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祭壇之變
在來到這個魔界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除了自己的世界以外，真的還有其他的世界存在。
古人的想法很奇特，他們總會想象出一些我們根本就沒有見過的生物出來，寫在書裏，有的時候還畫出圖樣，讓後輩人看了以後浮想聯翩。也許，真的存在過那些三頭六臂的生物呢，也許，神話故事也有一定的原型呢。我不清楚，但是，我覺得自己很榮幸，可以來到這個魔界，經歷這一切。雖然過程中有過難受和疼痛，但是，這裏的經歷這的是向往冒險的我一直渴求的。
我與清揚在這裏相遇，擁有我們的感情，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四個人到了祭壇的邊緣，都下了馬。
我聽到了風的聲音，這風聲很奇特，好像在等待一種力量。
“到了，就是這裏。”莫來的話語裏帶着很沉重的氣息。
“我先去祭起靈石吧。”清揚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沒等我說話就徑直地走到前面去了。
“魔妃，你就在這裏等着吧，祭臺內部，你去了也沒有什麽用。”霄兒說罷也上前去了。
“……”
我想跟過去，但是又有一股力量告訴我，不要再跟過去了。我相信這份力量來自于幽幽，它答應過我，會保全這三個人。
清揚的靈力在周圍的空間裏不斷地散發，我能感受到他那種平和的氣息，漸漸地，雷靈天石的力量也被引了出來，血祭的條件具備了。
“莫來……哥哥，你聽我說，這血祭只需要一個人的血就可以了。風清揚是肯定要跟那魔妃在一起長相厮守的，我們不能壞了他們兩個的事。你好好的……我來完成這使命就可以了。”
霄兒的聲音我聽得很清楚，那種離別時不舍的感情我特別能夠理解，我想向前，但是卻被那力量束縛住了，想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霄兒，你來，我有話要對你說。”這是莫來的聲音，深沉的，沒有半絲猶疑。莫來仿佛早就已經洞悉了這一切必将發生，他什麽都知道，也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
……
我能憑着自己的靈力感應出來，莫來與霄兒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兩個人的靈力正在不斷地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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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照顧自己。”
“啊！”
……
我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霄兒的叫聲似乎是因為她被人打中……
仔細地辨認之下，我能得到大概準确的訊息。在剛才電光火石之間，莫來用靈力将霄兒擊暈。這靈力掌握得恰到好處，既沒有對霄兒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也阻止了霄兒的活動能力。
我明白莫來這樣做的意思，他不想霄兒去犯險，在這種節骨眼上，無奈的決絕要比不厭其煩地勸說來得有效。
風中，我聽到莫來和清揚長長的對話。
“王子殿下，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
“上官別，你這麽說就沒意思了。本王子既然肩負着拯救這個魔界的使命，就不會置身事外。現在雨顏進不來，你又解決掉了霄兒的麻煩，正好我們兩個一起完成任務。”清揚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讓我整個人都感到很震驚。
我試圖掙脫那股束縛我的力量，可是始終無法動彈一步。
“呵呵，風清揚，其實我早就該知道你認出我來了。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還記得我最初的名字。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你既然記着，就說明你還把我當朋友。”
“起初我也不敢确定是你，後來冥冥中就有種感覺。前些日子我才真正知道你的身份，卻一時忘記了你當初的名字。上官別，你這化名取得倒是恰到好處，莫來便別離吧。”
“沒有辦法，我們兄弟倆天生就是要為這魔界犧牲的命。但是你還好一些，現在有你的王妃，可以逃過這命運了。”
“我沒打算逃避。”
“清揚，你的想法我了解。但是你要知道，這血祭之後，一旦當時入祭就無法再回來了。你真的舍得你那一網深情的王妃嗎？雨顏是個好姑娘，你忍心辜負嗎？”
“那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你忘記了嗎？兒時，這一天就被印在我們的腦海裏，必須要有這一天，我們都為這個魔界獻出自己的靈力，自己的生命。”
