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開張啦
震驚過後，李元意指揮手下：“下水看看。”
亂石坑四五米深，水清可見底并無奇怪之處。
“沒有異常。”水中兩個手下潛上來搖頭。
“邪門。”李元意低語罵了句。
“大師，屍體是藏在哪裏的？”曲冰冰盯着手機屏幕十分好奇，能浮上來顯然沒有被埋在坑底淤泥裏。
鏡頭裏的林旗也看過來。
“是障眼法，僞裝成石頭，你對比原先照片，挖上來的石頭裏少了一塊。”
現場人員對前後照片。
“卧槽，真的少一個！”李元意激動，他剛剛還搬了這塊！
林旗不解：“為什麽要這麽做，根據戴修交代，是血色鹦鹉殺了宋皎，它沒有隐藏和美化屍體的喜好。”
若把陳雲的屍體隐藏，它和戴修都不會被發現，顯然它沒有這麽做。
或者說它做不到，那現場可能還有其他人？
“屍體隐藏和美化不是血色鹦鹉和戴修所為，具體還需要看實物。”安浔心中疑惑，透過鏡頭，屍體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是見過熟人的熟悉，是一種莫名親切感。
“沒問題，我們盡快完成現場勘測，到時候請安大師幫幫忙。”李元意幹勁十足。
安浔也想解開疑惑，爽快答應。
挂了視頻電話，安浔問：“宋皎現在在哪裏？”
“她跟去了現場，不過怕影響宋凝花，一直和他們保持好幾百米的距離，大師是要找她嗎？”
安浔嗯了聲，回屋收拾沒用完的畫符材料。
“宋皎肯定會跟着他們一起回來。”曲冰冰自來熟跟着進了屋東張西望。
昨晚太黑她又害怕，壓根沒看清楚屋子啥樣。
除了貨架，其他看上去很破舊，特別是貫穿三層的屋頂窟窿，斷開的木梁半下垂，看上去随時會掉下來。
這樣的屋子，配不上大師的身份，曲冰冰總結。
“高級符！”曲冰冰驚喜。
“安大師，這符是你畫的嗎？”
安浔點頭：“目前只畫了這三種。”手表能儲存的靈氣有限。
“那也很厲害了，五階高級符哎，我做夢都不敢想，我可以摸摸嗎？”曲冰冰捂嘴尖叫，她作為半吊子制符師，深知高級符不但需要有修為，還需要能夠與天道的天賦。
“可以，符畫來是準備賣的，看貨很正常。”安浔失笑，見她依然很謹慎，拿了一個平安符遞給她。
符紙折疊成三角形，上面符紋走筆幹淨利落，一氣呵成。
曲冰冰愛不釋手，雙手捂在心口：“真的可以買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價格我還沒想好，你要是喜歡，這張平安符送你。”
曲冰冰搖頭：“不行，修煉之人最講究因果，不能白要大師的高級符。”
“那就800元一張。”在白雲觀時，會售賣符維持開銷。
從小打大，外公賣符價格一直是800一張，但限量。
曲冰冰震驚：“大師，這和送有什麽區別！”
“誰來都這個價格。”安浔一口咬定，在貨架上價格标簽上寫上具體金額“800元/張。”
“一般功能的高級符，比如平安符，馭氣符、淨化符等，市場價在1-3w左右一張，根據品階不同價格有變化，攻擊防禦等高級符比較稀缺，屬于有市無價，價格會更高。”曲冰冰好心提醒。
安浔也詫異，沒想到價格差距這麽大，不過外公這麽做肯定有理由，繼承雜貨鋪也是外公的心願，她決定按照以往的價格。
“就800元，不變。”
曲冰冰見她态度堅定，雙眼冒心，小臉泛紅，激動說：“大師，這些符我都要了！”
見識過安浔的手段，她壓根不擔心符是假的，只慶幸她來得巧。
“不能全部賣給你。”安浔說：“店鋪開張，需要有貨物。”
曲冰冰哭喪臉：“那每樣留一個樣品？”
安浔覺得可行，各留下一個，其他的全部用透明塑料袋裝起來。
曲冰冰撈出手機掃碼轉賬，迫不及待地拿上符，暗說：大師不虧是大師，第一次見用透明塑料袋裝高級符。
符分為四個等級，初級、中級、高級和極品級，每級有五個階品，她只能畫出初級符，偶爾發揮超常能出一階中級符。
五階高級符，誰見了不當寶貝似的藏起來，至于傳說中的極品符只在書本上見過。
“開門生意，謝謝，覺得好用了再來。”安浔客道。
“安大師，我手動給你點個，不對，是給你和符點無數個大大的贊。”曲冰冰抱着符，猶如抱着金山，迫不及待回去藏起來。
