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一個世界23

因為在校幾年除了學習, 就是一直忙着創業的事,所以本科畢業的時候,闫黎手上已經有了一家規模不小的公司。

離校以後, 他再沒法再得知她在學校的狀況。因而每過一段時間,他就給她打一通電話, 問的問題都一樣,無非是問溫珑最近有沒有戀愛的打算。

後來, 溫隴就不怎麽接了。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實在沒有必要再為反派費心。

她沒像闫黎一樣直接工作創業, 而是讀了本校的研究生, 不出意外的話, 之後應該也是讀博念書。

【……你真的很喜歡學習。】連系統都忍不住為她的執着驚嘆。

溫珑抿唇輕笑:深淵惡魔的生命實在太漫長了, 我總要找點東西來打發時間。念書就是個很好的方式。

【你在原本的世界裏也是這樣嗎?】

溫珑:差不多吧,我學了人界好多東西, 樂器、雕塑、聲樂都會一點。人類的文明很有意思,比那些神明創造出來的東西有趣多了……

【那還是神的文明更厲害一點。】系統反駁道。

溫珑沒再接話。

她斂下眸子, 掩住裏面一抹譏諷之意。

神……

虛僞乏味的家夥。

兩年後,在溫珑幾乎已經快完全忘記闫黎這號人時,他卻忽然聯系上她。

他帶了許多東西來見她, 別墅的房産證明、公司股份的文件、還有全部存款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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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他面無表情把手上這些東西一一推給她。

溫珑只簡單掃了一眼。

“哦……行了,我會把你納入考慮範圍的。”

闫黎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考慮……範圍?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如果我做得到, 你就會……”

他聲音忽地一滞。

那時候, 溫珑的确說的是“考慮考慮”。

他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遲遲沒有再開口。

趁着他發愣的這段時間, 溫珑則細細将他打量了一番。

這幾年的沉澱, 反派周身的氣質似乎愈發沉穩,不過看上去也更悶了。

闫黎應該是從公司趕過來的,上身的西裝外套被搭在椅子上,露出裏面的領帶和襯衫,下身則是打理的十分平展的黑色長褲,眉眼間帶上幾分上位者的威嚴。

唯有那細密纖長的睫毛下的瞳孔,還能看出幾分從前少年的陰郁氣息。

“那就這樣了。”溫珑站起身,轉身便要離開。

但她剛走出幾步,卻聽見身後的人喑啞的祈求聲:“我可以掙到更多的錢,我會比你看上的其他人都做得更好。”

“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溫珑腳步一滞,那雙貓一眼的瞳子乍然眯起。

這只惡魔不知被他話裏的哪一個詞誘惑了,背對着闫黎的那雙琉璃色的眼睛,一瞬間似乎變成了紫藤花一般的深郁紫色。

她回過頭,“你剛剛說,我要什麽你都能給我?”

“如果我想要你身上最珍貴的東西,你也能給我嗎?”

對面的人輕輕擡起眸子,唇瓣動了動,說了句什麽。

溫珑興味地彎起唇角,一字一句道:“好啊,我同意了。”

溫珑帶着闫黎回家要戶口本的那天,溫文遠氣得半死。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這只小狼崽子。

看着闫黎給出的一張張資産證明,他最後也只能擺擺手,随他倆去了。

雖然他對闫黎算不上滿意,但也為他的長情有幾分動容。

畢竟在溫文遠心裏,闫黎是從高中一直喜歡自家女兒的,到現在也有十年之久了。

闫黎做事的效率很高,領完證沒多久就辦了婚禮。

婚禮上,他的大學室友林放也來參加了,在婚宴上喝的多了,不住地叭叭“你小子,還挺癡情。”

然而在場的賓客中,卻無一人知道,在此之前,紅毯上的這一對新人連手都不曾牽過。

婚禮上交換戒指後的那一個一觸即分的吻,也是兩個人的第一個吻。

闫黎只覺得與自己嘴唇相碰的觸感很軟,再就沒什麽感覺了。

親完,他看了眼鎮定自若的新婚妻子,她似乎也沒什麽感覺,只是眉頭輕皺,想要趕緊結束這一場磨人的無聊典禮。

司儀在他們身側不住地說着話。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兩個相戀十年的人,終于結束了他們的愛情長跑,在這一刻步入婚姻殿堂……”

而殿堂上的新郎新娘,在此刻同時擰起了眉頭,不約而同地想到:哪裏來的相戀十年?