“清揚，你何必還跟兒時一般天真？你那王妃是這個魔界選中的使者，必然會解救這魔界。而現今，我們之間只要犧牲一人便可以達成困擾我們上千年的使命，這樣不是很好嗎？為什麽你會這般執迷不悟呢？珍惜眼前人，傻小子。”
“你也會叫我傻小子了，那就說明你還記得我們年少時的兄弟情義。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赴死了，至少，讓我陪着你。雨顏……我相信她一定會将接下來的事情處理好的。”
“你不愛她？”
“我愛，但是我更希望可以做我該做的事情。”
“你這是個傻瓜，我不是都說過了嘛，這血祭，一個人兩個人都沒有關系的。”
“你跟別人說當然沒有關系，但是你以外我不知道嗎，入祭的那個必然萬劫不複，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若是兩個人一起祭奠，最起碼會有一個有轉生的機會。這一點我母親大人雖然沒有親口對我說，但是我早就得到她的默認證實了。”
“既然一個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何必要犧牲兩個呢？你怎麽還跟兒時一樣婆婆媽媽的。”
“上官……”
“別說了，你既然念顧兒時相識相知的情分，那就麻煩你以後有空幫我照顧一下霄兒吧。”
“你倒還是愛着她的。”
“她是知道的。這些年來，我從來都沒有怪過她。她弄成今天這樣也完全是因為我……”
“又不是你的錯。如果不是那個時候……”
“事實就是事實，是無法改變的。”莫來的話語了帶滿了遺憾。
“是啊，事實就是事實，但是我是不會答應你這個要求的。我風清揚，絕對不是面對死亡有畏懼的人。既然犧牲是我的命，那麽我必須這麽做。上官別，我先去了，你要是膽小不願意來的話，就留着你的命好好愛霄兒吧。”
清揚！我心裏面急切地呼喚，但是無論怎樣我都喊不出聲來。我已經盲了雙眼，如今又說不出話，動彈也動彈不了，心裏面已經像烙鍋上的蟲蟻一團糟亂。
“雨顏，對不住。”清揚說完這句話便一直向前。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清揚的心跳，我能感覺到的清揚此時是這麽地陌生，原來我們之前的海誓山盟，終是抵不過他從小就肩負着的那個遙遠又荒唐的使命。原來他實際想的什麽，我從來就不曾知道過。
風清揚！風清揚！我心裏不斷地呼喚着，我希望他能聽到我的呼聲，我希望他能夠停下來。
“風清揚，你給我回來！”莫來似乎也對清揚的做法十分不滿，出手制止他。
兩個人扭在一起，一同往那吸收能量的磁場中心摔過去。
“铛！”這是一聲清脆的鈴聲，這鈴聲似曾聽過。
清揚也好，莫來也罷，都被那鈴聲的力量吸了出來，我能感覺到那鈴聲的力量強大。
“你們兩個不要像兒時那般胡鬧，好好帶着霄兒。”
……
“玉笛？！”清揚起身後一直往那磁場處跑，卻又被彈了回來。
“血祭這種事情，玉笛一個人來做就可以了，你們放心吧，玉笛是心甘情願的。”
“玉笛！你快把這鈴收起來啊，玉笛！讓我進去！”清揚像瘋了一樣不停地捶打玉笛公主那鈴铛的靈力制造出的隔離層。
“清揚……唔……”玉笛公主似乎很傷心，“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我那時是真的愛你……你每天為我做的那娃娃我一直都曾記得，我想有一天你能夠親手将它送給我。現在也沒有機會了，再見，清揚，你好好保重……”
“玉笛！”清揚聽到玉笛說的這番話不禁失聲，“你不要走，玉笛！玉笛……”
“清揚，若往後真的有輪回，我願與你再次相見。若真的沒有，那我也希望你可以記着我。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是希望你可以記得我。雖然跟軒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可是我總是會想起你來。傷你這麽深，我真的很難過。清揚……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回蕩在我的耳畔，我知道，這段話不僅讓清揚心底難過，而且也讓我的心底出現了奇怪的變化……有些事情，在不知道之前是一個樣，在知道之後又是一個樣……
玉笛公主的靈力在不斷被吸收，我能感覺到這片區域的風聲已經發生了急劇的轉變，雷靈天石開始被注入新鮮的血液，伴随着清揚撕心裂肺的的哭喊，那天石在不停地旋轉，直至充滿血祭給它帶來的無窮力量。
雷靈血石煉成，整片區域都電閃雷鳴，我站在這區域裏，只感覺地動山搖。
我盡力掙脫所受的束縛，直到那股力量将我釋放。身體随着大地搖動的時候，我漸漸能感覺到光線，視野也漸漸清晰起來……
這種能夠看見的感覺，在一段時間內，只有在與幽幽溝通的幻界才能體驗到。這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我能看到這魔界紫色的天空，它似乎比我之前看到的更加濃深了。我還能看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