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命門、我要吃麻辣兔頭!!!
兩人只是這樣對視着,容汀甚至沒摸出來她到底哼沒哼那個音,只覺得指腹下邊的肌膚滑膩,血管突突的跳動。
她距離冉酒的命門只有一指之遙。
也是她的命門。
昏暗的光線在室內浮動,上邊的水晶燈因為忽然闖進來的風默默流轉,一種溫柔和暧昧的氛圍攜裹了容汀。
容汀想,如果冉酒再不撤離,下一秒她可能就會忍不住抱她。
冉酒沒動,所以她只能率先從這種氛圍裏邊掙脫出來,抽出了自己的手。
“太難了,今天先算了。”
冉酒有點不高興,還是嬌聲嬌氣的,“你對我一點耐心都沒有嗎?”
容汀不想她誤會,只能刻意用別的幌子來遮掩,“那個,德語太難了,使用範圍也不算廣,你真想學……我以後慢慢教你嘛。”
“哦。”
冉酒回到卧室,桌子上有一本厚厚的典藏版名著,是她以前下班從商廈西西弗書店裏邊買回來,閑着無事看看的。
然而這本書這麽久都十分嶄新,可見她基本沒怎麽看。
她直接從中間打開,巧克力金箔紙的一角就露出來了。
展開是完整的金箔商标紙,她試着拿購物app掃了一下,果然沒搜到。
她無奈地笑了笑。
冉母白天又給她打過電話來,讓她考慮重新上學的問題,說可以托人找關系,上個非全日制也可以拿到雙證。更何況,所有人都認為,非全日制那點考試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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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酒就聽麻了,對于這種話,她從前都是輕描淡寫地拒絕。
不委屈,也不解釋,領受完對方的破口大罵以後挂掉電話。
這回,她卻想了想,和對方說:“你覺得我沒有學歷,算是個殘缺的人嗎?”
那邊的女聲停滞了一下,嘟嘟囔囔說:“你這孩子怎麽能這麽想?我做什麽還不都是為了你好?當時你那麽辛苦學習考上大學是為什麽?就是為了中途辍學?小酒啊,你知道周圍的人都是怎麽說你嗎,多難聽的話......猜什麽的都有,啧啧,你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怕呢?”
“你條件那麽好,又聰明,就是為了被人說閑話的?”
冉酒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語氣平淡:“那你當年改嫁的時候,有想過我會害怕嗎?有想過我會适應不好嗎?”
那邊語氣停頓一瞬,似乎有些心虛:“你......你這不是适應的挺好嗎?”
“媽,我适應的好不好你才最清楚。”冉酒點擊了挂斷,看着白白的天花板舒了口氣。
支付寶響了一聲,冉酒拿起來看,她媽又給她支付寶轉了一萬塊錢,只不過這回把她拉黑了,不讓她再轉回去。
冉酒啞然失笑,就讓那錢先在裏邊呆着,等尋了機會再還給她。
打完電話心情巨差,她正處于鑽牛角尖的氛圍中。
哐當一聲巨響。
隔壁房間傳來聲懊惱的叫聲,接着好像是水杯落地的鈍重,還有手忙腳亂的抽紙聲音。
冉酒手裏的動作頓了下,聽到對面的房間傳來女生細細碎碎的聲音。
“讓你笨!水杯非要放電腦旁邊。”
“啊啊啊啊啊啊,一晚上的論文綜述啊,都白幹了!”
