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身材真好,怎麽練的?
自從突破了那道底線以後, 葉斂在她面前愈發不遮掩、不做人。
孟年不甘心總被他的浪蕩言語釣着走,決定反擊。
她擡頭看他,挑釁道:“不收費嗎?我看是有的人收不動了吧。”
她不知道,老男人有三雷。
一雷被嫌年紀大。
二雷被嫌沒經驗。
二雷被嫌體力差。
短短一晚, 她全踩。
“很好。”
**
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 孟年付出了十分慘痛的代價,又被要了一次洗浴費。
葉斂到底憐惜她初次不适, 沒有真的把她怎麽樣, 但除了最後一步, 該做的都做了。
葉斂把人從水裏撈出來時,她已經累得睡着了。
他無奈地笑着, 用浴巾把她裹好抱回卧室, 用幹毛巾給她細細擦拭頭發,他極有耐心, 将頭發擦到半幹, 又把吹風機調到最小檔,徹底吹幹。
淩晨四點, 他收好東西, 摟着人沉沉睡去。
……
小夫妻倆一覺睡到隔日正午,起來時,別墅裏空空蕩蕩,只有他們兩人。
孟年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發,睡得神志不清。
她雙目渙散,宛如初初降落于世的幼崽一般迷茫地環顧四周。
“葉先生?”
兩個人都已經将事實婚姻徹底落實, 她還是沒有改口。
葉斂也不糾正, 他總覺得在床上時她一口一個“葉先生, 請慢些”時格外有情趣, 格外帶勁。
他們明明做着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可口中說出來的話,顯得他們格外不熟。
這樣強烈的反差叫葉斂悸動不已,每每她開口叫她,他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葉先生,你在嗎?”
孟年裹着被子,側耳聽着屋裏的動靜。
奇怪,他在的呀,怎麽不理她呢?
孟年心中不免氣悶,或許真是因為突破了最後一步生理上的界線,他們之間的關系步入一個全新的階段,她的心态自然而然地也發生了改變。
變得下意識要跟他撒嬌,得不到回應就會不高興。
孟年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放肆與異常,陷入了怔忡。
她怎麽變成這樣了呢……
葉斂從衣帽間出來,把給她準備好的衣服放在床邊,他擡手攬住她後背,見她魂不守舍地,低聲溫柔:“怎麽了?還在不舒服嗎?”
孟年不好意思地搖頭,她懵懂眨眼,隐約覺得自己的眼睛确實比之前要看得更清晰。
那一團人畜不分的光暈漸漸散開,光線在她眼前是一條一條的,盡管還是看不清葉斂的模樣,但那抹輪廓已經分明了起來。
“怎麽?在想什麽?”葉斂見她擡手揉眼睛,忍不住按住她的手,制止,“手不幹淨,別碰。”
女孩呆呆放下手,還怔愣地望着他的臉。
葉斂福至心靈,猶豫片刻,試探問道:“眼睛怎麽了?”
孟年回過神來,抿唇笑了下,伸手去夠他的手指,半撒嬌似的,跟他炫耀,“它好像好一點了。”
葉斂聞言也慢慢勾起了唇,摸摸她的腦袋,“嗯,我再找紀醫生約個時間,讓他給你看看。”
女孩乖乖點頭,“好。”
換好衣服,兩人牽着手到了一樓。
孟年走路時還能感覺到身體的不适,葉斂自知是自己的問題,想要抱她,被無情拒絕,只能領着她慢慢走。
今天的一樓靜悄悄的。
兩人走到廚房,孟年狐疑地探頭探腦,“家裏沒人嗎?”
葉斂松開她的手,給她做早……午飯。
“嗯,我給王叔和劉嬸放了假,今天想吃什麽都跟我說。”葉斂從零食架上拿起一盒西式糕點,塞到她手裏,“先墊墊肚子。”
“诶?放假?”孟年詫異完這個,又連聲問下一個,“你會做飯?你竟然還會做飯啊?”
