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親吻、兩個人互相對視,似乎難以收場了

下午容汀不在家,冉酒待在家裏玩了半天貓,覺得沒意思,胡亂拍了好幾張貓張牙舞爪的照片給她發過去。

隔了一會兒,容汀回複:【有點醜。】

她漫不經心回複:【它是只綠茶貓,平時你在的時候就裝乖,和我在一起就欺負我。】

容汀:【那你記在賬上,回去我就收拾它。】

冉酒嘴角揚起個笑,忽然打了個噴嚏。

她有點累,歪了下頭側躺在沙發上,貓也跳上來,在她腰側空出來的那塊地方盤踞着。

一人一貓根本沒她誇張出來的那麽不和諧。

她又逗弄貓,一邊輸入:【我和貓同時掉在水裏,你救誰?】

她都能想象出對方看到這條消息莫名其妙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來。

汀汀:【貓會游泳,我救你。】

她眯着眼,心裏很熨帖:【你會游泳嗎?】

汀汀:【不會啊。】

冉酒有些詫異:【南方不是有很多河嗎?】

容汀的回複看起來很無奈:【我也不是經常在河邊走呀。】

覺得挺可愛,冉酒又回:【所以你從來不濕鞋。】

這回過了好久,容汀的回複別有意味:【偶爾也會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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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半晌這條消息,品不出味兒來,忽然覺得有些暈困惡心,不太舒服。

她身子骨向來嬌弱,以前不好好吃飯,饑一頓飽一頓落下的病根,平時自己躺一會兒熬過去也就算了。

此時的依賴感偏偏特別強烈,忽然想黏在別人旁邊,才能尋求些許安全感。

她打了個哈欠,立刻付諸了行動:【你在哪,我現在去找你。】

對方的回複明顯有些慌亂:【我在這邊上課,是大課,還有三個小時才結束。】

緊跟着一條消息:【你先別過來,等我快下課再敲你。】

她哪裏等得了,平日被嬌慣的脾氣又上來了:【就要去,你們的課讓旁聽嗎?】

這次對方好久才回複,似乎是妥協了:【20分鐘後會下課休息,教九502,我在靠近門口這側的後邊坐着。】

收到信息,冉酒從沙發上爬起來,幾步路把貓糧盆倒滿,小貓跟在她後邊繞着她轉。

她摸摸貓頭:“好好吃飯,媽媽要去找另一個媽了。”

容汀此時一直盯着表,這個教授向來該來的時候不來,該下課的時候又拖課,原本中間只有10分鐘休息時間,眼看着就已經過了五分鐘,再拖下一次上課鈴都要響了。

那個教授念完最後一頁PPT,打了個哈欠,終于宣布下課。

早就憋着內存的學生紛紛跑出去,後邊出去的學生大多是閑聊和接水的,教室裏空氣很悶,即使只有五分鐘,也出去了一半人。

容汀坐在原處一動不動,一直留意門那邊的動靜。

眼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出去又回來,上課鈴也已經打響了,那個教授翻了翻講義,正打算開始講課。

容汀着急的把筆叼在嘴裏,伸長了脖子看。

門口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發烏膚白的女生走進來,站在那裏四處瞟了一眼,鎖定容汀這邊後徑直朝她走過來。

冉酒戴着黑色口罩和鴨舌帽,口罩上邊只露出雙淡漠的琥珀色瞳仁,已經盡力将自身存在感降到很低。

然而,周圍人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落在她身上。

她在容汀旁邊坐下,随手把她嘴裏的筆抽出來放到桌子上,問她有沒有發圈。

容汀伸出胳膊,腕上正好套着一個,冉酒不等她遞過來,就伸手從她腕上取下來,綁在了自己的頭發上。

看她穿的這麽嚴實,容汀一言難盡地問她熱不熱。

冉酒搖搖頭,壓低了聲音,“外邊的天氣很陰,我看要下雨了。”

“沒關系,我帶傘了。”

冉酒就摘下口罩,露出明媚的笑容,“還是你上次那個廣告傘嗎?”

