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雖然傅馳的行蹤向來保密,跟許冬時又沒什麽交集,就算同一天出發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們是去同一個地方,但許冬時還是跟傅馳錯開行程買了次日的航班。
傅馳對此頗為不滿,被許冬時一句“我不想被人知道了給你惹麻煩”堵了個嚴嚴實實。
許冬時在晚上八點多抵達傅馳所在的酒店,他先給自己開了個房将行李收拾好,又洗了個澡才懷着雀躍的心情去找傅馳。
傅馳訂的是頂樓的套房,許冬時去前已經跟傅馳打過招呼,因此一路暢通無阻,門一打開他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傅馳,傅馳沒怎麽用力地推了下,在他亮盈盈的眼神中跟他來了個漫長的濕吻。
許冬時被親得缺氧才依依不舍地分開,問傅馳今天的比賽好看嗎。
傅馳将被許冬時扯開的浴袍攏了攏,坐到沙發上,不鹹不淡道,“還行,”又說,“明天是決賽。”
許冬時想了想說,“明天我在酒店等你。”
傅馳皺眉,“你不看比賽來幹什麽?”
他想說他本來就對劃艇不感興趣,只是因為能跟傅馳外出才那麽高興的,但這話他當然不會對傅馳說,“你不怕被人拍到跟我在一起嗎?”
“你以為自己是什麽大明星走到哪裏都會有人拍嗎,也太自戀了。”
許冬時看着傅馳那張過分引人注目的臉蛋,不置可否,笑吟吟說,“還是注意點好。”
傅馳語氣不悅,“跟我出去很丢臉嗎,你別忘記了是你自己要跟來的,弄得跟偷情似的,真掃興。”他說完意識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确實是在跟許冬時偷情,面色一冷,“不想去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打算帶你去看比賽。”
許冬時不在乎傅馳的惡言惡語,湊上去捧傅馳的臉要親,傅馳躲了下,呵道,“少來這套。”
但事實證明傅馳就是很吃這套,許冬時一下下啄吻他的唇,他的表情就一點點軟化,到最後就基本看不出什麽生氣的痕跡了。
傅馳訂的套房對着海景,隐秘性極強,不管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發覺。
許冬時被壓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眼前是遠處的燈塔,身後是強勢的傅馳,有冰冷的海風從開了一條小縫的窗洩進來,吹在許冬時汗涔涔的身體上,他微微打了個抖,下意識往後貼汲取溫度。
Advertisement
他回過頭淚眼朦胧看傅馳冷峻的五官,向傅馳索吻,“親我好嗎?”
傅馳總是愛跟他反着來,他越想接吻傅馳就偏偏躲他的吻,反而是惡劣地一口咬在他的後頸肉上,許冬時吃痛,整個人都貼在了冰冰涼的玻璃上。
一半是火,一半是冰,還有不絕于耳的碰撞聲與水漬聲,在夜色裏蔓延。
與其說許冬時不知廉恥一而再地用身體滿足傅馳,不如說只有在這樣緊密貼合時,許冬時才會産生自己是被傅馳需要着的感覺,他在滿足傅馳的同時,也在自我慰藉。
—
許冬時醒來時套房裏空無一人,傅馳已經早早出門去看比賽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爬起來收拾自己,又忍着羞恥将露臺上留下的痕跡都擦拭幹淨。
決賽分上下兩場,傅馳要到黃昏時才會回來,許冬時一個人待在套房裏也不覺得無聊,他很少有這麽惬意的時候,伴着海風看電影,看着看着就又睡了過去。
海風吹得他昏昏沉沉的,許冬時被手機鈴聲吵醒時還有點茫然。
外頭的天已經見暗,電話是傅馳打開了。
傅馳說了個地點讓許冬時過去找他。
出門前,許冬時戴了帽子和墨鏡将大部分臉都遮擋住了,倒不是他真對自己的長相有多自信,只是他做事向來小心,而且附近都是游客,戴墨鏡和帽子的大有人在,他這樣的裝扮也不顯得突兀。
許冬時打車到傅馳所說的地點,是一處海岸,停了不少游艇,也許是近來天漸冷,夜晚出海的人并不多,唯有兩三艘亮着燈。
許冬時順着光源走,見到了站在甲板上靠着欄杆的傅馳,燈光自上而下照亮傅馳,給身量高挑的青年鍍上一層光暈,連被海風吹拂着的每一根發絲都清晰地映入許冬時的眼底。
傅馳朝他擡了擡下巴,“上來,帶你出海。”
他握住傅馳的手,感受傅馳拽他上去的力度,仿佛一顆心都被傅馳攥在了掌心。
等站在甲板上,他才後知後覺地問,“怎麽這麽突然?”
