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0.言靈-天山雪蓮(下)
小師妹見他臉色不好,疑惑道:“鬧別扭了?哈哈,如果他不哄你,試着自己去接觸他嘛,想想小師兄這些年在外頭的日子,大師兄要是找到人了,指不定要怎麽折騰呢。所以啊,既然還在彼此身邊,那麽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好好珍惜啊。”
一直到第二天三人要離開天山派,悼亡者都沒進入狀态。
符咒在将遺之血手中,他叫了悼亡者兩句,看他還在神游不由得有些無奈,只能伸手握住他的手。掌門自動搭上了将遺之血的肩膀。
小師妹揮了揮手:“大師兄一路走好,等我好了就去看你和小師兄。”
光芒乍放,旁人紛紛遮住雙眼,新掌門握了握手掌,有些無措地低喃:“師父……就這樣不要我們了……”
小師妹在一旁笑的溫和,可是眸中卻滿是悲意,她仰頭,淚水順着臉頰下滑,刻骨的冰涼:“大師兄早該累了,若不是這肩上的責任,他早就抛棄一切去找小師兄了……和愛人明明相愛,心意互通,卻相隔萬裏,無法見面……”說到後面,她有些哽咽。
她若命好,也許也能找到一人,一世相許吧……可惜她命不好,滿心以為終有善果,卻換來了兩位師兄分別百餘年的悲劇。
昆侖。
童嘉苦等了幾天,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他們救小師妹要這麽久,怎麽還不回來……這是要急死他啊!
剛想跳腳,屋外光芒大綻,他忙起身沖了出去,可踏出屋外的腳,卻生生收住了腳步。
那個身影沒人會比他更熟悉了,自幼照顧他長大的如同哥哥一般的角色,情窦初開後第一個春夢的對象,小心翼翼刺探表白的初戀對象,這幾百年裏,無時不刻在思念的人……
他的大師兄。
一瞬間,淚水濕了眼眶。
悼亡者還沒從場景變化的的餘韻中緩回來,就看到小孩皺着一張小臉,淚眼汪汪的樣子,剛想問怎麽了,就被将遺之血拖走了。
一直到看不見小草屋,将遺之血才停了下來,看着從昨天起就呆呆的悼亡者,無力感再一次襲上心頭。
這孩子平時不都挺聰明的麽,為什麽現在卻遲鈍成這樣……可偏偏,他還在竊喜。這個孩子還沒被人染指過,是他的幸運。【不是誰想染指就能染指的啊!他侄女不是鬧着玩的啊!】
Advertisement
将遺之血按住悼亡者的肩頭,逼他與自己對視,直到小孩的眸光從呆滞到清明起來,他才緩緩開口。
“我是第一次對人說這些話,思考了好幾天,覺得還是與你攤開來講會好一些,烨,聽我講完。”稍稍停頓,他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明明是久經沙場的将士,在此刻他卻像是小孩一樣,執着認真得好笑。“我喜歡你,不知道是在第一次見你時,還是在你笑着說與你重新認識時,不管是悼亡者也好,沉眠之地也好,我不在乎家世,不在乎出生,更不在乎容貌。我在意的只有你一個人,作為玖烨存在着的你。我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能和我在一起,我不一定能給你帶來更好的什麽,甚至與我一起你還會有些麻煩,但是我想你答應我,我并不想給你機會讓你拒絕。這段話我想了很久,從那天湖邊的強吻開始,我就知道,這種心情已經沒辦法在你面前掩藏了,說開了,不管下場如何,至少讓你知道,我并非把你當作朋友,我想和你成為戀人。”
悼亡者由一開始迷茫,随着将遺之血的話,紅色由耳根開始彌漫起來,爬過耳畔,順着臉頰,讓他的一整張臉,猶如被灼燒一樣,紅得發燙。心跳在他的耳邊回蕩,撲通撲通的每一聲,都像是将遺之血砸在他心上的每一個字,讓人無比歡喜。他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不知為何,眸中一片濕潤,像是最上好的翡翠,暈開了最美的光澤。
将遺之血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可他卻顫抖着,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湖水蕩開一波水紋,圓月在上空,月色姣好。
發自內心的笑容燦爛而美好,他道:“我第一次知道阿爵可以一次性說這麽多話!”
簡直是毀壞氣氛的神人!OTZ系統恨不得給這貨跪下!
看将遺之血哭笑不得的樣子,悼亡者沒錯過他眸中的失落,鼓起勇氣握住将遺之血的手,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道:“我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也從來沒有嘗試過,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因為阿爵的溫柔而高興,因為阿爵的冷落而生氣,那都是我不曾擁有過的感情。今天之前,我一直很迷茫,為什麽我心跳會因為阿爵而混亂。只是,如果是阿爵的話,我可以試試。”
湛藍色眸子因為他的話而變得亮了起來,悼亡者看着那雙眸子,直視自己的眸中,滿滿都是自己。
心,慢慢定了下來。
他像是要确定什麽一樣點頭,眸光堅定。
“我想要和阿爵在一起。”
下一秒,略有些冰冷的唇附了上來了,舌尖描繪着他的唇形,悼亡者試着張開唇瓣,舌尖順利的滑入他的口中。
沒有抗拒,沒有呆滞,悼亡者嘗試着去配合将遺之血。
感受到他的配合,将遺之血眸色/欲深,兩舌纏綿着共舞,他不斷掠奪着這人口中的蜜汁,不夠……還不夠。
悼亡者有些喘不過氣來,他伸手推了推将遺之血,換來的卻是更加纏綿的吻。
“阿……唔嗯……阿爵。”褪去一開始的發燙,緋色漫上了皮膚,月光下将遺之血凝視眼前的人,碧眸中煙霧彌漫,睫毛輕顫,挂于之上的淚珠也輕輕顫動。
将遺之血情不自禁,俯身吻上他的眼睑。
他的聲音喑啞,眸色已變為深藍,濃墨重彩中,有着悼亡者讀不懂的情愫。
“我等這一刻太久了……在告白前,我甚至不知道原來只是一個答案便會讓我如此緊張。還好……你答應了。”他在他額頭上親吻,虔誠得像是要許下一世諾言。
諾言永遠只能是諾言,所謂永遠,只能用行動去展示,将遺之血斯人,從來不會輕易許諾何種諾言。
悼亡者眨着眼,調笑道:“若是我沒答應,你會如何?”
