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教訓

聞歸初原本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樣，在網吧裏打發日複一日無聊的生活，不過網吧老板驚奇地發現有聞歸在能鎮壓絕大部分的沖突，社會上的小青年，逃課出來的學生，誰都不敢和聞歸起沖突，聞歸整個人往那裏一站就能威懾住人。

當時網吧很亂，沒有什麽秩序可言，老板為了自己的店着想，便讓聞歸在店裏給他看着鬧事的人，總體而言就是初代的網管，當然老板也不白讓他看，專門給他開了臺機子，包吃，偶爾還有點小錢，聞歸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在網吧裏也總比在外面漫無目的閑逛得好。

于是就這麽給老板看了一兩年的店了，今天還是頭一次沒去。

聞歸帶着一身傷進來，老板也沒問他今天怎麽沒過來了，不過還是問了下他被誰打的。

聞歸也不知道，打他的那群人只是說有人借他的名義搞事，但是具體是誰他也不清楚，聞歸看了下網吧裏，他沒在這個網吧見過那群人，那就說明是其他地方的。

聞歸搖了搖頭，“還不清楚，我這幾天可能不會過來了，我得去找人算賬去。”

老板是聳了聳肩，“也行。”

網吧裏的一些人第一次見聞歸受傷，好奇地湊上來問誰打的，聞歸冷冷看了他一眼，讓他滾。

那人翻了個白眼，他當然不是去關心聞歸的，只是想看看誰這麽厲害，将聞歸打成這個樣子，畢竟聞歸每次冷着張臉不可一世的樣子讓很多人看了都覺得不爽。

然而實際上聞歸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冷着張臉了，他只不過是經常性的面無表情，不像其他人那樣情緒多變罷了，不過那時他還不知道什麽叫臭臉綜合征，只知道所有人都覺得他看起來很不好惹。

聞歸在網吧這裏坐到了午夜十二點多，最後看人走得差不多了，他和老板說了聲後也走了。

網吧并不在老片區主範圍裏，而是老片區與其他區域的交界處，這裏人其實會更多，在這邊做生意也會更好，不過有一點，就是這邊治安不太好，經常有社會上的小團體在這裏發生沖突，理由也很莫名其妙。

聞歸走在路上，突然看見于緝熙站在一家小飯館前和裏面的人說再見。

于緝熙和店裏的老板道別之後就開始往租的地方走去了。

聞歸沒叫他，而是遠遠跟在他身後。

聞歸走路很認真，根本沒回頭看過，聞歸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就這麽一直跟在人後面，直到看見他上了樓，然後他也回了自己家。

聞彪今天也回了家，光着膀子拿着瓶酒在手上，看見聞歸回來，陰陽怪氣道：“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呢？還活着呢？”

聞歸也回道：“你只要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會死，畢竟我還等着給你收屍呢。”

聞彪也不生氣，“你是老子的種，給我養老送終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聞歸當沒聽見，回到自己房間就把門關着了。

聞彪在外面罵罵咧咧，時不時過去砸他的門一下，聞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過了沒多久，外面安靜下來了，聞彪去睡覺了，聞歸從床上起來，然後悄悄開了門爬到天臺去。

于緝熙所住的地方燈已經不亮了，他沒有看見任何人在外面，估計是睡了，也是，誰和他一樣大半夜爬起來去看別人睡沒睡。

聞歸站在天臺欄杆前，手撐着拉杆，小時候覺得是護欄，攔住了小時候想翻過去的他，如果只要他想，長腿一跨就能到另一邊去，然後，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

五樓的高度足夠死一個人了，聞歸見過跳樓的人，也是從五樓跳下去的，不知道為什麽，但是死相很慘，他覺得或許當時自己不想跳也是害怕那種慘狀吧。

夏夜裏的星星格外明亮，可惜聞歸欣賞不來這種夜景，他再看了眼于緝熙租的房子，然後回了自己房間。

聞歸醒來後洗漱完給自己上了藥，接着就打算去其他網吧找找看到底是誰一直在用他的名字搞事情。

這邊的網吧他都熟，随便進了家，他躲在角落裏，開始聽周圍人的說話。

結果沒讓他失望，幾個學生模樣的男生，因為一臺機子起了沖突，一個看起來比較橫的男生直接踹翻凳子對着對面幾個人叫嚣道：“就憑你們也敢跟我搶機子！你知道我大哥是誰麽？聞歸！這片區的老大！你問問這裏的人誰敢惹他！”

那些人确實有些猶豫，之前有的人不知道聞歸是誰，專門去聞歸在的網吧看了一眼，然後發現這個人确實不好惹，而且還有那麽多人自稱他小弟，別人一想他手底下的人肯定也不少，于是更不敢去招惹他了，聞歸就這麽莫名其妙當了好多人的老大，如果不是他被打了，那麽這件事他并不想追究，但是一想到他自己被打得這麽慘，外面還有腦殘借他的名義嚣張他就生氣，特麽的他自己都沒那麽嚣張。

于是聞歸直接走上去，給了那個自稱他小弟的男生一腳，那一腳直接将讓踹飛出去幾米，聞歸依然不解氣，走過去領着他的衣服讓他站起來，然後冷冷問道：“你再說一遍，誰是你大哥？”

那人哆哆嗦嗦地說道：“聞聞聞、聞大哥···”

聞歸直接給了他一拳，“再讓我聽到你在外面胡說八道，下次就不是挨打這麽簡單了。”

聞歸放開他，掃視了一眼圍着他們看熱鬧的人，厲聲道：“看見我身上的傷了麽？就是因為你們這群自稱我小弟的傻子害的，要是下次再讓我聽見誰這麽說，我就讓他好好感受一下我受到的傷！”

聞歸說完便往外面走去了，衆人自覺給他讓出一條路，聞歸此時此刻看着比平常的時候兇狠多了，沒誰想上去觸黴頭。

收拾了一個人後聞歸心情好多了，接着又用同樣的方法去了另外幾個小網吧收拾了同樣到處宣稱他小弟的人，然後警告了其他人一番，眼看時間也不早了，聞歸這才回了自己家。

他動作太大感覺現在頭有點暈，傷口好像也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