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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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程錦英僅有一面之緣，時間短暫到不過兩個小時。

那時他很小，還擁有一切，他們的相遇也是因為共同經歷了一次綁架。

僅存的印象中那天他剛贏了場鋼琴比賽，父母帶他去商場買禮物，然後就遇到劫匪搶劫大廈，裏面的人全成了人質。

在被警察解救前的兩個小時裏，他救了一個小Alpha——被槍擊中的吊燈差點砸到那個男孩，是他抱着他撲到一邊。

吊燈破碎的碎片紮到他右手無名指上，留下了一道傷疤。

明明只見過那一面，連對方底細都不清楚，所以張瑾也不明白怎麽十幾年過去了，他能在見到程錦英後一眼就認出他。

程錦英第一次來搭讪那天紅楓林剛在B市開業，最忙的時間過後張瑾站在巷子裏抽煙，抽到第二根，不知是不是天氣過潮，手裏的火機一直沒打着火。

張瑾打算回去，眼前卻倏地亮起一小簇火花，于是他便看見一個年輕英俊的Alpha站在自己面前，那雙深褐色的瞳裏火苗蹿動，把打火機向前伸了伸，“用我的？”

張瑾沒說話，Alpha嘴甜地叫了他一聲姐姐，問他還抽嗎，張瑾目光微沉，安靜地盯着他，過了片刻，把煙放在唇邊，朝他手上湊過去。

程錦英完全沒認出他，因他衣着相貌把他當成女人當成Omega，又因他沉默寡言把他當成不會說話的啞巴。其實，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邏輯。

誰會像他一樣記得那麽久的人和事。

十幾年過去了，不管物是人非抑或家破人亡，他什麽都已經經歷過，兩人在國內的相見，身份也已經懸殊。

他應當将這次相遇視作落在衣服上的灰，輕輕撣掉才對。

張瑾揉了揉無名指。

只是覺得這樣做的話，莫名會有些可惜。

程錦英一進包廂看見肖臨懷裏抱個Omega啃得火熱，兩腿大敞，中間還有個小牛郎正趴在褲裆那塊給人舔着雞巴。

“不是說要讨論工作的事情，老孟人呢？拍小視頻不夠，把我騙過來演活春宮是吧。”

“誰騙你了，老孟有事剛跑路，我這才點了人過來。”

“那你不知會我一聲，我也不來了。”程錦英往旁邊一坐，順手把倒酒的妞給摟到懷裏，“孟繁盛有什麽要緊事，你倆不是整天膩在一塊嗎？”

“別說那麽惡心。”肖臨笑罵道，“老孟他家哪個長輩八十大壽來着，今天忙着呢。”

程錦英點點頭，借着小妞遞過來的杯子喝了口酒。

“再說了你這兩天老是哭喪個臉，我瞅着煩，帶你消遣消遣。行了，別舔了，去給你程哥把酒添滿。”肖臨皮鞋尖戳了下趴在地毯上的小牛郎，自己把褲子拉鏈拉上，“啞巴美人還沒追到手？”

肖臨沒個眼力見兒：“程公子，行不行啊。”

程錦英一聽肖臨笑話他就心煩，舉起酒杯仰頭灌下去，喉嚨像被火燎了下，猛地咳嗽，“少他媽在那兒幸災樂禍。”

“我靠，你悠着點兒啊，那是伏特加，不是特麽涼白開。”

“我酒量不至于這麽差。”

“那也不能生灌，你他媽臉上都上紅了。”

程錦英捏着懷裏小妞臉蛋，“我問你，別人送你什麽你會開心？”

那妞兒往程錦英懷裏拱，“值錢的東西都喜歡。”

程錦英嗤了聲：“你這麽好哄，她怎麽和你不一樣？”

妞兒茫然：“程公子說的是誰呀？”

肖臨白他一眼：“德行，實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呗，這算什麽麻煩事。你手裏有藥沒，給那啞巴整點兒。”

“我不興這個。”程錦英去年就是因為聽他大伯指使給程錦明下藥，結果下出了那一檔子糟心事，如今聽到下藥倆字都快心理陰影了。

“你倒裝上正人君子了。”肖臨說，“那怎麽着？不然搞個英雄救美？我找幾個兄弟去騷擾一下，你半路殺出來，人一感動，可不就死心塌跟着你了。”

“你滿腦子都什麽馊主意，八百年沒人用的爛招也說得出口。”程錦英嫌棄地直呸他，“真他媽有你的肖臨，俗死我得了。”

肖臨笑道：“嫌我俗，連個婊子都搞不定，出息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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