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殺意

“都別動,把手給我舉起來”

“隊長人在這裏。”

所有警察看到這一幕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快打120,快。”

“把人都給我拷起來。”

***

“他奶奶的,真不是人。”罵罵咧咧,“要不是隊長你讓我們搜,這小姑娘今天晚上就死在這裏了。”

他現在想起來剛找到的沐栀時的場景,小姑娘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嘴巴被這些混蛋用膠帶粘着,手腳被綁着,身上沾滿泥土,空氣裏滿是她身上的血腥味。

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畫面,女孩看見他出現,眼裏最後的一點希望燃起。

“把這些人都給我帶回警局去,好好盤問。”他們剛才已經撥打了120的電話,已經在來的路上,小姑娘傷勢嚴重,他們也不是專業人員,不敢随意挪動她的位置。

沈珹給家裏的大小姐買好東西,正準備出去随便找個酒吧玩幾下,就看見了前面被警車和救護車給占滿了。

看了一眼時間,快12點了。大晚上的警察和護士同時出現不是什麽好事,不過這麽人煙稀少的街道,出的事情可想而知。大概是道上的人又在這種人少的地方決一死戰。

也不想多管,道上的事情他爸自然會處理好。轉身準備換一條路走。

“喂,請問是沐栀的家長嗎?”警察把沐栀的手機卡上到了一部新手機裏面,聯系沐栀的家長,“是這樣的,你女兒在東三路瀾石街出了事情……”

後面李萍急急忙忙把電話給挂了。

警察在撥打過去,已經是關機狀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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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怎麽會有這種家長。”氣的差點把手機砸到地上,他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家長,聽到自己女兒出事的第一時間竟然是害怕出醫藥費,把電話給挂了。

詢問:“什麽事?”見隊友嘴裏罵個不停,詢問情況。

“隊長,我和你說我就沒有見過這種父母,一點都不擔心女兒的情況,一聽到醫院兩個字更是把電話給我挂了。”不停的抱怨。

“再聯系,聯系不上就到她家裏去看看。”他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家長……不對還有十二年前。

忽然想起了什麽,看向救護車是已經在前行搶救的沐栀。記憶一下子重疊,“沐栀……是她。”

真是造化弄人,小姑娘又一次……多大仇要這麽折磨女孩。

轉頭對隊友說:“你帶人直接去沐栀的家裏,她家在南一路的陽樂小區。”讓人直接去他家裏,他真的沐栀的身份就知道,她父母是不會主動去醫院的,但沐栀現在的情況肯定是要做手術的,到時候就必須要監護人簽字才行。

“是隊長,我現在就帶人去。”他雖然好奇隊長為什麽會知道沐栀家在那裏,但現在救人要緊。

“記住已最快的速度把人給我帶到醫院來。”下達命令。

“是。”轉身帶人往沐栀家的方向去。

沈珹轉身,拉住一個警察問:“請問被害人是叫沐栀是嗎?”

被拉住的警察一臉懵,反應過來後對沈珹說:“請你松手,不要妨礙我們警察辦事。”

“不是我……是她同學,我就想确認一下那個人是不是真的是她。”不放手,非要問出個結果來。

“隊長。”警察自己不好把被害人的身份信息随便告訴別人,最後請求隊長過來。

“什麽事?”走過來問。

看着沈珹說:“這人說是被害人的同學。”那名被叫隊長的警察看向沈珹,“你先去忙別的,我來解決。”

“是”轉身離開。

走到沈珹面前,上下打量着沈珹,“你是被害人的同學?”