“擔心某人害羞不理我,所以幹脆把人都趕走了。”葉斂忍笑回答完第一個,又道,“我不能會做飯嗎?”
他前一句直戳在孟年心尖上,昨夜荒唐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
孟年擡手捂了下變燙的臉,嘴裏嘟嘟囔囔,都是埋怨他的話,葉斂聽不清楚。
“想吃什麽?事先聲明,我不會做太難的。”
葉斂打開冰箱,看了看裏面都有什麽菜。
“你還真的要做啊?”孟年循着聲音,慢慢摸過去,“你不是霸道總裁嗎?有錢人還要自己做飯?”
葉斂無語片刻,“我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有錢。”
他從冰箱裏拿出新鮮的小白菜,又取出一塊劉嬸早上新買的牛排。
孟年順利摸到他身後,她站定在中島臺旁邊,并不亂動,也不搗亂,乖巧道:“我不挑食的,你随便做什麽我都吃,只要能做熟就行。”
葉斂無奈失笑,一時間竟不知道究竟是她對他的要求低,還是她對他的廚藝不信任。
孟年靠着臺子邊緣,聽着耳邊嘩啦啦的流水聲。
過了一會,水龍頭被關上,有腳步聲經過了她,停在她身旁,她又聽到男人拿起刀,開始切菜。
規律的果斷的落刀聲,勾起了孟年的好奇。
她再一次感慨:“葉先生,你真的會做飯啊。”
除了昨晚那件事,葉斂不覺得有什麽事能難倒他,況且做飯那麽簡單,他真想做的話,怎麽會學不會呢。
而且昨晚那件事他也已經學會了。
她一而再地質疑,讓葉斂難得在她面前想要維護一下自尊。
葉斂為自己辯解:“你應該也清楚,我從小并不靠家裏什麽。”
“嗯,你很獨立嘛。”
葉斂笑了笑,“被迫獨立也算的話,那我的确是很獨立。我從初中開始就在住校,那會一中的校區還不在這邊,老校區的食堂味道很不錯,把我的嘴養刁了。後來到了高中……”
他頓了頓,留了個意味深長的空白,“一中高中部的食堂如何,你應該比我清楚。”
孟年一言難盡地啊了聲,“可別提了。”
一中是南城的重點中學,無論是師資力量還是教育環境,都是南城數一數二的,唯獨讓人會猶豫一下不來這裏上學的,就只有它的食堂。
飯菜實在是難吃,菜式奇特不說,油大還鹹,食材偶爾不新鮮,不小心吃壞肚子,輕則跑肚拉稀,重則腸胃炎發燒進醫院挂水。
孟年高一時有幸進了一次醫院,後來再也不吃學校的飯了。
“據說承包食堂的負責人是副校長的親戚?這是真的嗎?”
孟年神秘兮兮地往前湊,跟他八卦。
葉斂手裏拿着刀,看她靠過來眼皮一跳。
他把刀往遠處放了放,擡手按住女孩的頭,把她往回推。
“你別亂動,刀刃無眼,傷了畫畫的手有你哭的。”
孟年心虛地笑了聲,不再亂動,她按住男人扣在她頭頂的手,揪住他的袖口,央求:“是不是嘛?是不是啊?”
“是是是,你的小道消息很靈通,的确是這樣。”
“不過在你畢業以後廚師就被換了,好像是有學生家長聯名鬧到了教育局,還在網上吵了一陣。”
這些事也是聽顧恒之說的,而顧恒之則是聽正在一中上學的顧槐說的。
孟年可惜地搖頭,“哎,那學弟學妹們比我有福。”
葉斂把切好的青菜整齊地碼到盤子裏,又拿起了牛排。
他一邊用廚房用紙吸去牛排多餘的水分,一邊說,“高中的時候嫌學校飯難吃,我就開始學做飯,那會用各種競賽的獎金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房子住,平時就自己弄飯吃。”
“青春期餓的快,不吃飽的話腦子轉不動。”
孟年哇了聲,望向他時雙眼發光,“你好厲害啊,我高中時候埋頭讀書,只是刷題就用光了所有課餘時間,除了考試我什麽都不會。難怪呢……”
葉斂擰開燃氣竈,回頭,“什麽?”
