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寶寶,還有一半

痛。

那天車禍發生時, 她好像也沒這麽痛過。

身體像是從中間開始,被人生生撕裂開一樣痛。

他明明已經幫着做了很多放松的前-戲,可真到正題時,孟年才意識到, 自己低估了他的兇悍, 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還大言不慚地說她可以,真想穿越回去堵着那個無知的自己的嘴。

孟年的眼淚不自覺地順着眼角滑落, 葉斂那邊也不好受。他進退不得, 卡在一個非常難受的地方。

葉斂無奈地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嘆道:“就知道會是這樣。”

小姑娘到底年紀還小,而他經驗又實在匮乏。即便他已經不是毛頭小子, 不至于耐不住性子蠻橫粗魯地沖, 撞,但眼下的情形顯眼也超過了他能掌控的範疇。

他已經盡力溫柔地舒展她的身體, 可她還是承受不住。

“寶寶, 我也很痛。”

他氣息落下,拂過她胸口。

“脖子嗎?”

“不是, 牙齒咬脖子的痛, 不如那裏的十分之一。”

孟年懵懂無知,被分開身體的也不是他,怎麽會痛呢?

雖然不清楚原理,但她直覺自己不應該再問下去。

她不問,男人倒是不打自招。

他額角因忍耐而青筋暴起,手背上的青色脈絡也在此刻分外明顯。

他擡手, 撈起散落在白色床鋪上的一绺黑色長發, 勾纏着發絲, 送到唇邊, 輕輕一吻。

“你在收縮,而我被你咬着,很煎熬。”

孟年抄起旁邊的枕頭,蓋在了自己滾燙的臉上,不想聽他再說下去。

“要不算了……”

葉斂說着就要後退。

手臂上女孩的兩只爪子立刻扒了上來。

孟年扔開了枕頭,睜着婆娑淚眼,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再,再試試好不好?”

畢竟是她先挑起的火。

她還反複挑了許多次。

葉斂順着她的挽留,俯下了身體,低頭輕吻,“總不能雷雨夜總給你留下不好的回憶,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對嗎?”

“可是別人說忍一忍就過去了。”

“別人?”

“我問過燦燦了,她說是很快樂的。”

究竟有多快樂,孟年也很好奇。

葉斂無奈失笑,“那她有沒有跟你說,第一次有多難熬?”

“她沒有說……”孟年吸着鼻涕,忍着劇痛,勉強回憶,“燦燦說她第一次喝多了,醒來就那樣了。”

“所以她不記得痛苦,只記得快樂,你覺得她的感受有參考價值嗎?”

孟年腦子一抽,靈機一動:“那要不,我們也喝點酒?”

喝多了不就和燦燦一樣了嘛。

葉斂捏住她的鼻子,氣笑,“她那叫意外,你難道也想糊裏糊塗地嗎?”

他銜住她的耳垂,用輕而低的氣聲:“我們是領過證的正經夫妻,不是One Night Stand。”

他聲音好聽,說那三個詞的時候更顯性感。

孟年心虛地別過頭,小聲嘟囔:“我是正經人,你可一點都不正經。”

騷-話說起來也是一句一句的,不停。

原本做好了長痛不如短痛的準備,不管怎麽難熬,只要果決一點,一切痛苦都會過去的。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葉斂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憐惜,勝過了一切欲,望。

這是他難得“食言”的一次,早給過了她最後一次後悔的機會,這會又再給一個“最後一次的後悔”。

或許在她這裏,永遠也達不成那個所謂最後一次。

他對她,可以沒有底線地縱容。

屋外的雷聲越來越吵,她頭一次沒有閑暇去計較那些。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眼前男人的身上。

領證後的每一晚他們都躺在這張床上,卻沒有一個夜晚如今夜一樣,令她心動。

狂風卷着烏雲,大粒的雨滴叩打着窗戶。

一聲雷響過後。

“慢——”

“好。”

女孩一邊哭,一邊亮她的爪子。

葉斂忽然想起她剛來別墅時,不小心被樓梯絆倒,那時也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

“輕,輕……”

話沒說完,他又低聲應了一句“好”。

“你——”

她再想說什麽,男人的唇倏地貼了下來。

她的嘴巴被人堵住,而後感覺到自己的上颚被輕輕刮了一下。

心髒跟随着動作一齊顫抖,那一刻大腦都不太清明。

她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恍惚間,感覺又被人侵進一些。

她沒有餘力多思,只能沉溺在他帶來的極深的情緒裏。

他控制住不叫她逃離,炙灼的掌心貼在腰側的膚上,仿佛要燙下烙印一樣。

他啞聲聲音,動作不停。

“寶寶,你要不要來看看,還有一半。”

只是一半,就能叫她止不住地哭泣。

雷聲凄厲。

孟年再也想不起母親,想不起那一年。

**

天蒙蒙亮。

孟年力竭地趴在床上,咬着牙想——

對于克服心理障礙這件事,葉斂顯然很有一套。

她閉着眼,聽着他下床收拾東西的聲音。

他們剛剛一共用了三個。

刨除掉第一次雙方都很痛苦之外,後面就漸入佳境,雖然第二次開始時她還是有點痛,但好歹也是印證了燦燦的經驗之談無誤。

“我真不該多說那句。”

她雙手抱着枕頭,埋在裏面用力深吸了口氣。

“那句?”