“才不是。”容汀有點不好意思,從包裏抽出半截給她看,傘身是黑的,應是她之前打過的黑傘。

事實證明,冉酒的吸引力是無限的,她無論往哪兒一戳,總能收集到各種各樣的視線。

欣賞的,打量的,猜測的,飽有好感的,甚至貪婪的......

容汀被這些視線弄得很不舒服,像是自己珍藏的寶貝被人觊觎,卻又阻止不了別人窺探的目光。

冉酒的第六感比她的還準的可怕,她稍微一側臉,就捕捉到一個偷拍的男生,那個男生很快把手機收進去,做出個抱歉的動作。

她冷冷地瞪回去,那個人讪讪地轉過身,再也沒敢看她。

容汀的胳膊被輕輕碰了碰,她側過臉:“怎麽了?”

“你稍微讓一下,讓我進去。”冉酒擡擡下巴,意思這排空着沒人,她想去最裏邊。

“哦。好。”

這邊的椅子是可推上去的,容汀本來打算将椅子掀起來,自己站起來給她騰出空間,誰知道冉酒沒等她動作,直接從她腿前的縫隙擠過去。

她很瘦,沒兩秒就蹭了過去,身上一股清淡的香氣擦着容汀的鼻息,無孔不入。

進了裏邊,周圍窺探的視線就被阻隔了很多,冉酒慢慢拉下沖鋒衣上的拉鎖,才将右手牛皮紙外賣材質的袋子放在桌上:“你吃飯了嗎,給你買了壽司。”

容汀認得出來,這上的标志是他們學校小吃街一家輕奢品牌的,一個小小的三文魚軍艦都十幾塊錢,一盒套餐差不多要上百。

她們今天的課密集,她中午确實沒吃飯。

道了聲謝,心裏暖暖的。

可是現在上課期間,她也不能吃啊,因此幹脆将視線移開,不再盯着那個牛皮紙袋看。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旁邊有紙窸窣的聲音,微微側過臉一看,冉酒正撕着外賣上的封口貼。

她的手指很纖細,靈活,動作也很小,因此只要不坐在她旁邊,基本上聽不到這點動靜。

只見她扯開了外賣袋,手伸進去,掏出一個黑色食物盒。

裏邊放着各種各樣的壽司,還有幾個海鮮手握。

她還在拆盒子,容汀看出她要幹什麽,拼命搖頭示意:“我不餓,先別打開。”

冉酒充耳不聞,已經漸漸撬起了外賣盒的四個角,接着把蓋子取下來。

她看着她,眼睛懵懂又期待:“你吃啊。”

容汀哭笑不得,雖然說教授離他們這邊很遠,但她也從來沒在課上做過吃東西這件事。

冉酒有所了悟,琥珀色的眸子眨了眨,接着從裏邊拈出來一個最小的魚籽壽司遞給她,“他看不見的。”

容汀接過來,趁着臺上的教授念PPT投入時,迅速塞進嘴裏。

然而周圍的人毫無動靜,上邊的教授只是扶了扶老花鏡,完全沒留意過這邊的動作。

冉酒就差點笑出聲來:“汀汀,你剛才就像做賊。”

容汀頭一次在課上做壞事,此時心髒還砰砰跳個不停,怕她又拿壽司,哄着她讓她先別動了。

冉酒哼了一聲,有些不高興的轉過頭,托着腮發呆。

容汀有點內疚,後悔讓她過來了,她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來到這邊也是聽教授念經。

倒是冉酒發呆了半晌,明顯坐不住,眼神到處亂瞅,一下瞅中了她的書包。

容汀本就一直留意她的動作,此時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她的書包裏面沒什麽可隐藏的東西,開着口,裏邊放着幾本厚書,一本古代漢語一本東方文學史,還有本旅游圖冊。

看到這本圖冊,兩人的目光同時頓了下,容汀還沒來得及阻擋,冉酒從裏邊把這本圖冊拿出來了。

圖冊的書名很淳樸,是《走遍美麗內蒙》,白色底封黑色的字體,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高中學文綜用的地圖,上邊的扉頁裏邊印着一首敕勒川的詩,背景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邊還有幾只白羊在吃草。

連編者的寄語也很淳樸:歡迎走進美麗草原......