“嗚嗚,怎麽和助教師姐說呢。”
冉酒突然笑了,剛才的煩躁情緒好似瞬間消散,只想起逗她時候的場景。
容汀這人,總讓她想起經常在蒙古包旁邊出沒的灰色野兔子,平時黑豆的眼睛小小的,耳朵謹小慎微地耷拉着,戳一下動一下,直到氣惱的時候翹起白絨絨的兔尾巴。
不知怎麽回事,她總覺得容汀看她的眼神有深意。
她偶爾想再進一步探尋的時候,容汀卻總是在千鈞一發時将毛茸茸的兔尾巴藏回去,蹬着腿逃掉了。
像翻卷的波浪沖刷過淵薮,變得無跡可尋。
是只心機的兔子。
随着夏天來了,學期課程也過半。
容汀為了以後的工作簡歷着想,家教只留下了中德那家的,還減少了頻次。此外倒是多申請了些勤工儉學的實習,方便拿實習證明。
這天按照學院勤工儉學排的兼職表格,該容汀去附近三附中作職業規劃講課了。
容汀的鼻炎還沒過去,之前被柳絮和不知名的毛毛弄的,斷斷續續一個多月才好,這兩天又有複發的趨勢,每次出門她都戴着嚴嚴實實的口罩。
因此她去就業管理中心請假時,那裏工作的學姐一擡頭,幾乎認不出她。
容汀滑下口罩露出臉,通紅的鼻尖十分顯眼,周圍的皮膚幾乎都變紅了,一看就是嚴重過敏。
“媽呀,你的臉怎麽了!”學姐震驚,偏湊近左看右看:“過敏了嗎?過敏這麽厲害的嗎?”
容汀點點頭,聲音也微啞:“抱歉學姐,我是想問問有沒有別的同學替我去上課,課程的PPT我都做好了。”話音剛落,她連忙閃避到一邊,又打了好幾個噴嚏。
那個學姐坐回去,還有些吃驚的樣子,“你這個樣子是挺難講課的,我看看能不能找個人替你。”
消息剛發到兼職群裏,沒幾秒鐘就有人接了。
其實找人代替不難,尤其最難的環節是備課。現在有現成的PPT直接上去講,還能白賺一節課時費,接活的人自然有。
學姐松了口氣:“這下沒事了,你還算負責的,有些不負責的直接撂挑子走了。”
容汀連連點頭,“麻煩師姐了,這回的兼職費也全給代課的人吧,等我緩過來再繼續去上。”
“哎好,還是要注意身體啊。”那個學姐眼神關切,順便偷偷和她說:“三附中的老師還反饋回來,你教的比較認真,如果可以我們還想下學期繼續找你,可以多開幾個實習證明。”
容汀的嘴角彎起個淺淺的弧度,可惜藏在口罩後邊看不到,“嗯,謝謝學姐。”
她走出職業輔導中心的樓,外邊綠楊柔柳,倒是一派好風景,可惜她這敏感的鼻子實在無法消受。
說起來,她和冉酒昨天鬧了一場小争執,緣由也和這個有關。
最近帝都氣溫逐漸升高,她那屋基本上一直開着窗戶,昨天晚上突然下了場雨,她原本在看書,聽到雨聲恍若夢醒地去關窗。
結果一嗅到濕潤的雨風,立馬打了個噴嚏,身形因不穩重重碰到窗戶上,不知怎麽就觸發了報警器。
她們這邊的小區本來就很小,房子間也窄,報警器一下比一下響亮,很快就回環往複地響徹了小區。
沒等容汀摸着門道,旁邊一陣風閃過去。冉酒動作很快,從牆縫那裏摸了幾下,報警器的聲音瞬間偃旗息鼓。
容汀吸了吸鼻子:“......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冉酒當時沒說別的,只是指着一個很小的白色遙控器說,“那邊是控制主機上的複位按鈕,以後再觸發就摁那個就行。”
“嗯,好。”容汀理虧,小雞啄米般點頭。
卻見眼前人沒有生氣的樣子,仍然是懶散淡定的做派,只是疑惑地掂了掂控制器,問她:“你為什麽老是想碰這個?”
“啊?”容汀這回的驚愕溢于言表,“那個,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不是,上回我過來找你的時候你就想碰。”冉酒似乎很不解,“你為什麽對這個感興趣?”
