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皮肉之痛

事情完全不像小棗以為的那樣發展,當她再次出現在宴會大廳的時候。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全都變得怪異。

應無意連眼都沒擡,他正半撲在身前的紅漆案上,以手支頤,欣賞着眼前幾個唱對口詞的女妓。有蘭香在一旁為他添酒剝果子。

而何華已經有些醉了,此時正摟了一個侑酒的小娘哼哼叽叽的拱來拱去。

小棗安靜的站着,希望應無意看她一眼。可沒有!

那幾個女子在笑鬧中完成了表演,應無意也只似有若無的笑了一下。似乎始終不曾發現小棗的回歸。

“喲!怎麽還站着呢?若是個燭臺倒還能照亮。一個大活人這麽杵着算什麽事!”是菊香,她從小棗身後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在小棗耳邊說:“是因為後悔剛才沒能把裙也一起脫了嗎?”

小棗靜靜站着,沒有回頭。

“你還要不要臉,當着公子的面脫光了勾搭客人!此時還有臉回來。”菊香哼了一聲,一扭腰進了屋內,從小棗身旁經過時,又故意撞了小棗一下。

小棗這一站,就直站到了宴會結束。

連庾季在內的荊州客人,都各自散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何華由幾個小娘簇擁着去了安排好的住處。小棗遲疑着,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何華被安排住在哪裏。

“來人!”應無意聲音不大。此時他站在門前的石階下,剛拱手送走了難纏的何華。回過頭來冷冷地看着站在石階上發呆的小棗。

小棗也木然地回看他。似乎才意識到應無意的存在。

“拖去打二十大板,不留花。”應無意話音剛落,幾個黑衣的人出現在小棗眼前。“是!”齊刷刷的一聲。不由小棗分說,奪了小棗琵琶,架起小棗就走。

小棗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真的要打了。她回頭看了應無意一眼,應無意面無表情,讓人猜他不透。小棗沒有叫喊求饒,只默默咬了唇。

她聽到旁邊有噗嗤噗嗤的笑聲,不止一個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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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棗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她知道天已經亮了,可她起不了身。她似夢非夢間看到了蕭素素的臉,“別打她呀,她還小。”蕭素素這樣說。

那個叫小棗的女孩子仰起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淚眼汪汪地看着素素。

終于還是挨打了,小棗想,當年作為蕭素素的自己不舍得人家打小棗,現在卻是和小棗一起挨打了。打小棗就是打蕭素素,打的是小棗的身子,疼的是蕭素素的心。這是她自找的,誰讓她自不量力,到應無意這裏自投羅網。

她把臉深埋在枕頭裏,悄悄的哭了。她,一定要好好利用應無意能帶給她的一切機會,不然怎能對得起她自己。

“怎麽樣?我說什麽來着?”屠大娘粗嘎的聲音在小棗耳邊響起。

小棗沒有擡頭,反倒把頭埋得更深了。她本沒有指望應無意會是好人,可真的挨了打還是很傷心。作了十四年的公主,她可從來沒挨過打。

“沒心機,沒算計的,自然死得快。”屠大娘冷哼,上來掀開小棗身上的被子,又脫了小棗的亵褲查看。“這是墊了軟墊打的,倒是沒打破皮,不過你起碼是三天起不了床,不起床,怎麽練功?!”

小棗不語,她現在也沒辦法。

“我屠大娘的規矩,練功偷懶是必須打的,你以前練功勤勉,沒嘗過挨打的滋味。今次卻一下子偷懶三天!三天!不知得倒退多少天功力!。”屠大娘恨聲,“小棗你說怎麽辦?”

小棗咬牙,她的确該打,她出門前怎麽就沒想到拉扯一□上的衣料,看看結實不結實呢?她明知菊香不喜自己,為什麽一點防備都沒有呢?她當時昏了頭,一心只想着找何華報仇,把一把短匕首偷偷插_進了腿上系的沙袋裏,卻沒有留意當時菊香笑得詭異。

“屠大娘,你打吧!”小棗說

“好!倒也有點氣性。”

屠大娘起了身,手腕一抖,手上多出了一條鞭子,正是應無意送來那條。

“你停練三天,少算些,算你倒退十天功力,我便抽你十鞭。你自己記好數!”

小棗咬緊牙關,點點頭。

屠大娘更不打話,皮鞭帶着嘯音向小棗的後背襲來,小棗大聲數:“一!”

這內裏裹了銅珠的皮鞭抽在人身上,一點也不比打板子來得輕松,更何況小棗身上還新挨了板子。鞭子落在背上,只一下,小棗就覺得一口氣接不上來,眼中星星亂舞。還沒調整好呼吸,第二鞭緊接着又揮了下來,小棗努力的喊:“二!”