曲冰冰風風火火地離開，屋內歸于安靜。
噔！
原本正對着門口的圓形花格窗戶突然一黑，上面閃現出一行字。
“店鋪激活成功，恭喜風水雜貨鋪開張。”毫無感情的電子音提示。
安浔詫異，看着閃爍的白字，有種看顯示屏的感覺，只眼前的顯示屏是圓的。
緊接着又是一行字。
“重要提示：當前風水雜貨鋪贊力為-34865，嚴重低下，現狀危險，可随時坍塌（達到-35000）！”白色字體閃爍。
電子音連續說了三遍。
“請店主努力經營，拒絕躺平！”又是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有沒有新手手冊？”安浔問。
電子音毫無反應，屏幕維持顯示“請店主努力經營，拒絕躺平！”，下方有一行小字“店鋪使用手冊”。
安浔伸手觸碰，一束光飄入她眉心，腦中多了內容。
長篇大論介紹店鋪能達到的風光景象，用詞優美誇張，誇起來毫不吝啬，那景象和目前安浔所看到的雜貨鋪完全扯不上關系，沒想到無感情的電子音，畫餅功夫一流。
她直接跳過看最後。
店鋪經營物品售賣後獲得好評可獲得贊力，一個好評等同于十個贊力，日常維持店鋪每日需消耗五個贊力。
安浔琢磨了會兒就明白了。
要經營口碑，口碑越好雜貨鋪狀态越好，現在負債太高，距離坍塌只有一個星期，風水雜貨鋪新開張，所處位置人流量稀少，線下很難快速打開。
她想到了之前在白雲觀時，短暫經營過又倒閉的淘寶店——白雲觀老方頭的店。
有了想法後，迅速幹起來，把店名改為方老頭風水雜貨鋪。
她準備畫品階低一些的符，再上傳網店試試效果。
好久不操作有點手生，搗鼓了一個小時才搞定。
一共上傳了三款符，分別是一階高級符的平安符、淨化符和桃花符，标價依然是800元/張。
咚，敲門的聲音極小。
“你小心點，門都要被你推倒了。”盛萍急眼。
小石無辜摸摸腦袋：“我沒用力，真的，這鋪子看上去搖搖框框，風一吹就會倒，不像有人住會住。”
他再次确認預留的收貨地址：“沒錯啊，地址寫的就是這裏，富貴巷28號風水雜貨鋪。”
“請問，安老板在嗎？”盛萍推開小石，阻止他再欲敲門。
安浔确認上傳鏈接成功後去開門。
“安老板，你好，我是盛萍，有財家具店的。”盛萍看着眼前到她肩膀的女孩子，心中更加埋怨他爸。
穿着簡單樸素的道袍，頂着丸子頭，清澈澄亮的雙眸映射出她自己。
安浔看到她身後的小石和裝滿家具的推車。
“你好，是我訂了家具。”安浔讓出門口，招呼他們進來。
小石剛想動，盛萍一個眼刀子飛過去。
盛萍小心翼翼跟着進了屋，四周打量一圈，破破爛爛的鋪子，起了同情心：“安老板，我是來告訴你，今日你剛買走的那批家具有問題，不能賣給你，錢我會退還，保證一分不會少。”
“有什麽問題？”她下午看到的時候，除了床上的葫蘆雕刻花紋裏有含靈力，其他并沒有什麽異常。
盛萍為難，不知道怎麽形容，家具自動跑這事太過古怪，她怕吓到眼前的柔弱單純的小姑娘。
小石趕緊接話：“沒什麽問題，她是從老宅子收來的不吉利，貨源我和安老板提過的。”
安浔點頭：“我知道，老宅子的家具沒關系。”
“我去看看。”夢老大好奇，飛向門口。
盛萍雙眼一亮，有了。
“那個老宅子死過人，死的特別慘，死前就是睡在這張床。”說完自己想象了下，冷不丁打個冷顫。
她從小喜歡看恐怖片、喪屍片、對于古怪靈異之事抵抗指數比較高，也無法忍受睡死過人的床。
會不會吓壞小姑娘，盛萍有點後悔剛才說的太重了。
“沒關系。”安浔笑着說。
床上沒有鬼氣，沒有死過人，雖然不知道盛萍為何要這麽說，但她周身散發出來的能量是白色的。
她是善意。
她從懂事起，能看到每個人的散發能量的顏色，靈力封鎖後才看不到。
自從來了雜貨鋪後，靈力有恢複的跡象，能看到能量比較高的人。
預想中的害怕驚恐沒出現，已經打了一遍腹稿怎麽安慰的盛萍愣了愣，索性一咬牙交代：“其實我剛才是騙你的，那些家具很奇怪，經常夜裏自己移動，具體什麽原因還不清楚。”
盛萍繼續說：“目前沒有造成什麽危險的事情，但是你想啊，你睡在一張半夜瞎跑的床，每天醒來都不在不同地方，多可怕，萬一到殺人現場或者海裏懸崖等危險之處。”