“難怪大家叫你學神,而我只是個學霸。”
她小聲嘟囔。
他們倆雖然都是一中的優秀校友,照片都貼在光榮榜上,但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葉斂是那種打學生時代就把第二名狠狠甩在身後的人,他并不只專注于課業,平時參加各種競賽,甚至連籃球也打得很好。他不管學什麽做什麽都是游刃有餘的,是青春期時最受歡迎的那類男生。
而她則是努力的那一類,不善交際,內斂沉悶,只會埋頭學習,雖然因為成績優異而被選中班長,但她覺得自己的人緣不如那些樂觀開朗的女孩子好。她的頭腦不如葉斂優秀,但她勝在努力勤奮。
她有恒心有毅力,這也是一種能力。
能和他在宣傳欄裏當上下樓的鄰居,她很榮幸,并不覺得矮他一頭。
“說起來,照片你就在我上面,床上也……”
孟年晃了下神,不知怎麽腦子裏又開始湧入黃色顏料。
意識到自己在胡思亂想以後,她猛地咬住唇,臉蛋以極快的速度開始充血。
油煙機開着,葉斂聽不清她說話,見她臉紅,還以為她被嗆到了。
“你出去,這裏油煙大。”
孟年不願意離開,就想跟他聊天。
她小心翼翼,往吵鬧的方向小碎步挪去。在聽到男人無奈的制止聲時,她才駐足。
葉斂一邊要顧着火候,一邊又要分神盯着不老實的小姑娘,他頭疼道:“你就這麽肯定我會及時提醒你?廚房裏多危險不知道嗎?”
“你會保護我的呀。”
她說得理所當然,親昵與依賴顯而易見。
葉斂心頭一熱,默了半晌,輕輕笑起,“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半個多小時以後,飯菜端上桌。
孟年坐在椅子上,臉色微變。
葉斂若有所思,起身去取了兩個軟墊來。
他給女孩墊在下面,在她漲紅的臉色裏,沉沉笑出聲。
進食時兩人都很安靜,葉斂坐在她身旁,幫她切好牛排,低聲詢問她要吃的東西,而後替她夾進碗裏。
葉斂最先吃好,他放下筷子,手随意擡起,搭在女孩的椅背上。
手指又被她的發絲吸引了過去,指尖纏繞着青絲。
他慢悠悠地,“昨晚……”
孟年蹭的擡頭,咀嚼到一半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松鼠。
昨晚。
這兩個字,這個時間,實在太敏感。
他無視她的怒目,慢條斯理地說:“你問我,是怎麽練的。”
旖旎的畫面頓時湧入腦海。
她回想起這個問題發生的場景和畫面——
溢滿水的浴缸裏,她居高臨下,趴在他的身上。
她手掌貼在壁壘分明的腹肌上,紅着臉,輕聲問他。
“你身材真好,怎麽練的呀。”
“怎麽,孟小姐對人體很有研究嗎?”
“……”
耳側有熱意覆上來,她木木地僵在原地,臉頰爆紅。
葉斂手肘抵着她的椅背,湊近,低聲說:“吃自己做的飯,規律飲食,堅持運動,身材自然會好。”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也該滿足我的一個好奇。”
孟年低着頭,手緊張地攥着裙子,“……你說就說,離我遠點。”
他一靠近,她就腿疼腰疼。
男人的目光幽深,視線從她頸上的痕跡上劃過。
帶着醋意,沉聲請教:“不知道我是你第幾個裸體模特。”
“是我的身材好,還是他們。”
作者有話說:
咦~醋味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