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又騙我
季嶼川一僵,這句話裏的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清也聽得懂,它們連在一起,幾乎能将他剛築起來的信念擊垮。
胸口急促地起伏,他想問許遙,許遙卻突然把電話挂了。
那邊許遙也有點煩,本來今天來吃飯吃的好好的,大人們的話題也很正常,突然梁夏的爸爸就說起了結婚,季嶼川又偏偏在這時候打了電話,自己手不小心劃錯了,還好很快挂斷,他應該還沒聽到什麽。
但還是有點慌,上一次的陰影還沒下去,他雖然不怕最後甩了季嶼川,但現在還沒和季嶼川走到那步,他也并不想和季嶼川以彼此都難堪的場面結束。
那樣只會給自己留下麻煩,他要走也該是走的痛痛快快潇潇灑灑。
至于結婚,雖然陸爾長得也不錯,今天吃飯重新接觸他感覺也不讨厭,但許遙不想那麽早就定下給自己束縛的婚事,眉頭一皺就要當面給駁了。
陸爾卻微笑着回答剛剛梁夏父親問他對婚事的看法:“我全聽舅舅安排,還記得以前許小少爺小時候我帶過他,如今再見,小少爺長大了,我也挺中意他的。”
陸爾毫不躲避許遙投來的怒瞪,眸間笑意更深。
小時候許遙性情就頑皮,長大後更是變本加厲,其實在今晚見面前,梁夏就帶他偷偷遠遠看過一次現在的許遙。
omega單憑出色的外表就能引人垂涎,嬌縱的品性固然能勸退一些人,但也同樣會吸引一些想要征服這朵帶刺玫瑰的alpha。
聽說許遙難馴,陸爾反而更來興趣,他就喜歡找刺激,頭一次見這樣的omega,沒有他不拿下的理。
許遙使勁把筷子往桌上一扔,跟父母抱怨:“不吃了,你們怎麽不早說是要談結婚的,我不要這麽早就結婚。”
此話一出,桌上的人裏除了陸爾,臉色都有點尴尬,許成安低喝:“許遙!你別亂講話!”
白薇雖然也不太高興兒子駁了人家面子,但她還算好脾氣的,平時又嬌慣着許遙,這會也耐着性子悄聲哄着他:“遙遙,咱們現在只是把婚事提前定下來,沒有讓你現在就和陸少爺結婚的意思。”
“那幹嘛要這麽早定,”許遙依舊不滿,他拉開椅子站起來,“這麽大的事你們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喊來,你們尊重過我的看法嗎!”
場內氣氛瞬間凝固,許成安和白薇第一次被許遙發這麽大脾氣,也一時沒太緩過來,反倒是陸爾臉上一點不見尴尬。
他主動道:“沒關系,事情太突然,小少爺有情緒也是情理之中,不如這件事我們先暫緩,我既然中意小少爺,定會拿出百分的誠意追求他。”
如此算是解了尴尬,但對許遙沒用,照樣不給面子地摔門離開,不過陸爾說了這話,這頓晚宴也沒必要再進行下去,許成安和白薇在裏面跟梁家人替許遙道了歉,就也先急急走了。
回去的一路上許成安把許遙痛罵的狗血淋頭,許遙也不甘示弱,父子倆一個罵他給父母丢臉,一個咬死了現在絕不嫁人,白薇企圖勸架卻失敗,幹脆把眼一閉當聽不到。
最後回了家,許遙兀自心虛,進門時沒見季嶼川,才稍稍松了口氣,但等到睡覺的點,季嶼川沒像往常一樣送牛奶,而是直接進屋,把他抱到床上,緊緊禁锢。
季嶼川直視着他逼問:“小少爺要嫁人?”
“沒有,是他們要我嫁,我拒絕了。”
季嶼川心底騰地又湧起希望,他鼓起勇氣,捧上全部真心:“小少爺,我帶你跑吧。”
“?”許遙反問,“就你?往哪跑?”
季嶼川正要把自己也可以出國的事告訴他,卻聽許遙一聲輕蔑地笑:“我現在是不想嫁人,但我又沒說等我長大了也不嫁,我要嫁只嫁完全配得上我的人,我憑什麽跟你一個保姆的兒子跑。”
他也是頭回被許成安訓成這樣,今晚父母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只要自己還在國內待着,他們就算不讓自己嫁陸爾,也會現在試着尋摸其他人,看來只能提前出國躲躲了,現在也可以差不多和季嶼川做個了斷。
季嶼川當場愣住,就在剛剛他還心存希冀,可冰冷的現實下一秒就澆熄了他滿腔熱情,他掐着許遙的腰,語氣難以置信:“那小少爺之前說要讓我也出國......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和我一起走?”
“噗,”許遙忍住了沒大笑出來,事已至此也應該讓季嶼川清醒了,“你個傻*,不會真以為我還會讓我爸媽給你弄出國名額吧,
你也不動腦子想想,出國名額是那麽好要的?給你弄了轉學就已經是對你極大的恩賜了,居然還敢妄圖得到不屬于你的東西。”
季嶼川愣愣地看着他,突然覺得眼前他從十四歲那年偷偷喜歡的人分外陌生,他受夠了期待再次落空,更壓低了身子,面容陰沉,眼裏漸漸聚起戾氣:“小少爺,你又騙我。”
“騙你什麽了,你當時又沒問我,我可沒直白跟你說要跟你一起走,全是你自己胡思亂想。”
但季嶼川處在暴怒邊緣哪聽得進去,許遙一句話說完就被他刺啦一下撕扯了衣服,季嶼川仿佛一匹發了瘋的野獸,比車裏那次還要不加節制,床板在劇烈震動下咯吱咯吱地響。
怕家人聽見,再加上今晚體驗過度不和諧,許遙一邊躲着他的動作,氣的彎起膝蓋踢他,扒開他手臂:“你他媽今天就算*死我,我也不可能讓你如願!”
可他越是反抗,季嶼川的喘聲就越粗重,他冷哼,擡起許遙的臉:“小少爺這張嘴說不出好話,得好好*教。”
許遙被吻的渾身骨頭酥了似的,但也沒放棄繼續頑強推拒着季嶼川,手在他身上胡亂地扒,驀地頸間一涼,被一個堅硬東西硌了下,在他嬌嫩的皮膚上擦過。
許遙伸手抓住那玩意輕輕一拉,季嶼川的動作也被迫停下來,那是季嶼川一直戴着的一塊玉,連他們親熱的時候也一次都沒摘下。
許遙之前扒拉出來看過,那玉雖然老舊,但從成色也看得出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絕不是季嶼川這種人戴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