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玉骨、小酒她很漂亮吧
這一晚上睡得不太安穩,冉酒并非像她說的那樣睡覺那麽乖,相反十分的好動。
容汀原本就睡在裏邊,幾乎快被擠到了牆角。
冉酒睡姿不老實,應是嫌太熱,掀開了自己的被子,然而半夜又感覺到冷,下意識往湊近熱源,驀然一只手就探進了旁邊人的被子裏。
被觸碰到,容汀疲憊地側過臉,看着身旁纖細婀娜的輪廓。
冉酒瑩潤的嘴巴距離她不到咫尺,清豔的臉像是被暗夜附上一層上好的白釉,冰肌玉骨,挑不出任何瑕疵。
冉酒清淡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還毫無察覺地繼續湊近,以半抱的姿勢将她當成抱枕圈進自己臂彎裏。
容汀沒有辦法,擡不起身的同時只好将自己微乎其微的地方又分了她一點,接着将多餘的被角蓋在她身上。
冉酒似乎感受到暖意,身子如滑溜的水蛇般鑽進來,攪的容汀一夜不得安寧。
容汀的心髒突兀地跳動着,也不知是什麽時候睡着的,等意識朦胧時覺得身上全是熱汗,黏黏糊糊的。對方的腦袋墊在她肩膀上,微涼的發絲貼在她脖子上。
她渾渾噩噩醒了又睡,夢見自己被一池海藻纏了個遍。
第二天她是被日光晃醒的,眨了兩下眼睛,又暈困了片刻,突然發現旁邊的地方已經空了。
她豁然起身,只見冉酒的被子敷衍的疊在一起,落在外側的枕頭上面。
這是冉酒的卧室。冉酒已經走了,而她還在她的床上睡着。
怎麽能睡到這麽晚!
容汀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班群裏班主任催促着還沒拿報告二維碼去學校報名的趕緊去報名,況且此時距離這條信息發出去已經有半個小時了。
班長已經在群裏開始艾特人,看到被艾特時,容汀霎時爬起來趕緊洗漱收拾,十分鐘就匆匆穿好衣服拿好作業,趕緊去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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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文院報名辦公室就剩稀稀疏疏幾個人,她向來怕給別人添麻煩,連忙過去登錄報名信息,也沒注意到旁邊站了誰。等所有事務都處理好時,她才松了口氣,給班長交了紙質版作業後慢悠悠收拾。
她打開手機看消息,卻發現昨晚沒充電,此時手機已經沒電了。
旁邊伸出來一只手遞給她個充電寶,“用我的吧,咱們的型號一樣。”
“謝謝。”容汀正有點感激,突然覺得聲音熟悉,擡頭時看見陳賽宇那張關切的臉。
她瞬間心情敗壞,疏淡地還回去:“算了,我直接回出租屋再充電吧。”
“容汀。”陳賽宇叫住她,“你拍的照片很漂亮,記得咱們剛入學的時候你就和我說過家鄉很好看,有一天可以帶我去。”
她頓了一下,聲音還有點期待:“現在還能作數嗎?”
容汀态度冷淡:“那邊旅游業很發達,你要去的話可以找個旅行團,便宜還方便。”
她知道這樣說會傷人,卻仍舊不得打斷陳賽宇的幻想,“還有,我拍的照片也不是給你看的。”
陳賽宇有點失落的樣子,“那是給誰,是那個人嗎?你的室友?”
容汀身形一僵,她此時像一個佯裝堅固的雞蛋殼,被好奇的人們拿錐子不停的刺戳,總是試圖探聽她的秘密。她瞬間有些愠怒:“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被這麽一攪,下午她心情恹恹,從超市買了做蛋撻的材料,參照網上的方法烤了兩次蛋撻,第一次出爐的有點糊,被她自己消化了。
第二箱還比較成功,蛋撻的脆皮很脆,裏邊軟軟糯耨,泛着股奶香味,她還在裏邊填了蔓越莓和堅果,吃起來香香脆脆的。
她很滿意,把剩下的都放回去,想等冉酒回來加熱再吃。
還剩下點時間,她又拿出從家裏帶來的槐花蜜,熬了一鍋清淡的槐菊茶,怕味道偏苦,又加了少許冰糖和薄荷葉,最後放進兩個大罐子裏凍進冰箱。
兩個小時過去,她看了下表,冉酒依然沒有回來。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六點,手機就突兀地響了,是冉酒的號碼。
她接起來。
“喂,你好,是小酒的室友嗎?”