每一鞭下來,喊一聲都要拼盡小棗所有力氣。

待到該喊五的時候,小棗覺得自

己怎麽也換不過氣來,而眼前金星亂飛,背上卻沒了感覺。她想讨饒,求屠大娘歇歇再打,可才張了口,一口甜腥湧上喉頭,她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又夢見了血與火,鋪天蓋地的全是血與火。她還看到了阿母,她站在火焰的那一邊,流着淚愛憐的望着她,她聽不到聲音,只看到阿母的嘴張張合合,好一會她看出阿母在說:“素素,逃啊,快逃啊!”

她哭了,阿母我對不起你,我沒藏好小弟弟。可我不能逃,我要報仇,為你們,為小弟弟報仇。阿母你等等我,等我報了仇再去找你們。

“哭什麽!哭有什麽用!”小棗覺得自己的後腦被人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

她一下子睜開了眼。

和昏迷前一樣,她還是趴着的姿勢,背後挨了打的地方也還是疼。只不過除了疼之外,還有些涼嗖嗖的爽意。

她扭頭去看,屠大娘正拿了一只瓶子往她後背上抹着什麽。那東西有很重的藥味。

“謝謝屠大娘。”小棗說。慌亂的抹去臉上的淚痕。

“別謝我,這化淤藥是應公子拿來的。”屠大娘說着向門邊嚕嚕嘴。

小棗這才看到應無意正斜靠在門框上,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

“謝應公子!”小棗又說。

應無意直起了身子,“屠大娘你出去一下。”應無意說。

屠大娘一聲怪笑,把那藥瓶子向應無意一抛,寬大的身子一擺,就走了出去。

這回換應無意坐到了小棗的床邊。

他用指尖沾了些藥膏,在小棗受傷的屁股上輕輕地,耐心地打起了圈圈。

“公子有何吩咐?”小棗不敢掉以輕心。

“你,何必!”應無意說。

小棗不解,什麽叫何必?

“你為什麽要忍?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菊香算賬?”

小棗側了頭,驚異的去看應無意。四美不都是他的愛婢嗎?

“你真讓我失望,”應無意看似有些憂傷地說,“我明明看你在腿上沙袋中藏了把匕首的。”

小棗一驚,身體明顯的抖了一下。

“原本按車騎府的規矩,誰在外人面前讓我應無意失了面子,那是必死無疑,絕無生理。這一點菊香知道!

”應無意的手不規矩的探到了不該去的地方。輕輕的,有些挑逗似的,在小棗的菊門處揉了揉。然後又向下……那裏本無傷,他在幹什麽?

“可我念你是主動投奔我而來,且還是我死去嫂嫂的舊人,這才饒你不死。如果你自己不在乎這條小命,那我也就沒什麽可說的了。”應無意的臉上充滿同情。手下一點不耽誤的探着小棗的密處。

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和做的每一件事,小棗從來都沒理解過。現在也一樣,他現在做着無恥的事,說着的是不可信的話。但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不會容留無用之人。”應無意說,“在這個世界上許多時候都是你死我活,如果你不想活了就現在告訴我。”應無意說着扔掉了手中的藥瓶,站了起來。

小棗終于明白,應無意不是試探,不是玩笑,他是真的要她動手。而且明确的告訴她,這是你死我活的事,你看着辦吧。應無意當然知道那事是菊香在搞鬼,但這又怎樣,壞了應無意面子的是她小棗。而小棗和菊香間的事,應無意要小棗自己解決。否則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小棗定死無疑。

這就是應無意的态度。至于為什麽如此,小棗就不知道了。按理說,應無意要想弄死個婢子,何需借她小棗的手。可他偏偏要借小棗出手。這內裏肯定有原因。

“是沒膽量還是不會做?”應無意的聲音很冷,“誰的第一次都不容易。”

小棗雖然還是沒有什麽表态,但她心裏此時已經暗暗下了決心。

“我知道了。”小棗努力學着應無意的調子,口氣也是清清冷冷,模模糊糊。

應無意肯定明白了。因為應無意又笑起來,揀回藥瓶,在她身邊坐下,又開始用手指沾了藥膏,在她的屁股上打起圈圈。然後指尖一圈圈的探向小棗蜜處,他的手指越發溫柔。弄得小棗自己都能覺察到自己正在變得濕潤。

小棗默默的擰回脖子。強迫自己安然的接受應無意的撫摸。應無意至少有一點說得不錯:她小棗很能忍。

應無意也不再說什麽 ,弄了一會兒,他的手指離開了小棗的密處,又開始安心的在小棗傷處塗抹傷藥,非常非常溫柔。“我給你三天時間。”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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