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拒絕吸血

傅延猛然推開沈誓的房門,剛要開口,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只見沈誓褪去了外衫,嘴邊的衣袖高高捋起,露出潔白的胳膊,右手拿着一道剛點燃的符篆。而桌子上的杯子,正往外翻滾着黑氣,那股氣味十分熟悉,是血的味道。

沈誓掃了他一眼,将符篆丢入杯中之後,便撿起床上的外衫穿好。一邊整理儀态一邊看向傅延:

“什麽事?”

傅延還在思考方才的那一幕,沈誓的血為什麽冒黑氣?他又為什麽要把血燒掉?

他又掃了一眼杯子,符篆已經燃燒完,而那股奇異的香味也已經沒有了。

傅延裝作沒看到,回頭若無其事地對沈誓說道:“我知道那個妖精是誰了,是……”

傅延正要說出來,突然想起來,沈誓不是暗戳戳的喜歡若盈嗎?這戀情還沒開始就結束是不是過于悲催了?

而且,讓他親手去殺了喜歡的人,也實在是殘忍。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他好了,免得他心裏難受。

沈誓見他遲遲不說,問道:“是誰?”

傅延回過神:“是醉春樓的老板娘。你想啊,最近遇害的都是男人,只有她那裏最勾男人,而且容易下手。所以我懷疑她開醉春樓的目的不純。要不,你去試探一下呢?”

沈誓也覺得有理,提起桌上的劍便出去了。

怎麽辦,如果不立刻去抓那個妖,今晚會不會還有人死?她這麽纏着我,會不會下一個目标就是我?

傅延想起若盈對自己的種種行為,越想越是心驚膽戰。原本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美色所迷,一心想勾引自己。

誰知,她是想吸自己的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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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俊男美女見過不少,把持住了!

傅延打了個寒顫,為了保命,必須找人去收了她。

可是,除了沈誓還能找誰?

對了,靈珠派弟子不是在附近嗎?

傅延不再耽誤時間,搖身一變變了一只不起眼的蚊子,在城內外四處飛舞,尋找靈珠派弟子的下落。

最終還是在一艘豪華的大船上發現的兩人。

兩人站在船頭的甲板上,面朝一望無際的江面,心情也跟着平靜。

陽光暖暖的灑下來,金黃的光輝落了一地。

李旭撩開季瑤臉上被風吹亂的秀發,看着她時,滿臉的璀璨光華,十分耀眼。李旭緩緩開口:“師妹,如果你喜歡坐船,以後我就經常帶你乘坐。”

季瑤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動聲色遠離了他寸許:“不了師兄,出門在外,我們行囊并不充足,還是一切從簡的好。”

李旭:“為了此次出山,我可是存了二十多年的私房錢。你放心,包管讓你玩的痛快。”

好家夥,人家捉妖師都在兢兢業業地捉妖,你們卻在這享受生活。

傅延找了個沒人的船艙變成人形,然後跑上甲板,做了一次閃亮的大燈泡。

“好巧啊,你們怎麽在這?”傅延假裝巧遇。

“你是誰?”李旭不爽地瞥了一眼傅延,沒有好氣的問道。

季瑤看了一眼傅延,認了出來,道:“這是沈師兄的朋友,上次在林中見過的。”

傅延點頭:“季姑娘好。不好意思,上次你走的匆忙,我竟是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傅延。”

季瑤搖了搖頭,看了看傅延的身後,眼神中含着期待:“怎麽傅公子一人?沈師兄沒有一起嗎?”

傅延道:“原本是一起的。可他說醉春樓裏藏有妖,就沒來。啊,那只妖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能掩蓋妖氣,所以沈兄這幾天都沒發現她的行蹤。”

“我們也去。”

李旭反倒比季瑤更沖動,倒是讓傅延難以理解。

季瑤将他勸住:“師兄,這妖是沈師兄發現的,如果沈師兄能自己對付它,我們過去不太好。”

怎麽,還有業績不成?見他們不去,傅延又說道:“原本我也很擔心,沈兄上次的傷還沒好全,這次不知道能否對付的了。”

季瑤一聽這話,馬上就不淡定了。所有的擔心全部寫在臉上:“師兄,我們也過去幫個忙吧。”

李旭冷哼一聲,不想去了。

傅延看着這兩人鬧別扭,臉皮直抽,人命關天的時候,這兩人在鬧什麽呢?