“是,我想問一下她的情況怎麽樣了?”沈珹也同樣打量着面前的警察,看上去四十五歲左右,一面不和善,一張臉寫着別人欠她錢一樣。

“具體情況你自己去醫院看她的時候就知道了。”後面警察不願意再多透露一點。

沈珹也不是真的關心沐栀,他就是問問看看醜八怪會死不。

能下這麽狠的手的,只要艾千茹了。

等離案發地點很遠以後,才聯系艾千茹,“喂,是我沈珹。”

“沈珹?”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驚了一下,“這麽晚你打電話給我幹嘛?”艾千茹此次正在家裏等待好消息。

“我打電話來幹嘛你自己心裏清楚,你是不是用錢收買我爸道上的小弟幫你收拾醜八怪了。”

艾千茹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承認是自己幹的,“沒錯是我幹的,不就死個人嘛,和三年前一樣。”

最後沈珹不知道說什麽好,氣憤的挂了電話。

他爸道上的小弟都是陳譯爸爸手下的小弟,連他爸自己都是在陳譯爸爸手下辦事情,陳譯要是國慶回來,事情就不可能像三年前那樣簡單的解決掉。

平靜的黑暗下,風在狹窄的巷子裏暗流湧動。

***

第二天雲橙橙去知己奶茶店找沐栀,見人不在就拉了一個店員問,“你好我問一下,沐栀今天沒有來上班嗎?她是不是請假了?”

店員認出雲橙橙是昨天來找沐栀的那個女孩,把人拉到一個沒人注意到角落,眼睛時刻注意周圍,“你不知道嗎?沐栀昨天晚上下班回去的路上出事了,人現在還在市醫院的ICU裏面。”

雲橙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到醫院的,當看到ICU裏面帶着氧氣面罩的沐栀時,眼淚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小栀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病床上的沐栀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比一層玻璃還要脆弱,好像一碰就會破。瘦瘦的身體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裏傳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嘀——!”

雲橙橙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群醫生已經從走廊沖進了病房,“病人生命體征減弱,快準備手術。”

那一刻的世界好安靜,雲橙橙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渡過那四個小時的,渾渾噩噩的在手術室外一直坐着,等到手術結束。

天上的雲似動沒動的慢慢飄着。

雲橙橙心裏很後悔,要是她昨天晚上和沐栀一起就好了,她就不會經歷這些。

四個小時,比她這輩子任何時候都要煎熬。

四個小時,她沒有看見沐栀的父母的身影,來到護士站一打聽。

“你說沐栀的爸媽啊,昨天晚上還是警察把人帶來強行簽字做的手術,最後交了費用溜的比誰都快。”滔滔不絕,“我就沒有見過這種父母,重男輕女到這種地步。女兒好歹也是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就一定感情都沒有,一點都不管死活。”

後面護士的話雲橙橙沒有再聽。

她第一次相信,原來真的有人的世界是沒有一點光亮的。

沐栀從手術室一出來,雲橙橙就立馬上前拉住醫生的衣服,問:“醫生,我想問一下她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看了一眼雲橙橙,“你是……”

“我是她閨蜜。”

摘下口罩:“她的情況很不好,身上多處刀傷導致失血過多,更致命的是她這個位置。”手比劃在自己的身上,“刀子完全紮進了肺裏,肺功能下降現在只能帶着氧氣面罩。”

“那她……”會死嗎?最後的話她無法問出口。

醫生也猜到她想問的,說:“也并不是沒有希望,在觀察幾天如果她熬過了,生存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說完醫生就走了。

雲橙橙來到病房外面,“小栀子,你一定要熬過來。我們還有好多落下的時光要一起去彌補。”

走出醫院。

看着天空,熙熙攘攘的路上,每一個人的生活裏多多少少會有光存在。

但沐栀的世界,因為她的父母一定光都沒有。她恨她父母,恨他們重男輕女,恨他們把沐栀的世界弄的這麽糟糕。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種父母。

***

國慶很快就過去了。

國慶結束這天,天氣陰沉,下驟雨的前兆。

在警察的逼問下,那些人交代出了主謀是艾千茹。但艾千茹家大業大,她爸爸艾朝承到警局給了警察局局長一大筆錢,這件事情最後就不了了之。因為沐栀沒有死,局長也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得罪艾朝承。