将遺之血的眸光依舊柔情似水,今夜他大概會帶着笑容入睡。“沒有如何,就算你不答應,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感情是養出來的,我可以讓你考慮,卻不會容許你給我不一樣的答案。”
悼亡者微愣,将遺之血從來都不是獨/裁者,但是在這個問題上他執着的程度卻讓悼亡者發自內心的想笑。
他很認真地說:“阿爵,或許你不在乎,就像我不在乎與你一起會有多大的困難一樣,但是我還是要說與你聽。”
悼亡者被将遺之血環在懷裏,神色嚴肅。
“和我在一起會很辛苦,我是個生活廢,老要迷路,個性迷糊,有些事老是要忘記,是個吃貨,對吃的要求很高。我身體不是很好,老是需要人照顧。重要的是!”他扭頭看将遺之血。“我的家人很難應付!很難很難!”
“伯父伯母難道是反同聯盟嗎?”
在這個同性戀早已合法的聯盟,民風開放,卻也沒能阻止有人堅持那上千年不改的思想文化,雖然這部分人少,但是卻是真正存在的。他們認為男男結合有違天和,破壞了生态構造。【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寫啥了……】
悼亡者搖頭:“他們不是問題,你這輩子都不會看到他們的。”
将遺之血臉露尴尬:“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他怕提起悼亡者的傷心事。
悼亡者繼續搖頭:“他們早就不知道去哪兩人世界,我是哥哥姐姐看着長大的。唔……我說的難對付主要是我侄子侄女什麽的……”他有些懊惱不知道如何表達。“總之你見到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了……要得到他們的承認大概很難。”
将遺之血笑道:“原來要娶你需要的是小侄女小侄子的同意麽?”
“……誰要被你娶啊!我說的是你被他們承認!你要嫁過來!”
相處模式不用換只要換談論話題的兩人,某種意義上其實很契合。
由于考慮到掌門和小正太很久沒見了,再見面一定有許多話要講,而他們兩個又剛确定關系正式濃情蜜意時不想被人打擾,悼亡者和将遺之血在河邊坐了一夜。
期間各種換話題各種吐槽各種撲倒我們暫且按下不表,反正将遺之血不至于情不自禁起來連系統某強制性規定都忘了。【國庫虧空表示長期饑渴的人你們無法理解。】
兩人在湖邊釣釣魚潑潑水講講笑話逗逗小老虎,小日子倒是很惬意,兩天後才收拾好東西去敲小茅草屋的門以提醒別忘了這裏還有活人急需傳送。
開門的是一頗為清秀的少年,長發簪起,臉上還有些嬰兒肥,看起來很是可愛。
“……”對視許久,悼亡者擡手。“恭喜你長高了。”
少年看他微微有些腫脹的嘴唇,笑道:“同喜同喜。”
“……”
将遺之血打斷兩人的相互瞪視,作揖道:“不知前輩何時可送我們離開,雖然不趕時間,但是也不能再浪費了。”
其實他挺願意在這多呆的,可惜在這麽下去吃又吃不到,難受的只有自己,而且悼亡者似乎知道什麽,有時還跑來撩撥他,什麽叫“禍福相依”什麽叫“喜憂參半”。人生啊……總是有一道道坎,你過了山丘擡頭,卻發現前面還有一條大河,渡過大河,還有一座高山……
少年哼了一聲,關上了木門。
許久才從裏面出來,身後自然是跟着掌門的,只見他的臉頰緋紅,呼吸不穩,而掌門卻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樣子。
掌門抱拳:“感謝兩位送來雪蓮,不僅救了小師妹,更是讓我與小師弟團圓,此恩情我銘記于心,現在卻無一物可報答兩位,只能許諾,若他日兩位恩人有難,我冷某必定全力相助。”
“前輩不必如此,這本就是我們與童前輩的約定……”
童嘉冷哼一聲道:“他要報你們的恩情你們便記着,推脫做什麽。有緣自能再見,無緣即使報恩也難說,這說不了的事,有什麽好推脫來推脫去的。”
“晚輩記着便是。”悼亡者向來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何況是人家送上門來的,也沒客套。
“你們要去的地方離此很遠,雖不知道你們去哪裏做什麽,但是還是提醒你們千萬擔心,這世上有些規則,不是我等能去觸碰的。”
“知道了。”
“那便不啰嗦了,送你們上路吧。”童嘉道。
消失前童嘉還可以聽到悼亡者的低語。不由得抽抽嘴角。
他說:“怎麽聽這句話都不像是好話。”
作者有話要說: _(:з」∠)_今天廢話有點多呀……研究了很久敲告白的話,貌似有點少女風了QWQ我才沒有言情呢只是想進展快點而已!我想寫滾床單啊!【并沒有
好了接下來是劇情……回去想劇情什麽的,我已經脫離大綱裸/奔很久了……
然後如果看文的時候有什麽詞被屏蔽了記得通知我~~~我去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