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跟傅馳和好這件事讓許冬時整個人都松快了。
不管他如何糾結,只要傅馳出現在他眼前,他所有的原則就會瓦解,他像是一個偷得世間最珍貴寶石的小偷,明知道總有物歸原主的那天,卻還是舍不得放手。
能窺見這寶石的光亮多一日是他的幸運,其餘的便不是許冬時能掌控的了。
傅馳入股新能源公司的事情很是順利,忙過這陣後他心情不錯,跟許冬時的聯系頻繁了些,在面對許冬時的時候也沒說太難聽的話。
許冬時難得地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這天,傅馳破天荒說要上他那裏吃晚飯,點名想吃土豆燒排骨、小炒黃牛肉和蜜汁雞腿排這幾道菜,許冬時特地提前一小時下班叫了生鮮快送,一紮圍裙貓進廚房搗鼓。
他還準備了傅馳喜歡的蝦滑菌菇湯,又加了道素炒青菜,忙活了一個多小時,上菜的時候色香味俱全,一心只等着傅馳過來。
将近七點收到傅馳的信息,他趕忙拿起來一看,傅馳說,“臨時有個會要開,你自己吃吧。”
許冬時登時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的情緒被傅馳牽在手中,會因為傅馳一句話興高采烈,也會因為傅馳的一句話悶悶不樂,但他又不能苛責傅馳出爾反爾,畢竟傅馳的公事确實要比一頓平平無奇的晚飯要重要得多。
也許傅馳只是一時興起,在意這頓飯的只有他一個人。
許冬時輕輕地吐出胸腔裏的郁氣,回了個好字。
他一人面對一桌子的菜色,雖然不至于沒有胃口,但到底少了品嘗美味的心情,不過做都做了總不能浪費,許冬時還是安安靜靜地填飽了肚子。
他明晚有個飯局不回家吃飯,剩下的菜也放不到後天,想了想還是将吃剩的倒進廚餘桶裏拎下樓丢掉了。
談不上多心疼,只是有點失落,但他失落的次數不是一次兩次,倒也很快将情緒調整了過來。
只是他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傅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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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客廳的人影時不免驚訝,“你怎麽......”
傅馳剛從開了兩個多小時的會抽身,悠悠打了個哈欠,“餓死了,我的飯呢?”
許冬時微怔,“我以為你不過來,就都倒掉了。”
“倒掉了?”傅馳一瞪眼,“我什麽時候說我不過來,我只是讓你先吃。”
他自己說的話有歧義,反倒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但許冬時還是因為傅馳的到來而開懷,三兩下擦了濕漉漉的發,說,“家裏還有些菜,我重新給你做。”
“算了,”傅馳啧道,“有泡面嗎?”
“有是有,但是......”
“哪那麽多但是啊,現在幾點了,等你做完飯我再吃早就餓死了。”
許冬時一想也是,就去櫃子裏給傅馳找泡面,“海鮮味的可以嗎?”
“随便。”
說是要吃泡面,但傅馳一點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少爺一般等着許冬時把面泡好了給他端過來,許冬時也确實是這麽做的。
他坐在旁邊看傅馳吃面,想到傅馳不是不想跟他吃飯,忍不住笑了下。
傅馳瞥他一眼,“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他笑容淺淺,“吃得飽嗎?”
