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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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約了小少爺見面？”戴曉水看到了張瑾發出去的那條消息，吃飯的日期和具體時間交待得清清楚楚。

見張瑾收起手機，笑着走到他對面坐下，嘴裏不忘揶揄：“都吊着他三個月了，誰比得了你這耐心。”

張瑾若有所思看向窗外。今年冬天格外蕭索，冷風将街邊光禿禿的樹枝刮得嚓嚓作響。

“時間确實很長了，要過年了。”張瑾說。

“幹嘛這種語氣，搞得像玩夠了似的。”戴曉水挑挑細眉。

張瑾沒說什麽，收回視線重新落到手機上。剛才屏幕亮光短暫地閃爍了一下，是程錦英給他的回信。

張瑾漠然盯着手機屏幕。

“小少爺回了什麽，快給我看看。”戴曉水立刻探過身，撲哧一聲，眨着眼睛忍笑念出上面的字：“瑾瑾，到時候你能穿那條紅色長裙來嗎？”

程錦英盯着手機糾結了半天這句話發還是不發，結果肖臨喝嗨了，湊過來摟着他肩膀灌酒，程錦英手肘讓他一碰，拇指就摁上了那個方方正正的綠色發送鍵，把話發了出去。

“我操你，滾一邊兒去！”

“程錦英你大爺，不喝就不喝，兇個什麽勁兒？”

“就你丫幹的好事。”程錦英踹了肖臨一腳，倆人鬧半天才被孟繁盛拉開。孟繁盛拖着肖臨去客房睡覺，程錦英撿起踢到地上的手機，想要撤回消息已經來不及，嘴裏罵罵咧咧。

他自己也煩，不明白為什麽會對那條裙子上頭，不管是出于惡趣味還是什麽，總之就是一個勁地想。

想看瑾瑾穿那條長裙。

不過消息這麽發出去是不是太直白了點？靠，都怪肖臨那個王八蛋。程錦英皺皺眉，趕緊找補一句：最近降溫，要是怕冷的話，不穿也可以的。

兩條消息發上去，一直就沒人回。

程錦英把手機往桌上一甩，自己倒沙發裏悶悶盯着天花板。

這是兩個人第一次正式的約會，日期剛好是除夕前夜。

程錦英提前一個禮拜定好了市中心一家夜景餐廳，就在S酒店大廈五十五層，他特意選了個靠窗的座位，等晚上落地窗一開，奢華斑斓的夜景盡收眼底。

除夕前夜餐廳客人尤其多，基本全是成雙成對的小情侶，程錦英來得早，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那裏格格不入。

他不耐煩地用指甲戳戳腕表表盤。

晚上九點三十八分，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八分鐘。

程錦英百無聊賴地讀着秒，兩分鐘後，他聽到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感覺像是朝自己走過來，一擡頭，愣了愣。

張瑾穿着那條他眼裏心裏放不下的紅色開叉長裙。裙子從大腿右側下四寸處開叉，走動時裙邊擺動，裹在紅色裏的雪白長腿若隐若現。

程錦英挑起眉。

除了性感，他幾乎想不到任何詞來形容張瑾。

張瑾在程錦英面前站了會兒程錦英才回過神，起身快步走到對面替人拉開椅子。“瑾瑾，快坐下吧，外面冷不冷？”

張瑾搖頭，打着手語：我來晚了。

“不晚，我也剛到沒多久。”程錦英笑道，“你真穿了這條裙子來啊，很好看，我很喜歡。”

張瑾睫毛微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