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矛盾升級

距事發已經五天了,我滴水未進,形如枯槁,身體仿佛只剩下一具空殼,了無生氣。

從撞破老公和茍小翠奸情的那一刻起,我睜眼閉眼都是那晚發生的事兒,連上班的心思也沒有,只好向單位請了假。

好在進修學校教研員的工作時間很有彈性,不必像基層學校那樣按部就班。

所以,校長很痛快地準了我三天假。

接着就是“五一”長假,我還可以接着在家休息。

孩子上學、老公上班時,我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開始胡思亂想:老公現在幹什麽呢?他會不會也像前任書記那樣,把茍小翠召到自己的辦公室裏行茍且之事?會不會正在和茍小翠商量,怎麽封住我的嘴?越想,這個可能性越大。

我不做飯,不洗衣服,不幹家務,老公不是說:他對不起我,為了彌補對我的傷害,今後的家務他全包麽,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再說,我也奉獻這麽多年了,讓他嘗嘗個中滋味,享受一下做家務的“樂趣”,也是應該的。

這幾天,因為理虧,老公在我面前表現的小心翼翼。

每天下班準時接孩子、買菜,到家就下廚房,由家裏的“甩手掌櫃”一下子變成了“模範丈夫”。

只是,這種帶着“愧疚”和“彌補”色彩的體貼與照顧,讓我感覺更多的是一種蒼涼!

所以,無論他怎麽表現,我都不會心存感激。

世界上,有些東西損害了,可以補償,有些東西,是無法補償的,因為,這種傷害存在于心裏,是心靈上的傷害。

每天,只要他晚上做完了家務,我就開始盤問:“說,你今天是不是又和那個壞女人混到一起了?”

“這怎麽可能,”老公在我的話音還沒落時趕緊接口道:“經過這一鬧,你認為我和她還有可能嗎?現在互相躲避還來不及呢!”

聽他這麽說,我心想也是,這才感覺心裏稍稍舒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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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過多久,我又開始爆發了。因為只要晚上一關燈,無論我睡在哪個房間,腦子裏晃動的全是小三在我家壁櫃裏那雙幽靈般的小眼睛。

于是,我又開始摔東西,不停地質問,折磨自己也折磨家人。

吵架,成了家裏每天必須溫習的功課。在看似無休止的争吵中,我和他都身心俱疲。

我們都深切地感受到,兩個人的婚姻中一旦出現了第三者,根本不可能再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既使有一天我們倆真能和好,也不可能如初!。

只要不離婚,我和卓良這輩子恐怕就要這麽吵吵鬧鬧的過下去了。

老公本就不是一個有擔當的人,這樣的日子讓他的忍耐也到了極限。

終于,在一次激烈的争吵中,他說“你天天折磨我幹什麽呀,有本事你找茍小翠去,是她勾引的我,又不是我找的她!”

一句話提醒了我。對呀,我們家讓這個茍小翠攪和的就跟發生了八級地震似的,憑什麽她這個肇事者卻置身事外,在家清清靜靜的過日子,而我,卻時時刻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為了老公和自己的顏面,更為了孩子不因此而受人歧視,被人指點,我可以不在外面和她吵,但也得讓她的老公知道,他老婆在外面給他戴了頂多大的綠帽子。

我還得讓她的婆婆知道,她的兒媳究竟是什麽貨色,我要讓她家鬧翻天,從今以後都別想有好日子過。

很快,我翻出了老公單位的電話本,從裏面找到了小三的住宅電話。

還告訴老公,以後我每天半夜睡不着覺時就給她家打電話,讓她陪着我一起做惡夢。

我真是傻透了,男人在外偷腥,哪能說斷就斷?

放眼全天下,可能也只有我這個傻女人才會相信老公的話,認為他們真的不會聯系了,還把自己的報複計劃向老公和盤托出。

我怎麽也不會想到,我的計劃還沒實施,老公就利用上班時間給小三發了通知。

結果是,小三提前做了準備,将我在電話中罵她的話全部錄下來交給了教委書記,而我卻渾然不知,每晚發洩電話照打不誤。

直到有一天,書記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在我面前放了錄音,我才傻了眼。

當然,錄音是經過剪輯處理過的,凡是訴說小三插足我家庭、破壞我們夫妻感情,被我撞破現場的話,都被她删去了,留下的都是對她有利的罵人話。

更讓我氣憤難平的是,真相也被他們倆聯合篡改成了小三因為工作關系,請老公到羊肉串店去吃串,被好事的同事看見後無意間又告訴了我,于是,我醋意大發,天天給她們家打騷擾電話。

小三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去教委告我時還拉上了自己的丈夫。

她的丈夫因為自己生病不能過夫妻生活早就對老婆心存愧疚,雖然明知道凡事無風不起浪,但只要能留住妻子不離婚,他不惜喪失尊嚴,陪着茍小翠一起到教委去告我。

有了電話錄音,還有雙方當事人的老公作證,白的被描成了黑的,在整個事件中最無辜的我,居然由受害者變成了善妒的潑婦。

天那,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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