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真的?……司徒,你……呃嗯……不能騙我的……不能,用這個哄我……呃啊……”

“傻瓜,我騙過你麽?我應你的事哪件沒做到?”司徒勝俯身吻上他濕漉漉的眼眸,“承諾,我給你了。能不能守諾,就要看你有沒有命讓我陪着你。”

“我……想讓你陪着我……想……啊……和你在一起……呃~啊!!好疼~疼!司徒!司徒!……”驀的湧出力氣,雲清泉漲紅了臉,拼命向下用力。

葉回春趕到亂石崗時,遠遠傳來的歇斯底裏的痛呼聲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已聽說了整件事的經過,一路趕來他的心中都惴惴不安,當他看到前一刻還鎮定自若的鼓勵雲清泉,指揮他用力的司徒勝,在看到自己時眼中瞬時潰散的僞裝,顫抖着同自己說:“葉大夫,你快幫幫他,清泉他疼得厲害,他疼得厲害!”

葉回春急忙為雲清泉檢查,發現孩子已經入盆,除了因雲清泉産力微弱孩子遲遲不肯出生外,一切正常。當下輕拍司徒勝的肩膀:“司徒,你做的很好!剩下的就交給老頭子吧。”

“恩,你一定要救他……他,留了好多血……一直,一直在喊疼……”司徒勝有些語無倫次的說着,卻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身上的幾處傷口也在泊泊流着血。

葉回春喂雲清泉服下提神補氣的丹藥,命人将他擡上馬車生産,自己則親自為司徒勝上藥。

雲清泉的藥效發作,腹部一陣陣的抽搐使已有些暈厥的他再次被生生痛醒。雲清泉仰面躺在車中,身下厚實的被褥,柔軟的靠枕,都遠不及司徒勝的懷抱溫暖踏實,見不到司徒勝的影子,莫名地恐懼充斥着雲清泉的全身:“司徒……司徒!啊!別走……別離開我……嗯啊!……求你別離開我!”

“清泉!”聽到那痛苦的哀求,司徒勝的心都要碎了,顧不到還沒有包紮好的傷口,急忙起身向車上走去,“我的傷不要緊,快去幫清泉!”

“傻瓜,我怎麽會離開你。”輕輕為雲清泉拭去汗水和淚水,司徒勝用鼻尖輕蹭着雲清泉的鼻尖,“葉大夫來了,他會幫你的,你和孩子都會沒事的。”

“恩,我會……平安生下……孩子的……呃……我等了這麽久……盼了這麽久……終于等到你你駐足轉身……等到……你心裏有我……我怎麽甘心……就這樣死了……”

葉回春不斷按揉着雲清泉高聳的腹部,司徒勝怕他痛得厲害傷了自己,便壓住他的上身,猜到雲清泉不願讓他人聽到他疼痛時的□哭喊,将一塊布團放入雲清泉口中,柔聲說:“咬住它,別傷害自己。”

這樣溫柔體貼的司徒勝令雲清泉感動,努力扯出一個微笑,伸出一只手與他十指緊握。在葉回春的動作下雲清泉不停的顫抖着,痛苦的扭動着頭顱,喉嚨深處低低的嗚咽着,緊緊攥住司徒勝的手。

“很疼是不是?”拭去的汗水很快又布滿一層,司徒勝心疼的問。

無力的點點頭,雲清泉雙手握住身下的被褥,發洩似的撕扯着。

“等孩子出世後,我定會加倍對你好,不會讓你後悔今天所為我受的産子之苦。”

雲清泉微微搖頭,示意從不後悔。忽然他雙眼圓睜,臉上寫滿無盡的痛楚,身下的被褥已被他撕破。

“清泉,快了,再加把勁,用力!快用力!”葉回春大喊。

吃力的張開嘴,吐出布團,雙手緊緊抓住司徒勝,顫抖的說:“司徒……他,要出來了……孩子……要,出來了!”

