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影和月河送早餐來的時候。看到從裏屋走出來的司徒勝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只有一套餐具的盤子急忙又退回廚房。

“哥,你說司徒将軍今天是抽的什麽風啊?一年了都沒見他在公子這吃過早飯。”月河不解的問。

“春風。”月影神秘的說。

“春風?那是什麽意思?”月河更加摸不到頭腦了。

“回來再解釋,快點準備!包子,再多拿幾個包子!”

“你愛吃什麽,我叫月河月影去弄給你。”雲清泉問。

“無所謂。”司徒勝淡淡的說。

“總有幾樣比較喜歡的吧,說說看,我也想更了解你一點。”雲清泉繼續追問。

“包子。”司徒勝依舊是淡淡的語氣。

“正好,府上新來的廚子很擅長面食,可以給你換很多花樣。”

“不用那麽麻煩,做豆沙的就好。”

話音剛落月影月河便重新推門進來,将早餐擺放在他們面前,司徒勝看着那一個個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小包子,随手拿過一個,當香甜軟糯的豆餡刺激着他的味蕾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我們不知将軍在這吃早飯,只是準備了公子平日愛吃的東西,請将軍見諒,要是不合口味,我這就去叫廚房重新做。”心思缜密的月影看出司徒勝的異樣,急忙解釋。

“不必了。”司徒勝若無其事的繼續吃着;只是巧合吧,他這樣想着。

又是這樣巧的事嗎?雲清泉細細咀嚼着他最喜歡的豆沙包,仿佛嘗到了司徒勝的味道。

“司徒,我想,以後随你出征。”沉默良久後雲清泉忽然提起。

“不行!”司徒勝果斷的拒絕,“你的武功不到家,太危險了。”

“可是,葉伯伯說我的武功已經出師了,雖然遠不及你,但也可以應付戰場上的情況了吧,葉伯伯當年作為軍醫随你父親出征,不是也平安活下來了嗎。”

“他?”司徒勝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他那點功夫能活到今天,主要是靠運氣。”

“咳——嗯——”一聲拉長音的咳嗽,葉回春變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笑着對司徒勝說:“看來傷勢好轉的很快啊,我再給你開兩服藥,保準藥到病除。”

哼,司徒勝心中冷哼一聲;你是想讓我快點去見我家的列祖列宗吧。

“司徒,鐘副将在正廳等你。”葉回春的臉色變得異常嚴肅。

“走。”司徒勝察覺到了異樣,放下碗筷徑直走了出去。

“什麽?!又有十幾名士兵病倒了?”司徒勝大怒,從回來到現在,已有近百名士兵病倒,而且人數仍然每天都在增加,“難道是染上瘟疫了嗎?”

“我看不像,倒像是中毒。”葉回春嚴肅的說。

“中毒?什麽毒?”司徒勝冷冷的問。

“一種生長在西方極為罕見的火蟻,書上記載它的毒液可以讓人高燒不止,感官麻痹,甚至産生幻覺,這些症狀都和病倒士兵的症狀極為相似。”

“葉大夫可知道解毒的方法?”

“這種毒蟲我只在書上看過,也只能嘗試着調配解藥。但這種毒的傳播速度比瘟疫都快,為了不傳染更多的人,我想最好先把中毒的士兵隔離開來。”

“也只有這樣了。”

接下的幾日司徒勝都留在營中安撫軍心,這場病使得軍營內人心惶惶,校場的上空仿佛都被霧霾籠罩。

這日司徒勝正在營中巡查,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幫葉伯伯把藥發給士兵。”雲清泉擦了擦額角的汗說。

“這裏很危險,你快回去,藥放在這裏,我會派人發的。”司徒勝把雲清泉拉到一旁,用命令的口吻說。

“葉伯伯教過我醫術,我留在這總能幫上點忙的。況且,見不到你,就算回到府裏我也會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司徒勝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多加阻攔,只是讓他多加小心便又到別處巡查。入夜後,校場上一片寂靜,只有雲清泉一個人默默的練習着劍法。