疲累的一天總算結束。

新婚之夜,溫珑也不可能在溫家呆着。

她跟闫黎一同坐在婚車的後座,被送回他一年前買的別墅裏。

送到目的地之後,司機說了幾句祝福語,就掉頭返回。

溫珑走了幾步,覺得腿有點重。

“替我拎着裙子。”

“……哦。”

剛一進門,溫珑迫不及待脫掉了那雙礙事的鞋子,赤着腳走在地板上。

“卸妝的東西,你這兒有嗎?”

“有,在洗漱間。”

“……睡衣也有,你可以先把婚紗換下來。”

領證和婚禮之間總共也沒隔幾日,溫珑甚至還沒有來過闫黎的房子。

她下意識往裏走了幾步。

“走反了,在這邊。”

“……”

洗漱間是在卧室內安置的,闫黎替她拎着厚重的裙擺,一路引着她到了卧室。

當雙腳踩在一片白色羊絨地毯上時,溫珑不禁擡頭看了看他。

“我想着你喜歡,裝修的時候就順便吩咐加了條地毯。”闫黎慢吞吞解釋道。

溫珑先是沒出聲,沒過一會兒,她将整個房間掃視了一遍後,又不确定地問道:“你真的不喜歡我?”

卧室裏不僅僅是地毯,就連擺設、櫃子、窗簾都跟她在溫家時的房間別無二致。

闫黎下意識想回答“不喜歡”,但這話是溫珑問的,而并非其他人。

他莫名地猶豫了。

等回過神再想說什麽時,溫珑已經略過這個問題,開始在衣櫃裏找出來睡衣了。

她将睡衣随意丢在床上,然後背着手拉婚紗後的拉鏈。

但這個過程并不順利,鏈子卡在她的腰部,便下不去了。

闫黎于是上前幫她。他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則代替她的手捏住了拉鏈頭。

嘶啦。

拉鏈很順滑地被他劃到底部,一直到溫珑的臀部位置。

她一整片的後背盡數在他的眼底,牛奶一樣的白。

闫黎多看了一會兒。

她的背看起來很香,讓他很想低頭輕輕嗅一下。

但是應該不行,他如果真的這麽做了,溫珑一定會發脾氣。

他遺憾地撤開身,眼睜睜看着她褪掉婚紗換上輕薄的睡衣。

溫珑轉過身,發現他還在這裏,不滿地問道:“你還在這幹嘛?”

“……睡覺。”

“你想跟我一起睡?”

闫黎點了下頭。

“我們結婚了,應該睡在一起。”

溫珑沒說什麽。

作為反派的妻子,她沒想要履行在床上的義務,但單純睡在一起還是可以接受的。

“我去卸妝洗澡,你等我用完再洗。”

“嗯。”

一個小時後。

闫黎洗完澡,從洗漱間出來。

卧室裏只留下一盞床頭小燈,而床上的人占據了整張床的小小一角,背對着他似乎已經入睡。

他輕輕走過去,鑽進薄被裏,然後伸手關了床頭燈。

屋內霎時間暗了下來。

他聽見身邊人清淺的呼吸聲,還有從她身上傳來的沐浴露的香味。

是帶一點奶味的,跟他的不太一樣。

那沐浴露是他之前挑的,但沒想到,那随手挑的味道原來會這麽好聞。

他喉頭上下滾了滾,一下子便想到了一個小時前所看到的那一片奶白的肌膚。

闫黎閉上眼,努力想在十一點之前睡着。

但他越是想睡,那股子香味就愈發讓人頭腦清醒。

毫無睡意。

“……”

在經歷了漫長的思想鬥争後,闫黎終于在半夜時,輕輕翻了下身。

溫珑背對着他。

黑夜中,他能借着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月光,看見她細膩光滑的背。

他小心地俯身靠近,然後,在她漂亮的背上嗅了一口。

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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