聲音有點熟悉,很溫和,很好聽,很有成熟禦姐範。
容汀突然福至心靈,“您是上回送她回來的姐姐嗎?”
“對,是我。”電話對面的人笑起來,誇她:“小妹妹記性很好啊。”
容汀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冉酒呢?”
“小酒這邊有點忙,需要你幫忙送下東西可以嗎?”
容汀一顆心落回肚子裏,只要她沒事就好。
她又問送什麽東西。
冉酒看似确實不方便接電話,都是那個姐姐指導她找衣服,容汀在得知冉酒授意過後才翻了她衣櫃,這才發現冉酒衣櫃裏多了很多她以前沒見過的衣服。
“你找找酒紅色那條裙子,上邊要搭配黑色裹胸,透明肩帶拿一副,外搭一件純黑色玫瑰小西裝。
對,是标簽是XX款的高定禮服......”
找到以後,容汀為節省時間,從手機約了車。
還剩三四分鐘,她臨時起意,怕冉酒沒吃飯,又匆忙把烤箱裏的蛋撻打包好,冰箱裏的槐菊茶分成六杯塑封裝一起帶上。
坐上車的時候,筱稚已經把工作室詳細地址發她了,說會有個男生在商廈門口接她。
熟悉的景物匆忙在車窗外閃過,整個車程不到10分鐘。
在此之前她無數次去過這家商廈樓下,也進去逛過街,從來都不知道裏邊12層以上是辦公樓。
門口有個穿着運動裝帶黑框眼鏡的男生接她,身型利落,斯文地笑着:“你好,我是于萊,冉酒的工作室同事。”
“哦,你好。”容汀後知後覺,小聲地回複,看他朝她伸過手來要拿袋子,她把裝着冉酒衣服的那兩個袋子遞給他,自己留下了裝着食物那個袋子。
于萊拎過去兩個袋子,還朝她伸手:“那個袋子看起來挺重的,不然也給我吧。”
“謝謝,不重的,我提就好啦。”容汀有些拘謹地笑着,下意識把袋子環到懷裏,是保護的姿勢。
于萊無奈地笑了笑,也沒再強求:“那好吧。”
他步伐很快,帶着她走進私人電梯,一路上到13層工作室。
比起下邊逼仄的商廈,上邊光明幾淨,幾棵價值不菲的綠植有序擺放着,一派高端白領工作場所的氛圍。
容汀跟在他身後,生出來到一個完全陌生世界的感覺。
從前多次在微博看她動态,也去過她的頻道,生活中日日相伴,卻沒想到她未涉及的地方,還多得是。
于萊把東西拎進去,動作透露着着急,尤其發現她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低聲道歉:“冉酒今天要約拍宣傳片的海報,所以你在這裏自便,我先去忙了。”
容汀“嗯”了一聲,等他走了才覺得輕松一點。
待客廳的茶幾上放着各種各樣的零食,還有紙杯和咖啡壺,倒是比較生活風。
容汀把自己拿的吃的放在上邊,筱稚就進來了,她一邊數落着于萊也不陪着客人,一邊親熱地給她拿吃的,倒咖啡。
容汀匆忙站起來阻止她的舉動,“姐姐,我自己有帶吃的。”
筱稚露出個明豔的笑容,一絲一毫把握的正好。是笑過很多次才能達到的水準,顯得又不疏離,又端莊溫和。
“我姓筱,這個字有點偏門啦,就是竹字頭底下有個,嗯......”她憋不住笑了,好像也不知道那個字念什麽。
“嗯,我知道。”容汀拿手比劃了一下,“是松筱的筱對嗎?也是有箭竹之稱的筱。”
筱稚愣了下,轉而綻出個真誠欽佩的笑:“是的是的,就是這個筱,稚是幼稚園的稚,我爸媽當時希望我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充滿稚氣。”
容汀彎了下唇:“很好聽。”
筱稚一下就對她熟稔起來,上回見到容汀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孩子好內斂,不愛說話,但是身上總有種讓人舒服的感覺,她還主動讓她記了自己號碼,大方地說以後有什麽事随時聯系。
她拿過容汀裝食物的袋子,往裏邊瞄了眼吃驚道:“哇,好多吃的诶,是給小酒帶的嗎?”