容汀此時已經百口莫辯,如果說上次還是作案未遂,何況含着些自己的小心思,此次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沒有啊,這幾天熱,我就一直開着窗戶,剛才下雨了我才想起來關,然後......然後就打了個噴嚏,就碰上去了。”容汀怕她不信,手舞足蹈地解釋。
冉酒的淺色的瞳孔如一汪深潭,此時只看着她,似乎要判斷到底是否屬實,“那你勁兒真大,打噴嚏就能觸發報警器。”
容汀越解釋越崩潰,後來幹脆擺爛:“你怎麽才能信我。”
“我沒有怪你。”冉酒用平淡的口吻說,“哲學上說,一旦人有某種心理暗示,就會想盡辦法達成目的。就算此間遭到阻礙也并不會打消這個念頭,反而會使念頭更強烈,最後無所不用其極地做出這件事情。”
她還貼心地打了個比方:“通俗來講,每個人都有強迫症,只是或明顯或不明顯。比如高中生對自己的心理暗示,在三秒內走完一層樓就說明考試會考好,如果中途被其父母打斷,之後便會抽空返回樓梯,繼續實施為自己設定的假想。”
“平時越自律的人,一旦産生或大或小的念頭,反而會産生執念,即使中途勸自己放棄也很難。”
最後,她聲音也放柔軟,卻總是帶着種誘導:“所以,我總是猜你碰報警器的動機,只是好奇嗎。”
在這種意有所指的引導性語言下,容汀一度覺得自己被剝繭抽絲,築牢的繭房搖搖欲墜。
她蹙眉,有點點生氣的樣子:“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不然把控制器放到你那屋吧,萬一下回開窗戶我又誤觸了呢。”
雨滴敲在窗戶上,順着水紋的軌跡緩緩低落,暈開一圈又一圈的痕跡。
容汀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消彌。
察覺出了她情緒的低落,冉酒“嗯”了一聲,撤出她視線範圍時悄無聲息。
待晚上容汀回來,發現自己這屋防盜裝置的控制器連帶接線都找不着了,那片空了的地方比牆面別的地方要白,突兀得很。
是一片空。
容汀喪氣地吸了吸鼻子,氣自己當時為什麽不會說點好話。
以前哄着她都來不及,怎麽最近總是傷害她。
此時她坐在教室裏,外邊的雨不知什麽時候又下起來,她托着腮看向外邊的爬山虎,被洗刷成蒼翠欲滴的顏色。
室內的空氣也很清晰,自習室裏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容汀拿出筆記本,整理今天的筆跡,卻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外邊遒勁的綠意。
手因為分神,在活頁紙上劃出偏斜的痕跡。
她捏了捏眉心,冉酒昨天晚上又回去很晚,今天走的時候也沒見到她,不知在做什麽。
小蒼蘭工作室最近的業務多了起來,筱稚還在勸冉酒去接大公司的商配,那樣資源更好,發展前景也更廣。
“羅隼背後是天海集團,現在勢頭最好的娛樂公司,他們公司下屬專業配音室就是他負責的,財力和人脈都無可挑剔。小酒,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冉酒想了想,緩慢又堅定地搖頭。
筱稚勸得都快急出汗,“你最初甚至做過劣質廣告的配音,那些廣告語都沒被你pass掉,為什麽?”
冉酒不想多說,羅隼身上那種猥瑣的氣質令她厭惡,但是她知道她們工作室不能得罪這個人。
然而要忍着惡心和他打交道,冉酒也裝不下去。
何況,筱稚不會害她,這幾年工作室的資源也是筱稚辛辛苦苦拉過來的,冉酒又不想傷了她的心。
這麽僵持着,外邊的衛風探進頭來,“你們怎麽回事,金主過來視察了。”
筱稚蹙着眉:“我今天沒約人啊。”
“啧,你不是和天海娛樂談合作嗎?”衛風幹脆站進來,指了指外邊,“人都來了,我給泡了點茶,在外邊等着呢。”
聽到話,筱稚的表情不太自然,“小酒,我沒約過他們。”
冉酒平靜地點點頭:“筱稚姐,我信你。”她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先出去吧。”
外邊傳來羅隼說話的聲音,那拽得二五八似的嗓門兒,冉酒聽了就想揍人。
“你們這綠蘿啊實在是不行,便宜貨養不長的。不如我們公司的蘭花,有時間送你們一盆。”
“呀,待客廳就這一間啊,也太小了吧。”
“錄音棚在哪兒呢?感覺你們cv的水平完全發揮不出來啊,是不是裝備不行。”
于萊原本陪着,聽得青筋暴起,簡直想給他一下。念起這人可能以後還是金主,火氣稍微降下去點,仍是賠着笑臉四處逛。看到衛風他們出來,明顯松了口氣。
吐槽了半天的羅隼終于消停了,視線往這邊看過來,明目張膽地落在冉酒身上。
冉酒眼神淡漠,心裏卻一陣惡寒。
這回羅隼的目的很簡單,想找冉酒長期合作,他直言不諱地說,如果答應的話,他們至少能拿到三個大劇本的角色配音,還有電影、動漫、游戲等工作資源也會時不時提供。
這對她們工作室來說,無疑是很具有誘惑力的。
遲遲聽不到冉酒的答複,筱稚他們幾人原本面露期待之色,此時也逐漸沉默下去。
要說衛風還知道一二兩人之間的過節,其餘人則是一頭霧水,于萊甚至偷偷給冉酒發微信:【幹嘛啊,多好的機會。】
【簽了合同就定死了,再說天海還是大公司,不玩兒貓膩的。】
冉酒低頭看了下手機,默默關了屏幕。
倒是羅隼顯得很大度,“那什麽,小酒第一次和我們合作嘛,是得多考慮考慮。這樣吧,這麽多人也不方便,不然你們先出去,我和她單獨聊聊。”
一聽這話,筱稚先反對,只是說話也委婉:“羅總,談生意還是我負責的,小酒只負責配音,不然我和您談談?”
