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屁股頂着日本地圖

米兔散步喜歡在心裏默念詩詞。雖然腦袋裏沒幾首詩,但她不介意反複背誦。從夕陽西下到彎月西升,米兔轉了起碼有二十圈了吧。

她背誦很專心,完全脫離了自己的世界,沉浸在自己的詩海裏。直到聽到一聲巨響,才回到原來的世界。她尚且還在思考到底發生什麽事呢,便看到操場上零星的幾個人齊體朝西側大門跑去,伴随着他們的議論,“發生交通意外,有人撞車啦。”

米兔受驚,驀然睜大眼睛,正想邁開步伐跟着他們去圍觀,從她背後忽然有個人朝她撞了一下,平衡感本來就不好的米兔,直接摔到在地。

撞她的那人,也停了下來,回頭看她。

米兔吃痛地摸着摔疼的屁股,忽然感覺自己手上有些黏稠的感覺,攤手放在眼前一看,登時尖叫,“血!”她一見自己流血了,淚水立即在眼眶中打轉,飽含怨念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罪魁禍首。

眼前這位男生很高的個子,穿一身黑色籃球服,巴掌大的臉,樣貌極其英俊。額前的碎劉海無風自動,隐約在劉海後面的濃眉飛掃兩鬓,墨黑的眸子透徹着藍,其眼神極其冰冷傲慢還有嫌棄!

等等……他在嫌棄她?難道下一秒就會發生傳說中的“惡人先告狀”?米兔還來不及思量,眼神瞄到他胸前的數字,1號。記憶倒帶,剛剛在籃球上叱詫整個球場的黑色球衣男子不就是1號嗎?

打球好,人長得英俊,就能這麽嚣張嗎?米兔極其不滿,攤着一掌的血,怒瞪他,“你說,怎麽辦?”

傲慢男生挑了挑眉,“關我什麽事?”

“你撞到我了,我屁股流血了,能不關你的事嗎?”米兔有些憤怒了。

傲慢男生冷笑,看白癡一樣的看她,“如果你流血關我什麽事,到時候我搞的你不流血了,是不是不管我什麽事了?”

“當然,我不流血了,就沒你的事。”米兔懵懵懂懂地回他一句。

傲慢男生哼了一聲,“你每個月不流血了,确定沒我的事?”

米兔先是聽不懂,後來仿佛茅塞頓開,一下子全懂了。她的小臉一下子憋得通紅,一半是不好意思,一半是被他氣的。

“臀部頂着日本地圖在操場上游蕩十幾圈,你想表達什麽是你的事,別把責任推給我。”傲慢男生就像看一坨屎一樣的看了米兔最後一眼,然後絕塵而去。

“你……”她剩下的不好意思卻被怒氣沖淡,此刻滿臉通紅,全屬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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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兔眼眶的淚水很不争氣地全數落了下來,她覺得她十分丢臉,就像被游街一樣。摸着屁股想趕緊回家換褲子。還好家離這裏不遠。

她到東側門,便見一群人圍着入口,水洩不通。一定是剛才的交通事故。

“你們別圍着,擋着空氣。”一聲帶着命令又不耐煩的聲音從圍觀人群內響起。

她認得!那個傲慢的男生。

“幫個忙,幫我扶住他。”傲慢男生說。

“我們不專業,不好碰吧。要是有什麽閃失,就不好了。這裏有沒有醫生或者護士?或者在校學生?”一個中年男子朝四周喊了喊。

沒一個人上前幫他。

米兔想,做為一個未來的醫者,無論怎樣,都要抱有一顆慈悲為懷的救死扶傷之心,幫助有需要之人。她給自己暗暗打了氣,不顧自己屁股上的日本地圖,沖進人群,幫那個傲慢男生了。受傷者是一位姑娘,年齡不詳,大約和米兔差不多大。米兔看了一眼,是個挺漂亮的姑娘。

傲慢男生擡眼一看,居然是她?有些驚愕。

“看什麽看,我是護士。”米兔察覺他在看她,又瞪了他一眼。

“趕緊給她止血。”

“那個……怎麽止血?”

“你不是護士嗎?”

