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戲精、汀汀,我們要回我們的家了嗎

兩人把一堆花花綠綠的方便面收拾回去,冉酒拿起來看包裝,“韓國的?”

“嗯。”容汀把東西拎回家裏,“你不是愛吃各種口味的泡面嗎,我就從進口超市裏邊買了幾袋。”

冉酒有點哭笑不得,她以前是愛吃方便面,但當時她像棵野草沒媽親沒爹疼,沒什麽人關心,生活也潦倒,不代表現在也愛吃啊......

然而當她不小心拿到了超市的小票,看到上邊幾袋方便面的價格,卻果斷選擇了閉嘴。

容汀去廚房煮面,冉酒像條尾巴似的跟在她後邊,又忍不住心疼:“買這麽貴的方便面幹嘛啊。”

容汀背着身子,說話卻帶着柔和的笑意:“你愛吃啊。”

冉酒渾身一怔,她作為cv經過無數次專業的訓練,被要求體悟各種複雜的情感并能随時拈舉出來。

她也慣常會通過人的聲音判斷其情緒。

此時,容汀的聲音分明是寵溺的,疼惜的。

進口超市的火雞面比普通超市賣的還要辣,冉酒吃飯的時候一直不說話,被辣的不停哈氣。容汀把果茶遞給她,她就拿着小口小口喝,像只安靜乖巧的小貓。

容汀見她鼻尖都冒汗,正後悔辣醬是不是放多了,卻見她吃了一半,拿過旁邊的辣醬袋,又把剩下的擠了進去......

容汀一丁點兒沒攔住,卻見她吃得更香了。好在廚房的裙帶菜豆腐湯好了,她把湯鍋端回來,一人盛了一碗。

冉酒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她不明白容汀剛才的聲音怎麽那麽寵溺,就好像......男朋友哄女朋友時候的甜言蜜語。容汀的聲色還偏偏更溫軟,更柔和,不知撞了冉酒腦子裏哪根弦,現在都餘音繞梁。

此時冉酒看着面前的湯,更是無端愧疚,有點怪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吃人家這麽多東西都不說聲謝謝,有點過分。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海菜的鮮甜完美融入湯裏,偏偏湯還一點都不鹹,清淡又爽口,連豆腐都是水水嫩嫩的,入口即化。

她驀然擡起頭:“汀汀,你做飯真是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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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愣了一下,嘴角慢慢浮現出兩個很淺的梨渦,又是那種寵溺的聲音:“你喜歡就好。”

太溫柔了。

冉酒一塊豆腐直接吸入喉嚨裏,腦子瞬間宕機。

重回學校的這天其實也沒有課,只是要進行五四合唱團比賽了,她們整整一白天都被困在文院四樓進行彩排,中午吃統一的盒飯,下午師兄師姐又拿了一堆飲料小零食投喂。

不過長時間的排練也令每個人疲憊又虛脫,容汀的身體素質比較一般,很快就有點支撐不住了,臉是霜玉色的蒼白。

好在下午只訓練了三次,合唱服裝就來了,剩下的時間都是試穿和休息。

男生們是帶着國旗标志的白色襯衫和黑褲,女生們是紅色領子的百褶裙。

容汀的尺碼剛剛好,穿在身上很伏貼。

她好久沒穿過裙子,對着鏡子照時她稍微吃驚了一瞬,裙子後背的布料薄而精致,蝴蝶骨微微透出布料,裙子先收腰後放寬,恰好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和細瘦的腰線。

何況燈光昏黃,衆人施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偏偏她的面容如此清淡,輪廓柔美,令人舒服。

她剛穿上衣服沒多久,就有學姐過來和她合照,緊接着又來一個,連續好幾個......

莫名其妙成了景點,容汀還有點局促,拍照的時候緊緊抓着裙子的拖尾,忐忑不安地望着鏡頭,懵懂又靈動。

“你好可愛哦。”師姐們喜歡抓抓她胳膊,碰碰她的脖子,張玲更是喜歡得緊,趁她不注意掐了下她的臉。

容汀笑話着推開她:“別亂碰,我是移動景點嗎?”

