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随疑看她僵住:“怎麽?你不會以為自己會生出個人?”
宛茸茸點頭:“我當人當習慣了, 下意識就認為跟普通人一樣。”
他手按着她的腦袋有點擔憂:“你的反應怎麽總是慢一點。”
“我只是沒适應自己的身份!”她哼了聲,躲開他的手。
其實她也覺得自己有點懵,什麽都不知道, 要不是随疑在自己身邊,她還一直以為自己要十個月才能生下寶寶。
主要是因為她對鳳翎鳥并不熟悉, 各種書籍典錄中完全看不到關于這一族的描寫,師尊也沒有跟她說過。
她想站起來, 但是蹲太久了, 猛地起來, 眼前突然眩暈。
随疑看出她晃了下, 伸手将她攬入了懷裏,手按着她的頭,擔心地問:“頭暈?”
宛茸茸緩了下,才覺得眼前清明:“沒事, 突然站起來沒緩過來。”
她是這麽說,随疑還是不放心, 掌心按着她額頭,感受她的身體情況。
這個姿勢宛茸茸不得不擡頭看他,看到他緊繃着一張臉,眼中都是擔心,跟初見之時,他眼中只有冷意,差了很多。
她想到, 昨天在天池旁,他問自己, 為什麽會擔心她。
宛茸茸手碰到自己肚子, 吞吐地問道:“随疑, 你是因為我有孩子了,才這麽擔心我嗎?”
随疑有點沒反應過來,靜望了她一會,眉心緊鎖,心想,宛茸茸真的是什麽都敢直接問。
他直接拍了下她的額頭:“你是白眼狼嗎?”
“幹嘛就白眼狼了。”她摸了摸自己微疼的額頭,眼中都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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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疑伸手扣着她的下巴,神情冷峻不已:“自己想。”
宛茸茸:“?”怎麽還喜怒無常的。
她看他走到書桌前,苦惱地揉着腦門,跟着他走過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嘀咕着:“你別生氣,我只是覺得你變了很多,現在看我的時候都一臉擔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以前怎麽樣的?”随疑沒注意自己的變化,倒是有些好奇。
“就總是冰冷冷的看着人,還總是捏我,一副要弄死我給龜龜加餐的樣子。”
随疑想到那些事,傾身和她拉進了距離,用手中的書輕敲着她的頭:“宛茸茸,你要知道,每次我想弄死你的時候,都是你先對我動手動腳的。”
宛茸茸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她腳墊着地,挪着椅子往後挪了挪,不确定地問:“有嗎?沒有吧。”
“需要我給你一件件重複出來嗎?你上回扯碎的衣服我還留着,想瞧瞧?”他手支着下巴,雖然是帶笑地看她,但是宛茸茸總覺得脖子有點涼。
“那個,我困了,我去睡個覺。”她現在對這些沒有想法,只想逃茍住自己的小命。
說完就起身飛快地往床邊走去,假裝睡覺地用被子捂着自己。
随疑看她這慫樣,失笑,故意繼續說:“還有上回你蹭我的妖力,咬了我胸口一下,現在還有痕跡,你想看嗎?”
“不想!”宛茸茸真的窘迫不已。
她現在覺得自己之前能在他手裏活下來,确實很幸運了。
随疑走到床邊,抓着被子拉下來,露出她漲紅的臉,神情都認真嚴肅了起來,半真半假地說:“從無妄山出來,我幫你找到洗靈盞壓制封印,後又幫你度過兩次雷劫,一次險些喪命,那時我不知道你懷孕,你還覺得我從未擔心過你嗎?”
他知道宛茸茸這麽遲鈍的人,若是以為他只是因為孩子擔心她,肯定會一直确信。
他不是君子,不愛做好事不留名,他偏要她一件件都記得清清楚楚,心裏記着他,念着他的好。
宛茸茸聽他這麽說,覺得自己之前那話确實問的傷人,慢騰騰地坐起來,愧疚地說:“随疑,我只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我師尊都沒對我這麽好。”
她咬着唇,又眼巴巴地看他:“而且你本來不是好人的,之前在無妄山,你天天喂我吃東西,我以為你是打算養肥我再吃了。現在我都想不通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也想不通,我之前受傷了,你為什麽會擔心我?還願意用靈修給我療傷?”随疑反問。
宛茸茸:“這不是自然而然的嗎?龜龜受傷了我也會擔心的。”
随疑:“……”
他想了想如果是烏龜那小畜生懷孕了,他會不會關心它。
琢磨下想到它是公龜,眼眸微眯,盯着它,眼神陰森地看了眼。
龜龜本來正爬的歡樂,頓時一動都不動:“……”為什麽又這麽可怕。
正當它覺得自己要被炖了的時候,門被敲響:“無源。”
是沈宵的聲音。
宛茸茸現在一聽到別人的聲音就有點心慌,急忙問:“沈宵現在找你幹嘛?”
“我先去看看。”他倒是不慌不忙,起身走到門口,開門走出去看着沈宵,直接問,“有事?”
沈宵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無源,來,我們去亭子裏說說。”
随疑看他這随和的樣子,心裏知道肯定打什麽主意,跟着他走向院子裏的涼亭。
沈宵倒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無源,這段時間你因為漆離受了不少委屈,我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中午我設宴在天享亭,希望你能給個薄面,跟我這個老頭子吃個飯,我也給你正式陪個罪。”
吃飯?