冉酒拿着這本圖冊翻起來,大致記錄了全年十二個月內蒙的景色,其中有幾頁被掖起來了。

這幾頁的景色還比較看得過去,包括敕勒川草原,名為海子的湖,還有幾個關于草原的傳說。

她忍不住笑出來,笑的時候聲音也輕輕的,像羽毛在人心上撓,酥酥癢癢的。

容汀的秘密被發現,忍不住紅了耳垂。

這本書平時放在圖書館最外邊,別人都懶得看。此時被冉酒這麽一翻,倒顯得別有深意了。

冉酒就突然問她,“你怎麽看這本書啊,有什麽想知道的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嗎?”

容汀知道,她八成早就忘了會帶她去草原這個承諾,有些失落地解釋只是好奇。

冉酒卻似乎來了興趣,一頁一頁地翻着上邊的圖。

有些地方她自己都沒去過,她已經好久沒見到這麽樸實無華的旅行冊了,除了幾個是真景點,其餘全是有人管轄的商業區,每個景區後邊貼心印着出版社的電話號碼,真按照上面的旅游攻略,不得讓坑死了。

她曲指抵着唇,偶爾又覺得借書的人也挺可愛的。

翻了半晌,上邊的字體就變得模糊不清,她也有些暈困了。

容汀不用欲再幹涉她,正漫不經心地敲打着鍵盤,斷斷續續聽教授念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冉酒似乎一直怕打擾到她,翻書的動靜也很小,都讓容汀差點忘了旁邊有個人。

等她再往那邊看,冉酒已經戴着帽子趴下去了,那麽小的臉枕在碩大的一本書上邊,連脖子都被厚書墊起來顯得有點不舒服。

她雙眼微閉,鼻翼輕輕的翕動,唇瓣半張開,又睡着了。

等下了課,已經是一個半小時過後了。

容汀看她那張乖順安睡的臉,心笙動搖,沒有當即叫醒她。

等人走的差不多以後,她才輕輕拍了拍她,冉酒迷茫地睜開眼睛,側臉被壓出了一片紅印,鼻子也發紅,泛着水霧的眼睛眨了眨,又柔又啞地喊了聲汀汀,接着似有些難受,又趴下了。

容汀嗅到一絲不對勁,将手背和她的額頭貼了一下,再貼了下自己的,發現她的體溫已經高于常人。

她霎時有些驚慌失措:“酒酒,你是不是發燒了?”

冉酒嘴裏哼哼着什麽,卻還是趴在原地不動。

這間教室馬上還有別的系的課,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進來,一個助教正在上邊擦黑板,還有一個助教似乎注意到了她倆,走過來詢問:“同學,下一堂是數學學院的課,你們确定還要在這裏呆着嗎?”

當然不能了,容汀認為冉酒迫切需要回家休息。

她搖搖頭,最後還是狠下心來推了推她,柔聲安撫道:“咱們先出去?”

冉酒聽話地站起來,腳步虛浮地跟在她後邊,身形搖搖欲墜。

好在人走的差不多,電梯也空了,容汀拉着她進了電梯。

剛進去,冉酒就把下巴墊在她肩上,“我好難受。”

容汀側了下身子讓她靠着,“你發燒了,乖,我們馬上回家。”

“那怎麽辦汀汀,我......我好像走不動了。”冉酒打了個哈欠,眼尾卻愈發嫣紅。

她用軟軟的臉蹭着容汀的耳朵,容汀腦子裏一團混亂,還得想怎麽把她給弄回去?