到了晚上五點,參加合唱比賽的各院代表逐漸進入學生活動中心,其餘拿到票的觀衆則是六點入。

在後臺時,容汀還在不斷深呼吸,張玲在旁邊啧啧感嘆:“小師妹啊,你說你平時素面朝天的,怎麽穿裙子就這麽好看。”她說完還懊惱地搖頭,誇容汀底子好,只要多打扮打扮找個男朋友不是問題。

她甚至有種包在她身上的氣勢,打聽八卦似的問容汀需不需要給她介紹個男朋友。

被容汀果斷拒絕。

等她們上臺的時候,學活大廳的氣氛達到最高潮,觀衆席最前一排是各院的領導還有部分音樂系的評委,後邊則是搶到票的觀衆。

舞臺的光束打在她們身上,容汀有點緊張,手心出了些汗,好在她站在中間,前邊還有人擋着,她默默收攏了掌心。

背景音緩緩響起,舒緩又動感的旋律逐漸升高,帶着鋼琴曲特有的節奏感,終于迎來了第一句。

指揮朝着低聲部這邊做了個手勢。

低音部跟着伴奏開始第一個部分的演唱:

海上的晚霞像年少的畫

鋪在天空等海鷗銜走它

遙遠的帆任風浪拍打

為夢再痛也不會害怕

接着指揮棒突然遞到中音部,女生們眼睛神采奕奕,氛圍逐漸火熱:

遠走的風沙去誰的天涯

春天可曾在哪裏見過他

時間的手撫過了臉頰

他們誰都沉默不說話

......

到達了歌曲的最高潮,高聲部接上前邊的調子,連場上的觀衆都如過電般安靜,一股渾然天成的清澈高音響起:

我希望許過的願望一路生花

護送那時的夢抵擋過風沙

指尖的櫻花如詩寫誰的韶華

瘋狂的熱愛夾帶着文雅

......

合唱結束的時候,全體評委和觀衆紛紛站起來鼓掌,容汀站在臺上,前所未有地心潮澎湃,胸腔裏的心髒鼓脹得厲害。

她們鞠躬下臺,快速跑回後臺準備室,興奮地擊掌擁抱,文院的學生會主席也開心地跑進來,說這回第一名又穩了。

她們是倒數第三個節目,等待數科和生科的唱完,就到了頒獎儀式。

評委從優秀獎開始念,三等到一等呈明顯遞減趨勢,到了一等獎就剩兩個名額了。

當評委念到人工智能學院時,那邊的學生先是不可置信,接着狂喜般站起來,一群男生相互擊掌,差點當場樂暈過去,他們可憐的院主席,當場落下幾滴淚,其餘人紛紛過去安慰他。

評委們笑着等這個小插曲過完,接着,那個宣布得獎的評委居然坐了下去。

坐了下去......

容汀愣怔了一下,她周圍的人也是如此,她們文院主席還有點愣怔:“不可能吧。”

一群人的氣氛驟然低迷。

然而她們看着校長接過頒獎名單,朝着她們這邊笑了笑,一顆心重重地落回實處。

張玲激動地捂住嘴:“媽呀我受不了了,這個場面太盛大了,要不我先暈一會兒?”

容汀還認真地扶住她:“別暈,等等再暈。”

張玲哭笑不得。

校長的視線緩緩回落到名單上,中氣十足,一字一頓:“接下來,由我宣布獲得第一名的團體。”

場面上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們這個區域,一群紅領白裙的女生身上。

“獲得第一名的團體是:文學院!”校長合上名單開始鼓掌,“恭喜文學院蟬聯十屆五四青年合唱比賽冠軍!”

場上熱烈的的掌聲久久不息,然而她們相比信息學院的激動浮誇,即使心裏是澎湃的,此時表現的底蘊卻是內斂。

她們默默站上去領獎,每個人井然有序,主席捧過獎杯的時候,她們才不約而同地笑了。

等換好衣服出場的時候,容汀又變回那個素面朝天,穿着淺藍襯衫牛仔褲的清新學生。

好多師姐甚至捂嘴驚訝,裝作認不出來她,她笑了笑,不樂也不惱。

張玲跑進來,眼睛都冒光,手裏比劃着:“親們,外邊站着個好漂亮的小姐姐。腿這麽這麽長,超級瘦,超級有氣質!她不是明星吧?”

旁邊有人八卦地問:“在哪兒?”

“咱們文院的嗎?”

張玲想了想:“應該不是咱文院的,咱院才幾苗人啊,漂亮的早都被表白牆挖出來了。”

“那就是其他學院的?”

張玲都急了:“我哪能知道,我就看到了側臉,但就是給我感覺有點熟悉。”她突然想起什麽,“對,她好像是綠色頭發。”

在衆人還着急問的時候,并沒注意到已經有個人已經沖出去了。

容汀急急忙忙跑到學活門口,四處打量沒看到那個人影,

倒是旁邊有個人拽了下她的胳膊,容汀心裏升騰起一股隐秘的狂喜,結果回頭看到了人,臉色驟然冷下來。

陳賽宇讪讪地站在門口,把手裏的水遞給她:“小汀,我剛才也在會場裏,你們唱的好好聽,衣服也很好看,恭喜你們拿了第一。”

容汀垂眸看了會兒她遞過來的手,接過她手裏的水瓶,說了聲謝謝,再無其他。

陳賽宇卻因她這個動作高興起來:“不用謝,你真的好厲害啊,以前從沒見過你唱歌的樣子。一會兒有時間嗎,我記得你愛喝,買了蜜桃味的江小白慶祝,話說有次考試我還哄你說多喝酒能減緩神經敏銳,提高注意力,你就真的那麽聽話。”

“陳賽宇。”容汀打斷她,“拿獎是整個文院的事情,不分你我,再說是合唱隊厲害,也不是我厲害。現在我暫時有點累,不想緬懷過去了好嗎?”

