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泡溫泉
傅延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就是單純想泡個溫泉而已,能怎麽想?
傅延松開他,腦子直直的根本轉不過來:“我這不是看你一直壓制不住妖氣,猜你可能有傷在身吧,就想着帶你來泡泡,驅除一下邪氣好了。怎麽,你不願意泡溫泉?”
“不是。”沈誓目光沉着,不知如何與他解釋。再擡頭時,傅延已經開始脫衣服。
他露出颀長的身形,纖細而不帶一/絲多餘贅肉的腰肢,目測一米八的大長腿,每一處都是那麽的完美無暇,除了背上一條長長的疤痕。
但是在沈誓眼中,那道傷疤,非但沒有影響美感,反而增添了一/絲/誘或,他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手不受控制地擡起來,指尖輕顫,就要碰上去。卻見傅延将僅存的兩件裏衣也拽了下來,就那般一/絲不挂地毯露着,兩張俏臀正對自己。
沈誓呼吸忽然加速,立刻轉過頭不敢再看,心跳撲通撲通如同擂鼓。
他都不知道羞恥的嗎?是不是在別人面前,也這般毫不避諱?
那邊傅延根本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自顧自地下了水,溫泉水淹沒脖頸,那股舒爽,讓傅延禁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太舒服了,我要每天都來泡泡。”
傅延像大魚般潛入水中,再從兩米外冒出頭來,水珠從頭發上灑落,如珍珠般泛着瑩瑩光澤,蹦的到處都是。
“你還愣着做什麽呢?快脫衣服啊!”
傅延催促一聲,見沈誓恍若未聞,仍舊低着頭站在原地,身子微微側過去,不敢正對自己。
沈誓的眼神躲開:“我,我有些悶,出去透透氣。”
說罷,腳步邁的很快,幾乎像是落荒而逃。
“怎麽了這是?難不成……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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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意識到古人似乎都很注重面子,他大大咧咧慣了,倒是沒過多留意,不然下次讓他先洗好了。
三日之後。
傍晚,傅延正咬着沈誓的手指,吸取他體內的妖氣。
“怎麽不唱歌了?”沈誓問道。
以前他還會哼幾句,可這幾天再沒見他哼過。
邊吸血邊唱歌是很變态的好吧,傅延之前為了完成任務,沒辦法才這麽做的,現在,他當然做不出這種傻x事。
傅延叼着沈誓的手指,沖他微微一笑,使壞的在指尖舔了一下。
那溫熱柔軟的觸感,沈誓從來沒有接觸過,一時竟是緊張的無所适從。但他到底沒有抽出手,畢竟第一次體會,根本舍不得松開。
當那種觸電般的酥麻感過去,沈誓才稍稍鎮定,他看着傅延,好想讓他再舔一次。
但是,他實在說不出來。
傅延基本将妖氣吸淨才松開嘴,砸吧着嘴巴,回味着那股奇異的香氣。
“差不多了,去休息吧。想聽歌的話,明天給你唱。”傅延說罷,起身去了床前。
剛才吸出的妖氣有點腫脹感,他需要消化一下。
“嗯。”
沈誓帶上小小的期待,漆黑的眼睛裏隐隐泛着光亮,去床前收拾。
正鋪着被子,沈誓忽然停下,轉而拽過傅延的胳膊,将他擋在身後。
傅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怎麽了?”
“有妖氣。”
沈誓的手一伸,劍已經回到他的手中,他扭頭看向傅延:“你跟緊我,別受傷了。”
他第一次這麽嚴肅的吩咐自己,傅延全當這只妖十分厲害,也鄭重地點頭。
兩人追着妖氣,一直追到了黃埙的院內。
“不會是齊斐吧?”
兩人對視一眼。傅延想起黃埙說過,齊斐只能在幾天內控制妖氣不外洩,他已經在這裏停留了幾日,難道控制不住了嗎?
“去看看。”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還是決定進去前,先敲敲房門。
傅延喊道:“黃兄,在嗎?”
忽然,房門震顫,一陣漆黑的妖風從內洶湧而出。
沈誓将傅延擋到身後,一道符篆拍在了門上,房門應聲而破。
妖氣逃竄,留下滿屋的狼藉。
所幸,黃埙與齊斐都沒有受傷。
“傅兄?你們怎麽來了?沒受傷吧?”
黃埙見傅延與沈誓站在門外,不免擔心他們是否受傷。
傅延搖頭:“沒事。那是什麽東西?”
齊斐:“是妖王琮肅。聽說上次他被幾大靈器所傷,雖說要不了他的命,但那傷口卻是難以痊愈。為此妖王可謂想盡辦法,蠶食同類之事也做出不少,但效用甚微。他此次前來,估摸着,是想把我一并吃了。”
“……蠶食同類不是沒用嗎,那還吃你做什麽?”
