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據我所知，連金泥在中土十分罕見，昔年被南疆天玄教收走不少，你往那邊去找，也許會有收獲。”隐約聽紫胤提過，他有一次補劍缺了連金泥，也是尋覓良久才有眉目。
“謝了！”葉海當真是個雷厲風行之人，連磕巴也不打一下立馬動身，“老友，幫我還道長這個人情，我現在就走——”
“葉海，你這混蛋，我幫你還人情，誰來還我啊？”葉海的友人喊。
“謝啦！”
葉海一走，對座之人尴尬地搖搖頭，“啊，他就是這個樣子，說風就是雨，道長別介意……那你需要點什麽？”
“不必了，舉手之勞，且天玄教行事詭秘，葉海兄是否可以拿到連金泥也未可知。”清和微微一笑，“山人還有事，先行告辭。”
“等下，道長既來海市必有緣故，別處不敢說，這一畝三分地在下還能做主。”
“嗯？”清和一怔。
那人抖開手中折扇，“在下公西先生，海市之主。”
之十四
有句話叫得來全不費工夫。
面前這個男子居然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公西先生？清和也很意外，沒想到歪打正着遇到了他想見的人。一番交談，公西先生知曉他的來意，豪爽道：“可以，此草雖然珍貴，對我也沒什麽用處，不如讓你拿去下藥。”
“那就多謝了。”此番太過順利，清和總覺得不太踏實，“若需何物來換，先生不妨直言，山人自當竭力。”
“不必，就當是還葉海那份情吧。”公西先生搖了搖扇：“他一直湊不齊那幾樣材料，愁都要愁死了。”
“多謝，這份恩情山人自當銘記。”
公西先生讓清和随他到藏寶閣取物，寶官們進進出出在清點待展的寶貝，這裏看上去滿地狼藉，像是被誰掃蕩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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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說來蹊跷。”公西先生撫住一支龍骨珊瑚，“這裏昨夜有人入侵，破了法陣，卻什麽東西也沒帶走。”
“山人亦有所聞。”清和眼波流轉，“或許來人別有目的。”
“這就不得而知了，金磚——”公西先生示意那只樣貌與老鼠無異的寶官捧來冰晶，“龍血草在裏凍着，你要用時，自行化開即可。”
“感激不盡！”清和望着近在咫尺的龍血草，心裏激蕩。不枉他一路奔波，好歹是拿到了藥引，接下來，只要交給白雲先生，便能做出令夷則體質大為好轉的靈丹。屆時，徒弟想學什麽他都不會攔着。
“看你心急火燎也沒心情一觀博賣行的大市，我就不多留了，有機會下次再來海市吧。”公西先生遞來一張新的印鑒，“喏。”
“後會有期！”清和揖首為禮。
将龍血草帶好，清和告別公西先生往外走，經過之前所住的蚌殼居時，他注意到淺灘上半掩着不少發光的蚌殼，還有奇形怪狀的陀螺，遂彎下腰撿了幾塊。
“喂，你做啥？”溫留大為不解地問。
“看着奇巧，左右太華山是見不到的，拿回去給夷——”說到一半清和噤了聲。
“拿給誰？”溫留又問。
乘黃暴戾難馴，素來喜歡看他犯難，若是知曉自己收了徒兒不知會如何刁難，倒不如暫且隐瞞下來，故而清和臨時改口，“拿回去給觀裏的小弟子把玩。”
“哼，你真有閑情逸致。”
“走了。”清和通過傳送法陣離開海市。
一出來，星子漫天，正是江陵城的傍晚。行在偏僻的小巷裏，溫留道：“你要回玄妙觀暫住一晚還是回太華山？”
“直接去天臺靈墟。”離加固封印還有幾日，不把藥親自送到白雲先生手裏，實在放心不下，清和一拂袖，禦劍而行。
溫留繼續在他袖子裏打盹，可不知為何心緒煩躁起來，又化出了真身，在半空中對清和又抓又撓。
“你是怎麽了？”着急趕路，清和的口氣也不像平時那麽沉着。
“老子為什麽要跟你東跑西跑？！”溫留朝他大吼，“老子要走！老子要離開這個太華山那個鬼地方！”