她冷笑了一下,“何況我想起來,那次的回憶并不愉快。或許對于你來說很好笑,但是我差點誤了第二天的考試。”

陳賽宇臉色一白就要解釋,容汀卻擺擺手:“是我當時不自量力,怨不得你。”

那時考試之前,萬桑又頻頻給她找事,她那段時間焦頭爛額,亂七八糟的事情像扯不斷的亂線将她纏在一起,偏偏又找不到源頭。

當時寝室裏對她最好的人就是陳賽宇,當然只是她以為,所以把依賴放在了錯誤的人身上。

那晚她實在苦悶睡不着,而第二天就是最難考的文藝學理論。教她們的教授是在德國都拿到教授席位的大咖,平時上課動不動冷嘲學生能聽懂10%期末都不會挂。

更可悲的是,他說的是真的。

容汀記背些東西倒不是問題,偏偏遇上晦澀吊詭的文藝學命題怎麽都想不通,加上心情奇差,當晚繃不住跑出去哭了。

是陳賽宇找到她,一邊佯裝關心地問東問西,問她怎麽了,問她是不是又和誰鬧矛盾了,又問她複習進度,問完還偏偏一副凝重和同情的樣子,讓容汀當場覺得自己差勁死了,更是心态崩壞。

後來陳賽宇給她買了兩瓶江小白,說度數不高,喝點或許會緩解心情。

誰在考前喝酒啊,容汀半信半疑,對方卻說的煞有介事,一套一套的話術居然讓容汀以為她是真的關心她。

後來才明白,一切都是再明顯不過的戲谑嘲弄。

陳賽宇忙着解釋:“不是,我當時真的擔心你,你看咱們平時又不是沒喝過,我知道你酒量的,我怎麽能知道你第二天差點——”

“好了,就此打住吧。”容汀出來的時候還滿面喜色,此時眉目間卻只有疲憊,原本的好心情也一掃而空,更不想糾結過去的事情。

一是回憶實在不太美好,二是這些事都提醒着她的愚蠢。

奈何面前的人沒有走的意思,容汀只能托辭累了,繞過她正打算下去。

誰知陳賽宇慌忙中拉住她胳膊,“小汀!”

“汀汀?”與此同時,另一道聲音響起,聲音明顯更悅耳。

容汀驚怒中擡頭,站在兩層臺階下的冉酒正看着她。

黑暗中有點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是這清豔的輪廓,還有清隽苗條的身材實在是顯眼。

冉酒雙臂交叉着,慵懶地站在那裏,明明比她們低兩個臺階,氣場卻高很多。

冉酒配音配慣了,戲精本領說來就來,掐着嗓子很甜膩:“汀汀,你不是讓我過來接你嘛?我在外邊等了半天都沒見你,原來你把我丢在一邊和同學聊天啊。”

“不是,我沒有。”容汀很快把陳賽宇甩開了,“我現在就和你回家。”

冉酒待她下來,立馬挽住她胳膊,“回我們的家嗎?”

容汀聽着耳朵尖紅了,還配合道:“嗯。”

“要做什麽飯啊,我想吃你做的三杯雞可以嗎?”

“好。”

“以後不要讓我等這麽晚啦,回家好好給我道歉。”

“哦,抱歉。”

等走出一段距離,冉酒松開了她的胳膊,憋不住笑:“讓你道歉你還來真的,服了你。”

容汀左邊突然空空,缱绻的氛圍全沒了,胳膊上屬于冉酒的體溫也消散了,她竟有點不适應。

冉酒好奇地問:“我上次見過她,她又來找你嗎。”

“嗯。”

冉酒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說真的,感覺她還挺關心你的,你們關系好嗎?”

容汀冷淡道:“不好。”

“那?”

容汀坦然道:“像你上次看到的,我和整個寝室的關系都不好。”

她以為冉酒會吃驚,會訝異,或許會問為什麽會這樣。

可是冉酒只是沉默了片刻,轉而用很輕松的語氣說:“多虧她們不好,要不然你哪能有和我合租的機會,你該感謝她們。”

容汀:“......”