“對于傷口痊愈沒用,但鎮痛還是可以的。”
“那怎麽辦?你被他盯上,以後會不會很危險?”黃埙不放心地說道。
此刻,齊斐身上的妖氣已經開始外洩,又到了要分別的時候了。
齊斐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道:“放心,我雖然打不過他,但他想吃了我,也是不可能的事。他此次孤注一擲的前來,定然是那傷口又要惡化了。”
黃埙稍稍放心些許。
傅延根據幾次見到的妖情況,已經大概可以分辨出妖氣來。
他指了指齊斐,提醒他:“你身上的妖氣已經外洩了,還不收一收。”
齊斐的目光暗了暗,道:“你以為妖氣那般容易就能收起嗎?”
他轉身看着黃埙:“你一個人注意安全,不要惹是非,遇到緊急情況,記得聯系我。”
“嗯。”黃埙點頭,想到即将到來的離別,就神色落寞,緊緊抓着他的衣袖,舍不得放開,又不得不放開。
眼前這小小的細節,沒有逃過傅延的眼睛,他對齊斐說道:“要不,我幫你把妖氣吸出來呢?”
齊斐還是第一次聽說把妖氣吸出來,好奇地問道:“你怎麽把妖氣吸出來?”
傅延:“我的本體是蚊子,可以通過血液吸取妖氣。”
齊斐一擺手:“不需要。”
黃埙見有希望,也說道:“要不試試呢?或許傅兄可以吸出來呢。”
齊斐對上黃埙的視線,就變得格外寵溺:“沒有用的。我們是妖,妖氣充斥在血肉筋骨內,如果想全部吸出來,就只有一死。況且,除了你,我并不想讓其他人碰我。”
傅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馬上看向沈誓。沈誓體內的妖氣被他吸走之後,也不見有什麽情況發生啊。
沈誓見他疑惑,解釋道:“他是純粹的妖。”
“怎麽?妖還有不純粹的麽?”齊斐有些聽不懂兩人的對話。
“那倒沒有。”傅延及時開口,打斷齊斐的疑問,“你們就沒有一個辦法來克服妖氣嗎?”
齊斐哼了一聲:“這麽多年來,如果能克服,還用你說嗎?”
說完這話就想起來,這個難題讓傅延給克服了。于是又問他:“你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傅延打着哈哈,“等我找到原因,一定告訴你。”
說完,又對沈誓說道:“我們先走吧,他們肯定還有話要說。”
“還說什麽?我多待一刻就對他的危害增大一分。”齊斐迫不得已,放開黃埙,朝着門口走去,“幫我照顧一下他,十分感謝。日後如果有需要,盡管開口,齊某義不容辭。”
說罷,人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說走就走,也太幹淨利落了吧?
如果不是這幾天見到他對黃埙有多好,傅延是絕對不會相信,那樣的人會付出真心。
黃埙緊盯着大門口的方向,嘆息一聲。
雖然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地盯着外面看。但是傅延看得出,他此刻很難受。
傅延站在旁邊什麽也做不了,開口勸道:“齊兄弟是不想傷害到你,想和你擁有一個長久的未來。”
“嗯,我知道。但是,我就難受嘛。沒事的沒事的,你們讓我自己靜一靜吧,明天就好了,我自愈能力很強的。”
傅延肯定是不放心讓他一人留在這裏的,看着外面月光皎潔,夜色闌珊,提議道:“要不我們去院中吹吹風,我給你吹奏一首呢?”
“嗯。”黃埙無精打采應了一聲,他也想通過其他方式轉移注意力。
三人來到院中坐下。
傅延迎風而立,将笛子橫在唇邊,選了一首應景的抒情曲子。
笛音婉轉,悠悠揚揚,融入夜幕的寒露中,那微微的涼意一點點沁入肌膚,化為淡淡的憂傷。
“啪!”
一顆滾熱的水滴落在手背上,黃埙見狀,抹了一把臉,心裏的那點悲戚竟是全部化為眼淚,流淌出來。
他已經好久沒哭過了。
此刻伴着凄婉的調子,竟是停不下來。
傅延聽到動靜,眼神下移,掃了他一眼,頓時吓了一大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光顧着抒情,竟是吹錯了曲子。
他趕忙停下:“對不住對不住,我換個喜慶點的。”
黃埙搖了搖頭:“不用的,這首曲子挺好,我現在舒服多了。”
“哦哦,既然你喜歡,那我繼續了啊。”
“……還是別了吧,我不想哭了,男孩子一直流淚,怪丢人的。”黃埙抹了把眼睛,又阻止道。
旁邊默不作聲、卻一直盯着傅延的沈誓開了口:“有沒有表示得償所願的曲子?”
“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