羅隼的語氣一下冷了,“筱小姐,你當我是什麽人呢,我助理還在這裏呢。”
旁邊他的女助理尴尬地笑了一下,幫他圓場:“是的,我全程也會在這裏。羅總是好意,之前好多藝人的思想工作也是羅總負責的。”
話說到這裏,筱稚還是不放心,冉酒拉住她的手腕,朝監控攝像看了眼,意思她不會有事的:“我和他談談。”
等屋子裏的人都走了,助理在旁邊倒上茶水,安靜地退居一邊。
羅隼清了清嗓子,聲線很粗重:“那個,我不懂你在猶豫什麽,我們公司現在很捧配音工作室,再說我手底下的人你也知道吧,霆就不說了,還有玉兔公子,列星陳,醉眠……”
他洋洋得意地介紹着自己手下的藝人以及他們的代表作品,不得不說,這些人确實是目前配音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并且配過的作品個個都拿得出手,業務能力也不容懷疑。
只是冉酒有一點想不清楚,這些配音演員的名字這麽好聽,怎麽被羅隼說出來就這麽難聽?
還有為什麽這麽好的配音演員,全都是從他手裏出來的?
見冉酒聽的還算耐心,羅隼更得意了,“而且吧,我們現在是力捧新人的,你來的話資源不會少。我們這邊也很缺女配音演員,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他開始使用慣用的拉踩式話術伎倆,啧了聲:“你們這小工作室長久不了的,我剛才都看了錄音棚,用的還是老式的設備,沒有更新換代能有什麽出路?筱稚拉的資源養活你們,還是挺困難的吧?”
冉酒聽不下去,終于出聲打斷,直言不諱地說她目前沒換地方的打算。
“我們工作室才剛起步,這幾年在緩慢進步。還有筱稚姐對我很好,我目前還是打算呆在這邊,不打算跳槽,多謝你的好意。”
她臉上露出絲厭倦:“何況,你過來是要談合作,而不是挖人吧。”
羅隼沒意思地笑了笑,“行吧,上午我已經把合同和劇本介紹發給你們了,你看看有沒有興趣?接不接?”
冉酒眉頭微微蹙起,“我從未懷疑過貴公司的業務能力,只是......”
“只是什麽?”
冉酒語氣冷漠:“這種小事,以後叫您的助理來和我接洽,或者再換個女經紀人,我覺得都不是問題。”
羅隼的臉一下子黑成鍋底,“你什麽意思?”
“我覺得我說的很明白,我不喜歡和異性接觸。”冉酒覺得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必要藏着掖着。
她可以被社會磋磨,可以承擔摔倒的後果,但是實在不想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和異性打交道,我會窒息。”
這話聽起來那麽敷衍,簡直把羅隼氣笑了,以他的素質現在不罵人已經不錯了,但是語氣還是很沖,“你說什麽?你們工作室沒男的嗎?最初幾部劇你還和你們工作室的男的合作過情侶,微博天天炒CP,現在你居然和我說和男的打交道窒息?”
冉酒淡漠的琥珀色眼睛已經看向別處,似乎并不想回答這些無聊的問題。
羅隼仍不依不饒:“你在開玩笑吧,世界上一半人都是男的,你跟我說你不讨厭異性,還是你本身是個彎的?”
