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打傷
“怎麽回事?你怎麽一直吹的斷斷續續的?”
傅延也實在聽不下去黃埙吹出來的調子,聲音奄奄一息,斷斷續續,半死不活的拖着,關鍵還斷不了氣,卡的人分外難受。按理說教了他呼吸的方法,練個兩天,就基本可以一口氣保持個幾秒,不至于吹這麽短才對。
黃埙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他有勤加練習,但是練着練着,就頭暈腦脹,眼前發黑,再不停下休息就要暈厥過去。
“可能是我太笨了吧。”
“不,我覺得你可能練錯了。”傅延捧着下巴看向他,随即走到他面前,“站好了,我看看你怎麽呼吸的。”
黃埙立馬崩直了身體,深吸一口氣,胸腔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這樣容易氣短不說,關鍵還不好看。
“不對不對。”傅延一把将他的氣打散了,再踢了踢他的鞋底,将他的兩只腳分開,“站的自然點。要把氣存放在腹部,這樣才能裝的多,而且好控制。”
傅延剛要去碰他腹部,想到他不喜歡別人觸碰,就拿出笛子,用笛子點了點腹部位置:“用這個地方存氣。你站好了,呼吸道保持通暢,氣體才能進入肺部。你看我。”
黃埙看完他演示,點頭:“哦哦,我試試。”
黃埙深吸一口氣,就要去吹,又被傅延攔住。
傅延:“先練呼吸,吸氣,憋個幾秒,呼出,再重新吸。”
“幾秒?”
“數一個數的時間算一秒,算了,你吸氣,我給你數。”
傅延說完,就開始給黃埙計時。練了不大一會兒,黃埙就有些頭暈,連連彎下腰,擺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憋死了。”
“這就不行了?你看我。”傅延快速呼吸給黃埙做演示,腹部一鼓一鼓的,看得黃埙一愣一愣的。
黃埙受到鼓舞,也不敢繼續歇息,馬上又加入練習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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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拿着笛子,在他身上指指點點,把缺點都給他指正過來。
“怎麽樣?現在好多了……”一個吧字還沒說完,異變突起。一團黑霧忽然出現在兩人身邊,一道漆黑的身影一晃,根本來不及閃躲,一掌拍在了傅延的腹部,将傅延打飛出去七八米。
傅延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全身泛起鑽心的疼痛,剛要起身,又趴在了地上。
“你找死!”黑影現身,雙眼冒着幽幽黑氣,全身散發出令人恐懼的氣息。
“齊斐?”黃埙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他是我朋友,你別打他。”
“朋友?”齊斐憤恨地瞪了黃埙一眼,雖然氣到極致,但到底沒有對他出手,只是将他推到一旁,轉身繼續找傅延算賬。
傅延又咳出一口血,由于蚊子的體質,最近沒有補充血液,此時他咳出的基本都是植物的汁水居多。傅延基本倒在地上,兩條腿使勁蹬着地,一步也沒能挪出去。
眼看着齊斐凝聚三分力量的一掌就要拍上傅延,黃埙閉着眼睛擋在了他的身前。
齊斐及時收手,氣得怒瞪着他:“讓開。”
“不讓,我不會讓你傷害我朋友的。”黃埙倔強的與他對視。
兩個人都憋着一股火,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傅延氣的半死,又吐了一口,這回連血絲都沒有了。再這麽下去,不用這個人動手,自己也會死的。
傅延有氣無力地開口:“你倆別光……大眼瞪小眼了,解釋……一句,會死啊……咳……嘔……”
黃埙察覺出傅延的傷勢很嚴重,馬上轉身去扶他。
剛被黃埙觸碰到,傅延就發現齊斐拳頭突然攥緊,一團若有若無的妖力從掌心散發出來,萦繞在拳頭四周。
傅延察覺出這兩人關系不簡單,保命要緊,馬上推開黃埙的手,“想讓我活着……你就……就別碰我。”
黃埙緊張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碰了。傅兄,你還好嗎?”
“不好。”傅延說着,看黃埙整張臉都垮了下去,又說道,“但還能搶救一下。他是你對象吧……他……誤會我是小三……你你去解釋。”
“哦哦好,我會解釋的。我先帶你看大夫吧。”黃埙還是不放心将他一個人放在地上。
“你再碰我,我我會馬上死透的。解釋要緊,快點!”傅延催促一聲,大力将黃埙推走。
他沒想到黃埙怎麽就這麽死心眼。
傅延用着僅存的力氣,使勁晃着手腕,那裏系有同心鈴。現在這情況,物理治療恐怕是沒有效的,還是用玄學試試吧。
沈誓來的比傅延預料中還要快!
