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偏偏有人不讓葉朗如意,他推着于佑棠剛走兩步,迎面碰上緊随而來的姜小姐。
姜小姐妝容明豔,右手捋過耳邊些微垂落的發絲,抿嘴喚了一聲,“阿棠。”聲音裏面含着幾分欲說還休的情意,先抑後揚的手段當真用得極妙!
連葉朗都要鼓掌叫一聲好了!
不過人于佑棠依舊端坐在輪移上,目光穿過擋在不遠處的姜小姐,不動如山。
假山後面急促地喘息聲驀地一停,一時間後花園裏面除了風吹樹葉的簌簌聲,一片靜寂,氣氛更是沉沉地壓着。
“出來。”于佑棠聲音平淡,漫不經心的模樣卻更加令人心驚。
靜了瞬間,假山後面傳來衣料的摩擦聲,兩個衣衫不整的人狼狽地從假山後的陰影中鑽了出來。
“于總好。”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額頭冒汗,搓了搓手拘謹地站在一邊。
葉朗仔細辨認了一會兒,記得這人似乎是方才宴會上介紹的XX地的富商。目光轉向另一人,那人長眉薄唇,二十歲上下,鳳目即使是在夜色中,依舊直直地射在了于佑棠身上。
葉朗蹙眉,這人,不就是不久前離席的影帝江流麽!
報紙上不久前似乎傳了兩人的緋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此時兩人站在一起,一猥|瑣,一挺拔,當真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即視感!
氣氛越加沉寂,于佑棠雙手搭在腿上,不說話,目光冷冷的射向江流。
良久後,于佑棠眼神轉向那富商,聲線下沉,“你可以滾了!”
那中年富商如蒙大赦,扯住江流的衣袖就欲将人拉走,生怕惹怒了這尊瘟神!
不想江流掙開被他拉着的衣袖,依舊一瞬不瞬地凝視着于佑棠,那雙鳳目,似乎流轉着千言萬語,引人深入。
富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雖然憤怒江流的不識好歹,但是抵不過人于總強大的氣勢,忙灰溜溜地夾着尾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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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于佑棠一聲冷笑,随即偏頭看向一邊的葉朗,眸色溫柔,“小朗,我們走吧。”
葉朗雖然不解當前詭異地情況,但是仍舊乖巧地準備推着于佑棠離開。
“子陸!”眼見于佑棠要走,江流失聲喊道。
于佑棠的目光立即如寒冰般射向江流,“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直呼我的字!”
江流啞然,随即擺出一副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模樣,咬着下唇說道:“……于總,我想你了。”一句話被他說得吞吞吐吐千回百轉,十足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哦~,想我了,敢問江大影帝,你是想我身後的財還是身後的勢了?”于佑棠勾着嘴角,笑得譏諷。
“……”江流沉默,只拿一雙蒙着一層水霧的鳳目幽幽的睇着男人。
#影帝之所以成為影帝#
#影帝日常生活中的表演性人格#
#論江流:不拿奧斯卡可惜了!#
葉朗腦門飛過一排烏鴉,默默的黑線了。
于佑棠表情姿勢不變,“以前你也是拿出這幅模樣,一次又一次地博取我的同情心,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将它握在掌心裏,任意揉捏。”
江流表情一變,急忙解釋,“子陸,你聽我說,不是你想得那樣,你要相信我。”
“哦~,那你說說,我想得是哪樣?”
江流再次啞然,頹廢地一捋額前散落地劉海,“既然你不信我,我……”
後面的話被于佑棠打斷,“給你三秒鐘的時間,徹底從我眼前消失,否者我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麽是萬劫不複、生不如死。”
于佑棠這話說得狠辣,江流表情一變,正欲開口,“子陸,我……”
“三。”于佑棠的聲音在深冷的夜晚越顯幽沉,不緊不慢地語氣昭示着自己處于絕對掌控的地位。
江流一咬牙,在于佑棠喊出下一聲之前,匆匆的跑了。
全程圍觀了一場相愛相殺戲碼的葉朗眉一挑,環顧左右無人,在于佑棠頸上用力咬了一口,“回去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于佑棠索性擡手按住青年的頭顱,就着葉朗的姿勢轉頭吻上了青年透着涼氣的唇,然後,滿足地喟嘆了一聲。
葉朗回吻,唇齒相依,之前彌漫整個空間的寒氣消失不見,轉為滿滿地溫情。
吻到後來,葉朗越發情動,身體燙熱,但是此時此地确實不适合做過份不和諧的事情,于是一推于佑棠,兩人的唇齒分開。
男人明顯欲求不滿,但限于自身的身體條件,抿緊了唇不語。
“先回去。”葉朗雙手握在輪椅的椅背上,在冷風中站立了一會兒,直到臉上的熱氣散去,葉朗方才施施然的推着于佑棠回了客廳。
宴會正到□□,老爺子穿着一身西裝,将侍者推來的蛋糕上面的蠟燭吹滅,而客廳現在光線昏暗,正是混進去的好時候。
蠟燭熄滅,客廳裏重又恢複一片光明,随之而來是熱烈的鼓掌聲。
葉朗站在客廳一角,望向外公和他身邊的外婆,同樣鼓掌,默然祝願。
宴會自然少不了交際舞,随着舞池裏華爾茲的音樂響起,一對對男女攜手走進舞池,翩翩起舞。
于佑棠已經被葉朗交到了管家手裏,提前離開了,葉朗端着一杯香槟,裝模作樣地抿着,間或拿起一旁的點心,塞進嘴裏。
盡管已經躲在了偏僻的角落,但是以葉朗的身份,他仍舊無可避免地,被一群女孩紙邀請共舞一曲。葉朗無奈,但是紳士的他,素來無法拒絕女人的要求,一一應了。
葉朗方才喘了一口氣,眼前再次站立了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姜小姐,“介意和我共舞一曲嗎?”
