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設防、你是不是心裏有鬼!

容汀倏然回頭,冉酒不知什麽時候結束了拍攝,此時正站在她們身後。

她還沒卸妝,清豔秾麗的面容在昏黃的光線中十分顯眼,與外邊的夜色正襯。她穿着那一襲酒紅色長裙,外邊披了件薄薄的黑色夾克,由于臉上冰冷的表情顯得氣場全開,壓迫感十足。

容汀瞬間像是做錯了事,站起來手足無措像個孩子,也不知該和她說什麽。

旁邊的李薇琳率先解釋,“學姐你回來了,容容一直在外邊等你,所以我才想讓她聽聽你的呆毛。”

她還刻意表現出小心翼翼的樣子,“可以嗎?”

冉酒冷着臉,并沒搭理她。

倒是容汀不想把所有過失都推到別人身上,垂着眼簾:“抱歉,我剛才很想聽,才叫她帶我聽的。”

聽到她說了這番話撇清外人的話,李薇琳反而有點意外,卻更幸災樂禍。

她隐約覺得這個室友身上有和別人不同的地方,似乎和冉酒關系不太一般。

具體是哪裏她也說不上來,上回她無意中把方葉庭領到她工位上,冉酒都那麽生氣,此時不知又會作何反應。

空氣過電般安靜,冉酒什麽都沒有說,越過她倆拿到鼠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接着輸入一串密碼,屏幕上準許登麥的标志又亮了。

“我抱你上去。”她的目光直直略過李薇琳,對容汀說:“有些素材沒開放,不要碰,其餘的都可以。”

!!

李薇琳大吃一驚,要不是面部情緒控制的好,她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

冉酒居然肯讓她碰她的私人頻道和素材!

筱稚正好過來,問冉酒拍宣傳照的事怎麽樣了,冉酒就走過去和她讨論事情,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件事,放過了她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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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汀能明顯感到冉酒剛才的情緒起伏,或許她确實很不高興,只不過暫時抑制住了沒有發作。

如果是冉酒讨厭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她再也玩不下去,就把頻道關了,甚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李薇琳有點抱歉,很誠懇地和她說:“對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聽了。”

聞言,李薇琳嘴角抽搐,這一個兩個的反應都出乎她意料,但凡腦回路是個正常人都應付不過來。

她一時半會兒失言,最後讪笑的說沒關系了。

容汀想了想做什麽可以補償她,接着很有耐心的和她說,“你之前不是問我蛋撻怎麽做嗎?”

李薇琳早就忘了這碼事,聽到以後“啊”了一聲。

這不是重點啊!

容汀慢條斯理地給她梳理,“最好提前準備錫紙殼,蜂蜜,植物奶油這些材料。蛋撻皮先烤,放入預熱好180℃的烤箱烤約20分鐘至金黃香酥......”

李薇琳崩潰,別說了,她晚上還什麽都沒吃,快要餓死了。

蛋撻呢,剛才烤的蛋撻在哪?

她絕望地發現容汀帶的蛋撻就剩兩個了,現在筱稚和冉酒手裏一人一個。

淡淡的奶油香飄散過來,催的人饑腸辘辘。

容汀沒注意到她的表情,繼續說:“蛋撻液要另做的,奶鍋倒入植物奶油,蜂蜜,白砂糖,網上有相應比例,最關鍵的是開小火慢慢熬煮至呈琥珀色,熬煮過程不要攪拌,否則會把糖析出就熬不出糖漿了。”

李薇琳聽得面容麻木。

容汀最後笑了笑:“然後你看自己的口味,可以放一些玉米粒或者堅果就可以了。”

李薇琳扶額:“謝謝你。”

她此時哪裏聽得進去蛋撻怎麽做?她腦子都快成了一鍋蛋撻液!

滿腦子都是冉酒剛才的做法,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雙标啊!

還當着她的面!世界馳名雙标好嗎!

容汀完全不知道她彎彎繞繞的腸子,還很認真地和她說:“我剛才說的有哪些不清楚,你也可以繼續問我。”

李薇琳面無表情:“清楚,太清楚了。”

所以冉酒回頭看過去時,正見到容汀似乎很開心地和李薇琳聊天,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

容汀和李薇琳有一下沒一下聊了好多,她向來細心,察覺到她餓了,又把兜裏剩下的一塊巧克力分給她。

李薇琳剛神色複雜地接過來,身邊驀然多出一塊陰影,她毛骨悚然地看到冉酒撐在容汀那邊桌子上,巧克力差點吓得掉下去。

冉酒沒看她,聲音疲倦又清冷,“聊完了吧,能回家嗎?”

容汀倏然回頭,對方也正看她,琥珀色的瞳仁淡漠,嫣紅嘴唇抿成一線。

“嗯,走吧。”

時間太晚了,衆人關了燈,在商廈門口分開,容汀也恍然有種陪着冉酒下班的錯覺。

冉酒似乎很累了,連話都不想說,穿着曳地的長裙還要提着裙擺,只是裙擺下邊的高跟早就換成了平底鞋。

容汀怕打擾她,也不說話,低着頭默默叫車。

上車的時候她跟在後邊,冉酒先進去,容汀在後邊拎着她的裙擺,小心翼翼地等她坐下後遞過去。

她正想去前邊坐着,冉酒有些憊懶地叫住她,“後邊坐的下。”

關上車門時容汀有點別扭,車後座的空間有限,幾乎全被冉酒的長裙擠壓了。加上鋪天蓋地都是她身上冷淡的香水味,仿佛逼着她趕緊認錯交差。

讓她頭腦發熱好像是冉酒的專屬,她看着窗外飛快往後倒去的城市,喉嚨有些發幹,心髒也突兀地跳動着。

說聲對不起吧,別繼續這樣下去了。

她閉了閉眼:“那個,我——”

“你——”

兩個人同時說話,都半途而廢。

冉酒忍不住樂了:“上回我說什麽來着,我們一點默契都沒有。”

“怎麽就沒有。”容汀有點氣,就這點小事能看出默契?

誰知接下來,兩人再次同時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容汀稍微有點信了。

冉酒慢條斯理地揉着額角,嘴角卻挂着絲無奈的笑意,“汀汀,你什麽時候才能學會設防。”

容汀不解:“嗯?為什麽設防,他們都是你的同事啊。”

半晌,冉酒覺得不懂這些明争暗鬥和狗茍蠅營也挺好,也但願她永遠不需要有學會的這一天。

她不再多說,“算了。”

然而容汀看她溫純的琥珀色眸子,分明又恢複了那份關心,沒有任何怨怼在裏邊。

她心一喜:“你不生氣啦?”

“我生什麽氣?”冉酒要被氣笑了,“我什麽時候生過你的氣。”

她氣也是氣她太過單純,因為他們是她的同事所以真心相待,所以從不設防,甚至連別人話裏話外的陰陽怪氣都聽不出來,還主動往別人設好的陷阱裏跳。

然而待她真的問時,她又不忍心說這些肮髒的現實了。

她一回頭,見容汀大大方方地朝她這邊靠着,亮晶晶的眼睛得逞含笑,像是受到了天大的誘惑。

“你又幹嘛?”冉酒眯着眼睛,拈着手指戳她的臉頰,“你沖我這麽笑,讓我覺得你心裏有鬼。”

接着容汀朝她微微湊過去:“你對我設過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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