“我是剛考上護理專業的高中畢業生。”她覺得理虧,聲音弱了幾分。

傲慢男生直接翻個白眼給她,二話不說,直接扯她頭發。米兔尖叫一聲,心想這是作為欺騙他的懲罰嗎?沒想到,他只是要她紮馬尾的頭繩。

傷員手臂大出血,傲慢男生用頭繩綁住她手臂動脈,及時止住血。把她的頭微仰望,凝聽她的呼吸。他頓了一頓,“要人工呼吸。”他的表情告訴所有人,他有點不想給她人工呼吸。

“這個我會,我來。”米兔一臉笑眯眯,大力一揮,把傲慢男生撇開了,自己湊到傷者面前,開始做人工呼吸。傲慢男生深深看了她一眼,做得還算挺标準。

不過與此同時,他更有些自責,作為醫者,顧慮不能這麽多,是他的失職。

幫傷者做完人工呼吸的米兔,起身問他:“現在該怎麽辦。”

“讓她平躺,等救護車。”傲慢男生剛把傷者身體擺正,那受傷女子幽幽睜開眼,囔着說痛。

“醒了,醒了。”圍觀人群開心的叫道。

與此同時,救護車趕到。醫護人員把那受傷女子擡上救護車,随行的醫生看了眼傲慢男生,贊許地說:“佑川,幹的不錯。”

救護車走後,人群漸漸散去。米兔一直坐在地上等人走光。她可不想被其他人看見她屁股上的日本地圖。周佑川當然知道她幹嘛一直坐在地上,見她披頭散發極其狼狽的樣子,可臉上卻認真又專注,原本漠不關心的眼眸中多了些閃爍。他朝她走去。

米兔見傲慢男生朝她走來,以為他又要說什麽刻薄的話,剛做好心裏準備,便見到傲慢男生朝她……脫……衣服!

“喂,天還沒黑呢!”米兔一縮身,膽戰心驚地看他。

周佑川覺得無語,但看她這樣,又覺得好玩,于是逗逗她,“沒黑也沒關系,我們照樣可以做。”

米兔緊緊捂住衣服,“我喊了,別以為周圍沒什麽人。”确實,現在這個時候,路上已經沒什麽人了。米兔自我意淫一番以後,眼眶又有淚水在打轉了。

然後,他的黑色球衣劈頭蓋臉地朝她砸來,周佑川說道:“圍在腰上,頂着日本地圖到處晃蕩,別人以為你愛日本呢。”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朝她家的反方向走。

米兔拿着帶有洗衣粉香氣和汗味混着的球衣,愣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知道要有禮貌說聲謝謝,發現他已經走遠了。

她以後該怎麽還他衣服?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只記得那個救護車的醫生叫他,佑川……

她狼狽的回到家,剛一開門,就見到米蜀正在翻箱倒櫃找東西。

“哥,你找什麽啊?”

“我在找……”米蜀一回頭看米兔,見她這副披頭散發遭人打劫的樣子,欲出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裏。他慌張地跑到米兔的旁邊,上下打量她,發現她腰間系着不屬于她的東西,扯開一看,居然是男人的衣服,再見她屁股後面的日本地圖,他終于失聲尖叫,差點嚎啕大哭。

“哥,你怎麽了?”米兔相當迷茫地看着失控的米蜀。

“兔兔哇!”米蜀像是叫喪一樣,聲音高亢,哇哇叫,“你讓我怎麽像老爸老媽交代啊,好好一姑娘,怎麽就發生這種意外!都是我的錯,我幹嘛不跟着你去,我幹嘛裝肚子痛,我該守着你。要不然就不會出現這種意外了。”米蜀吸吸鼻子,情緒一下子鎮定許多,“兔兔,雖然女孩子的名節很重要,但是我們還是要報案,不能讓犯罪分子逍遙法外!也不要讓更多無辜的少女遭到殘害!走,我們去警察局。”

米蜀拽着米兔要出門,米兔死釘在原地,扯着米蜀,一臉無奈地說:“哥,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例假,所以褲子上才有血。剛好有個熱心男生把衣服借給我,讓我躲羞。”

米蜀駐足,眼角的淚水還挂在那兒,十分可憐地說:“真的?”

米兔肯定地點頭。

米蜀破涕為笑,跟變臉似的,一臉歡樂地說:“哥哥給你拿大型創口貼去~”便見着米蜀搖擺他婀娜的多姿,去洗手間拿大型創口貼了。

“……”懶得要死的米蜀,這會兒拿這玩意兒怎麽這麽積極?

晚上,米兔把衣服全洗了。其中包括了周佑川的球衣。米兔盯着衣架上迎風飄揚差不多與黑夜混成一體的黑色球衣,嘆了口氣。

她不喜歡欠別人的。白拿人家的球衣,不還給他,她心裏難受。可是,她到哪裏去找他?腦子靈光一現。對了,養和醫院!他不是給養和醫院打籃球賽嗎?

明天,她就去一趟養和醫院吧。

如此,心安理得的米兔便毫無負擔的回屋去玩游戲了。她身後迎風飄揚的黑色球衣越飄越高了……

風,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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