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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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ky姐,又有人來送花。”

“給我吧。”

兩個小時前,戴曉水站在紅楓林會所門口,親自抱過花捧回到辦公室。

“之前是野百合、無盡夏。”花捧擋住大半視線,戴曉水不得不歪着腦袋對人說話,“讓我看看今天送來的是什麽,唔——”

“那小少爺之前生氣的時候逸出了一些信息素,好像就是這紅玫瑰的味道。”

“他有心了,瑾哥,不看看?”

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聞言擡頭。

那張臉是程錦英心心念念的臉,陰柔,漂亮,冷白膚色襯出一種病态的精致。

就是這張觸不可及的美人臉讓戴曉水的親哥戴思行惦記了七八年。

“拿去扔掉。”張瑾靜靜開口,發出與他的長相完全不符的低沉嗓音。

他會說話。

戴曉水吩咐人來把花扔外面垃圾桶,關上辦公室門,往沙發上一坐。

茶幾上開着各種酒,煙灰缸裏堆滿煙屁,戴曉水嫌煙味重,起身去開窗戶,回頭又從酒櫃裏挑支荔枝香槟,撿了幹淨杯子替自己倒上,重新坐下:“剛剛交涉得怎麽樣?”

“預料中,他們獅子大開口,要這個數。”張瑾伸出三根手指。

“肖楚真是瘋了。”戴曉水說,“你不會讓步了吧?”

見張瑾沒否認,戴曉水啧了聲:“不該讓步的,他們還不敢拿我們怎麽樣,以後B市這塊不見得就是誰的地盤。”

張瑾語氣很淡,不知在想什麽,放下手中鋼筆:“不急,等握住他們把柄,慢慢來就好。”

“現在首要的是把反水戴家的人挖出來,給戴爺交代。”

戴曉水抿口酒,鄙夷道:“說這個我就來氣,整個江南誰不知道戴家的手腕,這幫索命鬼放着好日子不過,非背着我哥私底下賺黑錢,害我們還要大老遠從Y市跑這邊來。B市這破天幹死了,我好不喜歡。”

張瑾道:“別耍小孩子脾氣。”

張瑾口中的戴爺和戴曉水口中的哥,說的都是戴家東家戴思行,手裏占着Y市一半的地下娛樂城和黑道勢力,在國外的黑色産業也有不少。

他玩黑市,借着開娛樂城的名義搞地下賭博和色情交易,還搞高利貸和官商黑相護,掙得盆滿缽滿。

看不慣他的人背地裏都罵他奸商,但戴思行再奸再狠,也有一條原則,就是不做毒品的買賣。

戴思行說戴家不差這塊香饽饽,戴思行還說誰要是敢觸碰這條底線,他就讓這個人試試什麽叫真正的陰狠手辣。

可去年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偷偷在Y市流通毒品,狠撈了一筆棺材本跑了。

最近戴家剛查出來,這幫人是被B市肖家買通了,沒意外逃跑也是投靠到了肖家。

所以戴思行安排了張瑾和戴曉水過來,一是為了把那些人處理好,二是為了把戴家在B市的勢力換一波血,看能不能再揪出幾個內鬼來,三是為了好好拿捏一下肖家,給個警告。

肖家的現任東家是個叫肖楚的Alpha,聽說年齡不到三十,處事卻老成幹練,妥妥一個城府深不見底的笑面狐,仗着年輕氣盛就敢讓戴思行吃癟。

戴思行這從不吃虧的主兒,不回他一禮,怎麽肯輕易罷休。

前幾天張瑾見的那個“禿頭胖肚”的男人,就是和肖楚有關聯的人,包括今天過來的人也是肖家本家人。所以戴曉水跟程錦英說那人是張瑾很重要的客人,也不算糊弄他。

雖然戴家在B市也有買賣生意,但各行有各行規矩,他們既然在B市“開業”,就得入鄉随俗,強龍不壓地頭蛇,地盤費怎麽說還是要給的。

肖楚乘勢一要就要三千萬,這陣子有得和他拉扯了。

戴曉水往沙發靠背上一倚,看到裙子上沾了片玫瑰花瓣,想是剛才落下的,她撚起來放在鼻尖下嗅嗅:“小少爺的花連着送了有幾天了,我還沒跟你細問過他呢。”

戴曉水說:“你向來不搭理這種人的,但現在人家又誤會你是女人,又誤會你是啞巴,你也任由他胡來……你認識他?”

“以前認識的人。”張瑾承認,“是小時候的事了。”

“你17歲才回的國,那就是在你回國之前認識的,美國?”戴曉水點了兩支雪茄,一支遞給張瑾。

“嗯。”雪茄燃着的煙草香裏挾雜着清醇的蜂蜜味,不過張瑾不太抽得慣。

拿煙的右手無名指指根處有一塊黑色刺青,紋着JIN三個英文字母。

刺青是為了遮蓋手指上的那道四公分長的疤紋的。

戴曉水:“那你們是久別重逢了。”

久別重逢?

算是吧。

雖然這場久別重逢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張瑾盯着無名指上的刺青,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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