傅延受傷的那一刻,沈誓通過同心鈴,就已經察覺到了。
他一來,也顧不上其他,先将傅延打成一只癱軟的蚊子,小心翼翼的撿起,放在手心就帶了回去。
黃埙見沈誓出現将人帶走,不免放心下來,拽着齊斐的手就要離開這裏。想着傅延被打成那樣,不免生氣:“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的,你打人幹嘛?”
“他對你動手動腳!”齊斐怒道,“你們到底什麽關系?什麽關系,也不能讓他碰你。”
“他哪碰我了,他還拿着笛子呢,沒看到用笛子碰的嗎?”黃埙說着,掃到周圍有人的目光看向這邊,于是對齊斐道,“你跟我走,這裏還有其他捉妖師在附近。我們換個地方再聊。”
“你嫌棄我是妖了?還是說,嫌我陪你太少?”齊斐不肯動,看着黃埙,沒有了剛才嗜殺的神情。
“沒有的事,我才不會嫌你呢。給你看個東西。”黃埙将懷中的埙掏出來遞給齊斐。
傅延給的陶埙是光溜溜的,上面一字一畫都沒有雕刻,但是現在,底部空白的地方刻上了“齊斐”兩字。
字跡是黃埙的,想來也是他一筆一劃刻上去的,齊斐撫摸着刻痕,心裏舒坦不少。
黃埙說道:“這個是傅兄送我的,他還教我吹曲子呢。我想着學會了,以後可以吹給你聽。他算是我的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學會了嗎?”
黃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沒,暫時只能吹響。”
然後,他把埙放在唇邊,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吹,刺耳的噪音馬上将周圍的過客勸退了大半。黃埙才收回手,失望的說道:“還沒學好。我想着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能吹一首曲子給你聽呢,結果你就打傷了我老師。”
齊斐輕撫着他的頭發:“已經很好聽了。對不起,你別生氣,一會兒我去找他道歉。”
“好。”黃埙的臉色和緩很多,“我們先離開這。傅兄說周圍還有其他捉妖師在,你在這不安全。我們去其他地方,我再仔細給你說說這段時間的經歷。”
“好。”齊斐見他高興,心情莫名的好起來,帶着他一道離開此處。
沈誓調動全身的靈力,用最快的速度把傅延帶回了客棧。
将傅延放在床上後,又一道符下去,把傅延變成了人身。
傅延咳的更厲害,因為失血,臉上慘白慘白的很是可怕,如果現在閉上眼睛,說是一具屍體也不為過。
傅延看着沈誓嘴角溢出的血跡,猜測他可能跑的太快,靈力反彈的結果。不由得氣道:“我一時半刻又死死不了,你跑那麽快……做什麽?”
一句話,已經喘上好幾口了。
“別亂說話,我不會讓你死。”沈誓将他扶起來,掌心一道青光乍現,剛接近傅延時,被他的身體彈開,傅延疼的面色扭曲。
看來傅延身上的妖氣雖然被清除幹淨,但是妖的本質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對于正道的靈力,仍然很是排斥。
就在沈誓準備第二次嘗試的時候,窗戶突然被打開,一道紅色的身影越上窗臺,是先前跟蹤傅延的紅狐貍。紅狐貍朝着傅延呲着牙,好似看到美味十足的食物,口水不停地往下淌。
傅延與沈誓對視一眼,不明白它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有這麽大的敵意。
紅狐貍發出刺耳的厲吼,爪子上尖銳的利齒伸出,後腿一蹬,猛然朝着傅延的面門抓去。
沈誓突然擡手,一道透明的屏障出現在傅延面前。紅狐貍如同撲在了牆上,又反彈到地上。
然而,它還沒打算放棄,再度蓄力,又朝着傅延撲了一次。
這一次,沈誓已經有所準備,他十分快速地抽出桌上的劍,朝着狐貍就是一砍。狐貍閃躲不及,尾巴被剁掉了半截,身子在地上打了個滾,濺了一地的血後,不甘地逃跑了。
來不及詢問紅狐貍又是發的哪門子瘋,就見沈誓吐出一口血來。
“你你沒事吧?”傅延的一顆心都提溜起來。
萬一沈誓再傷重,下一次有什麽危機,豈不是兩人都不保了?
沈誓微微搖頭,用手中的劍在食指一劃,一道鮮血猝不及防的飛濺出。
“你你瘋了?”傅延吃驚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麽。
“吸血。”沈誓來不及多解釋,将流血的食指湊到他面前。
傅延轉頭躲開,但還是被鮮血的問道刺激到,鼻翼不受控制的動了動:“拿走,我不喝。”
喝了不一定能救自己,但是沈誓一定會因失血而加重傷勢。
沈誓再次将手指往他唇邊送了送,說道:“喝了,我們都會沒事。”
“……少懵我,我只是傷了腹部,不是腦子。”傅延死死咬緊牙關。
沈誓沒辦法,只好說道:“我體內有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