清和大怒，一股淩厲的殺意襲來，差點拈起了咒符。好在對上溫留眼睛的剎那，腦海浮現出他在西昆侖誓死不肯服下甘木之際，這只乘黃的受傷神色……不對，好像哪裏怪怪的，他閉了閉眼，屏息凝神片刻，匆忙回到地上。左近有一條小河，大冷的天淺層幾乎結凍，清和破冰，以水潑面，稍稍平複下躁動的心緒。察覺到身後的動靜，揮手将那只靠近自己的乘黃給擊下岸去，力度之大，幾乎動用了七成內勁。
猝不及防的乘黃一頭栽進河裏，撲通，冰面四分五裂。
清和收回手，詫異地望着餘勁未散的掌心，“怎會如此……溫……溫留！”沒見過乘黃遇水，也不知這一族妖獸的水性如何，那龐然大物掉進河裏竟然沒有動靜？好歹撲騰兩下也算正常，這麽無聲無息的委實異樣，尤其冰層裂縫還越來越大，咯吱咯吱響個不停。
清和站在岸上，寒風冽冽，吹得他衣袂翻飛。沿着岸邊來回走了數次，始終沒有乘黃的蹤跡，最後不得不施展避水訣下去一探。突然，一只人手握住他的腳踝，猛往下扯，把清和從岸上拽進水裏，刺骨的寒水灌進道袍，打斷了他在念的咒訣。
“唔……”被掐住喉嚨，清和嗆得滿面通紅。
對方似是有意要清和溺斃在河中，牢牢按住他不準動。清和掙了兩下剛要抵抗，神智就變得模糊不清，力氣也不堪一擊，随着時光點點逝去，真氣在不斷游走卻無法彙聚，他連什麽時候被拖上岸去也不記得。
“哈，看你還敢暗算老子不？”那人按着清和的腹部，讓他吐出被灌進去的水，“混賬玩意下手夠狠，老子沒玩死你算是大發慈悲！”
清和胸前溢出一團紫色的霧，虛弱之身一震，眼神也變了，抓住按在腹上的手臂，貼着自己的面頰磨蹭。
溫留心口如遭重擊，早已無暇注意其他，整個魂兒都被清和頰上的一抹紅潤勾飛，尤其道者柔軟的唇瓣，時不時吮着它的指尖，使其浮想聯翩。仰頭吼了聲，它撩開繁複的道袍，将在夜風中瑟縮的虛軟身子揉進懷裏，一口口啃齧起來。
清和喘不上氣，嗯嗯嗚嗚地想把嘴裏的東西頂出去，哪知不動還好，一碰到入侵的舌根，反而被翻攪得更加厲害。不及咽下的唾液沿唇角淌落，黏黏答答極不舒服，只有在溫留湊上來一一吮去時，方覺痛快。他情不自禁地側過頭去，把那段修長的頸線坦露出來，一聲又一聲地喘息，以求更多慰藉。
“爽了沒啊？”
清和的眼神頗為迷離，水亮亮的，像是随時都會哭将出來，“溫——呃啊？”
道者一向冷靜自持，溫留從沒見他這般模樣，不覺欣喜若狂，親親那秀逸的面容，勾起清和兩條腿，把勃起的陽物抵在會陰處，“清和，清和，老子是認準你了……”世間再也找不到這麽有趣的家夥了，能喂它喝血，能陪它幹架，還能做這檔子逍遙似神仙的快活事，不是心肝寶貝兒是什麽？即便是人它也認了！
清冷月色照亮岸邊交纏的身影，簌簌落雪抵不過缱绻的呻吟。紫霧在無形中籠罩了他們，可惜誰也沒有發現。
之十五
轟隆隆！一道悶雷劃過天際。
這樣的情況在冬日并不多見，聞之，清和猛地睜開雙眼，捕捉一瞬的清醒，掌心凝冰覆住了滾落在旁的冰晶。與此同時，他推開身上的乘黃，“那草有問題……”
盯着衣衫不整發絲曳肩的道者，溫留意猶未盡地舔舔嘴角。
它顯然沒有聽進去，見狀，清和擡手彈在乘黃的額頭上，“醒一醒，長那麽多只眼睛都是擺設不成？”
“嗷——”溫留張嘴咬住他的手指，“老子是與你有血契，不是賣給你！”
“去看看那塊冰晶有什麽問題。”他在冰晶外又封上一層冰，人眼怕是難以觀察。
溫留捧起冰涼刺骨的晶體，仔細審視後，眯起眼。
“怎麽樣？”清和催動功力烘幹了濕漉漉的道袍。
“老子服了你，原先的冰晶有裂縫，你看也沒看就揣起來。”溫留丢給他，“自個兒捧着吧。”
清和接過“龍血草”，看了看，言道：“不可能……白雲先生所言之物，乃是除了甘木以外的療傷聖品，而我與公西先生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他更沒必要相欺。況且，我這裏還有海市印鑒，若回去讨要說法，他豈不是自找麻煩？”
“不是別人的錯，難不成還是你我的錯？”到嘴的肉沒了，說不傷身那是騙鬼，不，是騙妖。
“嗯……”清和擺手，“別說話，讓山人想想。”
天寒地凍，溫留化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