星期一

同學們在國慶的第五天就知道了自己的成績,上學第一次全部都焉了氣的趴在自己的座位上等待暴雨的來臨。

陳譯回青城的時候外公外婆很不舍得,但最後他還要上學,二老再不舍得還是讓他回來了。

陳譯剛邁進教室一步,就被裴智浩一把勾住自己的脖子,“陳譯你可算從嵘城回來了,你不知道我整個國慶過的有多無聊。”

陳譯習慣了,把人的從自己的身上拿開,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裴智浩叽裏呱啦說了半天。

最後陳譯才說了句:“給你我外公做的米花糖。”一大把米花糖塞到裴智浩懷裏,“現在滾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一把米花糖就把人打發了。

裴智浩得了好處,拍拍屁股回了自己的位置。

早讀課鈴響了,但沐栀還是沒有來上課。陳譯蹙眉看着空空如也的座位。

文國慶早讀課就把成績公布了。

班級第一和年級第三陳譯。

裴智浩班級第二十一,年級三百多去了。

沐栀班級第二十五,年級四百出頭一點。

他的生物科成績慘不忍睹,他也佛系的沒有生氣。

“你們其他科目的成績你們科任老師自己會來,我這科你們自己下去好好看看自己的錯題,多多背一下知識點就好了。”推了推自己的老花眼鏡,“學習是你們自己的,老師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逼着你們學習,你們已經十七八了,自己自覺點。”

文國慶沒有發火,班上不少生物考得不好的同學都松了一口氣。

下課以後。

裴智浩還是第一時間跑到陳譯的位置,問:“怎麽回事?沐栀請假了嗎?”

陳譯一言不發,看着沐栀的位置。

“要不,我們放學去問問雲橙橙。”想起沐栀和雲橙橙關系不錯,“她們放假應該在一起。”

陳譯點了一下頭。

中午放學兩人就來到十班找雲橙橙,裴智浩現在看見雲橙橙還是會覺得尴尬,到了十班門口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詢問。

好在陳譯自己開口問了:“你好,我想問一下沐栀為什麽沒有來上學。”

雲橙橙看見兩人出現在班級門口時,就把他們來的目的猜到了。想起醫院病床上躺着的沐栀,心裏愀痛。

看着面前的兩人,深吸一口氣:“下午放學你們在校門口等我,我帶你們去見她。”

陳譯說了句“謝謝。”拉着裴智浩離開。

看見兩人離開的背影,雲橙橙擡頭看向天上的太陽。

裴智浩是她的暖陽。

陳譯是沐栀的烈陽。是沐栀世界裏好不容易才出現的那束光。

下午放學。

雲橙橙帶着兩人打車前往醫院。

坐在副駕駛的她,看向外面的夕陽把世界都染上它的顏色。河流,山川皆是它撒下的希望。

陳譯看着面前的醫院,心裏一股不安的感覺油然而生。

雲橙橙帶着兩人乘坐電梯來到ICU病房樓層,“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帶着兩人來到603號病房。

來到603號病房外,看着病床上安靜躺着的人,裴智浩是一臉茫然加震驚。他都不知道沐栀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陳譯臉上沒有異樣,握緊拳頭:“怎麽回事?”他才離開幾天,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10月2號那天晚上23點,沐栀下班在東三路瀾石路被六人給……”擦去眼淚,“警察到的時候她身上都是傷,這幾天手術室都進了好幾次,醫生說如果能熬過這幾天活下來的希望還很大。”

看着裏面沐栀,咬牙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誰幹的?”

“不知道。”搖頭,“警察還在拷問那六個人。”一周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那天要不是警察到的快,她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躺在這裏。”

走廊到安靜的讓人心裏發冷。

病房裏的人閉着眼,針管裏的藥一滴一滴的流下來。

陳譯出了醫院,打了一輛出租車。

“喂,舅舅。”他來到青城以後,第一次撥打這個電話,“借我幾個人。”眼神冰冷,漸漸起了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了,抱歉本文真的寫的不是很順,每次都下不去手寫。

明天正式恢複更新。

抱歉,寶貝們再等等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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