傅馳本來是來吃大餐的,結果現在只能用泡面填飽肚子,這落差太大,他哼了聲,“下次別自作主張。”
許冬時連忙點點頭。
晚上躺下來,傅馳還在為吃不到想吃的耿耿于懷,“你為什麽不多問一句,你問了我就不至于餓肚子,我又不是每天都有空來你這裏吃飯,你還不珍惜。”
說得他跟許冬時吃頓飯有多纡尊降貴似的。
許冬時已然習慣他們這樣不平等的相處,不甚在意道,“只要你想吃,我随時都可以給你做。”
“別到時候又自以為是倒掉了。”
“不會的。”
傅馳這才肯翻頁,但像是還有什麽話要說,只不過最終還是沉默地跟許冬時滾到了一起去。
在床上的傅馳是很霸道的,揉面團似的把許冬時捏出一個又一個的紅印子,每次都非要逼到許冬時求饒才肯罷休,這一回也不例外。
許冬時漸漸受不了,睜着水色朦胧的眼睛看傅馳,低聲求道,“射進來,求你。”
傅馳五官繃緊,喉結滾動,這才讓許冬時如願。
一場異常漫長的大戰後,兩人汗涔涔地纏在一起喘息。
許冬時黏糊糊的不太舒服,正想讓傅馳起身,傅馳忽然說,“我下周要去A市看劃艇比賽。”
傅馳在國外的時候玩兒劃艇,回國後事務纏身就很少參加這些運動,A市下周有個全國秋季賽艇冠軍賽,傅馳一早決定新能源公司的事情穩定後給自己放個小假去看比賽,他本來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但不知道為何,莫名想帶上許冬時。
今晚他總算找到合适的理由來解釋他這個想法,帶上許冬時能同時解決他生活和生理兩項需求,何樂而不為呢?
許冬時急着去清理,笑說,“祝你看得開心。”
他想要從傅馳身下爬出來,卻被傅馳按得死死的,不禁覺得奇怪,“怎麽了?”
傅馳不知道為什麽又生氣了,默然看了他幾秒,推開他,“沒怎麽。”
跟傅馳相處久了的許冬時只要細想就能揣測出傅馳的意思,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在他腦海裏成形,可是他沒好意思說出口,如果他猜錯了定然又要招惹來傅馳的嘲笑。
他雖然不在乎傅馳說難聽話,但也不會沒事找事自取其辱。
結果等他重新躺回床上,傅馳竟又硬邦邦地說,“我下周要去A市看劃艇比賽。”
許冬時支起半邊身體,斟酌了下道,“恭喜你?”
傅馳黑亮的眼睛盛滿薄怒,還有其它的什麽東西,他咬牙道,“不知好歹。”
說着就翻身留給許冬時一個背影。
許冬時心突突跳,忽而很想癡心妄想一次,小聲問,“你是想帶我去嗎?”
傅馳像被踩中尾巴的獸,又回頭瞪着許冬時,“什麽叫我想帶你去,這話明明是你自己提出來的。”
許冬時小聲争取,“那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傅馳果然開始擺譜,“我憑什麽帶你去啊,你又不懂劃艇。”
許冬時唔了聲,不知道還該不該繼續這個話題,想了想道,“你說得也是.....”
“不過看在你這段時間表現不錯的份上,”傅馳打斷他的話,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往下壓,溫熱的氣息都噴灑到他臉上,“我勉為其難帶你去。”
許冬時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随之眼裏迸發出掩蓋不住的欣喜,“真的嗎?”
這還是他跟傅馳第一次一起出遠門。
傅馳勾了勾唇,“誰讓你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
許冬時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颔首,“嗯,我很期待,也很高興。”
他俯身在傅馳的唇上啄吻一下,傅馳眼神微沉,直接托住他讓人坐在自己的腰上。
許冬時趴在傅馳身上,捧住那張讓他心神蕩漾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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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擠出三天的假期,許冬時開始瘋狂加班,盡管他每天都忙得昏天暗地,心裏卻說不出的高興,好在他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無人發現他的異常。
他前腳剛和許尤山請假,許玙後腳就來問他要去哪裏。
許冬時在許玙面前是不敢表現出一絲異常的,“大學同學結婚,我去湊個熱鬧。”
“哪個大學同學?”
許冬時不太喜歡許玙這種刨根問底的做法,仿佛不管他做什麽事情都需要給對方一個交代,可他到底對許玙有愧,還是耐心回答,“你不認識的。”
許玙哦了聲,沉沉地看了會許冬時,落寞道,“我回國後總感覺哥跟我不太親近了,還以為時間跟距離不會讓我們兄弟的關系生疏呢。”他微微一笑,頭也不回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許冬時張了張嘴,最終沒有挽留。
當天就聽人說許玙反常地打碎了一個杯子,還斥責了兩個員工,但許冬時一心撲在跟傅馳去A市看劃艇比賽的事上,自然也就顧不得這些細枝末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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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想帶老婆出去玩還得老婆開口,算什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