不行,得想個辦法把兩人騙過去。傅延想了想,又繼續說道:“聽沈兄的意思是,那只妖叫若盈,我剛看她一人出了城,不知是不是去害人的,我一個柔弱的普通人也不敢跟去,只能躲在這裏不給沈兄添麻煩。沈兄現在還在城內,他怕誤傷好人,決定再徹查一番。”

“還徹查什麽?既然他如此優柔寡斷,那別怪我們先動手了。師妹,走。”

李旭說罷,帶着季瑤去找船家要了只小船。兩人站在小船上,一道靈符拍上去,小船頓時飛速前行,惹得衆人紛紛圍觀。

傅延見此事辦妥,又變成蚊子飛走了。

舉辦一場花魁選舉之後,若盈的美更是吸引了無數之人。

醉春樓原本就是醉生夢死的快活地,現在有了若盈,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沈誓在樓內轉至半夜,只能确定老板娘不是妖,但是人數實在太多,他排查了一半便作罷回去。

這兩日沒有時間将體內妖氣全部淨化幹淨,此刻又生出新的妖氣來。沈誓的面色十分難看,他要盡快回去處理,否則妖氣一旦肆虐,就難以控制。

沈誓剛走出醉春樓,就碰到接應他的傅延。

傅延見他臉色難看,慌忙上前攙扶:“你與若盈打起來了?受傷很嚴重嗎?”

沈誓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說妖精是老板娘嗎?怎麽又變成若盈了?今天若盈不在醉春樓,所以沒辦法檢查是否是妖。

傅延說得如此肯定,定然知道什麽。沈誓沒有拆穿,說道:“沒有受傷,先回去。”

傅延将人攙扶着回了客棧。

将沈誓放在床上後,傅延去倒了杯熱水給他:“你到底怎麽回事?臉色很難看。”

沈誓面露隐忍與糾結,好一會兒,才擡起手:“你能再咬我一口嗎?”

“……”什麽情況?傅延看着面前那只素白的手,忍住沒有咬他,萬一再失血過多,豈不是加重他的傷勢。

傅延搖頭:“不咬。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找黃埙,他還害怕不敢一個人睡呢。”

見傅延走了,沈誓到底沒有多解釋一句。只好自己盤膝坐好,再度調息。

翌日一早,坐在凳子上睡覺的黃埙被敲門聲驚醒。

眼皮一睜,他就嚷嚷起來:“妖怪來了嗎?妖怪來了嗎?傅兄快跑啊!”

躺床上的傅延被他吓醒,刺目的光芒從窗外射進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道:“別亂嚷嚷,天亮了,哪有什麽妖怪。”

黃埙一看是天亮了,這才放下心。

這時房門又被敲響,他起身去開了門。

門口站着一位園丁。園丁見他出來,咧開嘴笑笑,搓着雙手道:“東家,房子已經打掃好了,只是有些灰塵需要散一散,過兩日便可入住。”

黃埙忘記自己還有房子在這裏了,馬上點頭:“好的好的,真是太謝謝了。”

園丁還沒走,繼續點頭哈腰地笑着。見黃埙要關門,又說道:“東家,你看工錢什麽時候結一下?”

“哦哦,不好意思,馬上給。”黃埙跑進屋拿出錢去結了賬,又對傅延說道:“傅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給你擠了這麽幾天,馬上我家就可以入住了,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款待你。”

傅延正洗漱:“是我不好意思才對,一直占你的床,讓你趴了幾晚冷板凳。”

黃埙搖頭:“沒有沒有。是我膽小,不敢一個人睡,不怪傅兄的。”

“走吧吃飯了。今天沒事,一會兒回來教你吹埙。”

兩人吃了早飯也沒等沈誓出來,黃埙很是好奇:“沈公子怎麽還不下來?他昨晚出去沒受傷吧?”

“沒有受傷,但是臉色很難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問他也不說。”傅延去找廚房要了一份早點,拜托黃埙送去。

傅延擔心沈誓又像昨晚一樣抽風,再讓自己咬他怎麽辦?

雖然傅延确實很想咬他一口,但他骨子裏是人,沒事也不可能老去吸人血。

黃埙送完早點出來後,一臉的擔憂:“我看沈公子臉色可難看了,你确定沒事嗎?”

傅延也不确定:“多難看?”

“很白。”

“他本來就長的白。還有其他沒?”

黃埙搖頭:“沒了。”

傅延不放心,将黃埙推到門口:“要不你去問問呢?”

黃埙直搖頭。

傅延:“教你吹埙。”

黃埙再次敗下陣來:“好吧,等我一會兒。”

黃埙再次推開沈誓的房門,進去草草問了幾句,見沈誓态度不好,不敢多問就逃了出來。

“怎麽樣怎麽樣?”傅延馬上追問。

黃埙一個普通人,除了看出臉色蒼白,其他是看不出來的。他搖了搖頭:“沈公子說沒事,他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再休息一會兒,午時就好了。”

“看吧,我就說沒事。”傅延雖然還是不能放心,但是也不太好再進去打擾,不然就等中午再去看看,再不行就得找大夫了。

“走吧走吧,我們吹埙去。”

不多時,房間傳出一陣陣刺耳的埙聲,聲音摧殘的人耳膜做疼。

“吵死了,誰在做什麽?啊啊,我要砍死他。”

隔壁間一聲猛男的厲吼,還伴着刀劍出鞘的脆鳴,将兩人吓得不敢做聲。

“我們去外面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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