容汀不好意思地拿出蛋撻和槐菊茶,微微點了點頭:“本來是想晚上做給她吃的,那個,你們也可以吃的。”
筱稚拎起一杯槐菊茶,看着塑封杯裏淺淡的嫩茶色,打開蓋子喝了一口,半天都形容不出感覺:“很好喝,嗓子很清爽的感覺。我這一下午忙的,嗓子快冒煙了。唔,真的好舒服。”
“放了些貢菊和薄荷葉。”
筱稚連連稱贊,“好喝好喝,你太厲害了,小酒有你這樣的室友我就放心了。”
容汀聽到冉酒,嘴角就不自覺揚起。
門口風風火火又進來三個人,率先走在前邊的是個女生,容汀看她的粉色頭發有點熟悉。
“筱稚姐,你怎麽跑到這邊來了。”
她一說話,容汀霎時反應過來,是當時在配音節和冉酒搭檔的那個女生。
李薇琳看她的眸光裏有片刻閃過的探尋,然而很快就消失不見,讓容汀一度以為是錯覺。
筱稚拉着她的手給李薇琳介紹,“薇琳,這是小酒的室友,現在在U大上學,應該和你一樣大。”
容汀還有點拘謹,面前的女生突然激動地拉着她的手,喜悅過分溢于言表:“你就是學姐的室友?早就聽說學姐合租有個室友,原來就是和你呀。”
容汀還有點不适應這樣的距離,但是想到這群人都是冉酒朝夕相伴的好友,她便猶豫了一下,繼續被李薇琳拉着手。
衛風一副大老粗模樣,一屁股坐在容汀旁邊的沙發上,看到茶幾上的杯裝槐菊茶眼睛一亮,拆掉蓋子咕咚咕咚直接灌了一杯,“媽的,太爽了,這飲料真好炫,哪兒買的。”
筱稚恨鐵不成鋼地掐了他一下,他莫名其妙揉着胳膊,才注意到旁邊的容汀,狐疑地看了看包裝又問:“妹子,你帶來的?”
還沒等她回答,李薇琳立馬搶話:“那不是明擺着嗎,人家給學姐做的蛋撻和敗火茶,你們記得給學姐留一杯。”
說罷,她也拈起一個小蛋撻吃起來,奶香味十足,她暫時被美食蠱惑,甚至還饒有興趣地問容汀怎麽做的。
衛風自讨沒趣也不在意,開始拿着蛋撻吃起來,邊吃邊朝容汀保證最多吃兩個。
于萊也走過來,有點疲憊地拆了杯茶。一口氣喝完攤在沙發上,嗓子的确熨帖舒服了很多。
筱稚批評他們:“你們光顧着吃,人家給小酒拿的,吃了也不說聲謝謝。”
容汀更哭笑不得,擺着手:“真的不用。”
衛風啃了兩個蛋撻,噌的站起來,“妹子,你找冉酒嗎?我帶你去找她。”
多是沖這點飲料的面子。
“不行。”李薇琳攔着他,“學姐正在試衣服,馬上去拍照了,你別搗亂。”
“怎麽就搗亂了,她應該試完了吧。”
容汀慢慢站起來,小心詢問:“她如果也在這邊,我可以去看看嗎。”
錄音棚的旁邊有家攝影工作室,攝影師扛着碩大的攝像機站在前邊,不遠處一群人忙忙碌碌,補妝的,打光的,布置背景的,最顯眼的人一席紅裙站在中間。
給她拍照的時候室內光線為了配合黯淡下來,像是漫長的前戲令人乏味,只有冉酒的樣子那麽令人印象深刻。
她甚至不用刻意做造型,塗了口紅的唇妖冶瑩潤,眼角眉梢分明毫無波動卻又留情,鴉羽般的睫毛打落一小片陰影,這讓她的眼神朦胧起來,嘴角卻微揚起來,清冷又透着自信。
抹胸拖拽裙很好地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凹凸有致,露出的肩膀細/白/精致,光打在鎖骨上說不出的冷性感。
妍麗無匹。
筱稚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旁邊,很欣賞的樣子:“怎麽樣,小酒是不是很漂亮。”
容汀的視線被吸引,久久沒能從她身上移開,認真地“嗯”了聲。
“是吧,當時我面試她的時候超級驚豔,就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筱稚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身前,是很心儀的樣子,“而且她特別有主見,業務能力超強,我們這邊的人都很喜歡她的。”
衛風附和起來:“那是,小酒是咱們頭牌嘛。”
李薇琳的聲音也帶着欣賞,若有若無提醒道:“學姐真的很好看,她微博超話的帖子已經超過一萬了,每天求婚的粉絲都要搶着排隊呢。”
這邊似乎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筱稚需要盯着,讓其餘幾人先帶着容汀逛逛。
于萊比較斯文,除了和衛風打鬧,大多數時候不愛說話。衛風說話更是不着調,等她們出來就揪着她問:“妹子,當小酒的室友是什麽感覺啊?”
