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尾聲

在洛杉矶的某家醫院裏，宋元躺在病床上，外面下着雪，這時候的洛杉矶很冷，不過病房裏開着暖氣，她沒感受到外面的一點冷氣。

“起來了？”宋君從外面打開門進來。

宋元回頭看向她：“嗯。”

宋君坐到她的身邊說：“有心事？”

她又轉頭看着窗外：“姐姐，我以後再也不會單獨離開了。”

宋君知道她一定是想到李琛了，她伸手揉揉她的腦袋：“好，等手術之後，我們回溫州。”

“我想吃李奶奶做的馬蹄糕。”

“李奶奶一定很開心。”

宋元嘴角帶笑，她的嘴唇是蒼白的，這次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她的身體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樂觀，來到洛杉矶之後，她接受了一系列的檢查，可得到的結果都不是很好。她的身體，她自己知道。

回想起那天把辭職信放在李琛桌面時，她知道他一定會怪她。她有心髒病的事兒，她并未與他提起過。她寧願他怨她，只是希望怨過之後他能好好的生活，他值得幸福，只要他的身邊沒有她，就可以。

宋君離開之後，宋元披上外套出了病房，外邊的确是冷了很多，飄着小雪，落到她的肩膀上，她伸出手來，掌心向上，雪花落到掌心然後慢慢融化成水。她的嘴角撅起一笑，那些與他的記憶浮現在腦海。

在這雪花滿地的世界裏，那人就站在不遠處。宋元見到他的那一刻，眼角變得濕潤。他靜靜的站在那裏，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他穿着一身黑，在這雪白之地中顯得特別耀眼。那是一種夢境麽？

李琛三兩步走到她的面前，把自己圍着的圍巾取下，然後圍上她的脖頸，輕聲道：“怎麽不多穿點就這樣出來了？”

宋元聞到了屬于他的味道，這是多個日夜以來她依賴記憶生存下來的滋味。她眼中的淚水流下，他不忍，伸手擦拭她的淚水，“哭什麽？”

“你怎麽會來？”她擡起紅腫的眼睛。

他笑，“你在這兒，我怎麽能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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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怪我嗎？”

他對上她的視線：“恨不得罵你一頓，打你一頓。”可是，他舍不得。

“對不起。”

他擁抱她入懷，“我不想再聽到你說對不起。”他停頓了一下，“我怪你什麽事情都不跟我說，怪你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一切，怪你……把我推給別人。”當他從寧書口中聽到那些話時，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敲醒。

她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麽辯解，那是她說的話，她做的事，沒有任何理由能說什麽。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攻入對手後方是一種戰略。”

宋元想了想，“是姐姐。”

李琛笑，摸着她的腦袋說：“聰明。”

“那你都知道了”

“嗯，在你還沒有離開之前就知道了。”

“那你怎麽都不說。”

“我想讓你自己跟我說，可是最後你還是選擇自己走了，而且還是不告而別。”

宋元看向他，久久不說話。

李琛輕輕按着她的腦袋，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還好讓我找到你了。”

她聽着他的心跳聲。上天，這是你給我的幸運嗎？如果是，她願用餘下的時間去守護這份幸運。

小郭看着李琛空蕩蕩的辦公室，嘆氣說：“經理真的離職走了嗎？”

八卦女同事點頭，以前朝氣蓬勃的地方似乎變了樣子。

紅姐看向那個方向，他還是選擇離開了。

曾智輝主動承認是他不小心把報價表洩露出去，沒有經過董事會開會就引咎辭職，六千萬項目還是沒有拿下來。大家都以為李琛沒有拿下項目而離職，卻未曾想過這個項目他原本就不想接。

他的離職只跟宋元有關，他去找她了。

當初寧書都沒能讓他跟去新西蘭，可宋元卻能讓他放下一切離開，眼睛都不眨一下，毫無怨言。有些時候的付出是對人而不是對事，李琛遇上宋元是一種緣分，更是一種命中注定。

幾年後，在蘇州。

一個外國人走到李琛和宋元的面前，讓他們幫忙拍一張照片。李琛點頭：“OK。”

等到外國人離開之後，李琛拉起宋元的手，宋元微笑：“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英文這麽好。”

李琛低頭看她，“剛出來工作的那幾年會遇到一些外國人，沒辦法老是帶翻譯，索性自己學了。”

宋元皺起鼻子，“我第一次去洛杉矶的時候，聽不懂也看不懂，姐姐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就自己一個人待着，後來漸漸地久了，聽多了也就知道了。”

李琛摸着她的腦袋：“嗯，宋元真棒。”

宋元轉身擁抱他，他詫異，難得看到她耍賴的樣子：“怎麽了？”

“我想抱抱你。”

以前她可是很害羞的，現在越發大膽了。李琛無奈，只好任用她抱着：“好吧，那你抱吧。”

宋元聽着他的語氣，擡起頭看他說：“我有跟你說過嗎？”

“什麽？”

她莞爾一笑：“我愛你。”

李琛揚眉，這三個字似乎很受用，低下腦袋親着她的嘴唇：“我知道。”