姜小姐伸出纖細嫩白保養良好的手,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前提是她眼裏的冷意能夠稍微掩飾一下的話。
情敵邀請你跳舞!
葉朗眉角抽了抽,放下手中的香槟杯,拉起那只手,臉上的笑容完美無缺。
兩人相攜進入舞池,随着華爾茲的樂聲響起,姜小姐低下頭,貌似嬌羞地傾向葉朗懷裏,實則是在說着悄悄話。
“葉朗,以你如今的身份,你和佑棠定然是不可能的,”姜小姐聲音輕柔,但是斬釘截鐵,“我和佑棠青梅竹馬,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葉朗就着兩人此時的姿勢,腳下動作一絲不亂,“不知道姜小姐知不知道,佑棠的腿,是永久性殘疾的。”
姜小姐的動作一頓,“自然知道,但是以我們兩家的財力,定然能讓佑棠重新站立。”
“無論你要等多久?”
“……”
眼見姜小姐沉默,葉朗輕笑了一聲,說不出的輕蔑,一曲舞畢,兩人方走出舞池,葉朗立即松開了放在姜小姐腰間的手,轉身離去。
葉朗面上不顯,其實心中無力,不得不說,于佑棠招惹的人,無論男人女人,都是十分難纏的人物!唉~
為了避免再次被人打擾,葉朗索性站在了冰山老爸的身後,頗有一種你要是敢來,先過了我爸這一關的感覺。
而且,葉朗跟在了葉鋒身後,葉凡自然而然地被擠到了老媽那一邊,冷着一張臉,不得不應付着一個接一個的狂蜂浪蝶。
葉朗笑彎了眼,順手拿了一份蛋糕在手裏默默吃着。
葉鋒視線掃過身後默不吭聲拿着蛋糕吃得正歡的小兒子,再比對一番手中香槟紅酒的客人,莫名的,被萌到了。于是,慈父之心發作的某人十分慈愛地揉了揉兒子打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
不小心瞅到這一幕的老爺子,眉一挑,轉過頭,繼續和客人寒暄,不過心裏女婿那冷硬的形象,出現了一絲裂縫。
等到宴會結束,時針已經指向晚上十點,客人一一散去,葉朗坐在車上,随着一家子回了半山別墅。
明面上的生日宴過去,葉朗和蘇怡一起在廚房,合力做了一碗長壽面出來。
老爺子同樣高高興興地将滿滿一碗的長壽面吃了下去,看着圍坐在身邊的一大家子,笑得慈祥。
其實,當初子靜生下蘇怡傷了身體不能生育,家裏上上下下勸他在外面養個把情人生個兒子,不過他始終意志堅定,斷然拒絕了……幸好,當初自己拒絕了,不然,飯桌上現在不知道是什麽場景呢!
直到将近入夜,一行人三三兩兩的散去,而蘇怡和葉鋒,被老爺子單獨叫去了書房,聊了幾句。
老爺子原話如下:“葉朗的情況我知道了,但是我蘇家這偌大的家業同樣不能擱置在一邊,葉凡現在從軍了,我不指望他,現在你們趁着年齡不大,再努把力,讓老頭子我再抱一次外孫,無論是男孩兒女孩兒,将來這蘇家就要交給他了。”
此時相隔不遠的葉凡和葉朗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他們即将迎來他們的小三弟,那個讓無數人頭疼的混世魔王。
鏡頭轉向葉鋒蘇怡,兩人退出去後,葉鋒冷臉冷聲,“造人,奉旨。”
蘇怡臉色發紅地睨了葉鋒一眼,加快腳步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