容汀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她向來覺得這種話題很私密,不方便和一個異性說。
“她是不是在家也超級高冷,不愛說話?”衛風鬼鬼祟祟地哼了一聲,“這個大冰山,也就是和我們熟悉點兒,要是和你不慣你千萬別怪她,長得漂亮的都有點脾氣。”
“不高冷。”
空氣一瞬間安靜,容汀繼續平靜道:“她在家的時候,不高冷。”
“呃。”于萊推了下眼鏡,試圖緩解詭異的氣氛,“那個,容汀同學,你要不要參觀下我們錄音棚。”
容汀笑着露出兩個梨渦:“好呀。”
錄音棚裏正有兩個配音新人在訓練,容汀站在外邊聽不到聲音,倒是調音師見他們過來招了招手。
衛風雙手撐在控制臺上,“這兩個新人試音怎麽樣。”
調音師摘了耳機,有點可惜地搖搖頭:“不好說,聲色倒是很好,就是情緒代入不到位,可能還需要多練練吧。”
一旁的于萊拿起耳機遞給容汀,“你要不要聽聽。”
“謝謝。”容汀接過耳機戴上,果然就能聽清楚錄音棚的聲音了,未經過任何修飾的幹音沖擊力是很強的,帶着刻意和有點過了的情緒渲染,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她聽了半晌,把耳機摘下來還給他,有點抱歉地笑:“我不是專業的,聽不出來好壞。”
于萊:“那你聽過冉酒配音嗎?”
容汀想了想:“現場的只聽過配音慶典,直播倒是經常去。”
一旁的衛風大驚小怪,“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岸芷汀蘭就是你吧!幸會幸會。”
“謝謝。”容汀能感覺出來他在想方設法套近乎,可是她疏離的态度太從容,讓衛風也有點沒有辦法。
“妹子,你不會還在氣我把球踢你身上吧。”衛風作出求饒狀,“小酒都狠狠批評過我了,你看上回在直播間,她多下我面子,當衆道歉這事兒我可是第一次哈。”
這回容汀終于笑了,“真的沒關系。”
确實是很小很小的事情,小到她早就忘了,記仇更算不得。
不過很意外,冉酒替她記着這件事,讓她有點開心。
“就是,你倆結緣說不定還得感謝我這一腳呢。”衛風得了便宜就賣乖,順着杆子往上爬。
大家的氛圍終于輕松了,倒是李薇琳有些困惑,偷偷問于萊怎麽回事,于萊簡潔地給她說了下這件事,容汀卻已經和衛風走在前邊了,時不時回應着他偶爾的插科打诨。
哪知李薇琳的臉色由陽轉陰,最後嘴角都挂不住笑。
有時候緣分這件事情,就是很玄學,有些人狗茍蠅營精心算計算不來,有些人出去遛個彎都能撿到。
容汀覺得衛風很有意思,說話糙理不糙,總是給人種熱情熟稔的感覺。
後邊李薇琳跟上來,突然插到兩人中間,容汀愣怔中覺得自己的手被人拉住。
她垂下眼睛有點不知所措,李薇琳神采奕奕地看她:“你好,我是李薇琳,之前和學姐搭檔過好多劇,和你認識一下下。”
衛風也沒多想,“這倒是,只要是接了百合劇,她倆必然搭檔。”
“那是!”李薇琳眉毛一挑,很得意地湊近容汀說:“和學姐每次合作都讓我爆血管,尤其學姐對着我說情話的時候。那個感覺......根本就是淪陷了好不好!”
“學姐就算當場求婚我也會答應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留意容汀臉上的表情,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容汀臉上平靜無瀾,幾乎什麽情緒都沒看到。
李薇琳有點洩氣,又突然想起來:“對了,你也聽學姐的配音是嗎?”