“沒關系啊,你以後和我好就行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她笑起來,像只妖冶又狡猾的狐貍,讓容汀一時半會兒分不清她話裏的真假。

她希望這是真的。

冉酒又似乎合該這麽自信,說話欠欠兒的,“你真的喝了兩瓶江小白就倒了?”

一想起這事兒,容汀就百口莫辯,她平時的酒量也還行,就是那天心情本來就奇差,複習了一天又困倦又不敢睡,兩瓶白酒在她體內發酵後起到了催眠效果,成功讓她沉沉睡去,差點誤了第二天的考試。

所以這鍋還真不能完全推在陳賽宇頭上。

容汀嘴巴卻比什麽都硬:“才沒有。”

“喲,還嘴硬。”冉酒伸出指頭戳戳她的臉,“你這個時候就特別可愛。”

容汀被逗得臉一紅,有點着急道:“你還醉奶呢。”

冉酒還是那副輕飄的語氣:“醉奶怎麽了,醉奶就比醉酒丢人?再說都告訴你了醉奶不能亂用,你呀。”

你呀~

容汀的心尖突然似被羽毛刮了下,輕癢酥麻,“醉酒其實也看人的意志力,我那天晚上心情很不好,很累,所以......也許是我本身就很想睡過去吧。”

她不想再過多解釋,讓冉酒誤認為她是個差勁又沒主見的人。

聞言,冉酒略了她一眼:“行吧,我信你。”

這話剛正經了兩秒鐘,她話音一轉:“再說你學中文的,我可說不過你。”

“你!”容汀渾身的毛又炸起來,她剛要想說你以前還學法的呢。

剛說了個“你”,卻及時噤聲。

她無奈地搖搖頭,發現一旦很喜歡某人,就會時時刻刻在意她的感受,連說話都要把話裏話外的尖刺拔了,生怕傷害到對方。

何況,她也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事,以後就更要慎之又慎。

冉酒聽她蹦出個“你”就沒聲了,以為她詞窮了,也見好就收。

容汀這才想起來問:“你怎麽過來了?”

冉酒卻忽的想起來什麽,倒吸一口氣,有種絕望的感覺,“我忘了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麽?”

冉酒不由分說拽着她往回跑,跑的過程中才把事情和她說清楚。

容汀氣喘籲籲地聽了個半懂,大概是小蒼蘭工作室網面通過了幾個她們U大的學生,冉酒過來先見一面看看資質,碰巧遇上了她在U大學生會的同學,這才知道她們是今天舉行合唱比賽。

冉酒見完那兩個學生,想着沒事做,就讓人家把她順了進去,站在後門那邊觀看了一陣子。

“你站在那裏好正經,臉好嚴肅,像個小古板。”冉酒的聲音帶着輕快地笑意,“全程就顧着看你了,但是你們唱的真好聽,不枉我白教你。”

容汀實在是不懂,為什麽有人明明用着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話卻讓她都覺得暧昧。

“所以呢?你忘了那兩個學弟學妹了?”容汀扯回到正事上邊。

“學弟學妹見了,也面了,不是正事兒。”冉酒的步伐放慢了些,但是抓着容汀的手腕時仍能有濕漉漉的觸感,她跑的出汗了。

兩人的手交纏,容汀甚至能觸到她細微跳動的脈搏。

容汀更不理解了,“那——”

冉酒忽然停下來,容汀往前一看,這不是她們學校的學子超市嗎?

有時候她們校園內的快遞在旁邊有個收發室,來不及取的外賣什麽的都堆在這裏。

“是我給你買的花忘拿了。”冉酒認真道,接着優雅地彎下身,從那波東西裏拿出一束包裝好的花。

面前的花還沾着露水,內層全是百合,外圈劍蘭和黃玫瑰,邊緣滿天星打底,包裝紙和絲帶都精致漂亮。

容汀愕然:“什麽時候買的?”

“你們唱歌的時候訂的。”

“你們唱的《一路生花》超級好聽,真的。”冉酒笑笑,夜色那麽黑,她的琥珀色眼睛卻像盛着流光,“所以買束花祝你以後天天都開心,做什麽都一路生花。”

容汀平日裏內斂慣了,驀然面對別人盛大的好意足夠措手不及,尤其這個人還是冉酒。

她一時舔了舔唇,想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倒是冉酒突然拍了她一下,“我知道我說話挺俗的,但是花好看不就行了嘛,你不喜歡嗎?”

你不喜歡嗎?

喜歡的是人還是花呢。

她好像都喜歡。

容汀無措地抱着懷裏的花,都沒留意到力氣越收越緊,當真是一副喜歡極了的模樣。

直到最邊緣的枝蔓發出窸窣的聲音,她才意識到抱得太緊了。

“嗯,喜歡。”

她小聲地又重複:“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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