“沒有那麽誇張，一直在店裏跑，從來沒跑出去。”小石試圖解釋，又收到一擊眼神刀。
盛萍冷哼：“你能保證以後都不會？”
小石：“……”還真不能，這不是他等凡人能參活的事。
“小浔，是葫蘆開了靈智。”他停在一只床腿上，靠在床腿邊上的一堆葫蘆裏，有一只葫蘆悄悄把自己往裏面埋了埋。
“別躲了，看到你了。”
葫蘆：“……”裝死不動。
另外幾串中的葫蘆原本想跑路的，此時選擇繼續裝死。
盛萍見她不說話，以為是被吓到了，抱歉說：“這事沒有如實相告，是我們不對，我向你道歉，家具我會處理掉，錢現在退給你。”
小石嘆息，他剛把家具運到，盛萍正好趕來攔住，再晚點過來多好。
安浔瑤瑤頭說：“不用退，直接搬進來吧。”
小石欣喜的吩咐手下趕緊搬。
盛萍還想阻攔，安浔問：“你最近經常做夢，夢到同一個人是不是？”
盛萍震驚過後有些不好意思，她最近确實常常夢到她粉的偶像。
不過她怎麽會知道？
“你……你怎麽會知道？”盛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她才反應過來這家鋪子名字叫做“風水雜貨鋪”，原以為又是一個挂羊頭賣狗肉的喪葬店。
“你是那方面的大師？”
“大師談不上，只是懂點風水，謝謝你的善意，帶着平安符，有助于睡眠。”遞給她一個平安符。
盛萍對鬼怪亂神很感興趣，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活生生，忘了初衷目的，腦袋發熱問：“那你能看出這些家具到底有什麽古怪嗎？”
安浔把要放置的位置告訴小石後說：“家具沒有問題，是那兩個葫蘆不安分。”
不安分葫蘆已經被夢老大早先一步拎出來，扔在圓桌上。
盛萍湊近，瞅着平平無奇的葫蘆：“看上去很普通啊。”
她伸手一戳繼續裝死。
“它們剛開靈智，外表看上去和普通葫蘆沒差距。”安浔解釋。
盛萍失望：“我還以為能看到會說話的葫蘆。”
裝死的葫蘆吐槽：“我每天都唱歌，你們聽不見，我才不是普通葫蘆。”
聽到葫蘆心聲，安浔搖頭笑笑：“過段時間你再來，也許會看到。”
盛萍期待，握起安浔的手：“安老板，你這個朋友，我盛萍交定了。”
對于自來熟的潛在客人，安浔從來不排斥，掏出手機，打開淘寶店：“小店剛開張，如有需求，可按需購買，物美價廉。”
突如起來的安利騷操作，盛萍愣了愣後果斷關注了店鋪：“謝謝你的平安符。”
小石放好家具出來後，見盛萍催促他盡快搬完走人，還有點懵逼。
家具放置好後，又收拾一番，勉強能住人。
“別裝了。”夢老大戳葫蘆。
“啊癢~~~大大方方愛上愛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夢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癢越搔越癢~~~”其中歪嘴葫蘆唱出來，女童聲音，唱的抑揚頓挫，盡力模仿那種風情的調調，十分違和。
“搞錯了，現在适合這歌。”另外一個男童響起來：“啊哦~啊哦唉~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啊嘶嘚……”
夢老大：“……”
“安靜！”夢老大距站在葫蘆口，差點被吹飛。
安浔忍不住笑：“你們為什麽帶着家具跑？”
兩只葫蘆頓時乖乖地飛向安浔，蹭蹭她手心：“嘤嘤嘤，好香啊，想貼貼。”
直嘴葫蘆撞歪嘴葫蘆：“都是她要弄的。”
歪嘴葫蘆委屈：“我唱歌唱得可好聽了，以為唱得用力一些，他們就能聽到。”
“不過現在終于有人能聽到我唱歌，好開心啊！”
歪嘴葫蘆在安浔手心裏滾來滾去。
“唱得難聽死了。”夢老大絲毫不給面子。
兩只葫蘆異口同聲：“你一定是嫉妒我。”
夢老大：“……”
安浔笑出聲，自從白雲觀大火後，好久沒看到這麽有活力的夢老大。
以前在白雲觀時，她也養過其他小精怪，可惜死于大火中。
第二天清早，曲冰冰上門接她一起去局裏，李元意已經把屍體運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