冉酒沒得到回應,有點不滿,兩只手環住她的肩膀,偏偏悶悶地又喚了一聲汀汀。

似乎在催她趕緊想辦法。

電梯緩慢的往下走,容汀就這樣讓她靠着,感覺到她的呼吸愈漸沉重,身上的溫度也灼熱,完全不懂她是怎麽病的。

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睡了一覺就……

更棘手的是,等她們下了一樓,發現外邊已經下起雨了。

冉酒擡起眼,也看到了外邊淅淅瀝瀝的雨,不再念叨。她似乎明白一時半會兒走不了,幹脆笨重地靠在容汀身上,嘴裏時不時嘟囔一兩句話。

她倆在一樓大廳裏面等了十幾分鐘,然而外面的雨勢越來越猛,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容汀摸到冉酒的額頭火熱,覺得不能再耽擱,幹脆叫了一輛車。

車預計有十分鐘到達東門,在此過程中,她們還得走接近一公裏的路。

容汀打開傘,傘面很大很結實,正好能罩住兩個人。

她想了想,果斷把傘遞到冉酒手裏,“你打傘。”

冉酒有些茫然,“那你呢。”

“我背你。”

冉酒腦袋鈍重,反應了片刻,才軟軟地拒絕,“那不行,我還能走得動的。”

她們已經走了出去,屋檐上的雨點點滴滴漏下來,敲出一片水窩。

容汀看着手機上的車越來越近,一旁的冉酒有自己倔強的堅持,死活不讓她背。

容汀哭笑不得,催促她:“快點,車要來了。”

“我不。”

無法,她只能連哄帶騙:“你這樣打傘的話,我上邊遮的更嚴實。”

冉酒是真燒糊塗了,還狐疑地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容汀裝出嚴肅的神情,“你再不打,我們兩個都要淋雨。”

冉酒終于被唬住了,吶吶問:“你能背動我嗎?”

容汀要氣笑了,“快點上來,你才幾斤幾兩。”

冉酒難受地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情願地環住了她的脖子,容汀就勢撈起她兩條腿。

她身子輕得像一片羽毛,只有腿彎處有一點點肉,抱起來不是那麽的費力。

容汀看了眼外邊的雨,趁着屋檐的水滴的不是那麽快,連忙沖了出去。

冉酒撐開眼,眼簾下只是一片柔軟的發頂,她環着她脖子緊了些,依賴又眷戀地靠上去。

容汀邁着大步走着,冉酒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色防風衣,很暖和。她的頭發柔順,有幾縷也飄在了容汀的臉上,她便把自己的頭發撈回來。

容汀被觸碰到,側過臉看她,雖然病的憔悴,嘴唇都白了,可是那一雙明亮的琥珀色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讓人只想憐惜。

不知走了多久,好在容汀平時回鄉下也會幫着幹點體力活,不至于那麽沒力氣,但是等把冉酒放上車,她也累的夠嗆,朝着椅背上靠過去。

冉酒上了車,頭歪向她肩膀,容汀便攬着她,任她靠着。

等下車的時候冉酒似乎恢複了些體力,說什麽也不讓容汀背她了。

兩人回家後,容汀翻了半天才找出退燒藥和感冒藥,此時冉酒鑽進自己被子死活不出來,又開始鬧脾氣。

容汀柔聲細語勸了半天,後來沒辦法,只能說先給她擦擦臉。

她才探出半張慘白的小臉,微微睜大眼睛,看到她手裏确實拿着毛巾才掀開被子。

容汀打了一盆熱水,把她身上的衣服脫了,勉強順着臉擦下來,脖子,肩膀,胳膊......

冉酒的身體漸漸暖起來,頭仍是昏沉的,腦海裏唯一的聲音就是容汀柔聲細語讓她翻身。

毛巾撤離她身體的時候,她驀然抓住她的手,“還想要。”

容汀拂開她的時候,感到抓她的手有些顫抖,冉酒的嗓音也委屈,“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因為......我那天沒理你。”

“不生氣。”容汀無奈地貼了下她額頭,感覺溫度降了些。

她仍然锲而不舍地攀上來,拉着她不撒手:“說謊。”

“沒有。”

冉酒此時出奇纏人,“你真的已經不在意了嗎?”

容汀嘆了口氣,“當時在意,後來已經不在意了。”

冉酒的嗓音委屈,又因為發燒有些啞,“真的?”

