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暗逆流
第十六章黑暗逆流
面冠如玉，風流潇灑。哦，這就是我對慕容這個姓氏的理解。畢竟在現實生活中，我并沒有幸遇到哪個複姓的人叫慕容的，只是在金老師的小說裏看到姑蘇慕容。慕容複，我一直認為他是個可悲的人物。其實他哪裏都好，少年成材，可以說是武林聖壇的高手。“北喬峰，南慕容”，能夠為世人所熟知。他能文能武，見識廣博。這麽一個神奇人物，偏偏是有身份有背景有雄才偉略的，複國是他的志願。最後，每一次都不幸地被喬峰三兄弟給攪合了。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對慕容這一姓氏的欣賞。
坐在我對面的慕容天下也是姓慕容氏，不知道姓慕容的人是不是都有一張俊俏英俊的臉。慕容天下的樣子我還是很中意的，作為一位将軍，他有着将軍應該有的強大氣魄，而作為男人，其實他也有着那麽一絲溫存的笑意。也許是之前因為他和老花之間的矛盾得以解決，所以我對他的态度緩和很多。
“娘娘召我來未知何事？”慕容天下倒是開門見山，若不是燕兒不在，他絕對不會說話這麽直接。不想跟我獨處，這是慕容天下的真實想法。
“不管是因為什麽你對我有抗拒，我今天找你來，是真的有事情。那個……王子殿下近來為我的病情四處奔波，我希望你去直谏他，讓他不要再勞心勞力了。”
“娘娘為何不親自去勸王子？”
“我勸了他也不會聽的，反倒是你這個做兄弟的，也許他會聽。”我苦笑道。
“娘娘，慕容有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但說無妨。”
“娘娘既然已經發掘了內裏的潛力，就不可能從那馬上自己摔下來。又為何會到這種地步？王子殿下整日為娘娘憂心，對雪華娘娘的交代也不聞不顧，這樣似乎于理不合……”
“慕容将軍多慮了，我也正是因為怕王子殿下他耽誤了正事才叫你來勸的。至于我受傷的原因，還請将軍不要追問了。”
“可是……”
“我既然是這魔界的王妃就一定會做王妃該做的事，将軍無須費心。”
“是慕容失禮了，還望娘娘恕罪。”
“好了，将軍請回吧。”我将頭扭向一邊，一直聽慕容天下走到帳門的時候才又開了句口，“好好對燕兒，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帳簾被掀開，又放下。不知道我的心能不能就此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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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揚來的時候我正在撫琴。這古琴我是從宇文軒那裏學會的，巧在我閉着眼睛練過一段日子，宇文軒說一個人閉上眼睛的時候最能聽懂琴的聲音。現在我是清揚的妻子，心中只有清揚一人，與琴說心中之事，我也聽到了它的回複。我愛的人是值得我愛的。我堅信。
“來了？”我按住琴弦微微擡頭。
“恩，今天慕容來找過我，他勸我不要四處找藥了，被我一頓教訓。”清揚拍了拍衣裳，我聽到他腰間清脆的玉響。
“他也是一番好意，你還是好好地準備接下來的事情吧。”
“我也想過了，既然你不願意看，那還是不要看了。”清揚在我身邊坐下，将我擁入懷中。
“你在我心裏，我不用看，也能感覺得到。”我靠在清揚的胸口，微微笑道。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知道的。”
“我做什麽也都是為了自己。”我搪塞道。
“好吧，時候不早了，睡吧。”
“恩。”在清揚懷裏我一點都不心慌。
夢中徐苑沖我淡淡地笑了笑。
我隔着一條小溪對他揮了揮手。
“雨顏，你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了？”
“恩，我想我是找到了，這次算是找對人了。”
“好啊，那我就放心了。”
“徐苑，謝謝你。”
“不用客氣，傻瓜。”
……
“傻瓜，起來了。”清揚輕輕地晃了晃我，“說什麽夢話呢？”
“哦，沒什麽，怎麽了，我有那麽像傻瓜嗎？”
“是是是，王妃大人怎麽會是傻瓜呢，本王子才是傻瓜。”
“傻瓜~”我貼着清揚的胸口心裏面很溫暖。
“對，我是傻瓜。”清揚輕輕地說道，我能想象他臉上那天真的笑，是那麽地沁人心脾。
“殿下，娘娘，莫公子求見。”
“哦？讓他進來吧。”清揚扶我走到椅子邊坐下。
“莫來參見王子殿下，王妃娘娘。”
“不必多禮。莫兄弟既然來了一定是有事情要說，那就直接說吧。”