“堅持住!清泉,記得嗎,等小家夥出世後便帶你好好游覽一下帝都的美景。我可是沒忘呢。”

“恩!恩!帶我去……任何地方……都好……只要,和你……啊!出來!出來啊!司徒~司徒~啊啊啊!!……”随着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聲,雲清泉終于産下了他和司徒的第二個孩子。

“聖童,是個健康的聖童!”葉回春高興的把孩子抱到兩人面前,“看看,多俊的孩子啊,你們兩個,都被比下去喽。”

“好美的眼睛,同司徒你一模一樣。”雲清泉慘白的臉上泛起滿足的笑容,“司徒,我做到了,做到了……”

“辛苦你了,往後的日子,就讓我來兌現我的承諾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冤家不聚頭

“清泉……清泉……”是誰,是誰在叫我,是司徒麽。這麽溫柔的呼喚,一定是我的司徒了。緩緩睜開雙眼,一雙醉人的鳳眼映入眼簾。

“清泉……醒醒……”

“唔……還想睡……”雲清泉撒嬌似的向司徒勝懷裏靠了靠。

“一會兒要來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你要見見他。”司徒勝請問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要見?是誰?”雲清泉不解的問,他在元國沒有親人,朋友也就那幾個,實在想不出司徒勝所指的重要客人是誰。

“還記得當年你問我是如何在太子面前護你周全的麽?”

“你當時說有高人相助,莫非……正是這位高人?”

“當年來到司徒府的,你想謀害的太子并非真正的太子,他心思缜密,又怎麽會以身試險。你看到的那個人,便是這位高人易容假扮的。”

“易容?!”雲清泉一驚,自從他見識過了司徒勝的易容術,對人的觀察便更加仔細,當日的“太子”他曾仔細觀察卻沒有發現絲毫破綻,可見那人的易容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驚訝吧,那人叫湯彬,是我師傅千面公子的養子,一手易容功夫盡得真傳,更是青出于藍。你所見的太子,其實都是他假扮的。湯師兄念在同門之情,同意幫我向太子隐瞞你的事情。”

“這樣……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好讓我去他府上登門道謝。”

“那是你剛生下榕兒不久,身體虛弱,湯師兄又是個閑雲野鶴的性子,行蹤不定,實在沒有機會。一別六年,他才再回都城。”

“那我一定要當面好好謝他!”雲清泉急忙起身,“恒兒呢?”

“還用問……去知秋家了……”司徒勝聳聳肩。

“呵呵……又去知秋家了……還真是……頻繁啊……”雲清泉有些無奈的笑笑。

“什麽頻繁啊……每天一早就去知秋那,晚上吃飯才回來,轉天再去……他分明就是知秋家的孩子,來咱麽這借住了。”

“呃……你說,恒兒天天去那做什麽呢?”

“還用問,肯定是圍着她家的鬼丫頭打轉。”

“其實,知秋的女兒,除了潑辣了一點……都挺好的……我看他對恒兒也很好……”

“呵呵……怎麽……現在就想給恒兒說親了……他才多大啊……”

“從小培養的感情基礎深,既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哦?……”司徒勝托起雲清泉的下巴,眯着眼睛低聲說,“就像……你對我那樣麽?”

“我……我,我……”雲清泉一張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些什麽。

“你什麽?恩?……”司徒勝輕輕舔着雲清泉略幹的嘴唇,“說啊……你……怎麽樣?……”

“別,別鬧……”雲清泉微微喘息着,一步步後退。

“你要去哪?恩?……”司徒勝環住他的腰,“我就是要鬧……你又能拿本将軍怎樣?”

“你,你你……唔……”唇被牢牢封住,使雲清泉不能說的更多,亦不能想的更多。

“好甜……”

“唔……”

“父親!爹爹!”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忘我接吻的兩人,司徒榕歪頭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水汪汪的大眼睛烏溜溜的轉着,也不知這樣盯着他們看了多久,“你們在玩什麽?”