“真的。”容汀猶豫片刻,摸了摸她的臉,“我去換盆水,你一會兒喝藥好不好。”

這回她有些倦了,乖乖地松了手,“好。”

容汀不放心,還是咨詢了手機醫生,最後找出相應的藥片和口服沖劑,咨詢了最合适的量以後拿回去。

回來的時候冉酒靠在枕頭上,她膚色白皙的肩膀露在外邊,被子包裹住胸線以下,接過她手裏的水和藥片,蹙了蹙眉。

先聞了聞藥片,接着看看容汀的臉,總共沒幾片藥非要分成三次吞下去。她的喉嚨喝藥時發出細小的聳動,每次都有點費力。

喝完以後她揚起嘴角,微眯着琥珀色眼睛,有些開心,像個小孩子。

容汀把手裏的沖劑遞給她,“還有。”

沖劑有點苦,她蹙着眉,喝完以後扇着風,“好苦。”

“你要吃糖嗎?”容汀快被她可愛死了,就想摸摸抱抱。

冉酒甕聲甕氣:“要。”

容汀摸了下兜,上午班長給她那塊話梅糖還在,她拿出來遞給她。

冉酒愣怔地盯着那塊糖,兩只手慢慢擰開糖兩側卷在一起的紙,展開,拿出糖塊。

放進嘴裏舔了口,又酸又甜的清爽話梅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容汀忽然想起陳白媛說的,那個很冒險的方法。

屋裏的窗簾緊閉,外邊的光線無法滲入,旖旎的念頭又在暗中滋生,發芽。

冉酒的眉尖,眼梢,通紅的鼻子明明沾染的都是病氣,嘴唇也因為受凍發白,容汀卻想碰碰她。

她緩緩探出右手,朝她臉側伸過去。

冉酒眼眸無力地半斂着,此時看到她的舉動有些困惑,卻下意識信任她,還是沒有躲避。

一種卑劣的情愫讓容汀愧疚,眼看着要碰到她臉,手停頓了一下,開始發抖。

下一秒,溫熱貼在她掌心上邊,柔軟的肌膚在她手心戰栗。

冉酒主動貼上去,用自己的手覆蓋着她的手,是安撫的樣子,“汀汀,你又要試我的體溫嗎?”

是全然信任的樣子,溫純,依賴,看她的時候帶着光。

“嗯。”容汀意識到自己撒謊,可是對方肌膚又軟,經不起肆虐,渾身散發着淡淡的馨香,随着她撫摸的動作,脆弱的脖頸不自覺貼着她的手揚起,又露出大片瓷白色。

眯着眼睛,像只昏聩又迷人的妖精。

她現在松手還來得及,容汀這樣勸自己,她們以後還能繼續做朋友,做室友,或許還能關系很親密地躺在一張床上睡覺。

可是腦子裏有根弦發出清脆的聲響,崩斷了。

容汀微微捧着她的臉,唇落到她額頭上,鼻梁上,發白的唇瓣上......

她消瘦的鎖骨盛着一片陰影,容汀最後吻到這裏。

冉酒始終靠在那裏,從一開始她壓下來時,眸色由信任變得茫然,變得疑惑,後來逐漸混沌下去。

這個吻突如其來,她也莫名被蠱惑了,仿佛她們的關系原本就該這麽親密。

她卻清楚地知道不是這麽回事。

容汀和她分開的時候。

冉酒的頭發亂七八糟散落在肩上,脖頸處有被親過的痕跡,像遭了難的漂亮水妖。

她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麽,唇冷漠地抿成一條線,腦子裏一團亂麻,最後生出一絲難過的感覺。

似被逼到一個進退維谷的境地,原本覆蓋在兩人之上那層漂亮又得體的玻璃罩子突然破碎,剩下的只有命運的鞭長所指。

有什麽東西回不來了。

清醒過來,兩個人互相對視,似乎難以收場了。

屋子裏只剩下沉默。

我喜歡上了清冷釣系室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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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親吻、兩個人互相對視,似乎難以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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