容汀點點頭,實話說:“只是偶爾。”
李薇琳眼睛一亮:“我們這邊有好多未公開的demo,你要聽嗎?”
似乎還怕她不感興趣,李薇琳補充:“大多數都是小劇場那種,不方便公開的,面紅心跳小劇場懂吧。聽嗎?”
容汀看着她擠眉弄眼,大致也理解了是什麽樣的配音,她有點害羞地點點頭,“想聽。”
李薇琳心中松了口氣,有種獵物馬上要入圈套的感覺,立馬招呼那兩個男生:“學長,我們可以聽聽學姐未公開的demo嗎?”
于萊向來比別人思慮的多,率先不太同意,“未公開的demo是讓我們自己練習用的,也是提前渲染情緒放松的,不方便給外人聽吧。”
李薇琳立即反駁:“學姐的室友怎麽算是外人呢?”
衛風也是個粗神經,“愛聽聽去呗,反正又不犯法,只要不外傳就行。”
“謝謝師兄。”李薇琳喜笑顏開。
容汀還沒反應過來,就忽然被人拉往工作室那邊走,進門的時候,她看到八排整整齊齊的工位。
李薇琳徑直拉着她走到最裏邊的一個。、
這個工位比起其他的更加整潔,椅子也是藍色的,電腦屏幕上也貼着水藍色的橡膠框,椅背上有小海豚靠枕,連桌子上的水杯都是藍色的胖精靈。
容汀馬上就意識到是冉酒的座位,李薇琳摁她肩膀讓她坐下,“稍等哈。”
她問旁邊的衛風:“學姐的呆毛是不是都儲存在她私人頻道上了。”
衛風懶散地嗯了聲,開始和女朋友煲電話粥。
不過得到肯定的答複就足夠了,李薇琳摩拳擦掌:“你稍等,馬上打開。”
這邊的電腦都是待機的,稍微碰一下就打開了。李薇琳輕車熟路地打開錄播裝置,登上頻道,突然發現冉酒居然在頻道上設置了密碼。
這下兩人面面厮觑,容汀覺得不對勁,率先萌生了退意:“要不算了吧?”
“打得開的,放心,學姐以前也經常讓我聽,不會有事的。”李薇琳有點着急,卻故作淡定地安撫她,接着又問衛風有沒有頻道密碼。
衛風正和女友聊得熱火朝天,就直接甩鍋,“你問我幹嘛?于萊才是她頻道的紫馬。”
于萊本來就對這件事情不太贊同,說話也有推拒的意思,“我這邊只有密碼,也不一定能打開儲存,不然等小酒回來再說?”
李薇琳沒等,直接要了密碼打開配音秀,尋找冉酒配過的儲存文件。
裏邊果然有很多她單方配的原聲素材,另一方往往是缺失的,因此冉酒每次說情話都像是在對着空氣說。
沒有搭檔的情況下單方配音,對于CV的要求更高,因為既要快速進入情緒,又要把控好配音的時間,以便于對方參與配音時,能夠有效插入時間空隙。
容汀戴着耳機聽一段冉酒告白的聲音,少了些刻意的雕琢斧鑿,卻充斥淡淡的悲傷,卻情深款款令人沉淪。
似乎她真的情深至此,不帶一絲雜質。
李薇琳在旁邊繼續給她展示配音秀,“你看,這是學姐配的素材。但是目前還沒有搭檔,如果你想和她合音的話就可以這樣。”
她點開這段表白素材,在冉酒剛表白完時,接着錄進去“我願意”的聲音。等再次播放這段話的時候,錄音就相對完整了,仿佛一名告白者和春心萌動的女生正情深對視,空氣都溢出粉紅泡泡。
李薇琳見她聽的入神,問她:“你要不要試試?”
其實,她當時是真的有點想試的。
容汀猶豫了片刻,這一猶豫卻發現突然掉麥了。
李薇琳打開頻道發現上不了麥,“衛風哥,你先抱我上麥。”
衛風調侃,“師妹啊,都和你說了于萊才是紫馬,你怎麽不叫他抱。”
偏偏于萊也不配合,“我還沒開機,不方便抱。”
衛風:“我也不抱。”
容汀聽不懂他們的行話,只聽這抱來抱去的有點不好意思,反而越聽越局促,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這時旁邊一陣清淡的冷香浸潤而來,随之是冉酒淡漠的嗓音,“你們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