傅馳正在啓動發動器,頭也不擡,“你不是怕被人看嗎,出了海沒監控沒人拍,不正合你的意,”游艇慢慢地駛出海面,傅馳控制好速度和方向,補充道,“你別多想,我本來就打算出海的,要不是多你一個,我還更自在。”
許冬時看着傅馳輪廓分明的側臉,心頭微熱,嗯了聲,“我沒多想。”
傅馳似乎咬了下後槽牙,加快了航行的速度,喧嚣的海風吹在人的身上,帶着冰涼的寒意,他們離岸邊越遠,可視的範圍就越來越小。
許冬時沒有在夜晚出過海,他又不會游泳,此時望着黑漆漆的海面不由得有些打怵,情不自禁朝傅馳靠近了點。
傅馳察覺他的想法,嗤笑道,“膽小鬼。”
許冬時出門時沒想到會出海,只穿了件薄外套,這會子被海風一吹覺得又冷又暈,可是站在傅馳身邊,這些不适似乎也就沒那麽難以忍受了。
游艇行駛到海中央傅馳才停下來,除卻游艇的燈光外,周遭黑得看不見盡頭,加上呼嘯的海風,未知讓許冬時感到不安,他挨着傅馳,問了個聽起來很蠢的問題,“停在這裏不會出事嗎?”
“出什麽事?”
比如翻船或者遇到鯊魚之類的......許冬時沒好意思問出口,轉移話題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傅馳帶他進船艙,裏頭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像個小型的住處,他好奇地四處打量,語氣輕快,“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游艇。”
傅馳正在倒紅酒,聞言像是嘲笑許冬時的大驚小怪,“游艇還能有死的?”
許冬時笑了笑,接過傅馳遞過來的紅酒抿了一口,紅酒是煮過的,溫熱的液體順着喉管滑道胃裏,驅趕了些方才在外頭的寒意。
他前所未有地感到滿足,在這片望不到盡頭的海域,他不用在意別人的目光,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傅馳的身邊,這也許會成為他往後人生中最珍貴的回憶。
想到明天晚上傅馳就要回程,他心裏說不出的不舍。
許冬時将紅酒一飲而盡,大概是眼下的一切都太美好,他反而覺得太虛無,一時之間連話都不太敢說,怕一出聲就驚擾了這場美夢。
這樣隐秘的場所,不做點什麽就太可惜了,很顯然傅馳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從船艙一路吻回甲板,傅馳随手扯了一塊柔軟的毛毯墊在甲板的軟皮墊上,在厲叫的海風中與許冬時接吻。
許冬時滿面潮紅,他覺得冷,不斷地貼着傅馳。
盡管許冬時知道這片海域只有他跟傅馳,但在露天場所做.愛還是第一次,再加上對深海的恐懼,他緊張得身體微僵,放不太開。
傅馳捏住他的臉哂笑道,“平時不是挺能扭嗎,怕了?”
許冬時臉紅耳熱,說,“我只是冷。”
“冷?”傅馳觸手滾燙,“我發現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厲害了。”
很快傅馳就用行動讓許冬時熱了起來。
鹹濕冰冷的海風拍打在滾燙的軀體上,許冬時像卷入了海嘯裏,被高高抛起又猛然往下墜,找不到屬于他的着陸點。
他睜眼望着點綴着零星幾點的天,覺得自己也要被這極端的黑暗給吞噬了。
他漸漸放松,喘息聲與海風形成此起彼伏的曲子。
海浪猛烈地拍打着礁石,濺起一連串的浪波,濡濕而又鹹澀。
許冬時是那塊深嵌在岸邊的礁石,除了承受海浪的襲擊無處可逃。
他喃喃着,“熱。”
“你到底是冷還是熱?”
也許都有,許冬時用力攀住傅馳的脖頸獻吻,管它呢。
他只知道此刻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
小傅:哦豁我會開游艇,讓我狠狠在老婆面前炫技!
ps:更新頻率有變,之後的一星期暫時隔日更,所以明天沒有更新哦,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