随疑覺得這飯大概是另有企圖,拒絕:“靈宵仙尊任由旁人為非作歹,自然有自己的考量,這點小事也不用挂在心上,集論會結束我和方居也會識趣地離開。”
“無源,我也知你心裏有怨氣,我和你父親是舊友,你來雪陽一趟,連頓飯都不同我吃,旁人怎麽看我?我又怎麽能送你出雪陽?”
随疑聽他這話,就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是,這頓飯不吃,雪陽的大門是踏不出去的。
他想到宛茸茸那個夢,心裏思量了片刻才應下。
沈宵見他答應,心滿意足地離開。
随疑回到屋內,宛茸茸就跑上來,擔心地問答:“他找你幹什麽?”
“請我赴宴。”
“為什麽平白無故地請你去吃飯,是不是有什麽陰謀?”她緊緊地抓着他的手腕。
“既然是大張旗鼓的準備宴會,沈宵不會蠢到當場害人,應該是另有圖謀,若是時機不對,今晚就動身離開。”随疑說完看她還惴惴不安,目光瞥到一旁的烏龜,不在意地說了句,“也不用擔心,反正我和那小畜生一樣,我死了還有那小畜生陪着你。”
宛茸茸:“……”有病啊!
她伸手錘了他一拳:“別胡說八道!什麽死不死的。”
随疑看了眼被她打的地方,雖然不疼,還是說:“打疼了。”
宛茸茸一聽立刻就覺得自己下手重了,急忙摸了摸,嘟囔着:“之前咬你都不疼,現在還嬌貴了。”
随疑看她撅着唇,眼下還有沒睡好的青黑,一臉不高興又擔心的樣子,伸手把她壓在身側帶到床邊:“上床。”
宛茸茸瞳孔地震:“要幹,幹嘛?”
“你說呢?”他将被子鋪開,把她抱放床上,自己也脫了外衣。
宛茸茸看他這寬衣解帶的,吓的都結巴了:“別別別沖動,大白天的。”
随疑将鞋脫了直接躺在床外側,撐着頭看她驚慌的樣子,故作不解:“昨晚我也沒睡好,大白天睡覺很沖動嗎?”
他說完就躺好,忍着唇邊的笑意,閉着眼一副要睡覺的樣子。
宛茸茸:“?”真就睡……覺?
她防備地看了會,見他躺的安穩,抹了把虛汗,心想,睡覺就睡覺,幹嘛搞得這麽暧昧啊。
自己也躺下,往裏側挪了又挪,中間的‘鴻溝’都可以塞下兩個她了。
宛茸茸昨晚确實沒睡好,現在一沾枕頭就昏昏欲睡,沒一會就陷入了安睡之中。
随疑聽到她輕緩的呼吸聲,這才睜開了眼,偏頭看向她。
看得出她确實有點累,應該是做噩夢驚醒後就一直不安,現在就算沒點安夢香,她睡得也很沉。
随疑倒是沒多少睡意,躺在那裏想沈宵這次宴會的目的,大概是想拉攏宛無源進雪陽。
沈宵之前就想要宛家的東西,現在宛無源孤立無助,肯定會趁機拉攏,就算現在得不到宛無源口中的那些秘術,假以時日也能得到一些。
他正想着,窗戶外傳來聲響,随疑起身走過去,打開窗,漆離将一個乾坤袋丢給他:“都是寫了閉靈印的書,你答應我的要說到做到。”
漆離說完還伸長脖子往屋內看了看,沒看到宛茸茸:“我閨女呢?”
随疑嗤了聲:“在我床上睡覺,你想看?”
漆離握緊了拳頭:“你別太過分!”
“哦,我的女人,你沒資格看。”随疑說完将窗無情地關上。
漆離:“……”過分!太過分了!
随疑在書桌前,将袋子內裝的書都拿出來,大概有十幾本,看得出閉靈印确實罕見。
他本來坐在書桌前看,注意到躺在床上的人正不安地動着,便拿着書重新躺回到床上。
一躺下,宛茸茸就安分了很多,揪着被子,眉心還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做夢了。
他伸手給她扯了下被子,她就順勢從‘鴻溝’那邊挪到他的身邊。
随疑沒想到她睡覺還能這麽活躍,好奇地伸手戳了下她的頭,看能不能把她戳回去。
但是她好像覺得睡覺被打擾了,開始使勁地往他身邊鑽,恨不得把腦袋鑽他身上去。
擡手就壓過來,直接橫在他的身上,臉壓在他的肩膀,半張臉都埋住,只留下一半睡得粉嫩的臉,看起來軟乎乎的。
随疑被她緊緊地貼着,一時還動不了,深吸了幾口氣,才覺得熱意褪去。
“随疑……”她含糊的喊了聲,手更是摟的緊。
随疑聞着她身上的淡香,有點心猿意馬,閉上眼打算忽視她,閉目修煉靜心。
這時她本來安分的腳,突然一動,直接壓上了他腹下,無意識地蹭了幾下。
随疑沒有防備,被壓了徹底,悶喘了聲,脖頸瞬間紅透。
作者有話說:
茸茸:醒來我還會活着嗎?
随疑:我已經幫你想好死法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沒毛病、相暮雲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卿雲、王源源。 50瓶;糖果罐 23瓶;SILVIA 10瓶;iga 7瓶;我每天都不想起床 5瓶;檩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