“什麽人?!”一個粗狂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是哪隊的?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去休息,現在情況特殊,你還是不要急于練功,多保留點體力比較好。”

雲清泉回頭看他,只見說話的人大概五十歲左右的樣子,高大魁梧,面目猙獰,左眼戴着眼罩,想必已經是瞎了,雙手拄着拐杖,右褲腿空空如也。

“我不是士兵。”雲清泉禮貌的說,“我只是借這裏的場地練功。”

“哦?那你是誰?”那人看着雲清泉白面書生似的俊俏模樣,心中狐疑。

“晚輩雲清泉。”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那人想了想,對了,不就是被聖上賜婚的那個将軍夫人麽。哼,原來是個男寵。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些回去,不然出了什麽事将軍怪罪下來老夫可承擔不起。”

雲清泉見他的語氣忽然轉冷,不知自己是哪裏得罪他了,仍謙遜的說:“我只是在這練功,不會有事的,你不必擔心。”

那人看了看雲清泉滿手的血泡,冷笑一下便轉身離開。雲清泉繼續練習着,憑借着記憶中司徒勝武功的套路。他知道,想要随司徒勝出征,必須提高自己的武功才行。仍記得司徒勝不屑與自己交手時的孤傲模樣,該死,明明和司徒是同樣的招式,為什麽練了這麽久一點長進都沒有。雲清泉暗暗罵着自己。

“天都快亮了,還不走麽?”拄着雙拐的人不知何時又站在了雲清泉的身測。

“不行,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加緊練習……”雲清泉喘息着回答,衣衫已經汗濕,被風吹得微微有些冷,拿劍的手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

“那是什麽?”那人忽然指了指一旁的包裹。

“是給士兵服用的藥,一會兒我直接拿去軍營。”

“這麽說,葉大夫身邊的那個新來的幫手,就是你?”

“是。”

“你這樣不休息,身體受不住的。”

“我說過,我的……時間不多了……呃……”雲清泉忽然一個踉跄倒在地上。

“即使你按照司徒勝的招式練習也沒有用。”

“我知道,我沒有他的天生神力,但這也總比什麽都不做強。不然,就算硬要跟去,也是累贅。”

“你既然清楚自己沒有他的神力,為什麽還要這麽愚蠢的練習。”

“什麽意思?”雲清泉疑惑的看着他。

“司徒勝從小臂力過人,這種霸道的打法雖然看似簡單,卻能将他的優勢發揮到極致,配合渾厚的內力,從而威力大增。而你,根本沒這種優勢,這樣的打法反倒成了令你止步不前的絆腳石。”

“這……”雲清泉忽然眼前一亮,深深行了一個大禮,“晚輩求前輩指點!”

“啊?……我哪有什麽能賜教的……不過随口說說而已。”

“前輩似乎和将軍很熟悉。”

“他的事跡,連這校場上的鷹都知道。”

“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叫他司徒勝。”

“呃……這個……”那人撓了撓頭,“說漏了呀,算了,既然都說了也不在乎多說一點,就當是還了你為士兵們送藥的恩情。”

他正色道:“制敵之道,如果不能在力量上壓倒對方,就只能靠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了。所以,你現在需要練習的不是你的力量,而是速度。”那人坐到石階上,脫下左腳的靴子,在裏面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丢到雲清泉身旁:“回去看看,明天告訴我你的心得。”

雲清泉對這奇怪的放書方式頗為詫異,微微愣了一下,還是撿起冊子,恭敬的說:“謝前輩贈書。”

“我又沒說送給你。”

“那……”雲清泉心想,就算是要報酬,以百裏一族的財富也是足能應付的。

那人的臉上露出貪婪的神色:“聽說将軍府的地窖中美酒無數,少一兩壇應該也無所謂吧。”說罷轉身離去,“我只喝五十年的女兒紅啊,哈哈……”

他到底是什麽人,連府中那幾壇五十年的女兒紅都知道。看來,我真的遇上高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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