“王子殿下明鑒。莫來近日計算血祭的日子已經有了結果。”
“哦？如何？”
“要成就雷靈血石，只有在佛滅之日才行。那天陰氣最重，也最具靈氣，适宜血祭。待到第二天就是大吉之日，雷靈血石乃成。”
“是哪一天？”
“從最近的日子來推算，應該是五天後。”
“知道了，我會派人去通知另外兩個人的。”
“王子殿下确定要加以通知嗎？”
“單單我一個人當然不夠。”清揚笑道。
“……有王妃娘娘的您真的願意去祭石頭嗎？”
“為了雨顏，我更要去。”
我皺着眉頭，清揚，我不希望他去，真心不希望。可是玉笛和霄兒……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幽幽，希望它說話算話，保清揚平安。
“莫來，還請你仔細地算好時間，到時候成敗也是一個時間的事。”
“這是當然……既然王子殿下與王妃娘娘沒有什麽吩咐了，那我就回去了。”
“好吧，辛苦你了。”
我将頭靠在清揚的肩上，這樣我能踏實些。
“清揚，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吧，雨顏，我一定能幫到你的。”
風清揚，我要的不是你的幫助……
老花送來的香薰每每都會讓我産生幻想，比如說我和清揚兩個人在花海裏跳舞，一直跳着，笑着，陽光照在清揚的臉上，燦爛又好看。等我和清揚都跳累了的時候，就雙雙躺在花海中，就像兩只相互牽着的小船，靜靜地停留在海面上，不管風浪是怎樣，我們都不分開。
“怎麽樣？黑暗的滋味還好受吧？”
“謝謝關心，我覺得還好。”
“那我豈不是做了一件好事？”
“用我一個月的視力來換清揚平安，我想你會履行承諾的。”
“那是當然，我一向都信守承諾。”
我不是很喜歡跟慕容天下在一起呆着，要不是風清揚那家夥死乞白賴地求我帶慕容一起出來吹風，我寧願自己。
“堂堂魔界的王妃竟然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這聲音明顯是通過心率傳來的。
“你是誰？”
“吾乃戰神。”
“戰神？！應該是孤魂野鬼吧？！”沒想到那傳說中的敵人還是找到我了，只不過我不知道他在哪裏心卻有些慌亂。
“哼！本上神不跟無知婦人一般見識。老實告訴你，今天本上神找你是要你停止不必要的活動。”
“哦？不知閣下所謂不必要的活動是指？”
“別裝蒜了。你一個小婦人以為能瞞得了我嗎？你們想通過那麽幾塊兒破石頭來改變這個魔界，哼，想都別想！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白費力氣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麽你也一定知道那些石頭可以改變這裏吧。要不然你找我做什麽？”
“小婦人當真不怕死？”
“當然怕，但是我沒有理由停下來。”
“那你就去死吧！”
頭腦一片灰暗，整個身體像溺在黑色的潮水裏，我掙紮着，看不見光明。
我有過溺水的經歷，那個時候我躺在水底，看着水波在陽光下緩緩地動，想起身卻怎麽也起不來。我讨厭那樣的感覺，就是知道自己要死掉卻還不能自救的感覺。我讨厭被左右，讨厭身不由己。那時候潛過來救我的人是徐苑。他拉着我，一直都拉着我，我能感覺得到那股力量。
“雨顏，別放棄。”
“徐苑，這次你救不了我了。”
“沒關系，我是不會放手的。”
“徐……”
我感覺拉我的那股力量正在消失，但是拉着我的那只手還在……
“孩子，如果要你選擇的話，是要個人幸福還是大家幸福呢？”
“雪華娘娘？”
“如果你把大家的幸福也看成是自己的幸福，也許事情會不一樣呢。”
“娘娘，您說什麽？”
“盡——人——事——聽——天——命，繁花落盡，皆歸塵土，散——”
盡人事，聽天命，繁花落盡，皆歸塵土……
“娘娘！娘娘！”
我胸口很痛，不停地痛。痛源來自于有節奏的拳頭。
“啊！”我捂着自己的胸口，眼淚止不住地流出。
“太好了，娘娘，您沒事了！”攙扶我的慕容聲音裏帶着哭的味道。
“咳咳，将軍，你不是想要捶死我吧？”
“還好娘娘您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向王子殿下交待。”
“我怎麽了？”起身的時候我還一陣眩暈。
“娘娘剛才像是心厥發作，突然就不省人事了。卑職大膽冒犯，還望娘娘……”
“混蛋，你剛才捶得我好痛啊！”我随手使勁兒地掐了慕容一下，“扯平了！”
“……”
“……”
回來的路上慕容一直都跟在我右邊不遠的地方，估計是被我掐害怕了。其實我應該謝謝他，多虧他我才能醒過來。那黑暗的逆流中，假如沒有他的重創，我恐怕真的擺脫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