片刻不停,抽撤往複,偶爾還頂在裏面胡亂旋轉,弄的小溪嘤咛不已。

他俯下身來,舔舐小溪臉上的細密汗水,忽地手中一松,小溪的身子往下墜去,驚地他失聲尖叫,下面那處則縮的更緊,祁越舒服地悶哼,長臂一撈,人又回到自己懷中,再看小溪時,發現他臉上竟然有點點清淚,心中一急,忙放緩動作,把人抱入懷中,啞聲問道:“是我胡來了,傷着了麽小溪?”

小溪面色紅紅的,眼睛濕到不行,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手臂抱住他的腰腦袋鑽進他懷裏不說話。

祁越見狀,忙停下一切侵入行為,讓他側坐在自己膝蓋上,手指往下探去,就着星光,隐約可見繁複嬌蕊發紅微腫,并沒有出現撕裂流血,他心中松了一口氣,稍微整理了下小溪的衣衫,把人抱緊,輕聲安撫道:“是我不好,太過魯莽吓到你了,剛剛那是逗你玩呢,我怎麽會接不住你呢?傻子,我又怎麽會舍得讓你受傷。”

小溪在他懷裏扭了扭,濕熱處正蹭着祁越猶自膨脹的某處,祁越極為壓抑地開口:“喂,再扭我可就要發狂了。”

可小溪還在扭,濕熱處愈加惑人,空氣裏都是他香甜的味道。

寂靜流水間,充斥着兩人粗重的喘息,祁越忽地撫着小溪下巴,神情危險道:“這是你逼我的!”

語罷,不顧小溪的驚呼,一把把人翻過,月色盈盈下,那處雪白豐盈就那樣呈現在祁越面前,他雙目如炬,直直地盯着那處隐藏在臀谷間的粉紅嬌嫩——

有花堪折直須折。他低低吼了聲,唇舌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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