這回冉酒沒忍下去,冰冷的視線落在羅隼身上,仿佛看一個不知好歹的死人。
羅隼吓了一跳,正喝水時驚天動地咳嗽出來。
他聲音太大了,驚動了外邊的人,衛風見勢頭不對,直接轉開門把手探進頭來,“你們談完了嗎,馬上要下班了,樓層也就剩我們一家了。”
羅隼恨恨地走了,都沒和外邊等待的人打招呼。
筱稚趕過來,見冉酒面色不好,擔心地問她怎麽了,是不是被欺負了。
冉酒緩緩搖頭,“筱稚姐,這幾個合作我可能接不成了。”
她把剛才的情形簡單和筱稚說了下,如果以後接洽的是羅隼,她并不願意長期和他打交道。
羅隼的手段不幹淨其餘幾人也有所耳聞,曾經傳出來羅隼為了逼迫某藝人答應不平等條款,一直卡人家的作品不讓過關,後來這個藝人很長時間都被業界誤認為不敬業,差點雪藏了。
冉酒對于人的氣場很敏銳,如果這種人際關系讓她感到危險,她寧願警惕地後退,也不會被利益迷惑,導致自己身陷囹圄。
筱稚甚至有些後怕,“算了算了,不接就不接吧,咱們工作室最近的單子也挺多的,還不一定弄得完。”
冉酒明白她是在安慰她,淺淺地笑了笑:“抱歉啊。”
筱稚無奈地拍拍她:“遇到沒素質的人也沒辦法,本來想讓你多點發展的機會呢。”
另一邊。
雨一直沒停。
容汀一開始見雨勢不大,以為下一會兒就完了。
誰知外邊的雨聲突然急促起來,窗戶上突然有響亮的敲擊聲,在細細密密的雨聲中尤其突兀。
容汀被這聲音驚吓了一番,走過去看窗外。
底下的行人舉着傘,匆匆忙忙路過,地面被打的一片水濕,汽車經過的時候濺起一片積水。
她這時有點擔心了,照這樣子一時半會兒肯定結束不了。
冉酒有沒有帶傘?如果沒帶傘上回那個姐姐會不會送她回來?她會不會打出租車?
不會一個人不拿傘就走回來吧……
越這麽想,她甚至覺得這就是冉酒的風格。
她正要拿出手機問她需不需要送傘,居然看到微信的界面也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容汀心跳差點驟停,接着緩了口氣,慢慢等着對方到底要發什麽。
過了半晌,對方的正在輸入也消失了。
容汀:“......”有些氣悶,她把原來那句話發了過去。
【帶傘了嗎?用不用我去送傘?】
與此同時,毫秒不差的,對方也發來消息。
酒:【我不高興。】
兩條信息幾乎是同時發出的,容廳的在上邊,冉酒的在下邊,幾乎分不出先後。
看這兩條疊在一起的消息,容汀傻眼了。
對方的反應明顯要比她快,緊接着又發了一條消息:【我們怎麽一點默契都沒有?】
對方接着又發:【你帶傘過來找我,晚上我想出去吃飯。】
容汀仔細甄別了一下字面上的意思。
意思是她帶着傘過去找她,然後他們兩個人一起去吃飯嗎?是這個意思嗎?
對方很快又發了一條消息:【你怎麽又不回複啦?/氣/】
容汀莫名其妙想到對方發這條信息的表情,應該是有點生氣,有點傲嬌,連語氣都帶着種都咄咄逼人的氣勢。
她笑得露出嘴角的梨渦:【你是說,我們兩個一會兒出去吃?】
酒:【不然呢?】
酒:【我剛才說的話,有什麽歧義嗎?/叉腰振聲/】
容汀嘆了口氣,輸入:【那你想吃什麽?】
冉酒捧着手機飛速打字,此時的心情确實有些不好,除了剛才遇到一位惡心人,此時她又和家裏那只兔子杠起來。
她明明都說心情不好了,為什麽兔子不問她為什麽心情不好?
還有接到信息不應該趕緊過來接她嗎?居然還有閑心問到底吃什麽?
她氣勢洶洶地點着手機屏,指甲外緣磕在屏幕上,有清脆的響聲。
【麻辣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