将三只小雨傘撿到手裏,扔進垃圾桶,葉斂擡手抽了一張紙巾,漫不經心地擦過手指。

他回頭,笑道:“是——處男果然是快啊,這句嗎?”

孟年嗚嗷一聲,悔不該當初地埋頭進被子裏。

都怪燦燦給她科普這些奇怪的知識。

類似什麽——

“男人第一次都很快的,大老板如果時間很長,那他一定有問題。”

“如果他只會在床上做傳統體位,就證明他确實沒什麽實戰經驗……”

“他如果只會在耳邊哄你說什麽忍一下、別哭之類的,沒有什麽實際的動作去緩解你的難受,那他百分之百沒經驗沒錯了!”

“28歲的優質老處男啊,也就只有小說裏才有了吧,啧啧。”

等等,等等。

還有一些,孟年沒聽懂,也沒記住。

孟年悔不該當初,“我那會神志不清,都說了是說錯了話,你別生氣了嘛。”

年紀那麽大,怎麽還小氣巴拉的。

葉斂十分大度,并不會因為對方嫌棄他年紀大,嫌棄他第一次時間短就記仇。

他不在意的。

事實勝于雄辯,他後來又用實際行動證實了自己的能力。

無稽之談而已,他何必在意?

他不記仇。

真的。

男人坐回床邊,把被窩裏的人撈起,抱進懷裏,指尖點在女孩的露在外面的肌膚上。

手指順着紋理滑動,帶起一陣陣癢意。

他輕描淡寫道:“第一次,不太熟練,以後就好了。”

孟年在他手下抖了抖,弱弱道:“那你也不至于那麽多次……”

“第一次,食髓知味,理解一下。”

“你不要老把第一次挂在嘴邊。”

“第一次,以後不提了。”

孟年:“……”

得,還是生氣。

“第一次過不去了是吧?!”

她橫眉瞪眼,媚意十足。

“跟我發脾氣倒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不錯。”

葉斂意味深長地眯着眸,手指從她身上離開,轉而去觸她紅暈未退的臉頰。

他喉結輕輕滾動了兩下,“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叫人想……”

孟年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聽他嗓音喑啞的程度,驀地想起來方才種種。

她紅着臉,擡手往他臉上蓋,一下沒摸準,碰到了他的額頭,又往下移,捂住他的嘴。

捂上了嘴,又覺得不夠,從兩人身體中間把自己另一個胳膊也抽了出來,擡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

“想什麽想?臭流氓。”

她掌心下的男人就任由她蓋着自己的眼睛和嘴巴,也不掙紮,他沉聲笑着,“和自己老婆說笑,算什麽耍流氓。”

“老唔?”

一個字才出,按着他嘴的手用了更大的力,他說不出話來,便只剩下笑聲。

**

浴缸裏的水溫正好,舒适得叫人身上每個毛孔都不自覺地打開。

孟年仰卧在浴缸裏,如瀑的黑發飄在水面上,她微阖着雙目,困倦地打盹。

葉斂将卧室的殘局收拾好,邁步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幕——

女孩白瓷一般的肌膚上遍布痕跡,眼尾暈着一抹潮濕的紅,她的唇呈現出鮮豔的紅色,嬌豔欲滴,一看便是更被人愛過的模樣。

葉斂呼吸沉了沉,他長腿一跨,邁了進去。

嘩啦——

女孩無措地睜眸。

“你……”

她的眼睛依舊看不清楚,但能分辨出眼前人的身影。

她眨了下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好像比之前看得更清楚了些。

還未來得及張口,後頸被人捏住,身子被一道力帶着往前,她被男人壓進懷裏,随後不出所料,唇被堵住。

一個纏綿濕漉的吻過後,兩個人的姿勢已經變了樣。

不知不覺,她坐在了人身上。

她卡在尴尬的地方,面紅耳赤,不自在她前傾了身子,手撐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撐起自己,往前挪了挪。

錯過了某人隐隐又要複蘇的某處,孟年紅着臉靠了過去。

借着擁抱的姿勢,遮掩她的羞赧。

“你進來做什麽……我們要各洗各的。”

“嗯?”

男人惬意地靠在浴缸裏,手扶在身上女孩的腰側,濺起的水珠落在他精壯的半身上,他聲音啞着,慢慢笑起來。

“不畫腹肌了嗎?”

“說好了畫畫這件事也要被賦予全新的記憶,我們還沒有開始。”

“當然我的建議是,你可以不止畫腹肌,畢竟我們此刻這般‘坦誠’,你想畫哪裏都是可以的。”

“放心,不會再收費。”

孟年:“……”

作者有話說:

終于趕在520和521兩天讓小夫妻好好happy了一下,嘿嘿,恭喜老葉開啓幸福生活!(鼓掌——)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