“我,我們在……”雲清泉急忙推開司徒勝,抱起司徒榕往屋外走,“我們在玩大人才能玩的東西……你,你大了自然就懂了……”

“那,那榕兒現在就要長大,我也想玩……”司徒榕勾着雲清泉的脖子,認真的說。

“這個不行!”

“為什麽啊……爹爹……榕兒要玩嘛……”司徒榕的眼睛裏含滿淚水,仿佛馬上就能滴落。

“為什麽~為什麽……司徒,你倒是來說說為什麽不行啊……”雲清泉無奈,只得向司徒勝求助。

“榕兒來,廚房新作出的點心,過來嘗嘗。”

“點心……點心……父親……點心……”司徒榕掙脫開雲清泉的手,倒着兩條小腿向着司徒勝手中的玫瑰糕跑去。

“呵呵……這就叫做智取……哈哈……”司徒勝得意的看着一臉無奈的雲清泉,哈哈大笑。

大堂內走進一位青衣男子,溫潤如玉甚是斯文,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同樣穿着青衣的小男孩,四五歲的樣子,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似是能捏出水來,一路上躲在男子身後,攥着他的衣角寸步不離,很害羞的樣子。

“湯師兄。”司徒勝看到他就急忙帶着雲清泉迎了上去:“一晃六年不見,你過得可好?”

“呵呵,你看呢。”湯彬笑得溫和,“小玄,向叔叔們問好。”

“叔,叔叔們好……”身後的男孩從湯彬身後探出小半個腦袋,怯生生的說。

“乖……”雲清泉微笑着想去摸摸他的小圓臉,湯玄卻把頭迅速的藏回湯彬身後。

“呵呵,犬子湯玄,沒見過什麽面,讓你們見笑了。”

“湯……湯玄,不好聽!我覺得……應該,應該叫湯包!”司徒榕不知又何時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衆人身旁。

“榕兒~別胡說!”雲清泉怕湯彬不高興,急忙阻止。

“我沒胡說,沒胡說。”司徒榕不依不饒的說,“他的臉,就是,就是圓的像湯包!”

“我,我才不是湯包!”一直害羞的男孩忽然中氣十足的向司徒榕喊着,努力維護着他小小男子漢的形象,“你才是包子!你的臉,你的臉是,是糖三角!還是被踩扁的!哼!!”

“哼!你是嫉妒我下巴比你尖才這麽說的!”司徒榕不以為然的說。

“誰嫉妒你,男孩子的下巴哪有這麽尖的?你肯定是個女孩子故意穿成這樣騙人的。”

“誰是女孩子,我可是,男子漢!”司徒榕高傲的擡擡下巴。

“騙人!分明是女孩子……爹說過,騙人的孩子是小狗!”湯玄用肉呼呼的手指刮着臉,“羞羞……騙人的小狗……”

“胡說!我沒騙人!”司徒榕的腮幫子氣的鼓着腮幫子,忽然縱身一躍将湯玄壓倒在地,得意的掐着他的包子臉說,“看吧,我比你力氣大,所以我肯定是男孩子!”

“呸!你耍賴。”湯玄不服氣的說,轉頭咬在司徒榕的手臂上,疼得司徒榕呲牙咧嘴。兩個孩子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扭打起來,使在場的三人面面相觑很是無奈。

“你們兩個小鬼,給我适可而止。”司徒勝的聲音不大,卻字字透着威嚴,他上前兩只手分別拎着兩個孩子的衣領,對湯彬說了句:“師兄,你家小玄子我帶走了。”便大步向外走去,嘴裏叫着:“月影,去讓廚房準備點心蜜餞,越多越好。”

“臭湯包!爛包子……”

“糖三角!三角狗……”

一路上兩個小鬼還喋喋不休的吵着。

“哎……養孩子不容易啊……”湯彬扶額感嘆。

“呵……是,是啊……”雲清泉無奈的應和着。

直到晚飯結束,湯彬從滾在一起的肉團中将自家的湯玄拎了出來,才結束了這吵鬧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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